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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从小就有情分,他对她照顾的,可真是周到!
在红盖头下吃了鸡蛋,林琪对脑袋上顶的这个红盖头十分有怨念。
谁也看不到,吃东西喝水也不方便,这也太碍事了。
可惜再别扭也得戴着,据说要等到晚上的时候,由新郎官亲手掀起来,今天这整整一天,林琪都得戴着这个东西。
晚烟受了方清越的嘱托,怕林琪害羞胆怯,就一直在新房里陪着林琪。
虽说前后世两辈子加起来心理年龄绝对不小,但这结婚毕竟是头一次,所以林琪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晚烟这个熟人的存在,确实大大的缓解了林琪有些不安的心情,方清越的这个安排,不得不说是很体贴的。
方清越出去后,就一直没再回来。
临中午的时候,屋子里来了好多长辈妇女,都和林琪说了几句吉祥话,晚烟在旁边介绍着,林琪蒙着盖头都一一称呼了。
到了此时,林琪才明白,这红盖头,绝对不是对新娘子的折腾,而是对新娘的保护。要不然面对面的看着这一屋子的陌生人,新娘子不羞死,也得郁闷死。
中午的筵席,也在新房的外间摆了一桌,座中都是姑姨舅母姥娘奶奶之类的女性近亲,林琪也象征性的在筵席上坐了坐,给长辈们敬了一杯酒,然后又去床上枯坐了。
等房中筵席撤下以后,林琪的房里越发的热闹了,方家的女性亲属轮着番的来新房里看新人,整整一个下午,房里就没断过人,好在林琪盖着盖头呢,倒没太过于害羞和拘谨。
此时此刻,林琪才知道不让新娘吃喝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新娘子不能出屋,这屋里又这么多人,想上个厕所行个方便,那可真是既不雅又失礼,主要是还很不好意思!
下午的时候,方清越抓个空儿来看林琪了一趟,结果屋子里女人太多,几个嫂子妗子一起哄,连新娘子的影子都没让看到,就把他就给臊跑了。
他虽自己来不了,却仍是拜托了晚烟给林琪送点吃的,可惜房间里人太多,林琪也不好太过失礼,还是饿了肚子。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晚饭倒是摆在桌上了,但是没让她吃,喜娘说这桌酒菜,要她等着和新郎官一起吃。而新郎官呢,要先在外面敬酒,等酒敬完了,才能过来和她喝合卺酒。
方家的亲戚多,方清越这酒总也敬不完,林琪自然是只能枯坐在床上等呀等,好在晚烟趁着没人给她吃了两块点心,要不然,林琪非得饿晕不可。
大概等到有九点多钟,在一片喧哗声中,好多人簇拥着方清越终于过来了。
“新郎官,掀盖头,掀盖头……”
“快掀快掀,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好看不!”
……有好多声音乱七八糟的喊着,其中有男的,也有女的。
听见房间里来了这么多人,林琪这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忐忑又紧张。
有脚步声走近了,停在林琪的前面,林琪低垂着头,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和一块红色的衣角。
这鞋子,出自她的手,是她慢慢绣的,细心做的。
这喜服,也出自她的手,是她一针一线,精心裁制的。
而穿衣服的人,是她自小熟识的,青梅竹马长大的。
可当他立在她身前,用那根大红的喜秤伸进盖头的时候,林琪却忽然觉得双颊发热,口里发干,心脏也急剧的跳了起来。
眼前慢慢亮了起来,林琪微微抬起头,从那红色的流苏中,她看到了方清越那双清亮的眼睛,含着笑,含着情,正喜气洋洋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讨厌写婚礼过程了,太乱太占篇幅,反正大家基本也都知道流程,就写的精简了。
☆、第97章
盖头掀开后;屋子里顿时叫好声一片。
“呀,新娘子真漂亮!”
“美人啊……”
“新娘子真美;清越好福气……”
还有一个油腔滑调的家伙说道:“新娘子再美有什么用啊,清越哥是个断袖;还不守活寡?这要是嫁给我,保管她……”
方清越压下眼中的怒火;回过身去,用手指挑起那人的下巴,轻佻的说道:“知道我是断袖;你还敢往洞房里进?要不;峰弟弟今晚留下来;让清越哥的洞房花烛夜别白过?”
那人一听,小脸立刻就白了,象甩苍蝇一样甩开了方清越的手,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
房间里,本来有十来个小伙子等着闹洞房呢,可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大家才想起新郎官那与众不同的癖好来了,一个个登时心里就没了底气,特别是当方清越眯着眼睛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时,众位铁血男儿顿觉什么什么一紧,心底凉嗖嗖。
“哎呀,我娘喊我回家吃饭,我先告退了!”有人借故溜了。
“哎呀,我爹喊我回家喝酒,我也走了!”
“夫子喊我回去温书,告辞了!”
“老婆喊我回家睡觉,先走了!”
……
顷刻间,准备闹洞房的众人,如鸟兽散。
林琪本来还有点怕闹洞房闹的太厉害,现在见众人都被方清越吓走了,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在方清越的“威名远播”之下,她这个新娘子,今晚是绝对安全的。
闹洞房的男人们走了,女人们也没什么看头了,也各各退去了。
喜娘见人少了,就过来让两人喝合卺酒。
合卺酒也就是后世的交杯酒,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新郎新娘胳膊挽在一起喝,只是在酒倒好后,换换酒杯,然后各喝各的。
酒是果酒,微辣中带着香甜,很好喝,林琪缓缓饮尽。
闹洞房的走了,合卺酒也喝了,也没喜娘什么事儿了。
喜娘退下了,也带走了房里的其他人,洞房里只剩下了林琪和方清越。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这让林琪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印象中的小白胖子,竟然已经长大了,而且成了她的丈夫,今晚就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一切,是真的吗?
怎么总觉得是在做梦啊!
一只手伸过来,悄悄握住了林琪的手。
林琪抬起头,顺着那条胳膊向上看去,看见了方清越温柔的眼。
身着龙凤呈祥大红喜服,头戴大红镶银点翠双花状元帽,今天的方清越,格外的精神帅气。
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家伙,林琪不知不觉中脸就红了。
在林琪看向方清越的同时,方清越也在满怀欣喜的打量着美艳动人的心上人。
珠缠翠绕的凤冠下,是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欺霜赛雪,灵动的眼睛里,看上去坦荡,却又隐隐的透出了一丝紧张和羞涩。
想着这个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终于是自己的了,方清越只觉得脸热心跳,浑身火炭似的,只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一亲芳泽。
想虽这样想,好在他还有点理智,知道现在外面人多,不宜洞房。
“你饿了吧?快吃点东西。”方清越强自压制住身体里涌起来的躁热,拿起筷子,挟了好多菜,放进食碟里,又站起身来,给林琪盛了一碗米饭,放到林琪面前。
林琪见他言行如常了,不由也松了口气,也就渐渐的放开了。
“今天一整天,就吃了一口饼,还有你送来的两个鸡蛋,饿死我了!”林琪毫不客气的抓起碗筷,扒了一大口白饭。
“你不吃?”见方清越没有给自己盛饭,而是坐回了桌前,林琪随口问道。
方清越摇摇头道:“不吃了,喝了一肚子酒,吃了也不舒服。”
“让半夏给你熬碗醒酒汤吧。”林琪想要招呼半夏,却被方清越叫住了:“已经喝过了。”
胃里只有酒,这样对身体不好,林琪想了想,递给他双筷子道:“今晚也算是咱俩成亲后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好歹陪我吃两口吧。”
大概是婚后第一顿饭打动了方清越,也可能是他确实是想陪林琪了,他顺从的接过筷子,又替林琪挟了一箸菜,自己方吃了一口。
林琪得傅先生的教诲,一向是讲究食不言寢不语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如果再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只会越来越尴尬,越来越暧昧。
林琪咽下口饭,率先问道:“外面很热闹吧?”
“嗯,来了很多人,筵席也不知道摆了多少桌,我敬酒都没敬完,就过来了。”
“剩下的那些,还用你去敬吗?”
“不用了,我那群兄弟去敬了,要是我桌桌都敬到,非醉死不可。”
……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不知不觉倒也吃饱了。
吃完饭之后,方清越唤来半夏还有他身边的一个叫绿竹的丫环,让她们把酒席收拾了下去。
林琪也让她们准备好热水,要沐浴洗澡。
等她们出去以后,方清越凑到林琪耳边,色眯眯的说道:“一起洗,来个鸳鸯浴?”
林琪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低低取笑他道:“你是断袖,我是女的,咱俩在一块洗澡,怎么也称不上是鸳鸯浴吧?”
“哼,你等着,过会儿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断袖了!”方清越咬牙切齿的揽过林琪,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林琪怕有人闯进来,赶紧往外推他:“一股酒味,熏的我头晕脑涨。”
她越推他,方清越不依,越发的往她身上拱,喷了她一身酒气。
林琪一边躲闪着他的逗弄,一边嗔怪他道:“我的新礼服啊,一辈子就穿这一回,可别给我弄脏了。”这件华丽的新娘礼服,可是倾注了她一年的心血呢,万一被方清越这败家的给吐一身,那林琪想哭都找不着地方了。
一听林琪说礼服,方清越立刻抬头坐正,两只眼睛探照灯一样在林琪身上扫射了一番,然后笑得极其猥琐:“娘子,你穿这衣服真漂亮,一会儿我帮你脱吧!”
林琪见他越说越没边了,轻啐他道:“用不着,一会儿沐浴的时候,半夏会帮我脱。”
“哼,一会儿就把半夏轰出去,我就不信她敢不听我的话。”方清越为了亲近佳人,一发的胡搅蛮缠。
两人正在说话,半夏和绿竹抬着洗澡水就进来了。
果然,在洗澡的东西都备好后,方清越立刻把她们都轰出去了,然后从里面把门闩上了,不正经的冲着林琪贼笑:“娘子,让为夫亲手来服侍你洗澡吧!”
林琪送了他两条白眼鱼,没有答理他。
怕有人藏在床下柜子里听声,林琪把房间只要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个遍,大概是方清越在传闻中比较特别的原因吧,新房里还真没有一个听声的。
林琪这才放心了,坐到梳妆台边,先去卸妆。
方清越来到她身后,轻轻的帮她摘掉了喜冠,又轻手轻脚的给她梳散了头发。
然后,他微颤的手,滑到了林琪的肋下,用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慢慢去解林琪喜服上的盘花扣。
他粗重的呼吸,在耳边连绵不断,他笨拙的手,在林琪的衣服上又解又拽,如此的亲近的距离,让林琪的呼吸也渐渐紊乱了起来,脸红的如同三月的桃花。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衣服,可在方清越那坚定的手指,一再突破了她的防线。
礼服落地了,绣花鞋也落地了,红色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