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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没出门,看来自己已经被关傻了。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嘛,只要正室同意了,当妾的哪有选择的权利?
如果这事儿晚烟同意,方清越娘亲不同意,那晚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
也只有方清越的娘亲同意了,晚烟才可能从方府走出来。
说错了话,林琪就不再轻易开口了,晚烟倒象是无所谓一样,很快脸上又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铺上纸,她又拿出一套笔,林琪很有眼色的去磨墨,以前在家里她没少帮三四柱磨墨,所以这工作轻车熟路。
晚烟没有立刻就提笔蘸墨,而是在桌前,凝眉静立了一会儿,然后对林琪说道:“作画,最重要的是心要静,平心静气,落笔才会稳……”
用笔蘸了点墨,晚烟在纸上轻画了几笔,只见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就出现在了纸上。林琪还不懂画,所以也分辨不出她画的有多好,只是觉得这只小鸟画得很生动,似乎要活过来一样。
林琪对作画是一窍不通,晚烟只得从最基本的东西教起,整个上午,都在教她如何选笔的问题。
林琪刚开始心还有点燥,不过晚烟的声音柔美温和,讲解起来又十分生动,所以她很快平静下来,一心一意的听起了晚烟的指导。
中午林琪也没回家,而是在晚烟这里吃的。
吃罢饭和晚烟闲聊时,林琪才知道,这房子,是方家的一所小宅子,是前几年方文举养外室的地方,后来那外室被曲朝霞给赶跑了,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也不知道方清越是怎么样说动曲朝霞的,曲朝霞同意晚烟教林琪画画了,但不同意曲朝霞去林家,也不想让林琪去方家,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折衷的法子,让她们在这小宅子里授课。
白天授课,晚上晚烟还是必须得回家的。
而且怕晚烟做出什么事情来,曲朝霞还特意派了两个丫环看着她。
晚烟提起她的姐姐曲朝霞时,口气极淡,似乎在说和她不相关的人一样。
林琪大致可以猜得出她的心情,她对曲朝霞这个姐姐,应该是恨多于情。
林琪以前听方清越说过,曲晚烟从小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和曲朝霞岁数相差又多,所以姐妹俩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正因为没感情,曲朝霞才干得出买亲妹妹给丈夫当妾这种提不上台面的事儿来。
而曲晚烟,却正是由于姐姐的自私,才不得不离开了心上人,嫁给比她大许多的姐夫为妾,这让曲晚烟对曲朝霞这个姐姐,实在是亲不上来,就算是心怀怨恨,都很说得过去。
吃罢饭,晚烟回正屋卧室休息去了,林琪也回了方清越给她准备的厢房。
厢房里面有床有枕有床,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已经摆好了,除了这些,屋内就没别的摆设了。看来布置这里时,方清越应该是很忙,所以花费的心思并不太多。
虽然屋里空荡荡的,但躺在这柔软的被褥中后,林琪却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终于不用再关禁闭了,也终于不用无聊到数蚂蚁玩了!
自由的感觉,真好!
虽说半夏在屋里笼了炭炉,但久无人居的房子实在是清冷的很,饶是如此,心情激荡的林琪根本没有觉出半点冷来,一晌好眠。
下午仍是跟着晚烟学画,林琪听得很认真,晚烟也是位好老师,讲解的十分周到。这一师一生,过的倒也自在。
冬天白日短,下午只学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林琪怕回去太晚不安全,就赶紧向晚烟告辞了。
回到家里,三柱和四柱还没回来,二柱和六柱正在做饭,朱七娘正抱着小林瑶在院子里玩耍。
见林琪回来了,朱七娘满脸笑容的问道:“五丫,今天这先生学问可好?”
“好。她不是教学问的,是教作画的。”林琪的口气很淡,没有什么和朱七娘聊天的*,就带着半夏回后院了。
朱七娘见女儿这样冷漠,不由心中暗暗着恼,本想说林琪几句,可惜林琪已经走了,她只得怏怏的住了嘴。
晚饭的时候,方清越再一次来到了林琪家,本想和林琪说几句话,问问她这一天的情况,可惜朱七娘坚持男女七岁不同席,让半夏拿了一份吃食,送到后院让林琪吃去了。
一句话都没和林琪说上,这让想和林琪多说几句话的方清越失落极了。
碍于朱七娘的存在,方清越就不再经常往林家来了,而是转战去了林琪和晚烟传授画作的地方,这样这一对少年少女,几乎又天天能见面了。
在林琪的习画中,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
进入四月后,朱七娘又把全家人召集在了一起,郑重向大家宣布了一件喜事 。
这一次,宣布的仍是二柱的亲事。
这门亲事,最后仍是落到了三舅母兄长家的那位豪爽姑娘身上了!
☆、第76章
当朱七娘一宣布完亲事;林琪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二柱,只见二柱偷看了半夏一眼,然后无奈的低下了头,放在腿上的双手,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二柱忠厚老实;不擅言辞,从没顶撞过爹娘,他心知朱七娘既然定了这件事;那肯定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他只能把对半夏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接受这他根本不想接受的事实。
林琪知道二柱很难受;但她无力改变这一结局;现在的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难以保全,哪还谈得上帮助别人啊?
虽无力改变,林琪还是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二柱那颤抖的手,好给他送去一些安慰和一丝慰藉。
二柱苍白着一张脸,抬起头来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没事!”
看着二柱这痛苦的样子,林琪心中一阵酸楚,泪差点就滚出来了。
才十六岁的少年,就要生生的放下心上人,去迎娶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陌生女子,还要与她共度一生,林琪不知道,二柱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才能做到这些。
朱七娘宣布完这件事,然后定下了日子,再过一个月,就去陈家下聘礼,而这些日子,全家人要打起精神,全力置办聘礼。
朱七娘说这话时,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而这场亲事的男主角,却黯然神伤,面色苍白。
林琪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为了给二柱准备聘礼,朱七娘是下了血本了。
绫罗绸缎,簪环首饰,三牲鱼肉,聘饼糖果,干果生果……一堆一堆的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家搬。
虽说东西买的都是一般的,并不名贵,但十二件聘礼,把家底并不雄厚的林家都快掏空了。
林瑜还算有良心,知道娘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竟然给朱七娘送来了二十两银子,让朱七娘手头宽裕了一些。
大概尝到了女儿供奉的滋味,朱七娘特意跑来后院,和林琪说了这件事儿,然后大肆夸奖林瑜懂事,有孝心,知道在家里有难事的时候给银子,帮家里一把。
林琪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朱七娘的意思,无非是惦记她手里的那些钱了。
说实话,林琪手里的银子,并不太多。
从她开始上学不再制糖后,朱七娘给她的银子,并不如以前多了,以前约定的分三成利,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且她还要担负三柱四柱的学费和买笔墨纸砚书本的钱,这几年她手里攒的银子,不过几十两罢了。
正月开学的时候,三四柱交了二十二两银子的束脩,还给夫子们送了元宵节的礼品,也花了不少钱。眼瞅着端午节到了,三四柱又要给夫子买过节的礼物了,林琪自然不能把银子都给了朱七娘,所以她假装没听懂朱七娘的意思,轻描淡写道:“她是姐姐,又嫁了个有钱的人家,多给弟弟添上些,也是应该的,我这个人小年幼的妹妹可是比不了她。”
朱七娘见她油盐不进,一文不吐,自然是对她十分不满,带着满脸的不悦,怒气冲冲的走了。
林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现在的朱七娘,变得让人无法接受。
以前的朱七娘,外表泼辣,内心怯懦,又很顾及脸面,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欺负,日子过的并不顺心。但即便在那穷苦中,朱七娘仍是安分守己的照顾着丈夫和孩子,并未如此算计过自家人。当然了,那时候也没有钱。
可现在,日子过富裕了,朱七娘却逐渐的改变了。
以前为了五丫,她可以和杨氏对骂,而现在,只因为发现林琪懂男女之事早,就将她关了起来。
以前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想着孩子们,只要孩子们高兴了,她也就高兴了。可现在,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她不顾儿子的想法,强行给儿子订了门他不喜欢的亲事。为了给儿子筹备聘礼,她可以向未成年的女儿伸手要钱……
看着朱七娘的背影,林琪只有一声长叹。
古人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那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朱七娘忙她的,林琪没有插手,而是照常每天去和晚烟学画。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想躲开朱七娘,二是她看得出,晚烟很喜欢这难得的自由时光,如果她一天不去,晚烟势必要多在规矩森严的方府待一天。
所以为了晚烟,林琪也是一天不落的去学画。
晚烟虽说人不在方府了,但曲朝霞并没有放任她不管,而是派了两个婆子两个丫环跟着她。两个婆子别的事儿不管,来了后就大门一关,守在门口,禁止出入。而两个丫环,虽然仍管着端茶倒水,但时刻没让晚烟离开过她们的眼睛。
不过即便是这样被严密的监视,晚烟仍是知足的很。
如果是在方府,她不仅要看曲朝霞脸色行事,连随便坐站都不能,现在这种想坐就坐想站就站的日子,对她来说,不啻天堂。
怜惜着晚烟的小小幸福,林琪尽量做到了一天不耽误。
晚烟教的用心,林琪也学的用心,所以林琪的画功,进步飞快。
这天中午,林琪亲自下厨,给晚烟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刚摆好碗筷,方清越就进来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香,方清越吸吸鼻子,馋猫似的问道:“琪琪,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儿不知道你要来,我没做你爱吃的,只做了几个晚烟姐姐爱吃的素菜。”林琪接过他的书包,放到了一边。
晚烟在桌旁,看到林琪做的如此自然,就如同一个小媳妇迎接自己的丈夫一样,而越越则回头对她一笑,两人对视一眼,柔情尽在不言中。
晚烟忽然想到了苏子轩,那个也和她如此情意绵绵的男子……她猛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丫环,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林琪和方清越浑然不知晚烟在想什么,方清越坐到桌边,先和晚烟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正在盛饭的林琪道:“琪琪,开铺子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铺子我盘下来了,只等着你说卖什么了。”
林琪把饭递给他,又帮晚烟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才说道:“越越,你说咱们卖什么好?我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方清越大概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和洪伯商量过了,洪伯说你的点心做的很好,可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