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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又展开祁芙音的手,在她手上慢慢的写着,一一回答了祁芙音的问题。
因为祁芙音现在对那掌中写字反应不是很灵敏,理解得很慢,好在那人耐心很好,一遍又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直到祁芙音明白为止。
在他的叙述中,他叫菊夜,是一名大夫,这里是秋风山,是一处离甘棠城不算很远的深山,他平日上山采药时的暂居之处。
至于祁芙音,是他昨天在一个山渊中采药时发现的,应该是从山顶摔下来的,他便救了她。
祁芙音问完了问题,便又沉默了,她现在需要思考的是,这个自称菊夜的人,说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毕竟她在昏倒之前还是在花府,而醒来的时候不但已经失明,还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旁的,是一个自称不会说话的人。
看不见,就是很麻烦。
菊夜,也就是君清越,他现在就坐在祁芙音身旁,正撑着下巴,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她。
祁芙音的失明应该是那日抢夺中不小心撞到了头部,头中有淤血未散造成的,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只是暂时失明,自己应该,要抓紧时间。
祁芙音正思量着,手又被握住,菊夜又慢慢在祁芙音手掌上写着:你饿了吗?
祁芙音摸摸肚子,还真是饿了,便道:“嗯。”
得到的回答是:那你等等。
然后就是菊夜起身离开的声音,开门声,关门声。
祁芙音想,也许是因为看不见了,现在居然对很小的声音都很敏感。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接着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应该是菊夜回来了。
祁芙音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菊夜脚步声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会武功,因为他脚步很轻,可从刚才的事情判断,他也许不会武功,否则怎么会被自己那么容易的抓住。
君清越过来将祁芙音扶到桌边坐下,然后又举起勺子准备喂她。
祁芙音吞了一口便道:“菊夜,我自己来吧。”
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自己从现在开始,都最好能够自食其力,至少要开始慢慢学。
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复明的情况下,先学会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
君清越听到祁芙音这样说的时候,眼中笑容一亮,果真就将碗和勺子分别放在祁芙音手中,然后慢慢的看她动作稍稍有些笨拙的喝完了粥。
“菊夜,我想出去走走。”祁芙音喝完粥,君清越便把碗接了过去,然后又掏出帕子轻轻的给她擦嘴。
祁芙音被他这个小动作弄得稍稍有些不习惯,虽然知道也许菊夜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她不习惯除了小潘子之外的男人对自己太亲近。
小潘子……
祁芙音又忍不住一叹,不知道那三天他做什么去了,自己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君清越看到祁芙音脸上闪过的一抹小小的不自在,挑了挑眉,祁芙音和展寻之间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况且现在的祁芙音,是很脆弱的,因为才失明,心头总会有那么些恐惧和彷徨,乘虚而入,对别人而言或许是贬义词,对他而言……那叫能够把握住机会……
君清越扶着祁芙音走到屋外,动作格外的温柔。
祁芙音伸出手,感觉到了照在身上的太阳的温度,淡淡的,却仿佛能够触摸到,这里应该的确是山林之中,有微风徐徐,空气中夹杂着山林树木特有的味道,还有就是不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菊花香。
看不到了,果真是其他的感觉都会增强么?
君清越看着祁芙音闭上眼睛轻轻呼吸的样子,忽然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写着:你等等。
得到祁芙音答复之后就转身回了房间,端了一张藤椅出来摆在院子中,再小心翼翼的将祁芙音扶着坐了上去。
晒晒太阳,心情会好些。我真的,不是坏人。等你相信我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要去哪里,我会送你去的。
君清越蹲在祁芙音身旁,看着她脸上不时飘过的疑惑和警觉,慢慢的用手指写了一段话。
攻心,为上。
或许是君清越体贴的行为让祁芙音有些心安,她应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睛,靠在藤椅上不再说话。
君清越笑了笑,起身从另一个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竹篓,里面居然放着很多或普通或比较稀少的草药。
他就坐在祁芙音身旁,慢慢的整理了起来——即便祁芙音看不到,做戏,也要做全套的。
祁芙音感觉到他在身旁,好些有叶子摩擦的很轻很轻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便问:“菊夜,你在做什么?”
君清越眼中闪过笑意,执起她的手掌写道:整理草药。
然后他拿起一株小小的,呈绿色的草药递到祁芙音手中,让她慢慢的摸索那草药的样子,再一笔一划的在她掌心写着那草药的名称,用途等等。
君清越家学渊博,他本人更是聪明之极,虽然不是医者,但普通的医理和药草还是难不倒他。
祁芙音没有反对他这么做,反而很认真的感觉着,她对草药根本没什么了解,但也许能从这样的接触中,感觉菊夜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君清越整理好草药便又拿出一本书来看。
他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大夫,所以在祁芙音不说话的时候,周围便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他翻动书页的声音。
君清越不着急,他很有耐心,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156 试探
午饭的时候君清越自己动手炒了两份简单的菜,还蒸了米饭。
虽然身旁有暗卫,这些事情不一定非要他自己动手,而且祁芙音也看不见,可君清越还是将祁芙音带进了厨房,亲自动手做了饭菜。
一切就如他所言,做戏,要全套的。
祁芙音看不见,所以君清越就盛了饭,再夹好菜放到她手中,看到她快吃完的时候,又给她添。
经过了一个上午的“交流”,祁芙音对他的态度虽然还说不上有什么具体的变化,可他相信,在不久的以后,会慢慢改变。
午饭后,祁芙音听着君清越收拾,洗碗,然后又带着她到了院子中。
感觉到君清越在她手中写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摇摇叉:“不用,倒是你,不用去采药了吗?”
君清越的回答是:不用,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祁芙音微微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院子里是不是有菊花,闻着挺香的。”
君清越便起身去摘了一朵回来放在她手中,然后继续拉着她的手写道:是甘菊,白色的,可以入药也可以观赏,我就在这院子里种了一些。
和祁芙音这样沟通是很费时间的,因为祁芙音并不是很熟悉这种在掌中写字的方式,不过君清越耐心很好,倒也不会觉得麻烦。
反正么,为了目的都可以不折手段的人,做这么一点事情自然不会觉得有多辛苦。
祁芙音将那菊花握在手中,细细的软软的花瓣滑过指尖,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下午,便又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度过。
在不确定这个自称菊夜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时候,祁芙音是不会贸然的提出让他送自己离开。
不是小人之心,只是因为在她昏迷之前,分明是有人在外面争斗,醒来却又看不见了,这样的情况,警惕性会比平时强很多。
晚饭同样很简单,普通的材料做成了普通的味道。
其实君清越可以做得更好吃一些,但他觉得菊夜一个普通的男子能做饭都已经不错了,若是太好,祁芙音可能会起疑。
睡前的洗漱也是君清越照顾着弄好的,做这些难免会有些普通的肢体接触,君清越却是落落大方的,没有任何猥亵的意思。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屑于在些地方占女子便宜,哪怕是他现在打算着要骗取祁芙音的感情。
等到将祁芙音扶到了床上,他才再她手心写下一行字,才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有淡淡的熏香,是君清越准备的,除了安神之外还稍稍添加了一点对身体无害的药物,那种药物,可以让睡着的人睡得更沉,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
祁芙音躺在床上,将今天一整天的发生的事情再脑海中理出了思绪来。
菊夜是个谦谦君子,为人温和大度又善解人意,刚才他留下的字是:我在隔壁,有事唤我。
当然,这是指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下。
祁芙音决定再观察一下,现在的她看不见,想单独离开回甘棠并且找到展寻的可能性,为零。
其实,君清越有一件事情没有骗她。这里,的确是秋风山,而且,也的确离甘棠不是很远,轻功高绝的人,狂奔上三四个时辰就到了。
那天晚上,她就是这样被君清越抱着到这里来的。
即便第二次的计划已经万分周详,可还是差点出了问题。
用迷药将祁芙音迷倒之后抱出,却遭到顾婕薇的强力阻拦。若不是因为上次在顾婕薇手中吃了亏特意从府中抽调了好几位用药高手,也许现在祁芙音会不会在这里还是未知。
至于她的眼睛,君清越想了想,应该是在出府的时候被那个男侍从攻击时,不小心让她摔到地上时碰到了头。
想着祁芙音在自己离开之前微笑着说谢谢的模样,君清越缓缓的勾起了笑意。
不错,虽然警惕依然,那脸上的笑却真实了一分。
很好,第一步,成功。
第二天早上君清越起得不早,经过那段不长不短不怎么亲近的接触,他已经知道祁芙音是个瞌睡虫,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晚。
所以当他在辰时之后起床,再去房间看的时候,祁芙音仍旧在安睡。
也许是因为那熏香的缘故,祁芙音的表情很恬淡,秀美的眉和轻闭的眼,小巧的鼻子和嫣红的唇,说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却也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
反正该安排的事情昨晚已经安排好,初一买回来的东西也已经全部归置完毕。君清越熬好粥之后便在门外端了椅子坐下,捧了本书等祁芙音醒来。
祁芙音醒来之后,便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人有三急……
不过君清越是早就想到了这一步的,握着她的手大大方方的问了,再将她带到了茅厕中,然后去了略远一点,却能听见祁芙音声音的地方等待。
一切都很自然,这一点,让祁芙音对他起了点点佩服之意,不管如何,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算得上容易尴尬的事情上这么落落大方还真不容易。
然后又是周而复始的一天,君清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很有耐心的回答着祁芙音的各种问题。
一直到第三天,祁芙音在午睡之后起床,扶着墙壁走到了院子中。
这三天她一直在努力的适应着黑暗的生活,君清越为了方便她进出门,还特意调整了房间里各种用具的摆放位置,让祁芙音可以很方便的从床上顺着墙出门或者是找到桌子。
桌上的茶具之类的,君清越也固定了位置,并且很耐心的陪祁芙音练习诸如自己倒水喝一类的小事情。
总之,君清越所扮演的菊夜这个人的绅士风度,已经让祁芙音很佩服了。
君清越原本就在院子中自娱自乐的下棋,见到祁芙音出来立刻便上前将她扶住,带到了院子中的藤椅上。
这已经算是小小的默契了,不用再说什么。
“菊夜今天又不去采药吗?”祁芙音微微偏头,即便看不到,她的眼睛依旧澄清如水,“为了我耽搁你这么多事情,真是抱歉。”
君清越歪歪头,拉过祁芙音的手写道:下午便去,你在家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