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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阳语塞。
周怡这个人,说话做事很冲,显得比较蠢。的确和聪明搭不上关系。
只是湖阳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难道陈律和周怡,真的是两情相悦?”
“可能吧!”
湖阳头痛,烦躁。
“等到赐婚旨意下来,本宫脸面全无。大侄子媳妇,容我在山上住几天,可好?我实在无法面对赐婚那个尴尬的场面。本宫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姑母不嫌弃,尽管住下。我这就让下人将客院收拾出来。”
“还是大侄子媳妇体贴本宫。陈律那个孽障,生来就是讨债鬼。当初怎么没和陈老狗一起死。”
湖阳郡主咬牙切齿,对陈律真是厌恶无比。
顾玖眉眼微动,却没作声。
等到晚上,刘诏回来,她才说道:“湖阳姑母似乎很厌恶陈律,甚至是深恶痛绝。”
刘诏完全不意外,“正常!”
正常吗?
明明不正常的事情,到了刘诏嘴里竟然变成了正常。
顾玖问道:“此话怎讲?”
刘诏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陈律姓陈。”
这是什么破理由。
刘诏却说道:“陈律姓陈,身上流着陈家的血脉,这个理由看似荒唐,却足够让湖阳姑母心生厌恶。”
“陈敏呢?陈敏也姓陈?”
“陈敏是女儿家,她的孩子姓顾不姓陈。”
看似荒唐的理由,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第762章 毒药是他给的
赐婚旨意如期而至。
众人惊诧,又觉荒唐。
荒唐不在于婚事,而在于文德帝到底有多想不开,竟然给陈律周怡这两人赐婚?
这两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赐婚旨意?
白白浪费一张圣旨。
不管世人怎么想,婚事已经铁板钉钉,无从更改。
湖阳和福明这对冤家,不管有多厌恶对方,注定要做亲家。
周怡愁闷中,又觉着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她不用亲自做决定。
一道赐婚旨意,替她决定了一切,婚姻,未来……
是好是坏,都只能接受。
婚期很急,两家急急忙忙开始准备。
意外发生。
陈律不见了!
婚期前三天,陈律明明该回京,结果他不见了。
军营找不到他,京城也找不到他。
从军营回京城的路上,他似乎是凭空消失。
湖阳郡主派出府中侍卫,四处寻找。
福明郡主同周怡抱怨,“陈律肯定是后悔了,他根本不想娶你。”
“母亲不要胡说!有赐婚旨意在,他不可以悔婚。而且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吗?”
周怡点点头,“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那他就是半道上后悔了。”
“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娶我。”周怡无比坚信这一点。
和她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就连湖阳郡主都认为陈律只是暂时逃避,等到成亲的时候就会回来。
转眼到了大婚。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新郎到场。
左等右等,吉时已过,新郎也没有出现。
从早上等到晚上,一切都结束了。
周怡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人人都在嘲笑她。
所有人都在议论,陈律耍了周怡。
也有说人,事到临头,陈律退缩了,不肯娶三婚女周怡。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
周怡哭着大骂,骂陈律禽兽不如。
福明郡主气急败坏,“我说什么来着,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他就是在耍你。因为你,本宫的脸面都丢尽了。”
穿着大红嫁衣的周怡,像是一个小丑,哭花了妆容。
陈敏觉着很过意不去,却又没脸去见周怡。
陈律太不地道,太过分。
陈敏很气愤,她悄声和顾玖嘀咕,“哥哥变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婚姻大事,而且还是陛下赐婚,他竟然如此儿戏。他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顾玖沉默不语。
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荒诞色彩。
文德帝的赐婚,更是让人们多了看笑话的心思。
果然,这门婚事成了一出笑话。
尽管不愿意,湖阳还是亲自前往福明郡主府赔礼道歉,甚至提出给周怡一笔赔偿。
福明郡主没放过讥讽湖阳的机会。
将陈律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
陈律所作所为,欺人太甚。
说要娶周怡的人是他,逃婚的还是他,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一点担当?
特么的,陈律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诡异的是,宫里对于陈律逃婚,竟然没有动静。
就像是赐婚旨意从来不存在一样。
这事怎么想,都觉着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金吾卫将陈律送了回来。
只不过送回来的不是活着的人,而是陈律的尸体。
“啊……”
湖阳郡主看见陈律的尸体那一刻,捂住嘴大叫一声。
她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眼神恐惧而茫然。
下人们也都吓坏了。
陈律死了?
陈律竟然死了?
管家拉住金吾卫,“我家少爷怎么死的?”
“服毒自尽!”金吾卫冷漠地说道。
管家大怒,“荒唐!我家少爷好好的,怎么可能服毒自尽。是不是你们金吾卫对我家少爷做了什么?”
“信不信随你们!我们只负责将尸体送回来,别的事情一概不知。”
金吾卫挣脱管家,一行人离开了郡主府。
管家来到湖阳郡主跟前,痛心疾首,“娘娘,少爷的死定有蹊跷,肯定和金吾卫脱不了关系。娘娘一定要给少爷一个公道啊!一定要将杀害少爷的凶手严惩。”
湖阳郡主渐渐回过神来,“本宫如何给他公道?”
管家愣了下,急切道:“娘娘可以进宫找陛下做主,少爷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湖阳紧紧的抓着裙摆一角,双手明显在颤抖。
她在恐惧,她彷徨无助。
“娘娘,他是你的儿子啊!”管家见湖阳没反应,忍不住大吼一声,“娘娘难道对少爷的死无动于衷吗?”
湖阳猛地推开管家,跑了。
她跑回卧房,将门反锁。把自己锁在屋里,谁来都不开门。
对外面发生的风风雨雨,她漠不关心。
她躲了起来。
像个胆小鬼,躲在墙角。
脑中时不时浮现出陈律的尸体,折磨着她。
光线明明暗暗。
门外时而吵杂,时而安静。
她似乎听见了陈敏的声音,听见了顾玖的声音,听见了很多很多人声音。
她拒绝开门,拒绝任何人进来。
滚!
全都滚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门被人强行破坏。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湖阳往墙角缩去。
“不要过来!”
她的嗓音干哑,整个人憔悴得像个鬼一样。
“湖阳,是我!”
文德帝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湖阳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文德帝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一样。
文德帝微蹙眉头,“湖阳,你知不知道你在屋里呆了多少天?整整三天。随朕出去。朕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害死自己,母后也不允许。”
湖阳频频摇头,浑身颤抖。
“湖阳,听话!”文德帝加重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强硬。
湖阳一个劲的摇头,“你走开,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文德帝很不满,“你在说什么胡话。来,到朕身边来,没人要杀你,朕带你出去。”
湖阳使劲往墙角缩,恨不得整个人能钻进墙壁中。
她拒绝文德帝伸出的手。
很明显,她怕文德帝。
她怕死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此恐惧。
文德帝眉头紧皱,朝身后摆摆手,常恩立马退了出去,并且将门关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和窥探地目光。
“现在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朕说。”
湖阳浑身颤抖着,她望着文德帝,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地问道:“是你下令杀了他?”
“你说陈律?”
湖阳一边哆嗦,一边点头,“是不是你杀了他?”
文德帝迟疑了一会,“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朕杀了他?”
“金吾卫……”
“陈律失踪,朕命金吾卫寻找他的下落,此事你一清二楚。等到金吾卫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金吾卫尽职尽责,将他的尸体送了回来,你却疑心朕杀了他。湖阳,你说这话很伤人,知道吗?”
湖阳显得很虚弱,很弱小,仿佛一碰就会死。
但是她的双眼越来越明亮,她哭着说道:“是你杀了他,我知道!你别忘了,我们是亲兄妹,你瞒得过别人,你瞒不了我。”
文德帝一声叹息。
显然一时半会,这里的事情处理不完,他干脆拖来一张椅子坐下。
“就凭莫须有的理由,你就认定是朕杀了他?”
“因为除了你,没人会杀他。皇兄,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因为他姓陈?可是他也是我的孩子啊。”
湖阳痛哭流涕。
文德帝盯着她看,“我以为你恨他。”
湖阳哭着说道:“我是恨他,不等于我希望他死。皇兄,你太狠心了,你为什么要杀他啊!他是无辜的,陈家出事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文德帝缓缓摇头,“他并不无辜。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看在你的份上,无论如何朕都会容忍他。可是他自寻死路,那么他只能死。”
湖阳一脸茫然,无措。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就不无辜?我说了,陈家出事的时候……”
“和陈家那件事没有关系。你知道他偷偷干了什么事吗?他害死了母后!”
文德帝一句话,石破天惊。
湖阳一脸震惊,她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他都没进宫,他怎么可能害死母后。你休想骗我。”
文德帝脸色一沉,目光冷冽,“你该知道母后是被人毒杀身亡。那你知不知道,毒杀母后的毒药从何而来?”
湖阳茫然,脸色煞白。
文德帝浑身冒着寒意,冷冷道:“苏文芷这人你应该知道吧,她策划了一切,朕一直以为她是幕后黑手。直到最近,朕才知道,她也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至于陈律,他亲手将毒药交给苏文芷,苏文芷才有机会毒杀母后。”
“不可能!”湖阳下意识的反驳,“陈律哪里来的毒药?荒谬!”
文德帝冷冷一笑,“你忘了陈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湖阳哑口无言,脸色苍白似鬼。
文德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他的身心。
“那群遍寻不着的盗墓贼,同陈律一直保持着联系。毒药就是那群盗墓贼交给陈律,陈律又将毒药交给了苏文芷。此事,陈律亲口承认。你若是不信,朕现在就命人将陈律的口供拿来,给你过目。”
“为什么啊?”
湖阳痛苦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文德帝嗤笑道:“或许是逼不得已,或许是被蒙蔽,或许他对我们所有人都心怀恨意,早就想这么做。”
湖阳呜呜咽咽的哭,“所以你杀了他?”
文德帝杀意四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朕说过,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朕也绝不放弃。陈律该死!朕留他一具全尸,已经是仁至义尽。按照他的罪名,他应该被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湖阳控制不住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