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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儿说道:“我倒是不记得大嫂和大殿下有吵过架。”
欧阳芙提醒她,“那年,大嫂跑到庄子上一住一个来月,你忘了吗?那回吵得多厉害。”
萧琴儿却说道:“后来他们又和好了。”
“不和好能怎么办?难道要和离吗?四弟妹,不要总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夫妻相处之道,也该张弛有度。我说的可有理?”
萧琴儿尴尬一笑,“我收拾好了,先走一步。嫂嫂慢慢来,别着急。”
说完,她就离开了。
欧阳芙笑了起来,嘀咕了一句,“四弟妹就是想不开。”
“夫人何必替四夫人操心,四夫人又不领情。白替她操心一回。”
“你说的对,我何必替她操心,她又不领情。我自个一摊子烂事都还没料理干净。”
换了衣服,重新上了妆,欧阳芙才回到席面上。
顾玖带着御哥儿。
御哥儿看着桌上的宫宴,一脸生无可恋。
身为吃货,大过年,却不能吃到最美味的食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怜的。
他仰着头,望着顾玖,“娘亲,我饿!”
“要不要吃一点填填肚子?”顾玖指着桌上的饭菜问道。
御哥儿摇头,情愿饿着,也不要吃冷掉的宴席。
顾玖捏捏他的脸颊,“忍一忍。等会娘亲就带你回王府。王府已经置办了一桌上等的酒席,你爱吃的都有”
御哥儿可怜兮兮地问道:“有鸡腿吗?”
“有啊!”
御哥儿:“……”生无可恋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娘亲最好!他最喜欢娘亲。
宫宴吃得没滋没味,歌舞助兴,也没意思。
吃了一半,顾玖找个借口,提前离场出宫回王府。
刘诏还留在宫里。
他是大皇子,要坚持到宫宴最后。
等到文德帝想起顾玖,要顾玖上前回话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
常恩忙说道:“启禀陛下,诏夫人带着御哥儿提前离席,估摸着这会已经回到了王府。”
“荒唐!宴席还没结束,她怎么能提前离席。刘诏人呢?”
“大殿下还在下面坐着。”
文德帝顿时就感到很不爽,“真是没用的东西,连自家妻儿都管不住。顾玖带着孩子提前离席,他知道吗?”
常恩迟疑了一下,“大殿下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种事情,肯定是提前商量好的。大殿下哪能不知道。
文德帝板着脸,将刘诏叫到跟前,直言问道:“你家里,到底是谁做主?朕瞧着,大小事情,怎么都是顾玖做主?”
刘诏一本正经地说道:“父皇慧眼如炬,家里大小事情,的确是由小玖做主。”
文德帝嘴角一阵抽抽,“你可是堂堂皇子!”家里大小事情,都让顾玖做主,脸面还要不要?
刘诏一脸无辜,“男主外,女主内。儿子身为皇子,更不应该插手内务。”
文德帝将酒杯重重一放,“顾玖带着孩子提前离席,这也叫内务吗?荒唐!”
“父皇有所不知,孩子小,饿的快。小玖担心孩子饿坏了肚子,不得已只能带着孩子提前离席。”
文德帝大怒,“满桌子的酒菜,喂不饱一个几岁的小孩?”
刘诏说道:“父皇可曾正经吃过宫宴?若是父皇正经吃过,就一定能理解小玖为何会带着孩子提前离席。”
文德帝皱眉,“去,随便搬一桌宫宴上来。朕就不信,这宫宴真有那么难吃。”
常恩领命,赶紧命人去御膳房传膳。
然而却被刘诏阻止。
“常公公,父皇说从下面搬一桌宫宴,不是说去御膳房传膳。”
常恩冒冷汗,“大殿下别为难咱家。”
“也请常公公别为难本殿下。”刘诏寸步不让。
文德帝不爽,“就从下面随便搬一桌过来。”
常恩无法,只能挑选一桌没动过筷子的。由人试吃,确定无毒后,才呈到文德帝跟前。
文德帝拿起筷子,随意地夹起一筷子放嘴里,咬了两口,直接吐了出来。
“呸呸呸……”
文德帝难受得很。
冷飕飕硬邦邦的饭菜,的确令人难以下咽。更别提给小孩子吃。
湖阳见状,毫不客气,哈哈大笑起来。
“皇兄今儿也尝了宫宴的滋味,也算是与众同乐。”
文德帝哼了一声,“朕早知道宫宴味道一般,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年比一年难吃。不过顾玖未经朕的允许,就带着孩子提前离席,该罚。”
萧太后却出声说道:“大过年的,她带着个孩子,陛下就别罚她了。”
真难得,萧太后竟然替顾玖说话。
文德帝摆摆手,“母后放心,朕有分寸。”
文德帝指着刘诏说道:“你是一家之主,难辞其咎。朕就罚你三杯。回去后,告诉顾玖,下次宫宴再敢提前离席,朕定不会轻饶她。”
“多谢父皇开恩!”
刘诏干脆利落,果断自罚三杯酒。
“大哥好酒量。我也敬大哥一杯,我干了,大哥随意。”
二皇子带头,朝刘诏敬酒。
其他皇子,宗室,全都蜂拥而上,想要将刘诏灌醉。
刘诏纵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灌酒。
不出意外,他很快就醉了。
“将大皇子殿下扶下去醒酒。”
刘诏被宫人带下去。
他只觉着燥热,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压。
迷蒙中,他睁开眼睛,目光瞬间变得凶狠,“你是谁?”
第628章 连杀三人
出大事了!
砰!
文德帝暴怒下,一脚踹开偏殿大门。
门开了!
并没有闻到预料中男女激情后残留的味道。
反而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文德帝为首,一串人,紧跟着走进偏殿。
“啊……”
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中,口吐血沫,身体跟着抽动,眼看就没了生息。
在她旁边,还躺着一句尸体,看着装应该是个宫女。
宫女旁边还躺着一个小黄门,早已经死透了。
这其中,只有一人站着,或者该说活着。
正是大皇子殿下刘诏。
只见他衣衫微乱,手持三尺利剑,剑尖正在往下滴血。
众人震惊。
这一刻,竟然无人出声质问。
刘诏猛地回头,目光直视所有人。
那一瞬间,不少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大殿下的目光好吓人。
“啊……大殿下杀了人!”
一个嫔妃大叫一声。
啪!
裴皇后一巴掌打在嫔妃脸上,压低嗓音呵斥道:“滚出去!不相干的人统统滚出去。”
文德帝沉默。
嫔妃们迟疑了一二秒,全都识趣地走出偏殿,却没有离开。
大家都守在门外,想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的是谁?”
“看清楚了吗?”
“整张脸都被血糊住了,没认出来。”
“我也没认出来。只是觉着那身衣衫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们猜到底出了何时?大殿下为何会暴起杀人?会不会是……”
“不要瞎猜。”
嫔妃们都住了嘴,等待着结果。
偏殿大门已经关上。
偏殿内,文德帝,裴皇后,沈贤妃,罗德妃,外加几位皇子。
皇子妻也都被赶了出去。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裴皇后急了。
刘诏可是她的亲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岂能不着急。
刘诏却沉默。
“不如先弄清楚这几个人的身份。”
沈贤妃话音一落,就朝文德帝看去。
文德帝阴沉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
常恩当即命人上前确认几具尸体的身份。
“这,这是……”
宫人结结巴巴,显然是被吓住了。
常恩一脚踢翻宫人,亲自上前验证身份。结果他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他历经各种大风大雨,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失态。
他急忙回到文德帝身边,悄声说道:“启禀陛下,死的人是去年进宫的王婕妤。宫女和黄门,都是王婕妤身边伺候的人。”
文德帝眼中怒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其他人全都震惊了。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裴皇后急忙喊道。
刘议也说道:“这里是大哥休息的偏殿,王婕妤怎么会在此出现?此事一定有蹊跷。儿臣恳请父皇派人严查此事,一定要还大哥一个清白。”
皇子们面面相觑,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王婕妤出现在刘诏歇息的偏殿,莫非是偷情?
妈呀!
皇子和后宫嫔妃偷情,这可是大逆不道。就算是赐死,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当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可能直白的指责刘诏同后宫嫔妃偷情。
不仅不能指责,还要出面替刘诏求情。
“此事这一定有误会,请父皇明鉴。”
“我相信大哥,绝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此事肯定有内情。”
听着诸位兄弟的话,刘诏低着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老大,你有何话说?”
文德帝终于出声。
偏殿内瞬间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刘诏缓缓抬起头,冷声说道;“正如父皇所见,儿臣杀了这几个妄图行刺的贼人。”
“妄图行刺?”沈贤妃一脸震惊,“王婕妤同大殿下无冤无仇,怎会行刺大殿下?”
刘诏目光如刀剑,刺向沈贤妃,“说不定她要行刺的人另有他人,结果不巧,本殿下被安置在这间偏殿歇息。这里面有什么内情,贤妃娘娘可有指教?”
沈贤妃这讪讪然,一脸尴尬。
裴皇后狠狠瞪了眼沈贤妃:你给本宫等着。
罗德妃又问道:“大殿下口口声声说王婕妤行刺,武器呢?难道她空手行刺吗?”
刘诏突然提起手中三尺青峰,“这便是行刺的武器,德妃娘娘难道视而不见吗?若非本殿下自幼习武,就要被这群乱臣贼子得逞了。”
“你说行刺,只是一面之词,谁能作证?”罗德妃再次问道。
刘诏冷哼一声,“这三具尸体就是证据,本殿下也可以给自己作证。”
“荒谬!”
“哪里荒谬?”裴皇后直接怼回罗德妃,“你有亲眼看见事情发生的情况吗?没看见就给本宫闭嘴。”
罗德妃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文德帝。
文德帝面无表情,“将此处收拾干净,老大随朕走一趟。其他人都散去。谁敢在外面乱说,编排谣言,朕饶不了他。”
文德帝的话,仿佛带着冰碴子,又冷又疼。
众人心头惴惴不安。
文德帝甩袖离去。
常恩提醒刘诏,“请殿下放下武器,前往兴庆宫说话。”
刘诏板着脸,手一松。
哐的一声。
三尺利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整了整衣领,大步走出偏殿。
偏殿外,嫔妃们见到刘诏出来,全都瞪大了眼睛。
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连喜怒惊惧都看不见。
紧跟着,几位娘娘和诸位皇子,也都从偏殿内走出来。
众人有心打听,却被裴皇后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当门神吗?赶紧滚回去!谁要是不嫌冷,那就去御花园站一晚。”
嫔妃们无奈,只能离开。
裴皇后回头,目光从沈贤妃脸上扫过,又落在罗德妃脸上。最后又从每个皇子的脸上扫过。
“陛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