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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张茂努力抑制住自己那激昂的情绪,他低垂下脑袋,声音羞怯道:“梅表妹……”
“这般才是最好的嘛。”抬起宽袖,苏梅掩唇,发出一阵娇笑,那声声软语,直惹得张茂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立时将人压在地上好好惩戒一番。
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低垂的眉眼之中暗暗显出一抹贪婪的浑浊之色,张茂抬眸,看向面前的苏梅,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只见面前之人伸出纤纤素手,一点一点的拉扯着他的宽袖道:“茂表哥现下可有空闲?那孤本在我的鹿鸣苑里头放着呢,我可有好些都看不懂呢……”
纤长睫毛轻眨,一勾一挑的撩拨着张茂,小心翼翼的覆上苏梅那只软嫩小手,张茂眸中浊色更甚道:“既如此,那张某便随梅表妹走一趟吧。”
“茂表哥随我来……”抽开那被张茂覆在手中的小手,苏梅甩着宽袖,慢吞吞的带着张茂往鹿鸣苑的方向走去。
伸手握了握那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凝脂滑腻的手掌,张茂微眯了眯眼,整个人神情微晃的跟在苏梅身后。
*
鹿鸣苑中,苏梅提着那繁冗裙裾踏上面前石阶,那瓷白纤细的脚踝散着莹润嫩泽,隐隐绰绰的随着罗裙的摆动而落入张茂眼中,让他不禁顿在了原处,怔怔的看着苏梅的那一截白细脚脖子发呆。
“茂表哥,你还不上来做什么呢?”苏梅站在石阶之上,抬眸看向石阶之下的张茂,不着痕迹的掩了掩自己的裙裾。
听到苏梅的话,张茂赶紧撩着长袍上了石阶。
幼白端着一盅早食从房廊处走出,一眼看到那正与张茂欢笑着说话的苏梅,立刻便面露诧异之色。
“怎么了?”跟在幼白身后的茗赏看到前头突然便顿了步子的幼白,疑惑的探出半个脑袋道。
“你看。”拉着茗赏往一侧圆柱后躲了躲,幼白伸手一指那正引着张茂往正屋方向走去的苏梅,暗暗皱了皱眉道:“四姐儿这又是在做什么?”
“那不是张茂表少爷吗?四姐儿怎的和他在一处?”顺着幼白的手指方向看到那与苏梅站在一处的张茂,茗赏声音疑惑道:“我听闻这张茂表少爷是个典型的书呆子,难不成四姐儿还要与人一道探讨那书不成?四姐儿可是最不喜读书的了。那时候老太太要送四姐儿去上宗塾,四姐儿硬是撒娇打滚的在地上滚了小半个时辰呢。”
虽然最后还是被老太太硬逼着让四少爷去教与四姐儿读书习字,那时候整个鹿鸣苑里头最常听到的就是四姐儿被打手心的“啪啪”声了,可把她们这些奴婢给心疼的够呛。
“哎,进去了。”伸手扯了扯幼白的宽袖,茗赏声音惊惶道:“这可如何是好,四少爷还在里头没出来呢。”
“什么?四少爷还在里头?”听到茗赏的话,幼白瞬时便拉高了一度声音,赶紧拽着身旁的茗赏紧随苏梅与张茂身后,也一道进了正屋。
正屋之中,马焱正端坐在绣墩之上吃着热茶,苏梅引着张茂笑眯眯的往内室之中走去,仿若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坐在绣墩之上的马焱。
“四,四姐儿……奴婢与您去拿了些早食,您先吃点早食垫垫肚子吧。”幼白看了一眼面色沉凝的马焱,赶紧端着手里的早食拦住苏梅的去路道:“这里头还有您最欢喜吃的玫瑰酥呢,是茗赏特意与您做的。”
“是啊是啊,奴婢一大早上的就已经开始为四姐儿准备了,连那雪蜜都多加了一份呢。”看到幼白朝自己使的眼色,茗赏也赶紧上前,将手里头的玫瑰酥举到苏梅面前道:“还热乎着呢,四姐儿快些食。”
说罢话,茗赏与幼白一人一手的拉着苏梅的宽袖将人按在了那绣墩之上。
顺着两人的手端坐在绣墩之上,苏梅弯着一双眼,笑眯眯的朝着那一副局促不安模样站在一旁的张茂道:“茂表哥快些过来,茗赏的手艺可不一般,你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听到苏梅的话,那张茂羞红着一张脸,似乎十分犹疑的看了一眼端着茶盅坐在苏梅身侧的马焱,声音迟疑道:“这,梅表妹,我觉着今日好似不大方便,我……”
“咔嚓”一声,张茂话音未落,马焱手中的茶盅便应声而裂,苏梅坐在那绣墩之上吓了一跳,在抬眸看到那张茂一闪而逝的惊慌神色时,赶紧一把打下马焱那捏着茶盅碎瓷的手道:“这茶盅也是太脆了一些,若是伤着茂表哥那可如何是好。”
说罢话,苏梅伸手招过一旁的茗赏道:“茗赏,去给茂表哥拿我那盏雪盖蓝的茶盏过来。”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怔愣了片刻,低垂着脑袋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苏梅。
四姐儿一直以来都不喜喝茶,哪里来的什么雪盖蓝茶盏啊?
“还是奴婢去吧,茗赏大致不知道那雪盖蓝放在何处呢。”接过苏梅的话,幼白轻笑的转身离去,徒留茗赏睁着一双圆眼,一副十分疑惑模样的看着幼白消失在门毡处。
“茗赏,快些请茂表哥过来坐啊,不然这玫瑰酥都要冷了。”斜睨了一眼一副呆滞模样站在自己身旁的茗赏,苏梅有些头疼的道。
怎么不是妙凝那机灵丫头在自个儿身边呢?
“哦,是。”听到苏梅的话,茗赏赶紧请了那张茂坐到苏梅身侧。
“茂表哥,这玫瑰酥可是茗赏最拿手的糕食,你尝尝。”撑着下颚靠在绣桌之上,苏梅双眸微眯,眼角上挑,那略施粉黛的白细面容之上笑意盈盈,一身朱色袄裙衬着外露瓷白肌肤,怎一个艳字可拟。
“啊,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苏梅,那张茂呐呐的捻起青瓷小碟之中放置的是一块玫瑰酥,正欲放入口中之时,却是只听得一旁的马焱道:“张兄可莫贪食,这里头不定加什么好料呢。”
听得马焱的话,张茂手一哆嗦,就将那玫瑰酥给摔落到了地上。
“这,这……”垂眸看着那被自己“不小心”给摔落于地的玫瑰酥,张茂神情惊慌的看向面前的苏梅道:“梅表妹,这可如何是好,实在是马兄……”
“马焱!你做什么血口喷人!”气呼呼的从绣墩之上站起,苏梅用力的瞪着一双眼看向那端坐在一旁,正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手掌之上茶渍马焱道:“这玫瑰酥可干净的紧,比你这黑心挖肺的东西干净多了!”
“哼,我黑心挖肺?行啊,那你就跟着你这茂表哥好好吃你的玫瑰酥吧!”说罢话,马焱愤然起身,一脚踹开自己身旁的绣墩,然后拢着宽袖扬长而去。
“呀……”门毡处,幼白正端着手里的雪盖蓝茶盏往里头走,冷不丁的直撞上那冲门而出的马焱,差点落了手里的雪盖蓝。
“好好看顾你家主子,当心被我这黑心挖肺的给挖了心肺。”垂眸看了一眼面前低垂着脑袋的幼白,马焱声音沉哑,似乎饱含气愤之意,那沉重的戾气直让坐在屋里头的张茂吓得面色惨白。
“梅,梅表妹……这马兄他……”哆哆嗦嗦的坐在绣墩之上,张茂神情紧张道:“怎的无缘无故就,就生气了呢?莫不是我这突然来访……”
“莫管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管我,还是茂表哥好,说话谈吐,皆是温文尔雅的满身书生气,看着便让人心中欢喜。”托着双颊看向身旁的张茂,苏梅那双湿漉水眸之中浸出一抹甜腻之意,黏糊糊的粘在张茂身上,让其忍不住的微紧了紧抓着长袍的力道,喉咙里头的粗喘声更甚。
第149章
内室之中,茗赏战战兢兢的弯腰将那被马焱踢倒的绣墩从地上扶起置于原位;幼白端着手中的雪盖蓝茶盏,小心翼翼的掀开厚毡踏进了屋子。
“表少爷;新沏的上好毛尖,您尝尝可还合口味。”将手中端着的雪盖蓝放在张茂面前的绣桌上;幼白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梅,双眸微转道:“四姐儿,老太太那处您可还未去请安呢。”
“啊;对呀;我都给忘了……”听到幼白的话,苏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从绣墩之上起身与张茂道:“茂表哥;你与我一道去给老太太请安可好?”
“这;我;我已给老太太请过安。”听到苏梅的话;那张茂慌里慌张的放下手中茶盏置于绣桌之上;然后抬手与苏梅作揖道:“姑母身子不适,我还要去侍奉左右;恐怕不能与梅表妹同行了。”
“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茂表哥你可要记得来寻我,我那处的孤本你还未与我一道看呢。”低垂着脑袋一副失落小模样的苏梅绞着宽袖,一双湿漉水眸轻眨,声音细细糯糯的仿若甜齁蜜糖,直浸的张茂连骨子都酥了。
“那是自然的,晚些时候,我,我一定会来寻梅表妹的。”说罢话,那张茂在幼白的引路下,终于是恋恋不舍的一转三回头的步出了正屋。
靠在门毡处看着那张茂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苏梅终于是垮下了一张娇媚小脸,伸腿用力的踢了踢面前的门毡,那双潋滟水眸之中的嫌恶之情显露无疑。
茗赏站在幼白身后,看到苏梅那副气急败坏的嫌弃模样,伸手扯了扯幼白的宽袖道:“幼白姐姐,四姐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也是不知。”幼白轻摇了摇头,正欲上前与苏梅说话时,却是突然看到撩开门毡重新步入屋内的马焱,便赶紧拉着茗赏一道退了出去。
苏梅鼓着一张白嫩脸颊看向面前神色暗沉的马焱,双眸一瞪道:“怎样?你还要我打我吗?”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没有做声,只是慢条斯理的拢着自己的宽袖绕过苏梅坐到了屋内的绣墩之上,然后起手自己倒了一碗热茶道:“我这劳心劳力的陪着娥娥妹妹演了一场戏,娥娥妹妹怎的连个谢字也无?”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我这耳朵上挂着的,还不是你……”话说到一半,苏梅却是突然顿住了话,她怔怔的看着马焱那挂在右耳之上的蛇形玉珥,小嘴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娥娥妹妹怎的不说话了?”端着手中的热茶轻抿,马焱眉眼微挑,那蛇形玉珥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一动,嵌在暗墨色玉质上的暗红蛇眸一闪而逝,仿若真物一般看着便让人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没有注意到马焱眼中的那片暗沉神色,苏梅踩着脚下软绵绵的地毯,一步一挪的走到马焱身侧,伸出白细小手轻轻的动了动他挂在右耳之上的蛇形玉珥,憋了半天之后才道:“我耳朵上头的……不会和你是一样的吧?”
“娥娥妹妹觉得呢?”放下手中茶盏,马焱神色未变,只是声音愈发低哑了几分。
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苏梅赶紧提着裙裾跑到内室里头的洗漱架前,然后胆战心惊的冲着铜盆里头望了一眼。
装着半盆清水的铜盆之中,浅浅的印出苏梅那清晰的娇媚面容,她圆睁着双眸,果然见自己的左耳垂处挂着一只与马焱耳上一模一样的蛇形玉珥。
暗墨色的玉质玉珥上那条雕刻细蛇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眼,用朱色碎石点缀,只看一眼,便让人感觉心生骇意。
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苏梅不敢再看下去,她赶紧又撩开珠帘跑回了马焱身旁,然后用力的将自己的脑袋拱在在他的肩膀处道:“快,快给我摘下来。”
慢吞吞的饮着手中茶盏,马焱连个斜眼都未给苏梅,只垂眸细细的吹拂着茶面之上的茶沫子,看上去沉静非常。
“哎呀。”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马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