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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正站在陆地之上,水中的一切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一般。
他不答反问,而且显然他的个性就不若面上看着那么容易相处。
“我?我没有名字!兄长们都嫌我长得不伦不类,说我既不像父王、也不同于母后。他们说我是捡来的,母后叫我小幺!不是妖怪的妖,是最小的那个幺!”女子倒是不拘小节,没认为对方不回答她的话是失礼的行为。
反过来,她根本就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似的,站在水里就和人家拉起家常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说了一大圈儿,才想起是自己先发问的。
“你受伤了?”男子仍不回答她的话,因为他也没有名字。
千万年来,他只是静静地在这儿流淌,冷眼看着幽涧中的一草一木,万物的枯荣复苏。
但那都是因为,对于谷中的生灵来说他过于强大,而他也不愿意别的生灵接近他。
小幺在落入古渊水中之前,她的血穿透了那层无痕的屏障,血液在水中迅速融了、散了。
闻见血腥气,他才终于破天荒地浮上水面一探究竟。
“哎……”闻言,小幺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被兄长们欺负、更不懂自己为何与双亲长得一丁点儿都不像?
虽然长成这样并不丑,可是大家都拿这事儿当借口啊!
垂下头和洁白的双肩,“我长得很丑,对不对?”
第一次见到亲人以外的人,小幺选择听他的真话。
“谁这么说了?”古渊还是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在水中动了动,似是这个姿势不被他喜欢。
神情依旧,没有波澜,如静水无异。
“哥哥们都这么说。”其实,是她自己从兄长们的眼神中分析出来的。
“他们在妒忌你。”古渊见小幺目光中的沮丧之色,莫名认真道。
“真的?你不安慰我?”小幺一听,别提多高兴了。
她就知道自己长得不丑,高兴之余竟挺身游到人家面前双手握住古渊的手臂都未觉出有什么不妥。
古渊在水下攥了攥拳头,这样柔软的触觉让他浑身一颤。
随即,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不骗人。
站在一旁的姒寒雨观之生叹。
“一样的清冷,这家伙真的比夙渊可爱多了。”不觉自语出声,并且认同了斋暗尘的话,这个古渊比夙渊有人情味儿。
天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乍然都是一片黑,那两个人的身影也消失了。
姒寒雨以为这样已经算是一段完整的纠缠,眼前却又突然亮了起来。
“喂,他们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我跟着你行么?”听到这句话,姒寒雨的身子为之一振。
因为她竟可以切身地体会到小幺被兄长、族类们排挤的辛酸,好像那一幕幕近在眼前。
“你…不走?”古渊自小幺上次离开以后,曾多次将渊中之水蒸腾出谷,想借助这样的灵力在深涧之外觅得小幺芳踪。
以至于找了几百个日出日落让他因此废去了百年修行,问她此言怎能不欣喜若狂?
“就连你也嫌弃我…那…那我走了。”小幺垂头丧气,自己上次是误打误撞跌入这深涧幽谷之中的。
上次回去后,那只逗留了几日便再也受不了那份排挤了。
因为她觉得古渊虽然常常没有表情,但他至少不卑鄙的耍阴招儿,一便是一、二就是二。
而且,他长得很好看,像水一样,让自己一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心思愉悦。
可是,连他也嫌弃自己了,那自己该去哪儿?
失落的转过身,从深水处向岸边走。
“可以留下,但有条件。”双脚刚要踏出水,背后终于响起了那似万年都不会改变的清冷嗓音。
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行、行!你不赶我走,什么条件小幺都答应。”小幺动作轻盈地在眨眼之间完成了转身、跳跃、向古渊投怀送抱的全过程。
这次,他与她都穿了衣服,而且皆是一身白衫。
“此后,生生世世,相依不相弃。若有违背此言,天诛地灭、永不返生。”言罢,见怀里的小幺仍一副自我陶醉,完全不会反对的样子。
他的唇边也微微有了一丝弧度,“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古渊是一尘不染的性子,小幺比他还单纯。
他怕有一天,小幺会后悔,那是自己对她的情却早已覆水难收。
殊不知,不用以后,现在就已经来不及了。
“为何要后悔,你也不喜欢我?”小幺从懂事开始就不讨人喜欢,她那么乖、从不惹哥哥们生气。
可是哥哥们还是想尽办法在双亲的面前丑化她,双亲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
不会狠狠地惩罚她,就只会把她关进小黑屋里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不准出门。
所以,她很怕怀抱着的人也不喜欢自己。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不能保护你呢?”古渊的表情严肃极了,可惜某幺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种假设。
她觉得这样抱着古渊好幸福,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温暖过。
“那咱们就一起死,我并不期待自己可以长生不死。假若,有一天你觉得自己会死。不用觉得可惜,带上我!我不会怪你,我以我龙的尊严发誓。”光听声音却似很有可信度,但若把那发誓的人儿表情合在一起观之,呃?
不免让人汗颜,笑得那么花痴,也是发誓该有的态度吗?
言在前,景在周身。
立在原处的姒寒雨,无声、微笑。
这样的相依、无疑,她也有过。
时光一闪,不知过了多久。
古渊、深涧上空黑压压的不见天日。
“他们来抓我了。”窝在古渊怀里,稚嫩的小幺早已脱去大半的稚气。
微微合了合那双紫眸,便打算放开古渊。
“当初对我立下的誓言,不会忘吧?”可她终究是不能离开的,因为那双本轻拥的双臂加重了力道。
小幺抬眸仰望着古渊,恰恰对上那双好看有神的眸子。
配合着他的话,小幺点点头。
瞧见小幺点头,古渊单臂环住怀中的人。
在二人一同沉入渊底之前独臂一挥,无数水珠儿化成了水汽向上飞散、从而击散一朵朵乌云。
不知这样反击了多少次,渊中之水去了一层。
天上的乌云还是遮天蔽日的纷涌而来,渊底隐约传出一阵叹息,“幺儿,我至死也不会让人将你夺去!”
言毕,深渊由底向上散出寒气。
不足半刻,便将整个渊流冻成一条冰川。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往生
想来,斋暗尘之所以不详细地讲述他们的事情,而选择让姒寒雨自己“去看”,是因为他觉得讲述不足以表达他们二人之间,千万年来的情谊。
“梦”醒,天明,人不见。
说实在的,姒寒雨静观她和斋暗尘缘分伊始的那情那景。
心中虽然有些微恙,却也真的没有什么大的感动或是波澜。
姒寒雨想,大约是自己电视剧中此题材的东西看得太多了的缘故。
她并不觉得,如果这一世她没有先真心爱着斋暗尘,就会因为见到那段记忆而改变事实爱上他。
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玉竹节已成习惯,两年前她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件事以后,即便斋暗尘什么也没说;即便她梦醒来以后,自己已不在忘忧国境内;即便她心念的夫君安然无恙;即便事情已成定局。
单凭姒寒雨手中,那节再次出现的玉佩,就能明明白白地证明,朋来已经不在了。
自己原不想牵连他的,两年多了!
姒寒雨不解亦如往昔,她依然清楚地记得羽落泉说过的,他将不凡。
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情景?
所谓的“不凡”,就是这样么?
若当初的隋意救靖幽篁使其转生,只是为了让他转世之后,在关键时刻抵自己一命,那身为姒寒雨的她宁可省去那次出手相助。
方醒来的她,又做了握玉的动作,只是手中却空了。
惊坐起身,刚要找玉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儿子和幼女之间的“交涉”。
“思思,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拿娘的玉来玩儿?”一听这话,姒寒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可这也睡得太死了些,连小女娃儿“抢”了自己手中的玉竹节都毫无感知。
“有的细!”小女娃的语气何其猖狂,明白他们家里根本不缺玉这种东西。
“那些娘都不喜欢!”斋慕白低下身,诱哄一般的对妹妹讲。
“爹爹、给!娘、喜翻!”小女娃与哥哥保持距离,玉竹节结实的握在手里,甚至还把短粗的胳膊往身后藏。
斋慕思理直气壮地告诉哥哥,只要是爹爹给的,娘都喜欢。
房内,正下床的某娃娃的娘亲闻听这话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床。
“给我!”在姒寒雨听来,儿子似乎是第一次对她的女儿发火。
姒寒雨暗叹还是儿子比较爱自己。
“不!”听到女儿这么大声的反抗,姒寒雨便觉知大事不妙。
赶几步到门前打开门时,玉竹节已碎在地上,而小女娃正一抽一抽、歇斯底里地冲她九哥嚷嚷。
“啊——白,坏!思,气了!”接着,不停地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见到地上的碎玉,姒寒雨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白……”背对着门的小女娃正发火,以玉为中心发出绿光将小女娃笼罩的严严实实。
光球一出,姒寒雨神经紧绷。
当光一闪向远方,姒寒雨就念力集中,想要去追。
姒寒雨追上女儿的时候,眼前的地方颇为眼熟。
只是那昔日的水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翠竹。
面前的不只是女儿和竹子,还有负手在后独立在林中一根竹子前面的斋暗尘。
远远望去,那衣衫飘飘的人,仿佛瘦了许多。
不可否认的,他虽活着,却不比死了的人好过。
女儿就在姒寒雨的面前,她毛嘟嘟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父亲,也或者是父亲面前的竹子。
“爹爹!”小女娃脆生生地喊出一句,正出神的斋暗尘微张大了双眼回过神。
而后,便转回身向身后看,一眼望见的不是女儿,而是正神情复杂看着他们父女俩的妻子。
小女娃兴奋地扑向父亲却扑了个空,嘟起唇望见父亲已至娘亲身侧咕哝道,“爹、坏!”
转头向父亲望着的那根竹子好奇地看。
也不理母亲有没有叫自己,大步流星地扑到那根竹子前,张开双臂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思思!”看见女儿那拥抱顶多也只能拥住竹子的三分之一,姒寒雨心中“咯噔”一下。
甚至整个人忽然觉得晕眩,幸亏斋暗尘在身畔扶住了她。
“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关心则乱,斋暗尘哪里有心思管别的,扶住姒寒雨一阵打量。
“别看我,是思思。”姒寒雨暗叫,‘难道女儿不是你的?我都可以感觉得到她有事,你怎么和没事儿人似的?’心里一阵气闷。
人道是“物以稀为贵”,众孩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