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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姒寒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斋暗尘的模样。
让姒寒雨想起了一个人,对!那人……
“嗯?”姒寒雨能开口,他自然开心。
斋暗尘记得她讲过怕高,所以他带她来的时候只字未提。
“你又骗了我,对么?”姒寒雨的声音冷极了,那字里行间甚至听不到一点儿起伏。
仿佛一只牵线木偶,就连原本睁着的眼睛也略略闭了一下。
姒寒雨讨厌被骗,最讨厌被利用。
“师傅说,在孩子们胎相稳定前,不能告诉你或是任何人。”姒寒雨这种淡漠地让人心中生寒的神情,斋暗尘不喜欢。
就算师傅有交代,他也不想他的寒儿心里对他有芥蒂。
“孩子……们?”姒寒雨心中一揪,‘他为了保护别的女人的子嗣,所以才缠了我这么久?’
“嗯。”食指压在姒寒雨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则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抚来抚去,好似这般就能与孩子们交谈。
“我又没有怀孕,你在我肚子上乱摸什么?”姒寒雨快气死了,上辈子有个负心汉对她说过,他后来喜欢上的那个女人和隋意同时要他做一件事,他一定会做那个女人说的事。
那种命运,不是已经够过分的了吗?
现在“穿越”了更憋气、窝心。
丈夫和别人有了孩子,还将她蒙在鼓里。
拍开斋暗尘的手,她干脆跳崖算了!
“孩子就装在这里面,我不摸这儿?难道摸自己?”斋暗尘瞬间了悟了小女人在气什么,又把手放回原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嘴里还不客气的反问姒寒雨。
“你胡…咦?”你胡说,都没讲完,姒寒雨才会意斋暗尘言内之意是他们的孩子。
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再次拨开他的手,“哪…哪有人才那样就知道有娃的?你是神仙么?”
“我不是,可是师傅是!”斋暗尘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姒寒雨的腹上,“况且,你我不都是天生就异于常人吗?”
“可,可我一点儿孕妇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你凭什么断定?”望着斋暗尘那陶醉的幸福样儿,姒寒雨反驳的话都没什么力度了。
“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岳父、岳母和祖父母就该责怪我了。”‘寒儿的脉象确实已不是一个人的样子了师傅真的没诓我!’斋暗尘心里的安慰哪里是表面上那么沉得住气的。
‘寒儿,娘子对不起!才成亲这几日就让你当娘亲!不晓得小鬼们会不会乖乖的?’又抚了抚姒寒雨的小腹,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大概,“开门见山”也快了吧?
为姒寒雨穿戴整齐,带到洞口。
“以后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只许站在我的身边。现在把眼睛闭上,咱们回去喽!”将姒寒雨揽在怀里,幸福洋溢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姒寒雨倚在他的怀里,‘尘,我能告诉你,我是被吸出去的吗?为何明明因为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呢?若是你也记得,还会待我这般体贴、细心无微不至么?’依斋暗尘之言,姒寒雨合上双眸。
她心里浅浅地忧伤,不明白为什么记起往昔的人偏偏是自己。
紧紧抱住斋暗尘,“寒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会像谁?”
正在伤怀的人,乍一听到头顶传来的问话不由得怔了一下。
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斋暗尘”,想着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许是见姒寒雨不言,以为她惧高不敢做声。
斋暗尘又道,“寒儿别怕,你相公我的功夫稳当着呢!而且,现在抱得是我的全部身家,肯定不会马虎。”安抚似的在姒寒雨的发顶吻了一下,姒寒雨几乎要被这个傻相公打败了。
他们现在可是相拥而立不是公主抱,‘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尘啊尘!这叫功夫么?应该是腾云驾雾才对吧?’姒寒雨心下叹息。
‘青乐师傅就是欺负我们家尘太单纯,有什么功夫能让人负重后还能御风而行万丈之高。好吧尘,无论你是谁?以后怎么样!只要你还如现下这般心里时刻记挂我、待我好,娘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姒寒雨暗暗立下了对自己的誓言。
姒寒雨只想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子,丈夫如此珍视她,视她与腹中孩子为全部家当。
换成是别的女人,也会觉得开心不已吧?
而且,姒寒雨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她成为姒寒雨的这里),又缘分使然的与他相遇。自己已然没得选、也不必选了,不是嘛?
第一百零八章 天下定
二人回到关中住处时,环青乐正集聚了所有人在院心等着他们。
“小姐,你的眼睛……”正值午后,太阳不壮、深秋之气渐浓。
一见姒寒雨双脚着地,小诗就先上前拉她到一边,贼兮兮地想告诉她什么。
可是一对上姒寒雨的眸子,便立时忘了自己最初要讲的话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姒寒雨神情一滞,‘这丫头神秘兮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姒寒雨下意识地回问小诗,身边恰有一口种莲花的水缸。
向缸里头探了探头,大抵水与镜子就是不同,她看不出自己的眼睛与寻常时候有什么不同。
‘咦?都秋天了,这儿的荷花怎么还在开?’没发现自己的异样,独独发现之前没注意到的。
整个院子里,只有这一口水缸,而去莲花开得正好。
“明日才是佳期,丫头!”正当姒寒雨想伸出手去摸那微青色的花瓣时,环青乐的声音与众人交谈到到话锋忽然转到她这头。
“寒儿,快过来。那是师傅的宝贝,很娇贵的。”不让他惹寒儿生气,自己却对徒弟的媳妇儿发号施令。
‘我自己都没这么凶过寒儿,师傅怎么会事儿?不就是一株青莲么?’斋暗尘不悦师傅对姒寒雨的语气有些僵硬,边向姒寒雨身边走边讪讪道。
“看来,帝师不好当啊……”环青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怒意透露出来。
毕竟,身边有许多长辈在场,斋暗尘这般也实在太扫他的颜面了。
“寒雨不是当皇后或是**任何一人的材料。”依照姒寒雨的惯常性子,是一定会帮着环青乐开口训自己的丈夫一番。
但闻听环青乐所讲,又立时收回了那番心意。
不论她是隋意亦或是姒寒雨,都不可能容忍“一夫多妻”的可能性存在。
自古以来,不论哪朝哪代,没有一个皇帝的**只有一个女人。
姒寒雨才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子清心寡欲,她更不相信有哪个男子面对美女如云还能做“柳下惠”。
而且,姒寒雨只是浅浅地记得,并将她记忆中的那人与斋暗尘重叠在一起。
她也相信,环青乐对斋暗尘是有私心的好。
“青乐师傅说得对,帝师确实不容易当。”言罢,在水缸之中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无痕的水面。
青莲微动,立在她身后的环青乐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心头轻颤一下。
“寒雨累了,先回房歇着了。”才走几步,见小诗欲跟着自己。
略微别过脸,“汤,立即送来。”姒寒雨忽然觉得心烦得紧,也不等斋暗尘。
更没有向长辈们亲厚,径自向住处去了。
“尘儿,你等一下!”斋暗尘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宝贝媳妇儿在气什么,刚要跟上,怎奈师傅在背后唤他。
对于师傅一面交代他不要“如何如何”,一面却在明里暗里与寒儿较劲,这事他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尘儿,你怎可对医仙如此无礼?”终于,斋南槿也对这对小夫妻“忽然”的不得体行为感到不满。
训不得儿媳,只得拿自己的儿子开刀。
“师傅,不是您说的寒儿此时动不得怒。既是如此,您的这些行事又是为何?徒儿不信以师傅的本事看不出寒儿的脾气,她不过还小,难道不能任性些么?”斋暗尘一通埋怨,转身就追媳妇儿去了。
被斋暗尘这么一说,环青乐才恍然觉得是这样的。
他为何总在不知不觉中针对姒寒雨呢?
比起自己的徒弟,姒寒雨不是乖多了么?
斋暗尘大步追向他们的住处,正担心他的寒儿会委屈的掉眼泪,却见到了令他气炸的一幕。
他们家寒儿正踮着脚,伸出粉白细润的小手去捏朋来的脸。
而朋来的表情,也“应该”很得意她会这么做!
‘看来,小女人还真是不能随时随地的任性!’斋暗尘忧心忡忡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他得好好跟媳妇儿讲讲道理,不能所有的事都这么大方地去做。
而一边正捏着人家脸的小女人,只是出于见到“弟弟”的本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怎么出去了七天回来,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朋来本是“听说”他们回来了,不知不觉地走到这来的。
担心的目光正撞上姒寒雨不甚喜悦的颜色,还未及开口,见到他的人就做出了这种“惊天之举”。
仿佛出了气一般,姒寒雨周身所带的“杀气”也不那么重了。
可一向待人分寸分明的姒寒雨,怎么会对他做如此亲近之举?
结论有两个!
一、在她相公那儿受气了;二、有事情让他去做。
在朋来看来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他认为即使生了斋暗尘的气,姒寒雨也会护短地不向任何人道出。
“寒雨是不是中邪了?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斋暗尘的气息,朋来才从被“触摸”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
看见姒寒雨的眼眸,朋来拂开她的手向斋暗尘道。
姒寒雨回眸向斋暗尘气馁地努了努嘴,转身进房去了。
“不,是你的干儿子们来她这里报道了!”斋暗尘大步走近朋来身边,显摆似的把好消息告诉了朋来。
他要当爹了,当然高兴。
“可……”朋来还要再说什么时,房间里“哐啷”一声。
“寒儿!”斋暗尘惊呼一声,他从未见过姒寒雨发脾气会摔东西。
所以心里一慌,想也没想便冲进房间。
朋来也随着斋暗尘进了房,可当斋暗尘冲至姒寒雨身边,朋来刚至门那刻。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姒寒雨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而水晶镜被扫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寒儿!”斋暗尘见姒寒雨呆着,那表情分明是被吓到了,不禁上前收她入怀。
“去告诉环青乐!他若是担忧,尽可将一切解封!我死过一次!自不怕他徒弟清醒以后不要我!”被拥入怀里的人,片刻之后猛地将斋暗尘推开。
一双紫瞳变成暗紫色,怒不可遏地冲着斋暗尘歇斯底里地大喊。
“寒儿,你……”姒寒雨忽然“心性大变”让斋暗尘愣在被她推开的地方动弹不得。
斋暗尘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是呀!我是该去问问师傅,这一切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滚!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姒寒雨的叫嚷还未宣泄殆尽,人就合上眸子倒了下去。
“斋暗尘!你要干什么去?”看见斋暗尘横抱起姒寒雨不是送到床上去而是转身向门外,朋来立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