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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暗尘早在他与姒寒雨顺利出宫那刻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才趁着他的寒儿为他“处心积虑”之时灌醉了她。自己还未出世就已经连累双亲,况且自己现在已是将近而立之年,断不能再如此。
“小姐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小诗立在门前,小声地反驳斋暗夜。獒与傲雪在小诗的身边一左一右,大有“谁也不能进”的架势。
“上次,嫂嫂不也将大哥完整地带出宫来了么?”暗夜以孩子的心态,就是觉得嫂嫂比自己的父王还要厉害。
“上次?姑爷是为何进宫去的?若不是因为上次,留言怎么能传出我家小姐是悍妇?还说她不仅对夫君不敬,更对皇帝不尊?还说应该让你哥娶贤,来主持槿王府的以后!”姒寒雨听了这话心里一颤,‘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怎么又被套回去了?斋暗尘你怎么这么糊涂?只要咱们人在一起,完事都好商量。有了上次的事儿,那个皇帝还不得严防死守。再想把你弄出来,谈何容易?’
斋南槿房中,一袭水蓝衣衫的环青乐坐在上位之上,与身畔的槿王对视一下。
“医仙不是在与小王开玩笑吧?”乍闻环青乐给他的两个提议,斋南槿有些惊讶。
“我只是在为尘儿做打算,他天生就是这个命。”环青乐何等人物,早料到斋南槿每走一步之前都要有早十几步的算计。但是眼下迫在眉睫,那个“死心眼”的皇帝非要往死胡同里撞,‘尘儿的媳妇儿小丫头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见徒弟的爹犹豫不定,环青乐又道,“你若嫌麻烦,大可选后者。反正,人,你为尘儿打点的差不多了;财嘛?小丫头也为她相公备得七七八八了。既不伤和气、也不伤名声。”自从徒弟把姒寒雨带回醇国,环青乐大有一种一日都不得安宁的心情。回想一下过去的二十几年,自己仿佛又过的太安逸了。
“选后者,他不一样岌岌可危么?”斋南槿出事素来冷冽,只有这个国家还系在他的心头。并不因为权利,而是他父皇临终前对他讲的那席话。现在,他很后悔没听父皇临行之前的嘱咐。
“若他处于你这般稳如泰山的境遇,还会不会理会你一家人的死活?”环青乐不大高兴,除了徒弟和他的小媳妇儿,与谁讲话都没顺心的感觉。“补方”不行,只得下一剂“猛药”了,“若是当初你顺了醇国先帝的心意,何苦现在连累尘儿。‘他’一连十个老婆都生不出一个儿子,你还不明白么?斋南槿,就三个时辰。若在拂晓之前你还如此优柔寡断,你将断送的不是你父亲和祖辈们的心血。而是尘儿所给你们斋氏一族带来兴盛的最后一天!”其实,环青乐对斋氏的有无完全不挂于怀,只怕有朝一日,会因此烙下埋怨。起身拂了一下衣摆,便翩然而去。
“医仙此话怎讲?”斋南槿性情虽是向来桀骜,但没有谁能忽视一个“言既出、事定生”的仙人之言行。在斋南槿听来,仿佛环青乐的话就在眼前。他是幼子,也该为国之气运着想。
“他家的小九对尘儿的心思,远不是你们所料想的那么简单。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女。要是三个时辰内,你有了选择,去尘儿的院中找我。否则万劫不复,你们斋氏一脉,就此断绝。”环青乐心道,‘早知会这样,还不如让尘儿和小丫头早些了事算了。要是惹得那小子对人家痛下杀手,从此断了根,我定会与槿王一般追悔莫及。’环青乐此来之前,正是卜算到九公主对斋暗尘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好让斋暗尘不得不对她“负责任”娶她进门。
但是,斋暗尘恰恰就不是那种可以君子到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家的男人。别的先不说,单凭“斋暗尘第一个要了的女人会为他一胎产下九子,若此胎有损,他今后万世都将不会再有子嗣”这一条预言,就足以让人为之捏上一把冷汗的了。再说姒寒雨的身子,一日里有半日都必须与斋暗尘寸步不离。现在,他走了近七个时辰,姒寒雨全仗着那“余温”与静止不动才能无恙。要是再耽搁下去,姒寒雨前一刻死,后一刻便知九公主怀有身孕又怎样?想到九公主被他徒弟一掌拍死的情景,连环青乐也不禁咋舌。
环青乐来到斋暗尘的院中时,小诗与暗夜的争执并未休止。
“吵吵闹闹做什么?还让里头的丫头活是不活?”离得老远,环青乐就觉察出房内之人健康有异。“隆隆”如打鼓的心跳声传入耳中,眉峰一凛。先喝止二人又斋暗夜道,“去告诉你父亲,现在三个时辰缩减成一个时辰了。若他选择得当,说不定他记怀的还有救。”姒寒雨与斋暗尘相辅相成,现下内室之人反应如此剧烈正说明宫中已经“出事”了,只是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斋暗夜深知环青乐从不哄小孩子,转身运上粗浅的轻功向父王的住处纵身跃了出去。
“两个小东西留下,你去别处等着。不听到我唤你,即便是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也不必当真。快!”夜色重,寒气凝,却都及不上环青乐如临大敌的面色难看。在小诗进到自己的房间后,环青乐飘至小诗的房顶,以掌心在房顶上压下一块灵符。符呈青色,顺着房子的纹理直达地面。犹如“封印”一样,隔绝了房子内部与外头的声响。
小诗那头完事,环青乐又步向斋暗尘和姒寒雨的主卧上方。
“小丫头,两刻之内,即便是你见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也断不可除了你面前的的幔帐。谨记一切皆是幻象!只要你无事,尘儿也一定与往日无异。”在对应姒寒雨床上空房顶的地方印下数十道符咒,青色沁脾地把整个床都包裹起来。
坐在床中的姒寒雨闻言不解,这玉光外加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言语换成是任何一个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会安分。只是那声音是环青乐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意,姒寒雨此时的身子又不爽极了,哪有心情去好奇?
“嗯。”几不可闻的声音,姒寒雨应了一声,缓缓躺在枕头上。既然青乐师傅说她不下床就能保暗尘安全,她又何必拖着让人烦心的身子去扰乱青乐师傅的决策。
第九十七章 在“劫”难逃(二)
环青乐一跃自房顶到了门前,俯身在獒的身上拍了一下,又向傲雪的额心上点了一指。两只狗立时变化,一身黑衣翩翩少年器宇不凡,一袭白裙可爱少女并肩立于他们方才蹲坐的位置上。
“你们命中,早该下赴黄泉。只是因为遇见了他们二人才不绝命于原来的命数。此次若是护住立功,可享百年得道之契机。半盏茶后,有敌将至,莫放其进门。”二人似懂非懂,只觉环青乐言之有理。随他衣袖一摆,二人之手牵在一起。在常人看来,是两只忠犬倚在一起看门护院。在环青乐一般有些“本事”的人眼中,他们仿若一对有灵护体的姻缘小童,以祥和的紫气挡住渐渐渗过来的玄色气氲。
环青乐在房子外头交代獒和傲雪的话,姒寒雨是一字也未听见的。
‘为什么是两刻?’姒寒雨本来是既困又倦得很的,觉得环青乐说的话总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不知何由,原本沉重的眼皮忽然轻松了。还容她有心力去琢磨此事,几经辗转面向床的外侧。
‘暗尘?’床帐之外,厅边上,斋暗尘落座在圆桌旁边。姒寒雨一惊,但是没有叫出声来,‘皇帝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回来的。’姒寒雨从现在开始明白环青乐话中的含义了,这样一来心下有些沉重。
‘难道我已经这么喜欢他了么?好好地竟会出现幻觉?’用这招诱姒寒雨出幔帐的幕后之人,如果听到姒寒雨此刻的内心独白也许会被气得口吐鲜血。要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千娇百媚地冲到相公身边以偿“相思之苦”了。
使出眼不见心为净的办法,翻身向床内侧。床帐中的一块儿都被环青乐施了法。那“诱饵”自是不能到床里面来作怪。
“暗尘哥哥,那个丫头那么不解风情。哪有我体贴你,谁家妻子那么凶悍?怎么能留得住相公的心?”娇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暗自点头。
‘有道理,可以借鉴。’也许挑拨之人了解到姒寒雨如此心境会被振出“内伤”也不一定。
“九妹妹的确比她更贴心,只是一个人,特别是男人大概都喜欢征服难以驾驭的女子。等她真正成了我的人,我再娶你。岂不是两全其美?”听到前面敷衍的话语,姒寒雨本来还唇角带笑。可到了后面,她的心突地停了一拍。整个人本能地想窜出床去狠狠地抽“斋暗尘”一下,不可否认的,她曾有过斋暗尘只是在利用她的想法。
“坐起身”心没有像刚刚一样的狂跳,想到环青乐的话又要“躺回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圆了双眸。因为,她看见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那儿,而且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姒寒雨试着压下恐惧倒向“躯体”,却被反弹了出来。抱紧双肩,手指要是没有衣料挡着甚至就能嵌进肉里,‘尘、尘!我不相信他们的鬼话,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以后除非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谁的话都不相信。你快回来,回来保护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再一次猛地躺下,身子一震,姒寒雨以为自己又要被弹出去。可平复了一下,她却灿烂地笑了。因为,鬼是不会有心痛难忍的感觉的。
姒寒雨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活着,但是因为她想到了斋暗尘,她也因想到他而重回躯壳。所以声音开始相信,真的信了!即使帐外娇—吟连连,她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竟有一种莫名的饱足感。身体上的虚脱无力甚至因为这种感觉被冲淡了许多,她不敢搭腔。一个人之所以能被鬼魅引诱,就是因为他们先心动了。
两刻钟?
半个小时,开始的羞人喘息变成了房内的一片死寂,还有就是门外一大一小的犬吠。而后,傲雪稚嫩的叫声变成了“胜利”的嚎叫。
‘难道它们又抓到了老鼠?’姒寒雨打趣自己道。转念又想到了宫中的斋暗尘,‘你…现在可是真与九公主在一起?真想不到,对自己的再三警告却丝毫不顶用处。你可千万不要在我打算让你搬进我心里的时候,做出什么我不喜欢的事!’
正在心中挣扎着,就听到房外环青乐与一个人对话。
“好端端的,怎么打破了我对你的好态度?”环青乐压低了声音,但是姒寒雨还是听到了。
“各为其主。”‘这个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如此耳熟?他……’姒寒雨几乎不敢向她笃定的方向去想。‘小月影?怎么可能?他不是从小就与暗尘在一起么?他为什么要害我?’攥紧被角,她和斋暗尘还说要把小诗嫁给他为妻了呢,不是么?心中冒出个想法,‘难道,是暗尘他…不!不会的!要是他真的嫌我碍眼,我们说好了的,我不会干涉他的好事。况且,青乐师傅那么护着他,若他想除掉我,青乐师傅又怎么会对此事加以阻拦呢?’姒寒雨缩在被子里,只伸出头在被子外面。她在思考方才的幻象,开始发现、正视,那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想到这里,她就更害怕了。
“主?你平心而论,尘儿这二十几年来待你如何?是不是比不上你那只把你当奴才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