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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方才还自信满满的人忽然不走了。
不仅是这样,瞧她了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月光炒饭也因只看得见她的一双眼睛而感到阴郁的不安。
“炒饭哥哥,真的不是化名?可那……”‘那显贵之气是不会骗人的呀!’后半句话没有讲出口。
放开了月光炒饭的衣袖,站远了些上下打量着他。
“当然不是化名,月光也曾是大姓。你还小,不知道。也无可厚非。”在说到“月光也曾是大姓”时,月光炒饭的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悲凉。
许是月色失去了方才皎洁,也或者是镇云魄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月光炒饭脸色的变化。
“不是将相,必是王侯无疑。”镇云魄望向不远处燃着烛火的“目的地”,又转盼凝视了月光炒饭好一会儿。
左手半抬,拇指指腹依次触上中指、食指、无名指,幽深且神秘地眸子一弯,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寥寥片语。
月光炒饭闻言,起先是吃惊地第三次因为镇云魄的话而张大了眼睛,而后便也微有苦涩的笑了。
“我信你便是,不必再劳神了,不是累了么?”月光炒饭的吃惊就在于这相府养育他二十余年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即便那地位已是逝去经年,但也足以证明眼前这个“镇氏小丫头”的确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真是如此,他便可以“交差”了。
“我…还是回去找皇妃娘娘聊天吧!这房间里面有种更令人生倦的气息。”在月光炒饭始料未及之际,镇云魄顺便交代一下似的转身奔来路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向他道了一声,“炒饭哥哥是好人,好人之命定是多舛而有后福的。”
伴着这句话的结束,人儿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可不知道为何?
月光炒饭却在那月色与黑暗的交界处,“看见”一抹绝美的倩影在向他,回眸一笑。
话说“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镇云魄自然也不是真想回去和“妃魂”作伴。
但是,别无选择之下,也只得行此下下之策。
越是向月光炒饭姑母的旧居走,镇云魄的脚步越是沉重。
现在的她很想念小仁心,特别是在看见“妃魂”竟未卜先知自己会回来,还在门口等她的一幕。
就像镇云魄不想让仁心形神俱灭,他却还是让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妃魂”的脸上已不似刚刚那样冷漠。
镇云魄觉得,真心觉得,这个皇妃让她有几分面熟的感觉。
可是,怎么可能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封陈年(求订阅)
雪夜寂寂,香烟袅袅。
一室的静谧,近乎让人以为房中无人。
“不去,我跟那种地方八字不合。”一人一魂三更半夜不休息,坐在灯下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
(注: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就是指云魄小妮子与妃魂对视的意思。)
相对无言整整两个时辰,有求于人的魂单单望着镇云魄。
最终,镇云魄妥协了,她承认自己的定力还是抵不过人家已经死了好久的“权术”掌控者。
妃魂微寒的眸子流光一转,“高人”让她静候可助她达成心愿之人。
她怨气凝结,一等便是光阴数载,二十个春秋。
之所以与镇云魄相视两个时辰而未表述出她的“隐情”,就是有他们“月光家”独有的耐性,观事实而后定论。
“真心不喜欢那种地方,小女子只会‘伏灵’、卜卦,去了能做什么?”镇云魄执拗得很,不想干的事,任谁苦口婆心地劝也无济于事。
何况,这位娘娘连句话都不乐意跟她讲。
就一个眼神儿,也算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她娘亲还是一国皇后呢!
受父皇独宠,都没这么大傲气,坚决不干。
闻镇云魄一番言论,月光凝莞尔。
月光凝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
“娘娘笑什么?”算上“家中”共十九载的阅历,的确比不得对方近五十年的岁月沉淀。
只见妃魂“无来由”地笑了,不禁不沉稳地问出口。
月光凝美且优雅地抬起纤纤素手,向自己对面那香炉一指,示意镇云魄看过去。
“有缘再见?”望着那炉中飘出的香烟渐渐汇成她口中喃喃的四个字。
镇云魄回头的动作又变回与妃魂对视,“谁?”
镇云魄暗道,‘原来不是赔本买卖,早说呀!’
回眸之间,对坐之魂轻抬下巴让她再看。
“南竹!真的?”镇云魄依意去看,“袭南竹”三字显现在那香炉上空。
镇云魄吃惊也不再淡然地转回头。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人家问。
月光凝微微颔首,“高人”交代过要她这样和能帮她的人说。
“好,一言为定。”为了袭南竹,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儒雅赋有君子之风的男子。
即便是那个地方自己不情愿去,也非要试一试不可。
两年里,城外的“幽篁居”她去过许多次。
也都只是在院中那把椅子上小坐一会儿,无论多少次还是没有等到南竹。
他是引镇云魄不再彷徨的人,也是让她有了今日可以养活起自己不依靠别人的本事的人。
如果双亲得知她不再娇生惯养一定会为她骄傲,哥哥们晓得她沉稳内敛也必然感到欣慰。
所以。她要找到南竹。说不准还可以待他一起还乡。
“打发”了镇云魄口中所说的“更让人觉得生倦”的人。已是次日晨间的事了。
想到镇云魄所述的人,依稀与自己脑海中的姑母重叠,的确是她没错。
被“寄养”在相府内已经整整二十载了,以丞相幼子的名义。
月光炒饭不讨相府兄长们的喜欢。却独独给“麻烦”的人“缠上”了。
信步之间,已来到姑母旧居的外面。
听不到有一点儿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来,不禁想要起步走进去看。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看?”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月光炒饭步子一僵。
他怎么忘了,姑母的旧居正好和初朔月的住处比邻。
初朔月,本该是相府的小公子,因为二十年前月光炒饭的到来,才变成了“哥哥”。
虽然。相爷对月光炒饭只是出于“职责”上父亲的“好”,可月光炒饭从小就蒙受圣宠,全源于他那个冷冰冰的姑母。
“兄长。”性情如月光一般的人转回身,向身后不远处的初朔月浅浅地点头。
口中只有生疏的两个字,月光炒饭幼时也曾以为可以“日久生亲情”。却不料只是“日久见人心”,永远冷寒的心。
“真不知道府内为什么还留着这处‘阴地’,哼!”初朔月多年来心意不改,留下一句依旧刻薄的话拂袖愤然而去。
反正,他本来也是路过罢了。
月光炒饭凝视着那不远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衣袖中大掌紧握攥成拳头。
月光炒饭的身后,是他最敬爱的姑母。
往日只道她不在了还好,但昨日知晓姑母还逗留在此处未走,依着姑母的脾性,知道此事怎么能不生气?
“成大事者,炒饭也。”身后院中传来一句赞许的声音,那声音是镇云魄的,可是语气却让月光炒饭一怔。
回眸向院内望去,月色之中与阳光之下的人一切未变,但着实使人觉得镇云魄不同了。
“是姑母的嘉许么?”月光炒饭惊着了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因为那语调实在是太像了。
望着被阳光映照得更加洁白的一地皑皑,还有站在雪上明眸闪烁的人。
“咦?难不成凝妃娘娘和炒饭哥哥之间有什么暗语吗?哥哥怎么知道,那句话是娘娘说的?”如在常日,镇云魄才不会管“闲事”呢!
可是,炒饭哥哥的这位“兄长”太目中无人了。
宁息之间,她便感觉到了,在月光炒饭唤出“兄长”二字之时,一股隐隐地怨气和悲凉从门前的背影中散发出来。
这也是为何,镇云魄会破天荒地学着月光凝在月光炒饭没有当下回击初朔月时有感而发的话。
“长及如此,第三次。”月光炒饭没有故弄玄虚,右手抬及自己的头顶顺着身侧向下滑。
边动作边向镇云魄轻笑而答,虽然只有七个字。
白天的相府不必夜里的“静谧”,他不能让人看见镇云魄出入相府,否则对于自己、对于眼前始终未见真颜的小姑娘都不好。
“娘娘还真是吝啬,炒饭哥哥这样好的人,怎么二十六载只夸赞过三次?”听了月光炒饭的话,镇云魄侧目向房门口。
原本白天,月光凝是见不得阳光的,但是在拂晓之前镇云魄将一枚“云魄”用房中找出的红线系于月光凝床头内侧不易被人发现的一角。
说这么做是对于月光凝告之她有可能再见到南竹的报答,可是月光凝能否出入阳光自由也要经由镇云魄的意志来决定。
晨光中,月光凝半仰着头、合眸对着初升不久的太阳。
不是清冷的神态,仿佛是受了和煦阳光的感染,她的脸上也开始有了温度。
“凝妃不理我,但是她笑了。”回过头时,注意到月光炒饭正好奇地望着自己看过的地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些再矮下身来。
炒饭依言而动,行至她近前矮下身。
镇云魄先是在炒饭耳边低语一句,为的便是不扰了月光凝的雅兴。
而后左手在月光炒饭眼睑上一掠而过,炒饭再张开双眼时,那种久违了的神情伴着惊讶让他无法言表。
月光炒饭看见了立在门口亦如他儿时记忆中的姑母,她依旧那么冷艳、那么不可方物。
只是,姑母的唇角多了一抹冬日里灿烂的阳光。
不敢置信地将目光移向身畔的人,依然只看得见那对笑得弯弯的水样眸子。
炒饭知道,姑母停驻在旧居绝非因为单纯的眷恋。
能让姑母笑,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功劳。
“娘娘,我与炒饭哥哥还有事要办。您只能在院中走走,可千万别出远门去。”扯了扯欲开口和月光凝讲话的炒饭衣袖,向那处沐浴晨光很是幸福的人屈了屈膝。
见月光凝扬起的脸有了略微的上下移动,镇云魄拉住月光炒饭的衣袖便向院外走。
不似月光炒饭预料中的那样,他们一直出了相府后门才停下来。
“凝妃娘娘是被当权之人害死的,并非甘心殉葬。”不等月光炒饭问她为何不让自己与姑母讲话,镇云魄就先一步讲出了比他的疑惑惊人得多的事情。
镇云魄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不可闻的音量。
“我姑母亲口说的?”月光炒饭以身体挡住镇云魄,不让来往行人见到她,即便是在背人的暗巷他也不敢保证就没有镇氏的人出没。
听了镇云魄的话以后,月光炒饭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他怔了一下才低声回问镇云魄。
“不,她没说。是我算出,凝妃娘娘本该七十五岁寿终正寝,却意外殒命于芳华之年。像凝妃这样命中本该显赫一生的人,非常理殒逝,‘阴都’是不敢派人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