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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舒薪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卢夫人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县令夫人,见县令夫人正端了茶抿着,压根不看她,心里暗骂一句。
早知道就不捧县令夫人的臭脚了。
今儿瞧着这沈夫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做事自我的很,真想欺负她,怕是有些难。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沈夫人家的事情!”
“我家的事情?”舒薪挑眉。
这些人还真是闲,她家的事情都要管。
“听说沈夫人当初和家里断绝关系,如今也不管亲爹死活?”
“呵呵!”舒薪冷笑出声,看着卢夫人说道,“还有呢?”
“还有听说沈夫人撺掇你家相公,让他跟养父母生了嫌隙,还从家里搬了出来,如今沈家四分五裂,都是沈夫人的手笔……啊……”
卢夫人叫了出声,因为舒薪将茶水泼在了她脸色。
“哎呀,我真是对不住,手滑了一下!”舒薪说着,慢慢吞吞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几上。
“沈夫人,你太过分了!”卢夫人惊呼。
“过分吗?我怎么过分了呢?我道歉了啊,卢夫人你是大度的人,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舒薪说着,慢慢的站起身。
又端起桌几上另外一杯茶,泼在了卢夫人脸上。
“你,你……”
卢夫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我是警告卢夫人,不要多管闲事,我家的事情,卢夫人管不了,这一次,我是告诉卢夫人,你既然这么喜欢管闲事,就要有被人泼茶水的觉悟,我和亲爹一家断绝关系,因为什么?整个丛合镇谁人不知?什么狼心狗肺、不仁不义,那是说他舒阿木!”舒薪说着,把茶杯往桌几上一丢,茶杯滚了几圈,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暖厅里,顿时雅雀无声。
都惊讶的看着舒薪。
想她小小年纪,脾气竟这般大,说泼人茶水就泼人茶水。
不过舒阿木为了个寡妇抛妻弃子的事情,在丛合镇当年还真让无数人惊讶的。
茶余饭后说了好久。
“你,你……”卢夫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县令夫人也错愕万分。
她们只知道其一,并不知道其二。
“我怎么?舒家的事情说清楚了,那就说说沈家的事情,我家相公当初跟沈大郎、沈二郎还有李家人一起进山打老虎,却遇上了老虎群,他们一个个了新广告法丢下我相公跑掉,结果害的我相公差点被老虎吃掉,要不是他福大命大,被人救了……”
舒薪说着,冷笑两声,“可那沈家人是怎么做的?以为我相公死在了老虎口,竟想要霸占我的嫁妆,我拼死跑了出来,可他们却不顾廉耻的把我和相公撵了出来,那个时候我相公生死不明,就算好了,也极有可能是个废人!”
“是我娘家兄弟处处帮衬,无数银子花下去,才有了她健健康康的今天!”
又看着卢夫人冷笑,“看卢夫人这样子,一定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那我问卢夫人借点钱吧,也不多,三五万两就行,卢夫人是个好人,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你……”
卢夫人气结。
三五万两,她家全部家当都没这么多。
求救的看向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也被舒薪的气势吓住,张嘴想说什么。
可想着舒薪家那位的真实身份,犹豫了……
“各位夫人,我身体不太舒服,先退下了,等改日我身体好些了,再设宴请各位夫人来我家喝茶!”
舒薪说完,欠了欠身,带着青青、初静、初彤离开了张家。
暖厅气氛实在是微妙,有些人想走,可是不敢走。
底气不足,
县令夫人也觉得有些丢脸。
先前竟被舒薪吓住了。
“张夫人!”
“民妇在!”
“今日在你家住下可好?”
张夫人错愕了一下,忙道,“是民妇一家之幸!”
舒薪回到家,哈哈哈笑了出声。
这般肆意,就是不给人欺负的机会,爽。
青青看着舒薪,微微一笑。
“日子还是要这么过才好!”舒薪说着,呼出一口气。
柳氏见舒薪平安回来,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过当舒薪得知县令夫人一行人住在了张家时还是错愕了好一会。
“这人是有病吧!”舒薪嘀咕了句。
“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肯定来者不善!”青青提醒舒薪。
舒薪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且还是针对我的,不过我看她那样子,是知道多旺身份的!”
青青颔首。
只是舒薪没想到,第二日县令夫人便送了帖子过来,说要来拜访。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舒薪略微沉吟,“去回了她,说我身子不适,过几日再说!”
“是!”
只是没想到,翌日,张少夫人来了,红着眼眶。
“怎么了?”
“你那县令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昨晚竟叫我婆母伺候了她大半晚,才让她回去休息!”
张夫人五十岁年纪,平日里也都是被人伺候的,却不想还要去伺候别人。
这县令夫人实在是过分了。
也是间接逼着她。
“张少夫人,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派人去请她过来!”
“沈夫人,那真是谢谢你了!”
“千万别这样子说,张夫人也是因为我,遭了这无妄之灾,你回去让她安心休息!”
“嗯!”
舒薪让人拿了支年份不错的人参,又拿了几样药草送过去给张夫人,又让人去请县令夫人。
刘嬷嬷想了想才说道,“一会我站帘子后吧!”
“行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舒薪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告诉她什么。
刘嬷嬷亦然。
这边才收拾好,县令夫人就带着卢夫人来了。
舒薪站起身,“见过夫人!”
“沈夫人不必多礼!”
“请坐!”舒薪淡淡出声,请县令夫人坐,但却不是让她坐主位,而是指一边的位置。
县令夫人愣了一下,看了舒薪一眼。
她以为舒薪不懂,原来是懂的。
待她坐下之后,舒薪才在主位坐下。
刚好在舒薪的右手边,卢夫人坐在县令夫人旁边。
看着舒薪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恨意、恼怒和得意。
舒薪看了卢夫人一眼,心中觉得奇怪。
得意?
她得意什么?
待茶水、点心上来,“夫人,请喝茶!”
“嗯!”
县令夫人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又喝了好几口。
舒薪蹙眉。
这茶叶并不是什么好茶,县令夫人这般做派,明显怪异的很。
而县令夫人的举动更是怪异。
一直端着茶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假喝,而是在真喝。
县令夫人搁下茶杯,她身边的卢夫人也跟着放下了茶杯。
舒薪更觉得奇怪。
就是立在一边的青青也猜不透这两个妇人想做什么。
只是很快的,县令夫人便开始喊肚子疼,卢夫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舒薪站起身看着两人。
而她们带来的丫鬟、婆子一个个怒视舒薪,“你到底给我们夫人喝了什么?”
“……”
舒薪沉默。
和青青相视一眼,才淡定的说道,“派人去请大夫吧!”
“嗯!”
只是这边才开口,外面小厮跑了进来,“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舒薪欣喜问,“此话当真?”
话才问出口,就看见沈多旺迈步走来,满身风霜。
看见大厅里两个惨叫的妇人时,沈多旺错愕了一下,刚要开口问,舒薪哎呦叫了一声。
“相公……”朝沈多旺伸出手,一脸痛苦。
“阿薪?”
沈多旺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舒薪,感觉到腰间一疼,又见舒薪朝他眨眼,顿时明白过来,“快把夏神医请进来!”
沈多旺这话一出,县令夫人、卢夫人的叫声顿了顿。
这还有夏神医?
她们有没有事她们最是清楚,外面也安排好。
可如今一切都乱套了。
这夏神医是谁?
很快的,夏神医被请了进来。
“夏神医,快给夫人把脉,夫人好似动了胎气!”
夏神医错愕了一下,连忙上前帮舒薪把脉。
脉象平和,胎动有力。
好的很呢。
“夫人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赶紧卧床休息才是!”夏神医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多旺抱起舒薪,“夏神医,你好好刚给这两个夫人瞧瞧,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了,在我家鬼哭狼嚎,惊吓了夫人!”
“是!”
县令夫人、卢夫人闻言,吓的都忘记了尖叫。
夏神医上前要给她们把脉,她们哪里敢,自是不肯。
她们的丫鬟、婆子也想要上前。
青青沉沉开口,“来人,给我拉住这些刁奴,自家妇人疼的在那里喊天喊地,还不让神医给她们把脉,居心不良!”
立即有人上前,压制住她们,夏神医上前,给两人把脉。
“你们身体根本没问题,却在这里鬼哭狼嚎,害的我家夫人受惊……”
后面的话,夏神医没有说。
却摇摇头离开了。
县令夫人、卢夫人想要走,青青怎么可能让她们离开,“我想二位夫人还是稍微等一下吧!”
“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威胁本夫人!”
县令夫人怒喝。
青青淡淡瞧着,冷哼一声。
那厢,舒薪忙问沈多旺,“荇夫人怎么样?”
“吊着一口气,你宅院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你快放我下来,我没事,宝宝也没事,那两个人栽赃陷害我,我以牙还牙回去,到时候你可别让她们好过!”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多旺说着,把舒薪放在椅子上,“我先过去一下,一会带个孩子过来,你帮忙照看一下,荇非如今怕是没心思照看他,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嗯嗯,你快去吧,我吩咐人准备热水,你回来先沐浴,然后吃点东西睡一觉,看你憔悴的!”
“好!”
沈多旺点点头。
回家的感觉真好。
妻子的关心和念念叨叨,都是那么的温暖。
亲了舒薪一下,转身去安排。
不过也没什么安排的,荇非的院子早就准备好,丫鬟、婆子有条不紊的行动着,热水、饭菜更是很快准备好。
屋子里也烧着地龙。
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
再看看屋子里的摆设,装饰,荇非忍不住说道,“倾城,你看,这屋子的摆设都是你喜欢的,你可千万要好起来,为了我,为了咱们淡淡默儿!”
默儿站在一边,眼眶微微发红。
三岁的孩子,其实懂了很多。
“默儿,走吧,我带你去见婶婶!”
“沈叔叔?”
“嗯?”
“我还能回来看娘亲吗?”
“自然是可以的,等默儿下次见到娘亲的时候,娘亲就好起来了!”
这是他和荇非商量好的,若是颜倾城不行了,不让默儿知道。
就让默儿觉得,他娘亲一直病着,只是不肯见他而已。
“嗯!”荇默点点头,跟着沈多旺离开屋子。
一步三回头。
荇默第一次看见舒薪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个婶婶。
这个婶婶很喜欢笑,笑起来很好看,也很温暖。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开心。
“你就是默儿吗?”舒薪柔声问。
“你是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