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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手里没什么银子,二来也没路子,就算那宅院空着的,没点路子,也买不下来。
戴珍珠沉默片刻才说道,“你又何必去比较呢?比你好的人太多,不如你的人也太多了,你真要计较,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了,咱们住小点的宅院也没什么,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就好,开开心心幸幸福福,你真要计较,你看那些住豪宅的,夫妻离心,兄弟姐妹不和,刁奴欺主,这绝对不是你我想要的!”
虎子闻言,寻思许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啊,还有什么比咱们在一起更好的呢!”
伸手抱着戴珍珠,亲亲她的脸。
不管如何,有妻子在身边,有孩子在身边。
阿爷、阿奶也还在,家还是完整的家。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有什么好嫉妒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家?”虎子小声低语。
“应该快了,那边家具什么好像都有,只需要收拾一番就行,早知道阿薪要搬家,我们住她现在的宅院去啊,她们现在住的院子可真是不错,尤其是那墙角下的蔷薇花,据说香得很呢!”
“你没去过怎么会知道?”虎子好奇问。
“阿芩、阿芪告诉我的呀,阿薪还给我带了花茶来呢!”
所以不管舒薪走到什么高度,她戴珍珠都不会嫉妒,只会为舒薪高兴。
这一辈子,得一个妹妹不容易。
舒薪自从吐了一次后,就吃什么吐什么,铺子那边都是青青、舒芩、舒芪在打点。
没两日瞧着就瘦了一圈。
柳氏担心舒薪,沈多旺也担心,便让舒薪住到了舒府,柳氏亲自照顾舒薪。
沈多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今沈宅这边,便只有胖婶一家子。
新家这边虽然有旧家具,沈多旺还是想着置办新的家具,还要请人挖个地窖,到时候藏冰也好,拿来存放银钱也可以,好在赵包头这些人不错,做活勤快,嘴巴也还算牢。
但这只是表面的,实际上还有一批人重新挖了一个地道前往别的地方,以防万一,可以给家里人逃生,这地道连接到舒家这边,然后延伸到被的地方。
舒薪歪在床上,吃什么吐什么。
柳氏端着燕窝,叹息一声劝道,“小小口吃了吧,也不知道多旺怎么想的,一定要你吃一些,这东西老贵呢!”
舒薪吃一点,家里人也跟着吃。
柳氏只觉得这银子花的太快。
虽然家里有银子,但是这样用下去也不是办法。
加上沈多旺找人弄来的吃食,家里一天开销起码十几二三十两银子。
可又不能说沈多旺的不是。
“娘,我不想吃,吃了也吐,还难受!”舒薪摇摇头,惨白着小脸。
“那不行,必须得吃,阿薪乖啊,吃了对宝宝好,想想宝宝啊!”
想到孩子,舒薪只能应着头皮吃。
一口子下去,恶心反胃。
强忍着不要吐出来……
沈多旺出去办事,都要回来好几次,见到舒薪消瘦的厉害,请了夏神医来看。
可这妇人害喜,夏神医也没有办法。
“等熬过去就好了!”
沈多旺急啊,看着好不容易养胖点,一下子又消瘦了。
派人到处找果子,只要有便送过来,舒薪一旦有吃了不吐的,便想方设法去弄。
龄江府这边干旱、又洪涝,别的地方却没事,沈多旺让敬谊、敬义跑了一趟,买了不少南瓜、土豆、番薯拉回来,还在外面弄了个番薯粉作坊,依着舒薪的吩咐,做了不少番薯粉存放着。
来来回回小半月,转手赚一千两银子。
舒薪的吃食铺子也开了起来,取名舒记早点。
包子馒头价格还算公道,比起有一家包子七文,馒头五文钱一个,舒薪家包子四文,馒头两文钱,价格低还大个,那真是卖疯了。
每天早上早早有人来排队,生怕买不到。
不过舒记早点的馒头有南瓜馒头,还有高粱面馒头,玉米面馒头,价格都是一样的,两文钱一个,每天压根做不及。
有些人买生的都愿意。
如今粮食难买,又贵的吓人,舒记早点卖的包子、馒头,让不少人又看到了希望。
一天下来能赚将近十几两银子,但是杂货铺的生意好起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端端的暴利生意被抢了,原有的一家馒头老板气的脸都青了。
可他又没办法,这斗又斗不过,可什么都不做,又不甘心……
转眼到了十月。
这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甚至还夹着雪,沈多旺进了一趟山里,扛回来一头大野猪,杀了腌制起来,家里面便有了肉吃。
虎子、戴珍珠、阿爷、阿奶一家十月初二就要搬出去。
舒薪给了三千两银子,只告诉了虎子一声,银子是给戴珍珠的。
粮食这些自不必说。
“嫂子,银子一定收好,无论是谁问你,不要轻易拿出来!”
“你给我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这是虎子哥应得的,以后每个月都要算账,一年下来比这里多多了!”舒薪笑道。
因为孕吐,整个人有些憔悴。
戴珍珠瞧着,叹息一声,“那我收下了,你需要用银子跟我说!”
“好!”
虎子家一搬走,家里顿时冷清不少。
柳氏不习惯,小弟幺妹也不喜欢。
就是搬出去的阿爷、阿奶也不习惯。
大丰县
沈老头最近喜欢上了牌九,每日都能小赢一点,给了九姨娘几十两银子了,九姨娘手里有了银子,心情好,肚子也大了起来。
看样子在开年春天一二月应该会生。
不过今日沈老头的运气不太好,每一把都输,已经输了三十多两银子下去。
眼睛都输红了,手心都是汗。
“发牌、发牌!”沈老头拍着桌子。
桌子边缘其他人也喊着,“发牌、发牌!”一个个在昏暗的屋子里,袭击着赢了大钱,一夜暴富。
随着沈老头的喊声,庄家再一次发牌。
沈老头翻开牌,八点,算是蛮大的牌了,以为自己必赢的,结果庄家又大了一点,九点将他吃的死死。
“妈的!”
沈老头咒骂一声,起身出了赌坊。
摇摇摆摆的回家,九姨娘挺着个大肚子,立即笑着迎了上来,温柔笑道,“老爷回来了!”
“嗯!”沈老头沉着脸应了一声,心里越想越不甘心。
九姨娘见沈老头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今儿没赢吗?”
“今儿运气不好,这些日子赢的都快输回去了!”
“这样子啊,那就休息两天再去就是了!”九姨娘说着,热切的给沈老头打水洗脸、洗脚。
伺候沈老头坐到炕上,端了瓜子点心给沈老头,“老爷,你先吃着,饭菜就快好了。今日买到了一条鱼,一会烫点酒,你慢慢吃着!”
九姨娘就是这点比沈李氏好,不会抱怨,也不会恼怒,都温柔的对他。
沈老头想着九姨娘还怀着孩子,是他的幺儿,忙道,“你也坐下来,让丫鬟、婆子忙活就好!”
这些日子吃得好,又会打扮,本就模样不差,九姨娘瞧着年轻不少,身上香喷喷的,让沈老头喜欢的紧。
九姨娘坐下,看着沈老头,满心满眼都是他,“好,我听老爷的,老爷生活什么就是什么!”
九姨娘乖巧的紧,比起沈李氏,沈老头自然是越来越喜欢,加上九姨娘怀着他的幺儿,他更是喜欢。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家中棉衣什么的,都准备妥当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老爷放心吧,我还打算给老爷准备几身丝绵袄子,就是这蚕丝不太好买,又贵,我怕手里的银子不够!”九姨娘小声低语。
沈老头闻言,起身从箱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九姨娘,“先拿着用,不够问我拿!”
九姨娘拿着银子笑、
她没有买蚕茧,而是已经翻成一块一块的,等找时间把它拉扯开就可以了。
“我晓得了,就是不知道老爷喜欢什么长袄还是短袄子,我好做!”
“都好,你做就是了!”沈老头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孩子的衣服呢?稳婆可找好了,到时候是你自己奶孩子,还是请奶娘?”
“我自己奶吧,找奶娘做什么,花那许多冤枉钱,我自己奶孩子跟我亲!”
“嗯,这样子也好!”
两人说着话,隔壁送来了糕点。
沈老头看着娇娇俏俏的女孩子,心里扑通跳了一下。
这女孩子嫁不出去,如今家里急死了,若是他……
正妻是不行的,可纳妾……这么年轻,长得也还不错,比起九姨娘也差不了多少。
最主要是年轻。
但想要纳这女孩子,手里得有大笔的银钱才行。
看来,他还得去赌坊,赢上一些才是。
沈老头一个劲的想着,人家放下糕点就走了。
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临走时看了沈老头一眼,那眼神让沈老头心提了一下,真是太魅惑,勾人的紧。
沈老头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砸吧着嘴,“这糕点不错!”
“确实不错,她若是去开糕点铺子,生意肯定好的很!”
“嗯,确实呢!”沈老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九姨娘如今日子好过,也没了那么多算计。
若是仔细一听,就听得出沈老头这话的轻浮和算计。
翌日一大早,吃了早饭,收拾一番,沈老头又颠颠的去了赌坊,今天的运气还是不好。
不一会就输了几十两。
沈老头气的,深深吸了口气,押注就更大了些,没一会输了近一百两银子,气得不轻。
心里更是发虚,也不甘心的紧。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九姨娘早起就觉得要出大事儿,见到沈老头回来,忙问,“今日怎么样啊?”
“今天运气不好,输了!”
“又输了!”九姨娘嘀咕了一下,柔声劝解道,“老爷,要不咱们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我如今还赢着呢!”
算总账是赢着的,可九姨娘总觉得要出事。
劝又劝不住,沈老头连着出去了好几天,回来都垂头丧气。
九姨娘瞧着,心里也慌乱的紧,心里那些本偃旗息鼓的想法也冒了出来。
沈老头连着输了好几天,几乎每天都在一百两以上,赌坊的人见到他依旧十分客气,周到有礼。
一口一句老爷子。
可沈老头手里如今只剩下一千两银子了。
不赌还能好好过日子,可是输出去的银子,沈老头又不甘心。
总想着能赢回来。
也必须赢回来。
这一日,沈老头拿了一百两给九姨娘,“把银子收好!”
起身就要出门,九姨娘忙问,“老爷?你做什么去?”
“我出去一下!”
沈老头抱着盒子离开家,九姨娘瞧着,吓的不行。
这该死的老头子……
她如今手里有一百多两银子,去乡下找个地方修个屋子,买几亩田地,能好好过日子,可若是沈老头输光了钱,把她手里的一夜拿去输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但是又想着沈老头万一赢了呢?
赌坊里,沈老头已经输红了眼,银子全部输光了,但是赌坊的人却肯借给他。
一张一张的借条下去,他已经欠下两千两银子的赌债,他还是不肯罢休。
赌坊见状,不肯再借。
沈老头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九姨娘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