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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急了,宫里的生活真是压抑,令人窒息,好不容易能有偶尔出去放风的机会,他还要剥夺!她一边闪躲,一边笑道:“大王不是常常询问我时局吗?我出去走走看看,见闻才广,不然闷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
嬴政在她身上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腰牌,又听她说了这话,心想她可能真的喜欢出去,又想起少年时,她也很爱在街市上闲逛,就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寡人问起你咸阳的风土人情,你说不上来,可是欺君之罪,”他又说:“就算这样,你一个女子独自出去,也不安全。遇到危险怎么办?”
云音笑道:“我不过在咸阳城里随便逛逛,不会去偏避的地方。大王治下的国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会有什么危险?”说咸阳夜不闭户,那是夸张了一点,但是秦国法度森严,治安是很好的。
嬴政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休要用奉承话来糊弄寡人!以后你如果要出去,带上一个侍从。寡人国事太忙,等有空,也可以带你出宫游玩。”
云音笑着应承,他今天还算好说话。
嬴政又挨近她闻闻,皱了皱眉,“身上还是一股酒味,到今天还没有散掉!快去洗一洗。”
云音被他纠缠半天,有点受不了,正好遵命退下。
云音回到居所,用热水把身子洗了几遍,还用了一点淡淡的香料,确定没有酒味了,才又去当值。
。
她到了寝宫,嬴政已经用完了午膳,正拿着一本书简在看。
云音默默在他身边侍立。他看了一会儿书,放下书简对云音说:“今天倒有些困倦,想小歇一会儿,你来服侍寡人午休。你是司寝,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云音苦笑,难得他还记得她的职责,她的职务早就做偏了。司寝女官,根本不用整天近身伺候秦王,她现在做的,除了自己的差事,还兼了贴身内侍和黄门侍郎的活儿。不过和他也没有道理可讲,反正他吩咐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
云音上前,替他除去黑色绣金的外袍,取下金冠,只留一件白色中衣。并服侍他躺到了榻上,脱了靴子,给他盖上被褥。
他看着云音,拍拍榻上他身边的空处,笑道:“你也躺下来歇息吧。”
云音摇头道:“我不妨碍大王休息了,”说着想退出去,他却说:“你留下来,天气热,给寡人扇扇风。”
云音无奈,只好拿起一把薄扇,缓缓来回扇动。她心想,这下可好,她又做起宫女的活计了。
嬴政闭上眼睛睡着了。云音仔细看着他,十多岁的时候,他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又瘦又小;现在长得那么大,个子几乎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身材魁梧、肩膀宽阔、手臂粗壮,力气也大。她和他初重逢的时候,是完全认不出他来的。
云音看他睡着的样子,很安详。他的眼睫毛很长,不知道是有风,还是他眼皮在动,他的睫毛在轻轻地扇动;他的脸,也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样子,有些粗糙,因为经历得多,似乎带点沧桑;他的嘴边,还有一丝笑容,倒有几分当初少年的感觉。
这男子,是个迷一样的人,有很多副面孔。在宫人属下面前,他很冷酷;在重臣面前,他是一副贤明的样子;今天云音发现,他还有孩子气的一面。不过人都是复杂的吧,就连云音,也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矛盾重重。
周围一片安静。云音扇了一阵,也犯起困来。她昨晚喝多了,没有睡好,今日起得又早,休息得不够。她强打精神支撑了一会儿,没撑住,迷迷糊糊地靠着榻边睡着了。
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但云音太困了,还是睡得很香。
等她醒来,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揉揉眼睛,转头一看,嬴政早已经醒了,在榻上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她呢。
她忙直起身来,有些慌乱。
嬴政坐起来,挨到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又偷懒!”云音慌忙站起来,找来袍服,给他穿上。
云音给他系衣带的时候,他用双手环住云音的腰,在云音身上摸索一阵,挨近云音的耳垂道:“我出去办事,你困的话,先休息一下。”说完,他笑着看了云音一眼,带着张公公出去了。
云音摸摸发热的脸,愣在当地。现在,他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样子。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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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嬴政召见完大臣,回来了。
他批阅了一会儿奏章,忽然来了兴致,让云音陪他到外面去散步。
云音跟着他在御花园里信步闲游,各色花卉都陆续开放,芬芳满园。他们走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树荫下异常阴凉,有清风吹来。
忽然,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嬴政听了片刻,奇怪地回头对云音道:“何人弹琴?居然和你弹得很像。”
云音也听出来,这是一首赵国乐曲《陌上》,她也常常喜欢弹奏。
嬴政循声往前走去。
☆、邀宠
琴音美妙,悠扬动听。
嬴政循着琴声飘来的方向,向前走去,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湖边的石亭里低头弹琴。
女子的头上插着玉钗,再配上一枝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面罩着一件浅红色的绣花锦袍,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珍珠。
嬴政走到亭边,那女子发觉,慌忙跪倒行礼,她说道:“参加大王!”她的声音清脆,宛若黄莺娇啼。
嬴政走近,看了看她的脸,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弹琴?”
女子柔声道:“奴婢是宫中女官,叫瑶光。今日休假,携琴到此散心。来到湖边,看到景致优美,就坐下来弹奏一曲。”
云音跟在嬴政后面,也走到了离亭边不远的地方。她听这琴声熟悉,有些好奇,等到看清是姜瑶光,就停了下来。
云音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尴尬。一个擅弹琴的美人出现,嬴政看起来对她也有兴趣。自己站在这里,真是无趣。要不,往后面退几步?这时,瑶光已经发现了她。
姜瑶光抬起头来,她一门心思都在秦王身上,现在才看到云音。两人对视片刻,瑶光有些吃惊,但她想到此行的目的,收回了目光,专心和嬴政讲话。
她生得美貌,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女官,想面见秦王,得到宠幸。她听说秦王喜欢听琴,就常常到御花园来弹琴,想碰碰运气。
嬴政心不在焉地说了声:“琴弹得还不错,”就转身离开了。姜瑶光愣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云音有些惊奇,她还以为他是个好色的人,看上瑶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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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寝殿内点起了宫灯。
嬴政拿着一本书简翻看。他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云音。只见烛光下的女子,生着一双明眸,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脸颊微红,仿佛三月的桃花;淡淡的妆容,一身青衣,倒是有几分出尘之感。
他见她在出神,故意弄出点声响。云音回过神来,看向嬴政。
嬴政笑着说:“你又在想什么呢?”
云音赶快道:“没想什么。”
他问:“你是否认识今天弹琴的人?”
云音如实回答:“认识,她也是宫中女官。”
“哦,”他说:“怪不得。说起来,你们二人,不但长得像,弹琴也像。”他这么一说,云音也觉得,她们是有点像。
他又仔细看了看云音的脸,“你们两人是像,又不完全一样。她偏向娇柔;而你,看起来也柔弱,但是……有时候很刁钻。”
云音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自己为了讨好他,几乎对他都百依百顺了,怎么会摊上刁钻这个词?嬴政把她和姜瑶光一起拿来评头论足地比较,她还真不习惯。
她说道:“我既然惹大王讨厌,你不如把我赶出宫去算了。”
嬴政笑道:“你也不是总刁钻,有的时候还不错,读过点书,能和寡人聊上几句。你把那倔强的性子改一改,也勉强算是个佳人。”
云音在乡野长大,自幼无拘无束,自在惯了。到了宫中这么多年,性子不知道改了多少,自己都觉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能怎么改?她说:“我自然比不上她,她的琴艺也比我强。”
嬴政道:“仿佛是比你强些,你还挺谦逊。不过,她好像不会弹奏那邯郸小调?”
云音说:“那调子很简单,她如果学,很快就能学会。”
嬴政笑道:“虽然你技艺差些,我好像习惯了听你弹琴。”云音也笑,他还不算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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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有奏报传来,赵王罢黜了李牧的统帅之职,令赵葱、颜聚代李牧为将。
反间计奏效了,眼看胜利在望,嬴政大喜,命令秦军统帅王翦尽快对赵国发起攻击。
一日,他下朝回来很早,笑容满面地对云音说:“走,今日寡人带你去上林苑游玩!”他又看看云音的衣饰,道:“你先去换套衣裙,记住,好好装扮一番!”他天天看云音穿着同样的女官服饰,早就看腻了。
云音回去,换了套水蓝色的衣裙,裙上绣了五彩的花朵图案。她头上插上一只玉笄,略略施了些脂粉,回去见嬴政。
嬴政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阵,笑道:“还是打扮得素淡了一些。怎么不穿红色?不过,你好好装扮一下,还是大不一样。”
云音道:“我不知道大王喜欢红色,需要回去换吗?”
“不用了,”他说,“走吧。”
嬴政带着云音和侍从,一行人乘坐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上林苑。
上林苑位于渭河以南,占地很广,是供王室贵族游玩的园林。里面有花园草场、亭台楼阁、珍奇异兽。
他兴致很好,先带云音赏玩各处景致。云音看到一望无际的园林和草场,惊叹道:“真壮观!”
嬴政指着远处的空地道:“以后,寡人要在这里要建起许多宫殿,住进歌姬和乐师,以供我歇息和娱乐。”云音想,看来他不是不会享受,是忙于国事,没有时间。
他又带云音来到驯养猛兽的地方。只见几个笼子里,关了一些熊和老虎等野兽。这些野兽看起来捕回来没有多久,不安地在里面走来走去。
云音从来没有机会近距离地看野兽,好奇地望了很久。她看见,一个铁笼里,有一只体型小些的黑熊,还没有成年,似乎是被捕获的时候受了惊吓,睁着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趴在笼边一动不动。
嬴政挨近她身边,笑道:“你看这只小熊,像不像你?它和你发呆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云音“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有那么呆吗?嬴政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抚上了她的腰。
☆、学骑
嬴政搂着云音,大手在她腰间磨蹭,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间。
云音看到一些随从在后面侍立,心中大窘,轻轻挣开,往旁边让了几步。
几个仆从抬了刚宰杀的羊和鹿,小心地放进笼子,猛兽们开始狼吞虎咽地进食。
嬴政在笼边饶有兴趣地观看。看了一阵,他叫过这里的总管,吩咐道:“这些猛兽关在笼子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野性。你把这里划出一片区域,四周挖出深坑,围上栅栏,把野兽放在里面,让它们自由跑动。另外,喂食不要喂死物,用活猪活羊投进去,以保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