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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啃下去一半,下颚猛地被攫住。同时,我咽吼一窒,被呛到了,于是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抬头,看到何予恪正面无表情地顺着我的背。我边咳边忍不住指着他道:“你又在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
何予恪面不改色道:“喂你喝药。没想到这个药还蛮灵的,只喝下去一点你就醒了。”
好个何予恪,故意以此来逼我就犯。我眼珠子咕噜一转,心虚问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太子哥哥他还欲追究我不?”
“恐怕他现在也没心思这追究这档子事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为新帝了。”
我惊讶了一瞬,继而露出了微笑:“如此甚好。”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心情愉悦,百废待兴,自然就不会把我这档子事放在首要位置。
何予恪抬起眼皮,肃正着脸看了我一眼,微寒的目光流转着:“此事只是其一,其二,赵栓脱逃后开始与犬戎人勾结,现时正在大举犯境。”
不是吧,我微张着嘴差点啊出声来,就在我诈死的这几天里这个世界就风云变幻成这个样子了?
他不理会我的呆愣,直接进入主题道:“我来是想跟公主请教一下克制骑兵的那些武器,上次听你提起过,但我翻遍兵书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
他怎么又开始一板一眼地叫我公主了,这是他对我疏离冷淡的一个标识,是因为我的失误而在责怪我吗?
我问他:“何予恪,你怎么看待赵栓逃脱之事?”我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显而易见是因为他逃走了,赵家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一想起这场战乱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一下子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说:“只要是涉及彭诩的事,公主的立场就会很不坚定,容易自乱阵脚。”没想到他考虑的角度跟我很不一样,是从动机出发,而不是从结果出发。
“诶!”我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这次是我失误了,中了他的苦肉计。”
他听完勾勾嘴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每次你见到他就像丢了魂一样,我已经习惯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觉得自己还是挺理性,挺克制的好不好,是他太狡猾了。这事要是撂在别人身上也未必能不动声色。他救了我一命,我想给他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以此还情,这本是很靠谱的事情。果然还是我太天真了!
妈的,看来我个穿越人也没能比以前的元筠公主做得更好,还是被利用了。这么爱恨纠结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爽利,从此以后我跟他两不相欠,再见面即是水火不容。
错了就是错了,狡辩无益,我抬起头来,一脸坚定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御敌之策吧。”
第58章
犬戎蛮悍民族,狼子野心;得了三座城也未曾收心;依旧对中原虎视眈眈。赵氏气急败坏破罐破摔,竟然引狼入室;和异族连通一气;恣意践踏中原之地。
有汉贼的指引加之异族的铁骑,两相作乱,边关将士很快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我闻此消息也是义愤难当,把自己曾在影视书籍中看到过的对付骑兵的方式全部与何予恪说了一遍。我本是一知半解,何予恪却是心思通明,一番探究之后兀自点头。
他把图纸收了起来,起身道:“公主在这边好生修养身体,边关战事吃紧物资紧缺,我这就要去运送粮草军需,驰援前线。”
他转身要走,我忙喊住他:“何予恪,你也要去边关?”
“恩。”他没有回头,似乎迫不及待地就想离开,勉为其难地侧过半个脸道:“公主,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真的要我说些什么,我却只有一句:“小心护得自己周全。”
“嗯。”他又应了一声,迈开步子,快速的向外走去,他披着斗篷的肩膀看上去宽厚了很多,他的背影一下子扎入了窗外那萧瑟的冷杉林中愈趋模糊。
一阵寒风拍打着窗棂吱呀作响,我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果然是冬天的气息了,赶紧喊了丫头把窗给关严实了。
既然现实状况已经如此严峻,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扮怂下去,于是找了个好日子去御书房觐见当今皇上。
元晟身着正黄色衮冕,龙袍加身,从奏章之后抬眼看我,不怒而威。我憨然迎上他那犀利的眼神,先是没心没肺地歌功颂德片刻,再是挖心掏肺地虚心认错一番。
元晟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声音从奏章后面传来:“元筠你知道吗?朕本想让你嫁给北狄王的。与北狄联姻,许以利诱,让北狄牵制犬戎,以夷制夷。”
初闻此言,吓得我小心肝一颤,仔细琢磨话中有本想二字,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我恭顺低头,温顺道:“筠儿愿听皇帝哥哥安排。”
他瞪了我一眼道:“岂料何予恪执意反对,说以夷制夷会削弱本民族的战斗力,朕听了他的分析也觉得不无道理。他请命亲自去边关督战,承诺在来年开春之前解除边关隐患,否则就提头来见。”
等他说完,我的眉头早已不知不觉拧成了苦瓜状。
他哼了一声道:“何大人何时对你如此上心了,他是不是已经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我呆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入幕之宾的意思,忽感羞躁万分,忙矢口否认道:“皇帝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里面误会多多。”
虽说是意外,但也并非子虚乌有,真是连解释都无从下口。
“呵,你们那档子事,早已经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何予恪那小子已经娶了慕容云遥还想尚元筠公主,居然想尽享齐人之福。我让他去边关吃吃苦也好。他若是真的能在来年开春之前解除边境隐患,消灭叛党余孽,我就成全你们,不然你还是嫁去北狄比较妥贴。你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承担责任。”
我低垂着头不语,心中淤塞着,就想着把我当成政治工具使用,牵制这个牵制那个的,他们在商量着我的归属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女人在古代就真的这么没有身份地位吗?
短暂的安静之中,从门外传来太监通报道的声音:“启禀皇上,慕容将军求见。”
“筠儿。”元晟朝里间休憩之所使了使眼色,“先回避一下。”又对太监道,“请她进来吧。”
“是。”
我赶紧跑到里间回避起来,不多久,外面响起一串脚步声,不重却分外有节律。“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云遥的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萎靡不振,竟然显得精神气十足。
“爱卿有什么要事?”元晟的问话一板一眼,不流露分毫感情。
“皇上,末将听闻犬戎犯境边关告急,末将罪臣,邯丘一役让臻朝蒙受损失,一直无法释怀,心中难安,此役末将请求出征,待杀退狗贼,将功补过,还请皇上成全。”
“爱卿刚生产完不久,朕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下的。”
慕容云遥斩钉截铁道:“末将已经养好身子,无碍的。”
元晟沉默不语,似在考量。
“皇上,末将戍边多年,与犬戎人多有周旋,可以说在众将之中是最了解犬戎人用兵打仗习性的,还请皇上三思。”
元晟又思考了一瞬,答应了:“慕容云遥,朕封你为平戎大将军,带五千轻骑前去西北支援洵城。”
“谢皇上成全。”慕容云遥领了命就退下了。
我心中感慨,同为女子,像她那般,征战沙场,快意恩仇才好。像我这样留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等待别人的胜败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这是一个现代女性该有的行事风格吗?连何予恪都在为我拼命,我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在这虚度光阴,这样合适吗。与其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命运,宁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念及此,我快速走到元晟面前请命道:“皇帝哥哥,筠儿也要去前线督战。”
他听完皱了皱眉道:“胡闹,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去做什么?”
“慕容云遥去得,我怎就去不得,她有武功,我可文治,筠儿可以根据战事情况出谋划策啊!”
“哈哈哈哈……”元晟好像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摇头笑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筠儿是看到慕容云遥去了,怕她与何予恪朝夕相处,心里急了吧。”
他的想象力也忒丰富了些,人家两夫妻朝夕相处有什么不对的。我还来不及辩驳,又听他说:“罢了罢了,那你就和平戎大将军一起去吧。”
我觉得他的内心很阴暗,既然觉得我去了无用还让我去,有点想破坏人家夫妻和谐的嫌疑。本来还想着澄清一下,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我也就爽快地谢恩了。
救场如救火。我简单收拾了下行礼就去找慕容云遥。她在校场上点兵,披着大氅的飒爽英姿飞扬在和煦的日光之下,身后的精兵肃立齐整,威风凛凛。
她看到我问道:“公主会骑马吗?”
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她轻蹙着眉,目光看向远处道:“公主虽然于我有恩,可是军队不是我慕容云遥一个人的,从大局考虑,我并不支持公主去往前线,这是关系到臻朝兴衰存亡的一战,不是儿戏。总而言之,皇上此次同意公主前往洵城并非明智之举。”
她扭头看向我,目光中毫不避讳地写着“包袱”二字。
“慕容将军,我也从来没有把打仗当作儿戏。我会在出发之前学会骑马。你找个人教我吧。”
据说有天赋的人十几分钟就能学会骑马,我再不济学个一两天应该差不多吧。
没想到慕容云遥会亲自教我,但是她没有姑息迁就,反而因为时间有限,采用了些雷厉的手段,于是我那狼狈的“救命”之声不断响彻在校场的上空,引来阵阵窃笑。
在惊恐之中,我只能拽紧缰绳,死命踩住马蹬,力求不让自己掉下来。典型的还没学会走路就开始跑步。不过,她若是想以此就让我知难而退,那也太小瞧我了。
不过,险有险的好处,这样惊魂过几次之后,居然也学会了骑马。
我骑着马得意着来到她的身边,慕容云遥对着靶子,瞳孔像猫一般微微眯起,奋力射出手中箭,箭矢正中靶心。
她回头看我,脸上并无喜色。指着她下面的亲卫,“你们注意保护好公主。”然后又下令全军出发,一马当先而去。
越往北去,天气越是寒冷,骑在马上只听风声呼啸,刀锋似的往脸上招呼而来。
慕容云遥在路上一直沉默寡言,心事重重,面无表情,冷得就跟这冬天似的,显得不太好亲近。
我赶上前去,本想试着跟她搭讪,突然又觉得有很多避讳之处,一时之间欲言又止。
她在我身边突然开口道:“公主喜欢何大人吗?”
“啊?”没有料到,她一句话就问的我瞠目结舌。
她转过头来,侧着脑袋看我:“喜欢他就帮我好好照顾他。”她的笑有那么些寥落,又有那么些无所谓。
她也觉得我去边关是去寻何予恪,给他们搅局的吗?男人算什么,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让欣赏的人厌恶我。 “不!”我反驳道,“在我心里,何大人一直都是属于慕容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