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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周宇鹤提及,他才开始回忆那人模样。
那人神情,周宇鹤看在眼中,冷在心里。
这几年在外打仗,他的父亲,却是一眼也没去看过母亲!就基本的敷衍都没有!
就因为没有靠山?就因为母亲身份卑微?所以,这高高在上之人去看一眼都是母妃的奢求?
既然你这般无情,便别怪我狠心!
“本月十六倒是个好日子,想必适合册封皇贵妃!”
皇贵妃,在皇后之下!
双眼一眯,东周皇帝看着眼前之人。他的胃口,可真够大的!也不掂量掂量,那女人坐不坐得上那位置?
“册封仪式自是隆重,父皇年事已高,儿臣恐父皇力不从心,便代劳了!”
越俎代庖之事,他做的理所应当。
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在此刻终于是爆发了出来;那人一甩手,似要呵斥,却被周宇鹤捉住手腕,甚是温和的说道:“父皇已过不惑之年,眼瞧着一脚进了知命之年,身子自是不如从前;冬日天寒,父皇可要多多注意身子,可别着凉了!虽说这东周的江山儿臣能接手,可母妃的册封仪式,还得父皇全程相陪。”
你们个个都瞧不起我,都说我是贱人所出。
如今,我便要你们瞧个清楚!站到高位的是谁?能坐上那皇位的又是谁?
他真是想瞧瞧,册封之时,皇后面上是何等精彩!
周宇鹤面色温和,这张几分相似的容颜,看的东周皇帝气血翻腾。
操劳国事,已是劳心费力;为求子嗣,他勤跑后宫,雨露均沾。
几年下来,身子已是受不住;再加上多年无子,查出自身再无生育能力,已是气坏了身子,此时再受周宇鹤之气,他如何受得住 ?
眼瞧着一口血翻到了喉间,周宇鹤抬手在他胸口轻轻一顺,便将那血给压了下去。
“父皇受累,儿臣甚是惶恐,又下雪了,父皇还是回宫去歇息的好。”
不管如何,也当在册封太子之后再倒下去。
且,母妃的皇贵妃之位,也是少不得的!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然要天下人瞧个清楚,什么叫做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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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在周宇鹤大胜而归之时,自是张灯结彩。
卸下一身盔甲,回到这冷冰冰的府邸,心里头却无半分的暖意。
北宫逸轩回去,有宁夏等着;而他回来……
“殿下!”
一声轻唤,在他沉思之时,传入耳中。
深情的一声唤,将他思绪拉回;抬眼看去,只见那粉衣之人,立于塘边柳下。
嫣然而笑,竟似春日暖风,打破了这冬日的寒意。
四年了。
四年未见,这女人倒是动人了许多。
只是,看着这张脸,便想起宁夏之言。
“周宇鹤,田曼云很爱你,你知道吗?”
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地位越高,身份越是显赫,她越爱!
含笑上前,在她行礼之时,握了她微凉的手:“天寒地冻,怎的不在屋里呆着?”
“臣妾熬了雪莲羹。”
不知你几时回来,只好在此候着。
田曼云垂眼回话,声音道不出的温和。
眸光一闪,周宇鹤拉着她的手回屋。
香浓的雪莲羹吃在嘴里,对于偷眼看来的人,他含笑说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他是真不爱瞧。
田曼云也恼自个儿不争气!
虽说是嫁于他,虽说是与他有了床弟之欢,可是,他这张脸,委实让人难保平静。
特别是他含笑看来的模样,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有一点,田曼云和宁夏很相似;二人都在感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嫁于这般完美之人?
可是,宁夏的不同之处是,她喜欢,就能大大方方的看,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北宫逸轩。
而田曼云的喜欢,就显得小家子气;非但无所助,连成亲了还这般羞羞怯怯的,委实上不得台面。
有时候,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主动一些。至少,那样更有意思!
吃了两口,想着那人,周宇鹤起身说道:“我还有事。”
说罢,转身而出。
看着还剩大半的雪莲羹,田曼云咬着唇,暗恼自个儿不争气。
寝屋还是那般布置,墙角的水仙,料理的极好。
当初一时恼怒,将花儿给折了,所幸还是将这水仙给带了回来。
白晰的指,轻抚着一片翠绿,想到北宫逸轩之言,便是展颜一笑。
那个女人啊!真是让人爱恨交织!
他自恋又如何?他生就这模样,有这本事,还不能自恋了?
“宁夏,等我坐上太子之位,看我如何将你带回东周!”
如今的她,炙手可热,如今的她,被人捧到何其高!
虽不知民间对她是何等传诵,至少在军中,她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副将曾经与他开玩笑,若是他能将北煜的安国郡主给娶了,皇后与帝同理朝事,东周一统天下,还会远吗?
与帝一同理国,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那女人的本事,让人折服!
她带动了北煜的经济,她得了民心,娶了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殿下,水已备好了。”
丫鬟矮身行礼,周宇鹤这才收手起身。
转身之时,瞧着田曼云守在门外,眸光一闪,与她说道:“来伺候我沐浴。”
此话,那人面色微红,应了声是,忙举步而来。
原本以为,出征打仗,会带一身的伤回来;可是,瞧着他身上只有以前那几处伤疤时,田曼云忍不住的说道:“殿下好生威武,行军四载,竟是没有伤处。”
。。。
☆、0591:番外之腹黑师徒
没有?
谁说没有?
打仗拼的是耐力,他再是内力深厚,也不可能一直撑着。
攻城略地,毒箭无眼,他和北宫逸轩可都是受了伤的。
只不过,二人很是在乎这身皮囊。
北宫逸轩在乎,是因为宁夏爱极;他在乎,是不想输给那人。
所以,这些年,醉凝脂用了不少就是了。
这些,与田曼云提,也没有意义。
那人坐在桶中,田曼云撩起袖子,往他肩头浇着热水。
升起的热气之中,她本就红的面容,绯色更甚。
许久没碰女人,此时倒是有些想了。
那人嘴角一勾,托着她的下巴,轻佻的说道:“我向来威武,你不是早便知道的吗?嗯?”
那一个‘嗯’字,扬着另一层意思。
田曼云被他之言,羞的面色红艳似血,一声惊呼之中,被他扯进桶中,好一番的热情似火……
驰骋沙场,攻城略地,从前线,转回了屋子里。
声声娇喘,伴着水声,闻者脑子里生出一副火热的画面。
暗卫在外头候着,犹豫着此时当不当喊主子?
分别四载,重逢自然是狂热,所以,他还是呆会儿再来吧?
暗卫这般想着,便是退了出去;直到屋子里消停了,直到下人进进出出收拾了,这才沉声说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那人正穿着衣裳,闻此,与田曼云说道:“你先回去,晚些一起用膳。”
经过雨露滋养,田曼云姣好的面容之上,越发红润。
深情的看了他一眼,想到方才的羞人缠绵,她面带羞色行了一礼,这才由丫鬟伺候着走了出去。
房门一开一合,暗卫进了里屋,只见风华绝代之人,正立于铜境前,拿出一根紫色的丝带,将长发随意一绑。
“何事?”
那人慵懒一问,暗卫忙行礼回道:“回主子,逍遥王与安国郡主三日后完婚。”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
北宫逸轩回朝,路途比他近,所以,先到那是自然!
可是,他们不是还要处理庄伟泽当年之事?庄映寒不是还没走?他们这么着急成婚?
“庄家之事处理好了?”
“回主子,庄伟泽夫妇尸首已入祖坟;因着逍遥王早便准备好了婚礼事宜,故此庄家事情一处理,便寻了最近的日子完婚。”
暗卫心知,主子接下来的问题讨不得好,却也是不敢落跑,
果不其然,周宇鹤握紧了拳头,冷声发问:“给我送了贴子了?”
“回主子,不曾。”
不曾?
好啊!北宫逸轩!你有种!
你可真是厉害了!先下手为强是吗?你以为成婚了就能阻止我了?她能离一次,就不能离第二次?我倒要瞧瞧,你如何阻止我去北煜!
东周之人咬牙切齿,先下手为强之人,听着昊天的汇报,眸中带笑。
“东周就他一个皇子,他不为太子,东周只能拱手相让。”
来来回回的传信,知道消息之时,事儿已经办了。
就像周宇鹤得到消息时,他与蝉儿的婚事已近;而他得到消息时,周宇鹤已经册封太子。
“他来了?”
手里拿着一截沉木,北宫逸轩在上头雕刻着一个个小字。
昊天回道:“未曾,不过,东周皇帝下了圣旨,过了年,让他以‘友好往来’为由,带着八公主出使北煜。”
“周宇沫?”
动作一顿,北宫逸轩看着手中的雕刻刀,好半响,才继续落刀。
“呵,他倒是精明!知道带着周宇沫来!”
他自个儿来,必不受待见;带着周宇沫来,庄府大门可不是随时为他敞开么?
再者,周宇沫和凌羽丰之情,也当寻个合适的机会公之于众;如今二人来,看来他与蝉儿的独处时光,又当被抢了。
想到蝉儿,想到果儿,北宫逸轩目光微闪,问着昊天:“谢雅容可是寻着了?”
昊天摇头回道:“不曾,属下也是奇怪,那人出了城之后,便没了踪迹。”
对此,昊天很是不解。不解的,不是谢雅容能藏,而是主子为何忽然追究起谢雅容的形踪了?
从大宇一路而回,主子都不曾过问;可大婚第二日,却背着夫人问谢雅容的下落。
这,有些不对劲啊!
“继续查!务必查出那人踪迹。”话落,再次叮嘱道:“此事勿让夫人知晓。”
他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乃果儿施法之故;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来的这里?他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世界?所以,他不能确定,谢雅容是否也恢复了记忆?
昊天点头应是,北宫逸轩这才说道:“眼瞧着你们婚事已近,手中能放下的,交由手下人便好。”
“是!”
昊天离去,北宫逸轩轻吹着手中沉木,木屑落于盘中,木上刻字已成。
刚准备把木头往印泥上沾,便瞧着她端着托盘而来。
“今日又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大步上前,解了她身上披风。
将雪抖到门外,这才回身,将披风挂到架上。
“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普通的枸杞乳鸽汤。”
汤盅放到桌上,当他双手环在腰间时,回头说道:“明日我们一同进宫去看看太皇太后。”
“好,明日一早便去。”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这些年的动荡,她虽是一字不表,似万事不理;可她心里头想着什么,有多难受,他也是明白的。
皇家子嗣单薄,本就只剩三个皇子,如何摄政王还关在牢里,若说太皇太后心里头不难过,那必是假的。
越到老年,越想过的简单,最好是子孙满堂,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可是,眼下小皇帝还没册妃,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