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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去苏江,小皇帝非皇室血脉的流言一起,潘家还助摄政王和刘国公四处剿杀他,直将他逼在私宅躲藏度日。
那些日子,想起来都是屈辱!
“应瞿带人去寻你们的时候,朕便带着大军去了潘家,箱子都不名够用,最后还是大军伐木,现做的箱子来装黄金白银。”
这事儿,宁夏也是在回京之后才知道的。
小皇帝身上有伤,派了应瞿去寻她和逸轩之后,惦记的事儿,便是抄家!
潘家富有,人尽皆知;却是没想到,竟是富到那般地步。
先且不提潘家库房的黄金白银,便是庄子,宅子,还有数之不尽的酒楼、铺子就让小皇帝见识了什么叫‘土皇帝’!
就连属于潘家的钱庄,也被小皇帝全收了;潘家,在大军之前,被抄了个干净。
土皇帝又如何?龙游浅摊遭虾戏?
小皇帝带着大军,亲自证实了一回,土皇帝,最终还是要被真皇帝给打死的!
抄了潘家抄刘家,抄了刘家,最后才收拾着摄政王的那些家底。
本是穿针引线的谢家,在潘家被抄之时,直接一个株连九族就给一并灭了。
还有一直未动的卓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虽说谢家牵连到卓家有些牵强,可战乱之下,一个谋反之罪扣上去,谁还敢出头?
这些大贪小贪给抄了个干净,如今北煜的国库,那可真是满的堆不住了。
所以,开战对北煜而言,军饷是完全没问题。
军饷没问题,北宫逸轩行军有方,凌羽丰和纵横死士配合得好;如今再加上倒戈的东周和派兵相助的雪域。
说起来,北煜这一仗,那是必胜!
且,这一仗对北煜而言,损失的只会是人;近年来,少年充军是避免不得,军饷却是没什么问题。
“虽说军饷没甚问题,可前线作战,边界百姓流离失所,当如何安置却是个麻烦。”
小皇帝这般说着,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宁夏的面上。
宁夏眨着眼,装着糊涂:“这倒是个麻烦事儿,皇上勤政爱民,必然会想出万全之策,以解此忧。”
她装糊涂,他却是盯着她。
在他这目光下,宁夏面色平静的端起茶杯,浅浅饮着。
这些日子,小皇帝总会招她进宫;一些前线的折子,也总会给她瞧瞧。
他这抛来的橄榄枝,宁夏自然是要接住的。
如今二人不作戏,有什么话便开诚布公的说着,偶尔开个小玩笑,亦是不伤大雅。
对于小皇帝这转变,宁夏自然是清楚的;逸轩在前线为将,纵横死士虽是听令于帝,可对于庄伟泽之死,纵横首领,却是表明必须查清楚。
庄伟泽与纵横首领,亦算是惺惺相惜。
也就是说,纵横死士,宁夏也有一半的掌控权。
虽然,谁也不知道,那般隐秘的纵横死士,为何就被庄伟泽给知晓了?
宁夏对此,有个猜测;先皇和庄伟泽是好基友,共进退;之前太皇太后不也说了么?先皇和庄伟泽可是共同打了几年仗的;或许,在那个时候,庄伟泽就发现了纵横死士的存在。
既然是好基友,许多事估计就没那么避讳;所以庄伟泽与纵横首领,机缘巧合相识了。
正所谓:伯乐识良驹;英雄惜英雄。
庄伟泽乃一代名将,纵横首领自然是与他惺惺相惜。
所以,庄伟泽才会在最后,以纵横死士与先皇做了交易。
宁夏所想,亦是小皇帝所想。
若在以前,小皇帝如何能放任旁人占了大权?可如今时局不同,外敌为患,小皇帝哪怕对此心有忌惮,也不会表现一丝半点儿的情绪。
许多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眼下,没必要再去点破。
可眼下,小皇帝拿百姓之事来问她,打的什么主意,宁夏也清楚。
想让她揽事儿在身,将来战胜,他也能捉她把柄。
有了庄伟泽这个前车之鉴,宁夏自然知晓如何明哲保身;故此,在小皇帝挑起话头时,自然装傻。
说起来,说不算计,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从之前的暗中算计,直接给摆到了明面上来。
小皇帝这行为,不亚于耍流氓,他这般拿出来说,是让她分忧,可没逼她做任何的事儿。
。。。
☆、0576:她有什么计划?
宁夏浅饮慢酌,小皇帝就那么瞧着她;那双大眼,闪闪烁烁的,就像夜空中狡黠的星辰,亮极,却又让人捉不住。
许是那双眸子太过好看,许是他这法子太过流氓,宁夏端着茶杯,不得不转着脑子想着应对之策。
许久之后,心中一个想法闪过,宁夏脑子里转了一圈,放下茶杯,浅声说道:“皇上,我与逸轩还想着肆意江湖,不知你是否还在想着鸟尽弓藏?”
他耍流氓,她也直接发问。
小皇帝被她给问的一时噎住,动了动唇,最后一笑:“宁夏,你太狡猾了!”
“彼此彼此!”
面上笑着,心中却是在腹诽:我男人还在给你打江山,你却又在后头算计,你这小子,才真是忘恩负义!
她点明,他一笑;最后,手握成拳,撑着下巴,问道:“他回来之后,当真不参与政事?当真能放下这皇室的身份?”
“那是自然!顶着个逍遥王的身份有何用?成日里提心掉胆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总担心着哪日犯了什么事儿,被你给砍了脑袋。”
这半说笑半认真的言语,听的小皇帝眸光几个闪烁:“这话说的,敢情朕就那般喜怒无常?”
“自然不是皇上的原因,毕竟这世上有太多人见不得我好,若是过的好了,有人惦记着;过的不好吧,自个儿又憋屈;既然横竖都不舒坦,不如过自个儿想过的日子。”
二人几个来回的交手之后,小皇帝也不与她浪费唇舌;直接说道:“你说这般多,心里头必是有了主意了。朕也想听听,你有何法子,既能让朕安心,又能自个儿过的舒坦?”
开门见山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宁夏与他这般那般说了一通之后,小皇帝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瞧着她:“你要那些灾民?”
苏江一带,水灾成患,无数灾民涌入了京城,如今还在城外呆着。
那些灾民,和边界正往京城而来的百姓,是小皇帝头疼之事。
宁夏点头,与他说道:“如今开战,既然灾民涌入京中,皇上不如明日下道圣旨,年轻力壮的,愿从军者,给予相应的奖赏;至于奖赏,可给从军者,亦可给家属;若从军者将奖赏给了家属,待归家之时,朝廷出面,安置宅子,同时给一择偶的机会。”
说白了,也就是,参军的,打仗回来之后,国家分配房子,还给你一个相亲的机会哦!
这点子,小皇帝听后,微一蹙眉:“那般多的将士,如何办到给每人都安置宅子?”
“可按军龄,比如说,十年以上军龄的,给相应面积的宅子;若不要宅子的,可折换成相应的银子;军龄低的,自然是没有这些福利。”
“福利?”
这两字,听着新鲜,小皇帝瞧着她,琢磨着她这法子的可行性。
“年轻力壮的参军了,那些老弱病残你要去做什么?”
“虽说军饷不愁,可军粮却是一大问题;若真是打个十载八载的,粮食自然成麻烦;那些人没了家,没有地,想要生存,便是不易;一路行乞,亦或长期滞留京城,也不是个事儿。
我便想着,将灾区重建,那些地,皇上便包给我好了,不管我做什么,该出的税,我照出;但是皇上得按我要求,将那些地方给处理好;那些人,便给我去分配。”
她这说的不甚清楚,要的也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人,小皇帝可不觉得,她能组织一队残军来造反。
那么,她想做什么呢?
小皇帝不明白她的想法,可她提的法子,对他没有坏处,所以,小皇帝点头同意。
回了庄府,宁夏便进了书房写写画画。
许久之后,将方晓兄妹叫到跟前。
“待灾民分划之后,方晓去灾民中,将善种植水稻的人给我寻来;方童去苏江灾区,按这图纸上的要求去监督灾区重建。”
手中,是一叠厚厚的图纸,有水利工程的,有梯田工程的,还有住房区的要求。
方晓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得了吩咐便下去准备着。
方童正准备接过图纸,赤炼又是一尾巴甩去,甩得二人均是面色不好。
宁夏将赤炼给提在手中,冷声说道:“我正在说着正事,方童是自己人,你这般是做什么?”
赤炼表示,对她这责骂,很是委屈!
分明是北宫逸轩要求的,她来骂它,它可不委屈么?
方童见着赤炼盘在她掌心,塔拉着脑袋时,心中暗喜。
主子终于是发火了。
“赤炼,我不管你为何如此,我只想让你知道:能接近我的,都是自己人;小皇帝喜动手脚,你如此,我无话可说;可方童是自己人,许多事,我需与他商议;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可真生气了!”
她这般说,赤炼呼噜两句,便缩进她袖子里,自个儿委屈去了。
赤炼不来添乱,宁夏这才与方童说道:“昊天兄弟跟着逸轩去了前线,秋怡二人整日给我煎药亦是累极;你兄妹二人也跟了我不少日子,如今更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我有事需办,你可千万莫出错才好。”
她这般郑重,方童亦是严肃了起来。
忙接过图纸,看着那些看不明白的东西。
“主子,这是水坝?”
虽说许多地方有水坝,可面积却不宽;宁夏所给的图纸,这水坝的面积,可不得了。
“我对此亦是一知半解,我所给的,是心中想的结果;你走南闯北,对此必然比我清楚;此事你务必请能人监工,特别是水利方面的建设,若是出了纰漏,便是后患无穷,你可明白了?”
方童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可看这水坝的图纸,便知此事绝不简单。
将她所提的要求牢牢记住,点头说道:“属下必然按主子要求去办,绝不让主子失望!”
“还有一事,虽说此事不急,但你需放在心上;江湖之中,可有善机关之术的能人?若有,你可能想法子给我请来?”
“善机关之术?江湖之中倒有一人,只不过那人行迹飘忽,属下需去查探一番方能给主子答复。”
方童此答,宁夏点了点头。
又是交待一番之后,便是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方童瞧她额头布着密汗,忙将图纸收进怀中,上前问道:“主子可是身子又难受了?属下叫秋怡送药来。”
“去吧。”
这些日子,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方童也不耽搁,忙出了书房去叫秋怡。
小厨房里,秋怡二人煎个药也是手忙脚乱的。
药和方子,都是绝娘子给的,煎药的法子也是累人;每一个时辰喝一次药,还得次次是新药,每次煎药也是繁复的很。
所以,这些日子,秋怡二人尽在小厨房煎药了。
“药好了没有?主子该喝药了。”
一进厨房,瞧着桌上堆满的药,方童眸子微沉。
这么多的药,也不过几日便没了;她这身子,全靠药养着,也不知这么养下去,能不能将身子养好?
“药刚好,在矮桌上,没来得及送去;我与冬沁要分药,麻烦你给主子送去可好”
秋怡头也不回的说着,方童应了一声,手背试着碗壁温度,眉头微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