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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蛇上了山,采了刘婶儿需要的草药。
采着采着,想着她分不清药,被他骗了的情形。
赤炼甩她一尾巴之时,她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回到木屋,却又想起,与她一道揉面做面的事儿。
在这里,没吃成汤包,他一遍遍的念着,她厌烦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还有她挥着镰刀,在他腿上带出伤痕之事。
他的身上,如今留着两处伤。
腹部的伤,是为了证明他的忠心;脖子的伤,是为了记住她给的失败。
而腹部的伤,也间接是因她而起。
换句话说,身上留的两处伤,都与她有关。
思绪间,赤炼呼噜着进了木屋。
跟着走了进去,看着木屋没甚变化的摆设,想到她睡在地上的情形。
赤炼说,她虽是有恨,却照顾到位;他饮不下药,她虽是骂着,却以口渡药,解了他的毒。
不知情下,掀了被子,却因他未着一物,尴尬的放下,整个人都是懵的。
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忆起与她的点点滴滴,听着赤炼不停的说道,心里头有些发闷。
出了木屋,走到树下。
立于此处,却又想到她微解衣裳,他给她施针之事……
一路走来,明明是恨她的,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和她的记忆,却是恨中有笑,笑中又有着无奈。
。。。
☆、0508:蠢蠢欲动
多么复杂的情绪!
“它身体里流趟着你的血,也算是你儿子了,你这般在意也是正常。”
“你是不是喊他爹?”
“你把它给我,它就是我儿子。”
想到这些,不免摇头一笑。
她啊,脑子里到底都放着些什么?
看着篓子里的药材,想着给她敷药的情形,莫名的,有些心疼。
“云大夫,请你给我施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周宇鹤,你轻点儿!”
他耍着把戏折磨她,让她伤口恶化,生生磨去腐肉。
她痛的面色惨白,却是咬唇不吭声儿。那模样,此时想想,真是倔强的可以。
越想,画面便越多。
许多许多的画面结合起来,这才发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活这22年以来,跟一个女人接触最多的日子。
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一夜之后,香消玉殒。
没有多余的接触,除了塌上的缠绵,便再无记忆 。
可这个毁他计划,让他生恨的女人,却在他脑子里留下这么多的记忆。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嗔,她的怨。
她的一切,就似细水长流一般,在脑子里缓缓的住了下来。
见到她第一面,她知晓他乃云闲之时,那份惊异的模样,他依然记得。
皇宫中,她与丫鬟娇俏说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时候,是那么的有趣。
雪域路上,她与他在林中作戏脱身,是那么的狡诈。
雪山之上,她对他满腔怨恨,他尝到了她口中腥甜。
庄府院中,他失手冒犯,让她恼羞成怒。
大婚之日,她被逼发誓,从此淡漠。
河摊之上,她面容淡然,语态轻和。
游船之上,她不顾一切,作贱算计……
许许多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过去,那些画面,让他脑子极乱,让他心难平静。
赤炼安静的守在他身旁,看着他蹙眉的模样。
许久之后,周宇鹤猛的站了起来。
不对!
游船之上,她垂眼默认,可是,她没有理由那么做!
不,不是她没理由,而是北宫逸轩,没理由让她那么做!
如乐浩然所言,北宫逸轩能舍弃一切,唯独舍弃不下她;哪怕是北宫逸轩自己冒险,也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那女人与他斗了这么久,哪怕在山中受尽委屈,也没瞧她动手那般狠辣;为何在游船上,她能将北宫逸轩逼的难以出手?
心中的怀疑一起,脑子里全是她垂眼沉默的模样。
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安静,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为一般。
她没有委屈,没有狡辩,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若不是算计,她又如何有这么淡然的神情?好像一切被看穿,她也不在乎。
周宇鹤猛的站起,赤炼忙爬到他肩头,与他呼噜两句。
“去河边?”
河边,他们被救的地方。
赤炼带路,一人一蛇又往河边而去。
赤炼说,她醒来的时候,便是在找着他。
虽说是因为需他解毒,可是,她的认真和不放弃,让赤炼很高兴 。
赤炼在他肩头说了许多许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这般聒噪了?
“赤炼,你说,若她知晓真相,还会救我吗?”
知晓真相,知晓解毒的真相,她还会带着怨气的救他吗?
赤炼点头,很认真的与他呼噜着。
赤炼又说了许多,最后说道:想她了,想她一起回家。
回家,那个家,看似热闹,却是冷冷清清。
忽然,他有些怀念与她的日子,吵的热闹。
“你想去找她吗?是不是想找她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又岂是赤炼所想的?
心里头隐隐有着什么想法,却是始终下不了决心。
说着狠话离开的人是他,他绝对不能回去!
压着那蠢蠢欲动的想法,与老刘一家道了别,魂不守舍的离开。
没有选择往来路而回,而是选择更偏僻的深山道路。
于山中走了一日,听着赤炼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却是一字不言。
他甚至没去想过,为何要放任赤炼这般多话?
是因为独行山中感到寂寞?还是想知道更多,与她有关的一切?
爬过高山,趟过河流,再往前走,就是下一个驿站。
心不在焉的走在道上,经过一个小小的村庄。
从这村庄上去,就是官道。
再走些时辰,便到了驿站。
忽然,村口传来鼓声。
抬眼看去,只瞧着一条条白布挂在树上。
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果不其然,村儿里有人去世。
“那老头儿也是个怪人,一只手臂两万两。老徐也是个没良心的,居然真将死了的婆娘给人炸了。”
“可不是吗?还给那娃儿看着炸的,哎,也不知那一家子是什么人哟。”
骂骂咧咧声音传来,周宇鹤听完,眉头蹙的厉害。
易了容进村,打听一番,眸中闪过异样。
师父?
肯定是师父!
若非他临时改变主意,绕到此处,如何能知此事?
想到师父这一路上抱着古籍翻看,他发问,师父却含糊其词。
联想到此处之事,周宇鹤隐隐觉得,此事与那女人有关!
离了村庄,忙赶去驿站。
不出所料的,没找着师父的身影。
等到半夜,才听得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屋子。
烛火点燃,那人提笔在纸上写写划划。
时而扬眉思虑,时而低头叹息。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
“别人顶多也就是一天没胃口罢了,小丫头怎么就沾不得油了?”
“什么沾不得油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的鬼医手里的笔都掉到了桌上。
看着藏身柜后的人,鬼医骂着:“小免崽子”,一边不动声色的将纸给捏作一团。
“师父,能给我瞧瞧吗?”
视线锁着鬼医的手,不给他毁纸的机会。
鬼医讪讪的笑着,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闲着没事儿,出去逛了一圈。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明儿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歇息一日?”
说道间,手里一捏,一团纸便化作了白尘。
鬼医越是这样,周宇鹤却是怀疑。
坐到桌前,自个儿倒了茶,慢条斯理的问道:“今日我听说一件趣事儿,师父想不想听听?”
“啊?趣事儿?什么趣事儿?”鬼医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坐到对面,也跟着倒了一杯茶喝着。
“今日从梨花村上来,听说了一件趣事儿。”
梨花村,就是有人买了死人的尸体,却断了一条手臂用油炸的那村儿。
此话一出,鬼医目光闪烁。
放下杯子,打了个哈欠:“哎呀,老喽老喽,成日赶路,这身子骨不行喽。”
说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时辰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明日看来是要赶路的,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说罢,抬步便往内室而去。
周宇鹤身形一闪,将人拦下。
“师父,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对她做的事,赤炼必是与你说了!不然,你也不会以我用过的法子,去做那天理不容之事。”
人死为大,师父居然买人尸体来炸,实乃天理不容。
他着实想不明白,师父有什么理由,有此行为?
周宇鹤的态度很强硬,半分不容鬼医敷衍。
鬼医瞧他认真的模样,低头想了想,这才问道:“走都走了,她如何,与你何干?不管她怎么着,有我想法子,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所以,她真的出事了?
难怪师父这一路这么奇怪!成日里抱着古籍忧心忡忡。
想到她,想到炸手,周宇鹤心里头不由的一紧。
“师父,你与我说说,到底是如何了?”
越是不告诉他,他越是想知道。
特别是回了山中一趟,他更想知道这其中之事。
“你……”
“师父,告诉我!”
鬼医还想敷衍,周宇鹤却是异常的坚决:“师父若不告诉我,我便自己去问个清楚!瞧瞧她还有什么戏没演完!”
“不是,你去问什么问啊?”
瞧着周宇鹤作势要走,鬼医一把将人拉住:“事情你都做的出来,她如今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恨她,也该是时候结了;不管她怎么样,我都不相信她能那么作贱自己!
虽说我与小丫头相识不久,可我眼睛看的清!什么人心里通透,什么人心里阴暗,我还是看的明白的!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跟她一小丫头斤斤计较?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拿手往她嘴里塞,她现在只能吃素;但凡沾点油腥儿,立马吐了黄疸。
你将她身子亏的那般厉害,哪一顿不补?如今倒好,补也补不了,还靠着逍遥小子渡了内力给她撑着,你说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本来是不想说,可是这一说起来,怨念就停不下了。
特别是那日去庄府,偷偷悄着她虚弱的模样,鬼医这心里头便是愧疚的很。
都怪他没好好教宝贝徒弟,竟是让徒弟走了歪路,对个小丫头也这般的心狠手辣!
鬼医的话,听的周宇鹤步子一退。
沾不得油腥儿?
所以,她根本不是装的?
忆起她苍白的面色吐到发青,想到她沉默以对,并不相驳的模样,周宇鹤只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
。。。
☆、0509:定要问个明白
“是她亲口说的!是她说的算计我!”
说出的话,似为了给自己定心。
可是,平不了的心,证明这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好,她算计你。既然都是她算计你的,你也别管了,我正寻着法子,你回去好生休息吧。”
鬼医也不想多说,挥手赶人。
周宇鹤也想走,可步子怎么也迈不出。
在鬼医抬步欲回内室时,又将人拦下:“师父,你与我说说情况可好”
自打决定离开,他便再没去打探她的消息。如今想知道,也只能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