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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子,不是方才那药的么?
这小子摆出来,莫不是显摆?
这般想着,一样一样的看下去,在这长长的药名之下,瞧着一味药名被圈了起来,旁边写了一排字。
“身子大亏,配以此药,终身不孕。”
这句话念出来,鬼医眼睛瞪的老圆,不确定的将药名又过了一遍之后,存着侥幸的心理,将药方给丢进火盆里烧了,又匆匆忙忙的去了庄府。
原本睡沉的人,听得鬼医离去,翻了个身,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鬼医一到庄府,直接冲进了书房,瞧着宁夏还在时,眼珠转了一圈,这才说道:“师父这是老糊涂了,回去才想起来,昨儿听你说,癸水数月没来了。”
这话,听的宁夏面上微红,却也点头,“师父懂这些?”
不懂!老子一个研毒救命的,对女子这癸水之事,还真不太懂!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是鬼医!”
大言不惭的回着话,鬼医手指叩着桌面,与她说道:“来,师父给你瞧瞧,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宁夏将手伸出来了,鬼医忙搭了上去,细细的把着脉 。
确定了心中所想之后,那放到腿上的手,便是掐着大腿,才不至于给自个儿一巴掌。
玩儿鹰的反倒被鹰给啄了眼了!教训了徒弟大半辈子,反倒被徒弟给利用了!
这下玩完了,他这罪人是当定了!
“身子着实是亏的厉害,这癸水不至,与这也是大有关系;这样吧,我回去写些方子,给你配些药,你按时服用,先将身子调理好。”
说完这些,也不给宁夏说话的机会,那人抬步就走了。
这走的速度,倒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瞧着那人离去,宁夏无奈的摇头,拿起医书继续看着。
鬼医冲进周宇鹤的房间,那睡着的人,这会儿却是没了身影。又闪身进了药房,却见着那人正开着药柜配着药。
“你个挨千万的!算计到老子头上了!你……”
“不是师父非要给她送去的?”
周宇鹤打断了鬼医的话,鬼医那骂人的话,在瞧着周宇鹤这似笑非笑的模样时,又给咽了回去。
“师父,我给她配药如何?保证将那药给压下去;只要她每日按量服下,将来再慢慢的调理身子,兴许还有希望怀上子嗣。”
那‘兴许’二字,是真的惹怒了鬼医;一拍桌子,厉声骂道:“混账!混账!你何时变的这般混帐了?”
以往周宇鹤再如何混帐,不过骗人身子之后,拔剑杀人。却不会对一小姑娘这般恶毒!
瞧瞧他如今都做了什么?一心想要弄得那小丫头生不如死,鬼医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个儿的宝贝徒弟了!
面对这责骂,周宇鹤放下手中的药,转眼看向鬼医。那模样,依旧是似笑非笑,可那身上,却是透着一股寒意。
“师父!十几年来,是谁跟在你身后?十几年来,是谁与你并肩而战?
我才是你的徒弟!那北宫逸轩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来来回回的跑着?
庄映寒坏我大计,我有多恨她,你不知道?明知如此,你还成日往庄府跑着,心疼着那女人,是觉得我恨的还不够?
那女人巧言令色,让你收北宫逸轩为徒,这事,我忍!不过是个挂名徒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觉得我障碍不够多,还助他突破瓶颈与我添堵,你是觉得我过的太悠闲了?还是觉得他可以替代我?”
许久以来,他的怨气,一直压抑着,今日这些话说出来,便是不再掩饰他的恼意。
从小到大,他唯一亲近的人,只有师父;师父比父皇更让他亲近,他更愿意为师父养老送终。
在他心里,师父占着无可替代的位置。
师父爱美食,总让他历练,他明白!所以,他从无怨言。
不管师父做了什么,他都是笑着在身后收拾着烂摊子,只为师父能开心。
可是,师父为何就对庄映寒放不下?三番两次为了庄映寒坏他计划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为了那女人出手打他!
打一次也就罢了,这接二连三的出手,那骂人的话,更是张口就来;师父从来不会为了外人这么对他!如今为了一个庄映寒如此待他,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周宇鹤这话,听的鬼医一时语结;看着周宇鹤受伤又失望的神色,那些还未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抓着头,蹲到了地上,数着地上的纹路,叹了口气。
他这忙里忙外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哟?没把小丫头给宝贝徒弟哄来,倒是伤了宝贝徒弟的心。
这,他这真是……
哎……
蹲了半响,瞧着宝贝徒弟和着药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算了,这些事儿我也不管了,但是药,是我给她服下的,我来给她配药好了。”
“那方子的顺序,是错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鬼医又蹲了下去,将那笔在地上画着圈圈。
得了,宝贝徒弟真是伤着了;他是不是为了吃的,把徒弟卖的太狠了?
说起来,这才是宝贝徒弟的性子!前些日子他一忍再忍,也算是到了极限了。
罢了罢了,看来这二人是真没缘分了,他也不渗和了。
这些事儿,他也不管了!爱咋样咋样吧!
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鬼医是决定真不管这些事儿了。
瞧着鬼医离开,周宇鹤面色却是没有缓和。
庄映寒,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过会让你求我的!
看着手中的药,周宇鹤目光阴沉……
关于摄政王怒杀百姓之事,小皇帝作出了处罚;摄政王因酒后失态,沾了人命,命其给死者家属赔偿之后,勒令其在摄政王府闭门思过。
摄政王杀了百姓,这事儿自然要讨个说法,可是摄政王有军功在身,小皇帝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将人给杀了。
再加上摄政王拿出了巨额赔偿,那些银子对于百姓而言,是几辈子也赚不来的;摄政王又暗中派人威胁,这事儿自然就压下了,
宁夏听着方童将事儿说完了,一声冷笑。
这么好的机会打压北宫荣轩,小皇帝却未曾动其分毫,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他要利用北宫荣轩来对付逸轩!
事情,终于还是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只不知,那最后的一劫,能不能过去?
“别想了,该来的,终究会来;至少,和离的圣旨下来了。”
虽然,这圣旨带来的麻烦更多,至少,他们能光明正大的立于一处了。
宁夏浅浅一笑,不再多言。
也在此时,鬼医拿了一瓶药过来,“小丫头身子亏的厉害,你这身子得好生调理;我给配了些药,饭前服用,每日三次,每次一粒。”
说罢,瞧着桌上的菜,拍着桌子,让人添了碗筷。
麻辣小河虾,他来的还真是时候!
虽然不管这些事儿了,可该吃的,他也不能不吃啊!
宁夏和北宫逸轩相视一眼,北宫逸轩拿起那瓶子,打开瓶塞,细细的嗅着。
。。。
☆、0449:我们不会失败
“老子配的药,你还担心什么?你那点儿医术,比的过老子?”
打幌子的话,张口就来;鬼医吃的痛快,瞧着北宫逸轩将药收起来时,心里头却是念叨着:跟我没关系啊!跟我没关系!
用了晚膳,鬼医大摇大摆的走了,小两口自是进了书房。
北宫逸轩拿了医书认真看着,宁夏看了一天的医书,脑子发沉,便拿起新做的绢帕,绣着花样。
眼瞧着明日就是周宇鹤大婚,宁夏手里头绣着桃花,与他说道:“逸轩,你说我明日不去如何?我是真的不想见那人。”
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怨,宁夏都觉得那人少见为妙!
北宫逸轩正看着医书,时不时的提笔在纸张上记着要点;听她这话时,浅浅一笑:“好,不去便不去。”
明日婚宴,注定不太平,她不去更好!
瞧着她绢帕绣好了,北宫逸轩将笔放下,走了过去,将那绢帕放在手心,“给我的?”
“嗯。”含笑看着他,宁夏指着那桃花,与他说道:“你身上总有淡淡的桃花香。”
“生来便有,我也不知是为何。”说话间,他便是矮了身子贴近她,亦是乘机索了一吻。
这一日发生的事儿真不少,又是和离又是瞎闹腾;再加上鬼医送药,这些事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瞧着她脖子上的印记确实浅了一半之时,心里头的担忧不由的消去;至少,又多了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喜事。
“逸轩,皇上怕是有所动作了,你一切多加小心。”埋首于他怀中,抬眼瞧他若有所思时,浅声说道:“如今他是准备用北宫荣轩来对付你,他倒是会将计就计。”
“我自有安排。”
托着她下巴,瞧着她眉宇中蹙着担忧之时,柔和一笑,“别太担心,命数在此,我们也努力过,便是输了,也没什么遗憾。”
至少,你的到来,让我心有所依。
相视一笑,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想着二人一路而来的艰辛。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真是被震撼到了,又温柔,又好看,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这话,令他眸光软了下来;二人说着过往,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那簪子之事。
那簪子,被周宇鹤毁了,此时想起,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北宫逸轩目光一闪,将她绣好的绢帕收进怀中,回到桌前,提笔在新纸上画下一只卧蝉,“蝉儿可能将这绣到绢帕上?”
瞧着那画上的蝉,宁夏没什么自信,她这针线活儿,真真是算不得精细。
“我,试试?”
不确定的说着,瞧他笑着点头时,细细的瞧着画中之蝉;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这手艺?
拿起剪子将蝉小心的剪了下来,这才拿了新的绢帕,慢慢的绣了起来。
好在这蝉不大,他也没画的多复杂。一个时辰之后,绢帕一角便是趴着一只夏蝉,倒是惟妙惟肖。
“真像哎。”
瞧着那蝉,宁夏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这双手,认真起来还是可以的嘛!
北宫逸轩将绢帕放到掌心,瞧着上头的蝉,点头一笑,“蝉儿是越发的心灵手巧了。”
得此表扬,宁夏表示很受用,几分得意的说道,“往后我在衣裳上,都绣上这样的蝉!你衣裳上,都绣一朵桃花!”
“这主意不错!不过,不用你亲自绣,给下人去绣便好。”
每件衣裳都绣着,那可真是不简单!
二人这说话间,夜色已浓;回了房去,一番温存之后,便是相拥而眠。
本该是好好的睡一觉,可不知为何,这一夜她睡着睡着,便是入了梦境。
梦里头,天空黑沉沉的,四周喊杀震天,可那散不去的雾色,又让她瞧不清四周的情况。
终于雾色散了些,宁夏抬步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身在何处,却发现脚下踩着一个东西。
低头看去,只见脚边尽是血迹,当她抬脚之时,心里头一惊,愣在当场。
这是……眼珠?
惊骇之下,身旁的雾,慢慢的散去,这一方天地之间,只见一名女子趴在血泊之中。
目光一点点看去,看着那脑浆打了一地之时,宁夏悟了嘴,惊的退后几步。
眼珠,死人,脑浆……
就在宁夏看去之时,那趴在血泊中,死不瞑目之人,眼睛转动,朝她看了过来。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