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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照亮了无边的苍穹,整个临都城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天亮之时,东方的太阳徐徐而升,殷红似火,映着这座刚刚被血洗过的城池,地面之上,血的颜色似乎更加鲜亮了。
皇城之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火光弥漫。
一个时辰之后,太阳突然消失在云层里,天空也逐渐暗淡下来。
一具具尸体被抬走,丢入了城外的乱葬岗。
很快,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冲刷着地面的血渍,似乎在企图消灭痕迹。
大雨接连下了五日,直到第六天,大雨初霁,艳阳高照。
而临都这座蔡国的都城,此时却好似恢复了宁静。
姜夜虽然对蔡国皇室族人手段残忍,全部诛杀殆尽,然对于百姓却是极尽仁慈的,未曾伤及分毫。
一时之间,他赢得民心,致使齐国名声大震。
蔡国被灭,旁边郑国畏惧齐国势力,立马上书奏表,对姜夜俯首称臣。
一时之间,齐国越发不容小觑。
——
姜夜率军回到齐国皇都谏京之时,已经是正月十七了,元宵的欢庆刚过,百姓的脸上还残留着朴实而甜美的笑容。
他们大开城门迎接着天子的凯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对这个大齐新主不加掩饰的崇拜和爱戴。
苏鸿羽和俞氏在马车内被姜夜带来了齐国,俞氏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十里相迎的盛况,目光不由投在最前面身着龙袍的男子背影之上。
“这齐国新君,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她意味深长地道。
苏鸿羽抓着妻子的手,语气温和:“想丞儿了吧?论才智谋略,我们丞儿不会输他分毫。”
这倒是真的。俞氏赞同地点头。
之前他们住在青河沟里,根本听不到半点儿外界的消息。不过这一路上,他们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大衍的动静。
原来丞儿已经身世大白于天下,坐拥江山整整一年了。
苏鸿羽和俞氏听到这个都很是激动,这孩子自幼吃了不少苦,如今他终于成了大衍新君,想来秦皇后在天之灵也会无比欣慰的。
俞氏叹了口气:“还记得我出事之前,丞儿曾跟我提及日后想娶弄弄的事。他对弄弄的心思你也知道,就是不知弄弄心里怎么想的。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哥哥突然不是哥哥了,你我也没在她身边,不知她可会受不住。”
这么想着,俞氏心里更加焦灼,恨不能立马回大衍去见女儿。
苏鸿羽宽慰着妻子:“丞儿对弄弄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呵护,想来不舍得她委屈的。”
俞氏突然看向旁边的苏鸿羽:“夫君,你说如今弄弄接纳了丞儿没有,丞儿有娶她之意,但弄弄会答应吗?”
苏鸿羽摇头:“不知道。”当初魏丞向他们表明心意时,夫妻两个便默契的沉默了。
他们不是不喜欢魏丞这孩子,只是他们不敢应。
哥哥变夫婿,谁又知道弄弄自己能不能接受呢?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咱们不必操这份心。”
俞氏想了想:“弄弄今年十九,说不定都已经嫁人了吧。”
……
回到皇宫,姜夜让人安置了苏鸿羽和俞氏之后,亲自过去探望。
苏鸿羽和俞氏受宠若惊,忙对他见礼。
姜夜将人扶了起来:“苏大人和夫人请起吧。”
三人坐下之后,姜夜道:“我知道两位必然是心系阿瑜,归心如箭,然苏大人双目失明,此处离大衍路途遥远,只怕要受奔波之苦。故而我想着留两位在大齐住些时日,我先派人去大衍找阿瑜报信儿,也好让他们派人来接。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姜夜想的如此周到,夫妻二人虽然急着回去,可如今也不好推辞,只能应承下来。
俞氏又从身上取了香囊递上来:“弄弄认得我的针脚,如此便劳烦陛下了。”
姜夜应着接过香囊,回到寝殿后传了离笙入内,将香囊递给他:“你去大衍走一趟,将此交付在端宁郡君苏瑜的手上,并告诉她,他阿爹阿娘如今都在齐国皇宫,一切安好。”
离笙应着接下香囊出去,却见离瑟在外面等着。
这二人是兄弟,都是姜夜的死士,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当初离瑟跟随姜夜去了大衍,而离笙则是留在大齐做内应。姜夜得到的很多情报,都是来自于离笙。
离瑟见离笙出来,主动迎上去:“陛下让你去大衍?”
离笙点头。
离瑟面露不悦,道一句让他等着,自己进了大殿。
此时姜夜正双手负立站在案前,双目痴痴地盯着壁画上的女子发呆。
那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嫣然,仙姿佚貌,美艳动人,却正是苏瑜。
“陛下。”离瑟拱手。
姜夜转动机关将壁画收起,转眸看他:“什么事?”
离瑟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
离瑟默了片刻,壮着胆子道:“陛下既然心里放不下苏姑娘,何不为自己搏一把。如今她和大衍皇帝还未成婚,陛下就还有希望。”
姜夜看着他,默不作声。
离瑟继续道:“如今陛下寻到了苏鸿羽夫妇,他们二人便是苏姑娘的软肋,如果陛下扣留苏鸿羽和俞氏,自然也就能将苏姑娘留在大齐。”
“出去!”姜夜语气淡淡,却又明显喊了怒意,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跟着冷了下来。
“还请陛下三思!”离瑟坚持道。
“放肆!”姜夜呵斥一声,挥手甩掉了案几上的茶盏,在大殿之声落下一声脆响。
他眯着眼看这单膝跪地的离瑟,不同于面对苏瑜时的那份温柔与儒雅,而是冷漠而威严,神情透着几分阴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还轮不到你替朕做决定!”
离瑟心里一紧,垂首道:“属下也是为了陛下着想,望陛下息怒。”
姜夜扫他一眼,神情缓和几许:“你当知道,朕从不愿勉强她什么。当初我既答应为她寻找爹娘,自然不是抱着钳制她的心态。她喜逢爹娘该是喜事,何苦为她增添怨忧?”
他闭了闭眼:“今日之事,我不惩治你,出去吧。”
“属下知错。”离瑟顿了顿,拱手,“陛下派离笙去大衍,属下认为,还是属下代跑一趟吧,毕竟离笙他不认得端宁郡君。”
姜夜想了想,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换你去吧。”
离瑟应着,起身出去。
离笙听闻离瑟要去,不免微恼:“我好容易有去大衍的机会,你为何抢我的差事?”
离瑟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去自有我去的道理。咱们陛下也太优柔寡断了,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既然喜欢,抢回来又能如何?难道大衍皇帝还能因为个女人跟咱们死抗不成?”
他说着,又看向离笙:“我这回去大衍要带几名厉害的死士,你别去陛下面前说。”
离笙面色大变:“报个信儿而已,你带死士做什么?”
“让陛下高兴!”离瑟说着,扬长而去,半路又停下来,指着他面含警告。
离笙慌忙捂住嘴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说话。
………………
冬去春来,天气日渐变暖,苏瑜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了。
她和魏丞的婚期定在三月,转眼间竟是要到了。
前日宫里送来了她新婚要穿的凤冠霞帔,竟是格外的华丽美艳,她试穿了一下,大小刚刚合适,而且还十分的彰显气质。
她很是宝贝地让人收了起来,一整天都欢喜的合不拢嘴。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依照大衍的习俗,姑娘出嫁前都是要去寺里拜拜菩萨,以乞求婚姻安康的。
苏瑜虽然嫁的是天子,却也未曾免俗,早早用过膳食,便带着几个丫头去往慈云寺上香。
慈云寺香火鼎盛,苏瑜自认为来得早,不想里面还是已经有了许多上香的人。
巧的是,她还遇上了宁毅大将军之女,绿渠。
绿渠看见她也很高兴,主动过来打招呼:“瑜姐姐也来上香?”
苏瑜笑道:“今儿个天气好,出来转转,不想还能碰见你。你也是来上香的吧?”她记得绿渠年前订了亲,婚期似乎也是最近。
绿渠不好意思地笑:“是啊,都被我娘催促许久了,今儿个天气好,索性便来了。”
姊妹两个说笑着,一起手拉手去进香。
中午的时候,苏瑜提议留下来用斋饭,绿渠自然也应了。
便在午膳的时候,斋饭用到一半儿,外面突然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碧棠和紫坠立马戒备了起来。
这时,前院有人急急忙忙跑来:“山匪来了,山匪来了,大家快逃啊!”
苏瑜面色骤变,这青天白日的,京城的治安也一向极好,哪里来的山匪?
她还来不及多想,山匪们却已经冲入内寺,一进来,看见什么值钱便抢什么。功德箱里的金银珠宝,甚至金佛像也不放过。
一时之间整个内院乱作一团。
这时,有土匪看见了被碧棠和紫坠护在后面你的苏瑜,见她花容之姿,似乎动了邪念,竟朝这边冲了过来。
碧棠和紫坠大怒,拔剑冲了上去。
碧棠和紫坠既然被魏丞放在苏瑜身边,自然也是绝顶的高手,哪个都不逊色于忍冬。她们自诩鲜少遇见对手,不料今日却很纳闷儿,这些土匪个个身手矫健,竟像是练家子,她们二人卯足了力气去拼,却也觉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婚期将近,为了避免意外,魏丞加派了隐卫在苏瑜身边。此时见碧棠和紫坠抵挡不住,那六人也现了身,加入打斗之中。
然而对手明显也不是善善之辈,仅仅十个人,却能与之打个平手。
苏瑜也渐渐察觉不对劲来,这些人的身手未免太高了,碧棠和忍冬外加六个隐卫都制服不了,实在匪夷所思。
脑海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强盗,分明便是冲着碧棠她们来的。
也就是说,是冲她而来!
念头刚一闪过,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随之被后面那股力道拖带着往后走。
她急的大喊,却只发出“嗡嗡”的声音,细小的根本让碧棠紫坠她们发现不了。
这一刻,苏瑜极其肯定。
这不是土匪抢劫,是早有预谋的对付她的!
她被蒙面人带上了后山的马车,有人早在那里接应,她一上车,马车便急速奔驰而去。
苏瑜急了,甚至想从马车上跳下去。
便在这时,马车内的蒙面人扯下了面巾:“苏姑娘,请恕罪。”
苏瑜平静下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离瑟?”
怪不得碧棠她们那么吃力,那不是山匪,是姜夜的死士!
姜夜居然动用那么多死士来抓她?
“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抓我做什么?停车,放我下去!”她面带愠恼。
离瑟面容平静,从胸前摸了锦囊出来:“苏姑娘应该认得此物吧?”
看见那锦囊,苏瑜面容变了。她接过来反复检查,又愕然抬头,双唇颤了颤:“这,这是我阿娘的锦囊,你们找到我阿娘了?”
离瑟点头:“找到了,攻打临城时,还是苏大人献的策。”
阿爹阿娘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
苏瑜沉浸在这份喜悦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又怒目瞪他:“我阿爹既然帮了你们,你们怎可恩将仇报,跑来掳我?”
“苏姑娘此言诧异,我来接你去大齐,与你爹娘团聚。”离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