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公主愕然抬头:“这才刚吃两口怎么会饱呢?”
莱阳什么也没说,自己起身走了。
长公主叹息道:“这孩子也不知怎的了,方才在宫里陛下要杖责施景同,她还顾及着兄妹之情,跑到他身边哭来着。我问她为何,她却什么也不说,真叫人急死。”
沈敬随闻此拧眉,望着莱阳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纳罕。
莱阳和施景同何时关系那么好了,居然值得她跑到施景同身边哭?
……
施景同是在半个月后出发去往边关的。
这半个月里,云南王和云南王妃都试图询问这件事情的真相,不过施景同一口咬定,就是他给莱阳的汤里下药,再无其他。
夫妻二人自然不信,可他不说,两人也没法子。
荥阳倒是也跑去问过,自然也是无果。
直到动身这日,云南王妃站在王府门口眼眶红红的,看着跪在自己跟前辞行的儿子,她心如刀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吗?你再不说,这一去边关,就再也没机会了。”
施景同对着云南王妃叩首:“母妃息怒,不是孩儿不说,是当真无话可说。你也知道,表妹一直对我无意,我也是一时迷了心智,想着只要得到她,兴许她便愿意嫁我为妻了。所以就……孩儿糊涂,自然该受惩处,如今去边关历练,于孩儿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请母亲放心,孩儿必然会好生照顾自己的。”
云南王妃双目含泪,纵然仍不信儿子那翻话,到底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拉着他的手一番嘱托。
云南王看着难舍难分的母子两个,淡声道:“该上路了,走吧。”
施景同起身走过来,对着云南王叩拜。
云南王面色阴沉难测,只淡淡道:“希望你这次能够真的长大,不要总让你母妃为你操心。”
“孩儿明白。”他态度恭谨。
云南王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蒙了一层迷离之色,长叹一声:“去吧,好生照顾自己,去那里多加历练,争取做出些成绩出来,莫给为父丢人,辱没了你云南王世子的名号。”
施景同拱手应罢,站起身来。
因为陛下特许他不必带枷锁,故而由几位侍卫押送着策马而行。
施景同刚翻身上马,便见荥阳不知从何处策马而来,面露不舍:“哥,我送你出城。”
施景同看看妹妹,点头应允。
兄妹两个出了城,荥阳仍不肯与他分开,又送出去三里地。
到了长亭边上,施景同看向她:“不早了,回去吧。”
荥阳抿了抿唇,抬眸问他:“哥,你和莱阳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景同没有回答,只回头眺望京城的方向,看着前面那条路,目光深邃而复杂。
“你在等她送你吗?如果你真的给她下药了,她才不会来送你,你又何须等她?”
施景同看她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顾虑爹娘而已。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该上路了。”
荥阳红着眼眶扑上去抱住他:“哥,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
施景同温柔笑着抚了抚妹妹的脑袋:“荥阳好生照顾爹娘,以后不可以再闯祸了,知不知道?”
荥阳乖乖点头。
施景同拉开她,轻声道:“好了,上马回去吧,哥看着你走。”
荥阳摇头:“不,我等看不见哥哥了我再回去。”
“不用。”施景同推着妹妹上马,“哪儿那么矫情,哥哥不用你一直送,不过五年便回来了,何须这般难舍难分?快回去吧,听话。”
荥阳很不乐意,可还是听话的策马走了。
见人走远,施景同又驻足眺望片刻京城的方向,那平坦的道路上一眼望去,竟是连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他眸色暗淡几分,在侍卫的催促下翻身上马。
只是心里仍旧存了几分希望,这一路上,他仍是忍不住多次回头去看。
终于,在他第九次回头时,看到了一个女子往这边奔跑的身影。
他眼前一亮,策马狂奔着迎上去,却在看清楚又又渐渐停下来,看着一张陌生面孔的姑娘从自己身边跑过。
施景同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随即又忍不住苦笑,他真是糊涂了,如果这时候莱阳来送他,难免会惹人起疑的。如今她不来才最好,他又有什么值得失望的呢。
这般想着,他索性绝了念头,再不往后多看一眼,策马望着前面而去。
及至十里长亭,远远地却看见亭子边上停着马车,而亭下此时正有妙龄少女冲他这边招手。
随着策马走近,施景同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容,眸色渐渐变得发亮。
是莱阳!
她终究还是过来送他了!
他喜不自胜,翻身下马,向着亭子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102章
施景同飞奔至莱阳跟前; 将人一把抱住,内心是抑制不住的狂喜:“莱阳; 真的是你,我以为你不会来送我的。”
蓦然被他抱住,莱阳顿时有些不自在,后退一步从他怀里挣脱,面上带了些许淡淡的红; 她垂眸轻道:“表哥; 对不起; 都是我连累了你。”
施景同笑道:“你不必这么想; 我原就是想出去看看的,何况这也是一种历练。五年很快的; 等下回再见; 兴许会让你刮目相看呢?”
莱阳抬头看着他; 神色认真:“如今的表哥已经让莱阳刮目相看了。”
微风轻拂而过; 她鬓前的青丝飞扬,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上多了几分柔情。施景同痴看着; 用食指勾起那缕青丝; 将其夹在耳后:“莱阳,你会等我吗?”
莱阳抿着唇没应。
等了片刻; 施景同无奈笑笑:“没关系,有些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放下的。我这远去边塞,生死未卜的,不能耽误了你。日后你若遇到了更好的; 我也会在那边祝福你的。”
莱阳抬头:“连表哥自己都觉得生死未卜,你还有回来的希望吗?你不好生照顾自己,姨父和姨母怎么办,荥阳也会很伤心的。”说到这儿,她声音低了些,“我也不希望表哥出事。”
施景同温柔地看着她,神情里带了些郑重:“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回来见你。”
“那咱们一言为定。”莱阳笑了,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状,越发显得迷人。
施景同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这里风大,回去吧。”
莱阳点头,看着他上马扬鞭而去,再不曾回头。
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化作模糊的灰点,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莱阳又静立了片刻,丫头明珠提醒道:“县主,风越来越大了,咱们回吧。”
莱阳由她搀扶着上了马车,对着马夫道:“不必回城了,咱们去慈航观。”
明珠面容一滞,紧张道:“县主去道观做什么?”
莱阳看向她:“我不回京城了,自今日起,我去道观带发修行。忏悔,自省。”
明珠是莱阳的贴身婢女,自然知道那碗参汤的始末,也知道施景同为着自家主子而担下了所有罪责。只是如今听到自家主子的决定,她面色都跟着白了:“长公主如果知道了,她会担心您的。何况,小王爷都已经被罚了,陛下也不计较这事了,县主又何苦?”
莱阳道:“做人要无愧天地,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些事既然是我做的,我又如何若无其事的当做没发生过?我已经留了书信给母亲,什么都跟她说了。她看到书信,必然明白我的决定。”
说完这些,她掀开帘子对马夫道:“走吧,去城郊慈航观。”
……
莱阳不仅给陵水长公主留了书信,便是平南侯府的苏瑜,也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她的书信。
邀月阁里,苏瑜看着那书信久久没有言语。
信上将事情的始末交代的很清楚,也表达了她的自责和忏悔,还有她决定去道观修行,再不回京,请求原谅她的家人。
苏瑜捏着那信想了许多,最后将其用烛火点燃,扔进了香炉之中。
一旁的蝉衣有些纳闷儿:“姑娘,莱阳县主跟您说了什么,有什么事不亲自过来跟您交代呢,还非得写信。”
苏瑜笑笑:“没什么,都过去了。”
蝉衣被她这回答搞得一头雾水。
这时,青黛欢欢喜喜地从外面跑进来:“姑娘姑娘,快看看谁来了!”
苏瑜闻声向着门口看去,便见一貌美的黄衣少妇站在那儿,浅笑盈盈的。
苏瑜楞了一下,面容渐渐绽放出笑意:“忍冬?”
忍冬笑着走进来,对着苏瑜行礼。
苏瑜主动过去拉她:“你如今是三品的诰命呢,跪我做什么?”
忍冬被苏瑜拉着去矮榻上坐下,面上诚恳道:“姑娘永远都是忍冬的主子。”
苏瑜笑着打量她,许久不见忍冬,她似乎比以前圆润了些,肌肤也越发细嫩,白里泛着红,尤其是那气色,红润非常,使得她越发显得明艳照人。想来在苏家,她这日子是过得极好的。
不过也是,苏泽生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
她正想着,一旁的青黛已经出了口:“姑娘你瞧,忍冬姐姐如今都发福了。”
忍冬含笑嗔了青黛一眼,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
苏瑜似乎察觉道什么,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哎呀,你这莫不是……有了?”
忍冬垂首:“刚满一个月,夫君不愿让我出门,不过我想亲自来跟姑娘报喜。”
得了肯定的答案,屋子里顿时像炸了锅,紫坠、青黛等几个丫头争先恐后跑过去要摸她的肚子,忍冬面上始终挂着笑,由着她们又摸又听的。
苏瑜哭笑不得:“没听忍冬说吗,才刚刚月余,哪能听得见胎动啊,瞧你们一个个儿的,跟自己有了孩子似的。”
“忍冬的孩子,自然就跟我们自己的一样。”青黛笑说着,扯着忍冬的手撒娇,“等你孩子生下来,我要做干娘。”
“我也要,我也要!”紫坠生怕没了自己似的,急忙拽住忍冬另一条胳膊。
还是碧棠稳重些,把方才奉上来的茶水换掉:“如此还是别喝茶了,我给你冲点儿蜜枣。”
苏瑜打趣:“将来啊,把你们一个个都嫁出去,想生孩子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话瞬时让紫坠和青黛红了脸,蝉衣和碧棠则是笑个没完。
苏瑜又拉着忍冬手询问她如今在苏家的状况,以及与婆婆的相处情况。
忍冬道:“我刚嫁过去时,婆婆确实不大待见我,不过她也不是那等恶人,顶多便是不大爱与我打交道,免了我的晨昏定省。不过如今我被诊出有孕,婆婆反而喜欢往我院里跑了,倒是很热情的样子。”
说到这儿,忍冬不由笑了,“其实婆婆是个很可爱的人,如今跟她相处的熟了,觉得还挺逗的。前日我院儿里有个丫头,叫春梅的,见着我有了身子便想寻机会钻空子,经常未曾经过我的允许去书房里给夫君送点心。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婆婆给发现了,倒把夫君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为他生儿育女,十月怀胎,他却想着寻花问柳,不顾及着我的感受。夫君自然是对那春梅无意的,又被婆婆一阵痛骂,当场便把春梅给发卖了。”
屋子里几个丫头听完也是笑,又忍不住感叹这个婆婆确实不错。
苏瑜道:“我听闻苏泽生的母亲是个乡下妇人,夫君早故,独自一人拉扯苏泽生长大,又供他念书,让他有如今这样的地位,想来也是个好母亲的。如今她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忍冬点头:“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