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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问,如果江淮坚持现在结婚,她愿意吗?
其实,是愿意的吧。
所以正因为他没有逼迫她,给她考虑的机会,才给了黎栎犹豫和退缩的勇气。
哎,想的多了,就更纠结,干脆就装作忘了。
小美:“守夜啊!当然要跟男神一起守夜啊!良辰美景,春宵苦短,除夕夜,多么美好的时刻——”
噗——
“说什么呢!”黎栎涨红了脸,被自己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小美的反应更大:“不会吧?你们不会还没……那啥吧?”
“……咳、咳咳。我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她很尴尬。
小美:“好几个月了,不短了啊。而且,都是成年男女,很正常啦。不过……我想说一句可能没那么好听的——”
黎栎:“嗯……你说吧。”
小美四下看看,确认真的没人后,说:“你知道的,娱乐圈的人在这方面其实都看得很开。虽然那是我男神,我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乱来的人,但怎么说呢,耳濡目染,万一呢——我真的不是说我男神坏话啊!”
黎栎刚才还紧张兮兮地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到这儿反而笑了,“原来你是说这个啊,你放心吧,他不是。”
黎栎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她也知道男人在关键时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但是一个能轻吻她着她眉间说愿意等她的男人,她自然是相信的。
小美拍拍胸脯,“哦,我相信你,那我就放心了。”
离除夕还有三天,春运早已开始,江淮也已经杀青回到南城。
春节的节目邀约他一早就拒绝了个彻底,回到南城后两人见了几次面。全是在江淮家里——那套已经被黎栎装饰地完全变样的房子。
阿豹也被江淮从朋友那里接了回来。说起阿豹,其实黎栎有很多次都表示过,她很乐意在江淮外出工作时照顾它。但江淮却说阿豹太调皮,照顾起来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而黎栎的工作已经足够累人,所以说什么也没答应她。
她倒是挺失望的,不过也深知他说得有道理。
所以在江淮家约会的时候,她就每次给阿豹带许多好吃的东西,虽然最终可能只有很小一部分能落入阿豹口中(它还在被迫减肥中……),不过阿豹却是越来越粘她了。
江淮经过,踢了踢窝在黎栎怀里的阿豹的屁股:“没良心的小东西。”
黎栎:“……”默默地揉了揉阿豹的狗脸,唔,你爸好坏。
江淮:“有了娘就忘记是谁把你养大的了吗?”
阿豹狗脸一偏,缩得更紧了,一副:一边儿去离我远点懒得理你。
江淮:……
黎栎整颗心都被萌化了,也抱得更紧,唔,妈妈疼你。
江淮看不下去了,用脚把某只二货拨弄开。
然后他取代了阿豹的位置坐下来,像刚才黎栎给阿豹摆得似的拉着黎栎躺倒,脑袋枕在他腿上。
俯身亲下来。
阿豹低声呜呜,歪歪脑袋,盯了两个缠绵的成年人一阵,跑回自己狗窝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黎栎啊,来帮爸爸拿着这个袋子。”
黎栎忙走出门,接过东西,父女俩一块儿下楼,把大包小包放进车里。
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感叹一下这山一般的数量:“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都有些什么?”
黎爸爸:“我也不知道,学生帮我买的,反正都是年货。”
黎栎:“……”
晚一步下楼的黎妈妈说:“不夸张,你太多年没去乡下过年了,七大姑八大姨再加上街坊邻居,吃了不够还要带回家,这些我还怕不够呢。”
说着她把最后一个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话语间其实还是有些抱怨的,黎栎和黎爸爸对视一眼,默契都装作没听见。如果连口头上的抱怨都不允许了,那人还不得憋坏了?
黎爸爸开车,黎栎坐在副驾驶,黎妈妈在后头补眠,这一路大概要走三个钟。幸好他们选择大年三十这天下午出发,这会儿子人都回家回得差不多了,路上车也少,不会太堵。
黎栎心疼黎爸爸开这么久的车,半路上提议两人换换,黎爸爸给了她一张惊恐的脸。
黎栎嘀咕:小瞧我呢。
回到乡下时,天还未黑。镇口的路多年未修,很多坑坑洼洼,颠得人屁股疼。一下猛颠,黎栎从睡梦中惊醒,迷糊着眼往外开,“到了?”
黎爸爸:“嗯,叫醒你妈妈。”
“已经醒了。”黎妈妈不用人叫,坐直起了身。转眼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整理睡乱了的头发和衣服,最后又补了补妆。
黎栎看得目瞪口呆,“哇,爸,你看我妈好像要上战场似的。”
黎妈妈涂完口红:“小孩子懂什么,那就是战场。”
老佛爷的坏心情不能更明显,父女两今日已默契地达成了“不抵抗,沉默到底”的战线,又是对视一眼,黎栎转头去看窗外。
她对这里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小时候最长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在这里住过一个星期,可她跟这里的还不知怎的就是玩不到一块儿,而对着爷爷奶奶又畏惧得很,所以哭着喊着都不愿再来爷爷奶奶家住。没办法,黎妈妈其实也心疼她这么伤心,后来便托外婆主到城里来照顾她。于是那段父母长期在外工作,一个月可能都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就是外婆陪伴着黎栎度过的。
所以她和外婆的关系十分亲昵。
然而没过几年,外婆却因病去世了。
车刚拐进胡同,就围上来了一大帮子小孩。乡下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都是野惯了的,不怕生人,有生人出现,尤其是这种开着小轿车的,就会特别兴奋和好奇。一群毛头小孩跟着车走,那恨不得用眼神就能钻进车里的目光,让黎栎觉得,自己好像那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子,任人围观。
终于,到了最里头一家独院门外,黎爸爸头一个下车,将准备好的利是分发到每个孩子手中,孩子们收到后终于一哄而散。
小院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裹着军绿色大衣,长相与黎爸爸有三分想象,黎爸爸和黎妈妈叫了声“大哥”,黎栎跟着唤了声“大伯”。
大伯看着黎栎,很意外地说:“这是小栎吧?都这么大了?上次见面你还没毕业吧。”
如今芳龄二十五的老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嗯,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大伯连说了几声好,帮着黎爸爸将一车的东西往里抬,“回家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又不是外人。”
黎爸爸始终淡淡地,“嗯,难得回来一趟。”
黎栎跟妈妈不用动手,因为不一会儿又跑出来几个男人帮手。
没一个她认识的。
黎妈妈小声说:“我也都不认识,估计又是哪家的儿子孙子吧,或者远房。”
“哦……”
进屋后,屋里至少有二三十个人,“七大姑八大姨”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坐在中间的,则是两位穿着红棉袄的老人,也就是黎栎的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看到黎栎母女,奶奶什么也没说得移开了目光,爷爷则朝她招了招手。
黎栎走过去,手里马上被塞了个红包,摸不出薄厚,拿在手里却觉得有些烫人。
奶奶依旧没有看她,爷爷也依旧无甚表情,只说了句:好好学习。
黎栎张了张口,那句我已经毕业了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黎爸爸把东西都放好,该送的都送了后,剩下的就让那些关系远到天边的亲戚分完了。当然,给两位老人单独带的保健品什么的没有人动。
奶奶:“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乱花钱,日子是这样过的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意有所指,黎爸爸以不变应万变,当做听不懂,“没事,花的是我的钱。”
黎栎:……果然不愧是护妻狂魔!
接下来就是女人们的唠家常时间。黎妈妈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宁愿跟两位姑姑去厨房帮忙。但黎栎却没这借口走开,用妈妈的话说:小辈都在外头呢,用不着她帮手。
黎栎很想说,二十五不小了,求把我带走……
女人一:听说你家儿子今年高考完了?考上大学没?
女人二:考上啦!有出息着呢!你呢,孩子怎么样?
女人一:我女儿今年结婚啦,男方家里有车有房,礼金就给了十万块。
女人三:明儿出去转转不?我开了我女儿的车来,她老公上个月刚买的。
黎栎:……
正无语凝噎着,感到身侧沙发一软,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转头,是一个年轻的看起来正是读大学年纪的女生,脆生生地叫了她一声“表姐”。
黎栎愣了愣,这是……姑姑的女儿?哪个姑姑?
女生估计也看出来她的疑惑了,主动解释,“我妈妈是你小姑姑,我叫许薇璐,今年读大二。”
她该说什么呢?
“嗯……表妹你好,我叫黎栎。”
好糟糕的对话。
许薇璐扎着个马尾,看起来青春靓丽,长相虽只是中等,但胜在年轻有活力,不着粉墨的脸很容易让人感到亲切。黎栎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表妹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的,从容大方,活泼外向,然而,这好印象败在了她接下来的话上。
“我听我妈说你是当狗仔的?”许薇璐颇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感觉说,也没有注意黎栎的神色,继续:“那是不是经常跟踪明星?能见到很多明星的隐私?你能跟我讲讲吗?我最喜欢听八卦了。”
黎栎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麻木的,也就是面无表情。从院子里又跑进来一群小孩,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不怕人的时候,见着大人就笑眯眯地说恭喜发财利是拿来,黎栎面前也有。幸好她一早准备着了,拿出一个递过去,摸了摸小孩的脸蛋,留下一句“我去打个电话”,也不管许薇璐作何反应,起身走了出去。
江淮给阿豹热了牛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走进书房,就见书桌上的手机在震动。阿豹上身挺起,趴着桌沿,一只爪子轻轻拨着手机,看到他进来了,转头用黑豆豆的狗眼盯着他。
江淮走近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揉了把阿豹的脑袋,“你倒聪明,知道是妈妈。”
“黎栎。”
当江淮的声音透过耳麦传递过来的那刻,黎栎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落泪的冲动。幸好,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真的哭出来,那就太丢脸了。身后是热热闹闹的聊天声,身前是寂静冷清的胡同,唯有耳边的声音,是她所熟悉依赖。
原来,她真的很想他啊。
江淮又唤了声她的名字。
黎栎拉回思绪,赶紧应了两声,“嗯嗯,你在做什么?开始吃年夜饭了吗?”
江淮指头碰了碰杯壁,望着窗外,“嗯,快开始了。你呢?”
“还没有……阿豹呢?今天除夕,就不要强迫它减肥了吧?”
瞥了眼脚边喝牛奶的家伙,旁边是刚啃完的骨头,江淮说:“嗯,它也吃得很好。回去路上睡了没?累吗?”
黎栎抠着墙角的一块木刺,“不累啊。我都挺好的,本来想帮爸爸开车来的,但他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