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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嗯了一声,“以后他们的生活侯府照顾着吧,浚哥,你同意吗?”
苏浚点头,苏毅眉头却皱了皱,“落落,为什么不问为父?为父才是侯府的当家人!浚哥才六岁!”
苏清哼哼两声,“父亲,您不要当女儿不知道,咱们侯府面上是您当家,可是您现在发现浚哥少年老成了,倒是把很多事都扔给浚哥了,而您坐享其成,当起了甩手掌柜,您也知道他才六岁啊!您说说,有您这么当父亲的吗?女儿都替您感到羞羞,所以女儿问浚哥,才不会问你!”
苏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咳,那个,为父去看看你母亲,你们聊!”
哼,生个这么聪明的儿子,他能不好好利用吗?正好省了时间好好陪陪他的夫人呢!
苏清好笑的看着苏毅大步走了出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变的无赖了。
萧寒苏则勾起唇角,脸上荡漾着妖孽般的笑容,“岳父还真是放心,让一个六岁孩子当家!”
苏清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完美的脸上露出的那抹笑容,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然后别扭的扭头,“笑的那么银荡,是打算勾引谁?”
“你!”
萧寒苏不疾不徐的吐出一个字,却让苏清的心跳的更快了,放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胸膛了。
苏浚尴尬,又想到在宫里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小脸红扑扑的,拜托,姐姐姐夫,顾虑一下我还是个孩子好吗?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我才六岁,可是你们真的有当我是六岁吗?
正当屋内尴尬之时,外面一阵动乱,苏清,萧寒苏和苏浚俱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突然三人的眼前闪出一个人影,正当三人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个人倒在了地上,看那衣服有些眼熟。
“是…是诺言!”
苏清准备上前查看,萧寒苏拦住她,亲自走上前。
诺言身上有很多血,看起来伤得不轻,他呼吸微弱,似乎只剩一口气了,后背上隐约还可见插着一把断刀,只是断刀正是贴着皮肤裂开,而且看样子断刀还刺得很深,根本拔不出来。
这样的情况,诺言想活命,根本不可能!
诺言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翻身,萧寒苏一惊,按住了他:“你不要乱动了,更不要翻身!”
他若真的翻身了,恐怕立刻就会死去,断刀已经刺入他的身体里,若再翻身,肯定了直接就会要了他的命,连一句话都交待不了!
可是诺言放佛没听到一般,强撑着翻了半个身,手颤抖的伸向他的衣襟。
“信…柳…信…”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人就没了呼吸,身子乍然一松,倒了下去,接触到地面时,失身抽搐了一下,就像活着的人抽筋一般,仅仅一下就没了动静。
看他此时平躺着,神情却是放松,安详的。
萧寒苏立刻从他衣襟里掏出一封信,信封已经被染红了,只求信的内容没被血染,否则他拼着一命送回来的东西就没有意义了!
几个人拆开信,虽然信也被模糊了一些,可还是能分辨得清写了些什么,看到最后几个人斟酌着竟然得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鲁国公通敌!
而且鲁国公是北周的重臣,潜伏南朝多年,景朝初建,他便蛰伏到了景朝。
这个消息让苏清,萧寒苏和苏浚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诺言只来的及留下这三个字,他们也不敢随意相信。
不是怀疑诺言,而是怀疑鲁国公,鲁国公那样的人,万一诺言早就被他收买了,他是那种能做出让诺言豁出性命送来这一封信的人,如此以他们的性子来说,他们是会相信信中所说的。
然后他们会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也许就会落入鲁国公准备好的陷阱。
苏清一时慌了手脚,如果信中所言属实,那么鲁国公潜伏在景朝这么多年,他的目的不可能近仅仅是毁了苏家!萧家,穆家,墨家肯定都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也怪不得他都这么老了,嫡子是个废人,嫡孙不成材,但他还想要的是整个景朝了,可若是假的,她又开始心寒,心寒的是诺言,他到底为什么豁出性命帮着鲁国公?
这一切都是谜,不论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苏清都有些晃神。
萧寒苏则默默的又将信看了一遍,然后看了看已经死透的诺言,想起他临死前说的那三个字…“糟了,落落,咱们必须赶紧救出柳叔,不论是真是假,柳叔都命在旦夕!”
苏清傻傻的转头看着萧寒苏,此时的她还处于收到刚刚那消息的震惊中,还没回过神。
“落落!若诺言这信中是真,当真是柳叔让送回来的,那么说明他见到过柳叔,而柳叔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让他回来送信的,因为柳叔知道,他没有生还的机会!你想,柳叔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鲁国公就算原本留着他有用,需要做什么交易,他都不能去做了,为了保密,他必须杀了柳叔!”
“可若这信不是柳叔让送的,他们也会杀了柳叔,杀人灭口,这样就无凭无据,咱们就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而他则只需要以逸待劳,因为咱们早晚都会撞到他设好的陷阱中去!”
苏清直到此时才有些回神,可一时间还是有些思想混沌,“如果是真,柳叔怎么知道的?如果是假,诺言又为什么肯为鲁国公卖命?他可是一直跟着诺风的呀!”
萧寒苏沉默,苏浚见他不说话,可他的表情,分明他已经想到了大姐姐疑惑的答案。
于是开口问道:“大姐姐,我觉得可能跟柳叔的经历有关。”
苏浚还小,所以柳雲天的很多经历苏清和苏毅都没有告诉苏浚,但苏浚这么聪明,又岂会没有怀疑过?柳雲天医术那么高,但他却甘心在苏家却以一个管事的身份存在,为什么?
若说是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也许是,可父亲对他的态度,分明就是当兄弟,而且父亲说过,柳叔救过父亲,还治好了父亲的旧疾!
可是相互的救命之恩,也不必让柳叔这么低调,甚至抛开医者的身份!
那么就只有以前柳叔曾得罪过什么人,还是很有权利的人,那个人只有父亲才有办法帮他隐瞒,躲藏,他这才得以安然的活了这么多年。
如今结合这许多再想,可能是得罪过鲁国公。
虽然苏浚的想法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柳雲天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确实得罪过人,只是苏浚以为是鲁国公,但实际上却不是。
*(未完待续。)
☆、337 部署(求各种支持啦)
苏清此时也镇静了许多,仔细的想了想,也稍稍明白了,但碍于苏浚在,她不想说。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苏浚可以像一个孩子一般成长,虽然她知道这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苏浚看苏清和萧寒苏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小嘴委屈的嘟了起来:“大姐姐大姐夫欺负人!”
萧寒苏唤来笑天,让他先将诺言抬下去,带回府中,他的丧事等明日他们回府后再商议,无论如何,诺言的后事也不能太过草草的卷了席子埋了,毕竟他可能是带出消息的功臣。
更何况他和苏清从来不会苛待下属。
只是也不能盛大就是了,先不说身份不行,太盛大也是给鲁国公透露消息呀?
所以诺言的后事,起码也得让曾经跟诺言一起的剩下九个兄弟来送他一路的。
看着人都退了出去,萧寒苏才走向苏浚,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当真想知道?”
苏浚不耐烦的挥掉萧寒苏的手,总觉得他就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虽然他真的是个孩子。
“当然是真的,大姐夫,既然这事是侯府的事,那便与我有关…”
“什么侯府的事,这事可跟侯府没关系!”苏清更正到。
苏浚脖子一哽,随后理直气壮的说:“大姐姐,就算没关系,那也跟王府也没关系,可大姐姐都能管,为什么身为男子汉的我却不能?大丈夫本该顶天立地…”
苏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喜笑的她竟然没控制住笑了起来,把两个人弄的浑身一阵不舒服,等她笑完了,她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浚哥那小小的身板,却说顶天立地…然后我就在想啊,如果浚哥可以顶天立地,那其他人是不是要猫着腰走路了?”
萧寒苏无奈,“要不是熟知你的性子,肯定要以为你是在挖苦浚哥了。”
苏清并没有挖苦苏浚的意思。真的只是很下意识的脑补。然后她就笑了。
苏浚也知道,可还是要装一装生气的,“大姐姐你欺负人。我个字会长高的。”
萧寒苏也起身,看了看苏浚,又看了看苏清,“落落。浚哥虽然还小,可岳父既然已经把侯府大部分事都交给了他。那这件事还是告诉他吧,让他提前做个防范,万一信中所言属实…”
苏清知道事情的轻重,虽然她一直都希望浚哥就像孩子一样成长就好。毕竟她的两世童年都不轻松,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和妹妹,她自然盼望他们好。多一点快乐的童年。
萧寒苏见苏清松动了,也不多说。坐到一旁喝茶。
当初柳叔的事他可是跟苏清说过,所以由苏清来给苏浚说最好不过。
……
月上中天,苏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大姐姐说的,原来柳叔曾经还去过北周,还给宇文家一个孩子看病,却因受雇于别人不得不害了那个孩子,然后柳叔被抓…
一切看起来很合常理,可又不合常理。
柳叔他们当初只是山里的一群盗匪,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受人所雇的组织,为什么那背后人会找到他们去要北周人的命?
尤其他们要的是一个孩子的命,若说是深仇大恨,那大可以找杀手或者江湖刀客,直接上门挑了那家人,何必要去折磨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生死,能解多大的恨?
再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力挽狂澜,那功夫是多厉害?都道双拳难敌四手,饶是他的大姐姐和大姐夫,他们都是功夫卓绝之人,却也不敢说能抵得过几十人吧?
想到这些,他猛地坐起身,走到窗前的小榻上慵懒的坐下,借着半敞的窗子看向外面。
也许那封信并不是伪造的,真的是柳叔所写,柳叔曾经经历过那些,见过北周的人也正常,加上宇文家乃是北周的皇族…
这件事越来越扑簌迷离了,大姐姐和大姐夫的道路也越来越难走。
“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还出了这样的事呢,二姐姐也真是拎不清,谁是家人,谁是敌人还不知道吗?苏家怎么就出了个她那样的祸害呢…不行,这回大姐姐若再仁慈怎么办?”
苏浚想来想去,觉得他的大姐姐再狠心也做不出来什么太狠的事,最后他下定决心,就算大姐姐放过了她,他也不能放过她,否则她只会给大姐姐拖后腿!
……
鲁国公府。
鲁国公下了地道,触目一片漆黑,他掏出火折子点上,道路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他快步的走着,经过好几个弯弯绕绕的,视线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里是一个石室,周围有四个太极八卦图,他走向其中一个轻轻转动,一扇石门应声而开,他信步走了进去,石门关上,绕过回廊来到一处暗室,赫然就是上一次和周驸马相见的地方,此时圆桌旁那人也早就等在那里了。
“国公爷,来了。”
鲁国公嗯了一声,然后坐到他的对面,“这回折损的人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