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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害得那么惨。我小时候没饭吃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别人家的小孩羞辱叫野种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人贩子倒卖打骂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呜呜……我不要他!我恨他!恨他!”
“好好好,不回来不回来,我也讨厌他。”纪恒等叶苏哭得差不多了后再开口,“现在纪府的事也解决了,你再等我些日子我就回来,怎么样?”
叶苏从纪恒怀里抬起头,抽噎着,噘起小嘴,很歉疚地看着纪恒,“那你这些日子把帽子戴好好不好?我保证我尽量避着跟对戏的男演员太靠近,对不起。”
纪恒一笑,揉揉她头发,“好。”
翌日,纪恒把纪府所有的姨娘都叫了过来,每人给了一大笔银两,遣散回家。
纪茹很生气,但在她面前素来尊敬的纪恒突然来了牛脾气,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纪茹突然也没了主意,她恍惚间意识到,在纪府,到底还是纪恒最大。
纪府上下女人哭声一片。
“老爷,老爷,您不要赶我们走啊~”
“求您了老爷……呜呜……”
纪恒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你们都还年轻,出去之后再嫁一个吧,别守着我了。”
“老爷,我们已经嫁给您了,一女不侍二夫,又怎能再嫁?”
“出去之后别说你们当过我姨娘,没人会知道的。并且以你们的身子,很好嫁,一点也不会被以后的相公嫌弃,不是吗?” 纪恒眉梢一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梓乙,荒芜,25985698扔的地雷!
明天应该会更很晚(凌晨),大家先睡吧,比肝。
第70章 第七十道光
纪恒此话一出,满屋凄凄哀哀的哭声立马弱了下来,
众女掩帕拭泪的动作停了,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正悠闲饮茶的纪恒。
“给你们的银两足够你们富贵过下半辈子了,再待在纪府也没什么意思,深宅里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哪有外面的空气新鲜。”纪恒说得很平静,“好在你们也没有什么牵挂,走吧。”
刚才还哭成一片的女人们都被各自的丫鬟搀扶着走了,有人仍不死心,一步三回头,祈求纪恒能够突然收回命令,但愿望都还是落空,纪恒望着地板眼神深深,是在想着什么遥远的事情。
满屋子的人都走干净了,纪恒坐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发现面前还跪着一人,是周蓉。她跪的端直,脸上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哭哭啼啼的,见纪恒起身,立马抬眼跟他直直地对视。
“你怎么还不走?”纪恒问。
周蓉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看纪恒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怯懦温顺,“老爷这般举动,是因为叶苏吗?”
纪恒看她的眼神多了分深意。
周蓉又道:“老爷这几个月出去根本不是为了生意,就是去找叶苏了对不对?您找到她了,在跟她一起过日子,要不是纪府此次出了事,您根本不会回来,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她,又有谁能让老爷您劳神动力呢?呵呵,现在又要为了她,把我们这些对您一片真心的女人都赶出去。”
纪恒有些不悦,“你若是不愿大可不走,但是我还是不会去见你,更不会靠近于你,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周蓉眸中有泪,说得很激动,“老爷您就那么喜欢叶苏?喜欢到这么多年来无视我们所有人,喜欢到把她捧在手心疼,喜欢到几天几夜不合眼,快马加鞭赶回来就为了给她过个生辰,最后甚至喜欢到连孩子都……”
“住嘴!”刚才还甚是平静的纪恒立马被点燃,一把把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周蓉被吓得浑身一抖,撑着身子从地上挣扎站起,笑容凄然,“老爷,您这么喜欢他,这么多年对她的好,她知道吗?她根本不知道,她非但不知道您对她的好,她还怨你,她恨你!”
纪恒不想再听,拂袖而去。
周蓉突然转身,“老爷,叶苏根本不值得您这样做,贱人在您头上弄出绿光,您为何还如此护着她!老爷!”
纪恒正走到门槛,听到“绿光”二字时倏地转身,脸上布满了惊异。有家丁拖着周蓉走了,纪恒心念一起,去了城郊的道观。
许久不来,道观里的香火倒是热闹了不少,已经有三两个香客过来上香祈福了。
纪恒捐了银子,跟那老道士坐在会客厅里喝茶。
“我头上的绿光,就没有解决的法子?”纪恒不卖关子,一坐下便问。
老道士捋着胡须,“命格里的事情,轮回因果,男女心相交是为和睦,面和心违是为假意,此二者可相转化,奥妙与内,迷眼人不得辨别……”
纪恒一拍桌子:“说人话!”
老道士吓了一跳,“公,公子别急,我马上说,马上说。”
他闷下一杯茶,咂了一声,“老道这些日子替您的事情翻阅了好几本我道家古籍,头发都看掉了一堆,终于找到了那么些关窍所在。”
“怎么说?”纪恒身子往前探了探。
老道士立马缄口不言,只清了清嗓子,等到纪恒又扔了一袋金子在他面前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公子头上犯绿光,乃您命中女子对您不忠所致呀。”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纪恒,眼里饱含男人之间相互懂得的同情。
纪恒没好气:“她这几日一直跟别的男人接触,我不冒绿光才怪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办法,没有就别瞎扯。”
纪恒现在很怀疑自己被骗了银子,大老远地跑来听一个嗜酒爱财的道士胡诌。
老道士一听就知道自己的专业性受到了绿光公子的质疑,立马认真起来,手指点点着身前桌面,“谁说她跟别的男人接触公子头上就一定会冒绿光,要是总是这样,公子的下半辈子该怎么活?”
“你什么意思?”纪恒隐约听出些苗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说,您头上绿不绿,关键在于您的夫人,夫人要是对您死心塌地了,她以后就是跟别的男人上床您头上都安然无恙!”
纪恒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死,空空咳了几声后瞪向老道士,“你说什么?!”
“误会误会,我不是说您的夫人会跟别的男人上床。”
“嗯?!”
“我的意思说您的夫人也不一定只跟您上床。”
“你再说一遍!”纪恒拳头攥得紧紧。
老道士解释了几遍都不对,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呀我这张破嘴。”
他小心翼翼看着正在爆发临界点的纪恒,忙摆手道:“公子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尊夫人对您的感情死心塌地了,她心里只爱您一个人,把所有的爱都交给您,那么到那时候,她就是再跟别的男人做出什么事情,您头上也不会绿。因为她心全都在您身上,绿光又岂会就凭那点儿她跟别人的小举动就冒出来。”
“当然了,要是她不够全心全意,即使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爱你,绿光也还是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举动就跑出来。”
纪恒一怔。
恍然大悟。像被漫天迷雾笼罩的围城中突然劈过一道明亮的闪电,他突然看清了关窍所在。
他明白了关窍,却又失落不已。
他头上仍在绿,是因为叶苏还没把心,全都交给他。
**
叶苏晚上又做梦了,跟纪恒见面,她站在纪恒身前,噘起嘴。
“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有采访媒体就问我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烦都烦死了。”
纪恒看着叶苏的脸,笑得淡淡的,“十五就回来。”很快了。
“真的?不骗我?”
“骗你做什么,我也想见你呀。”纪恒把叶苏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闻到她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
叶苏笑了两声,抬手摸摸纪恒头顶:“今天帽子戴好了吧,不要被别人看到绿光哦,我拍躲雨戏了。”
绿光。纪恒低头,看着怀里言笑晏晏的叶苏,笑容中浸了些许苦涩。
没关系的叶苏,我愿倾其所有,把我们之间你不愿坦诚的那份心补全。
“躲雨戏?”他问道。
叶苏点点头,“对啊,就是演我跟男主角走着走着突然下雨了,他把衣服脱下来顶着我们一起跑去躲雨的戏。”
“哪儿来的雨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叶苏送给纪恒一个关爱乡巴佬的眼神,“剧组租了辆好大的洒水车,一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就淋下来,真的像是瓢泼大雨。”
纪恒看叶苏嘴唇有些发白,“你是不是淋雨了?喝药了没?别着凉。”
“淋了一点点,工作嘛,前几天微博上还夸我敬业呢。”叶苏笑嘻嘻,然而说着说着就突然打了个喷嚏。
“啊切~”
纪恒忙脱下自己寝衣强行给叶苏从头套上,“明天醒了一定得去看医生吃点药,最起码也要喝一碗姜汤。”
他脱了寝衣后上半身就光着了,叶苏看到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小脸一红。
“听到我话没?还看?你又不是没看过,好看吗?”纪恒挑眉,问。
“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叶苏用手蒙上自己的眼,指缝却分得很开,漆黑的瞳仁从指缝中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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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果然感冒了,剧组的戏太忙,她连抽空去看病的时间都没有,吃了两片感冒药也不见好转,一直拖了几天。期间倒是跟剧组请了一天假,不过不是去看病,而是飞到H市,参加一年一度的电视节颁奖典礼。
叶苏拿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奖——最佳女配。叶苏捧着奖杯站在舞台上很激动,对着镜头说了无数个感谢,下台后又收到好多人打来的祝贺电话,但是她最想的那个人却不在。
回到酒店,叶苏把奖杯放在床头,头一回体会到了那种迫不及待地想把快乐分享给另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他跟你一起分享,再多人的祝贺也显得很无趣。
她睡前喝了一杯维C泡腾片,鼻子还是有点堵,脑袋也有些混混沉沉的,但是一想到今天已经十三,马上就到十五,纪恒就要回来的时候立马兴奋不已,在床上弹了好几下后才盖上被子睡觉。
叶苏入睡前一直在念梦来梦来,盼着在纪恒真的回来前两人再在梦里见一面,她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得了奖的事情告诉他。
叶苏很快睡着了,在看到满目纯白的时候感叹老天爷真是待她不错,想梦境出现就梦境出现。
纪恒呢?叶苏带着满脸笑容转身环顾,然她刚转了没半圈,看到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
对面的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周蓉?!
这不是她跟纪恒的梦境吗?纪恒呢?!
周蓉在看到叶苏的时候勾唇冷笑一声,“好久不见。”
叶苏警惕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蓉转头看了看这个空间,“这就是你每次跟老爷相见的地方?也不枉我花了那么多银子,那神婆总算把我给送来了。”
“你什么意思?”叶苏想使劲瞪她,但是感冒中精神头不足,再使劲眼神也有些软趴趴,“你来作什么?纪恒呢?”
周蓉一听到纪恒立马大步走了过来,抓起叶苏一只手腕在眼前,“我来找你啊,贱人,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老爷竟然把府里所有的女人都给遣走了。”
叶苏听后一愣,然后又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被纪府赶出去喽,贱人。”
纪恒,干得漂亮!
“你!”周蓉气得脸上肌肉扭曲,攥着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