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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氏?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来夫妻十多年,你一直都这么叫我,我似乎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皇后把盛蔚蔚交给佘姑姑,莲步轻移:“我啊……叫做……北钰。”
她走到床边,扯着帐子俯身,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叫做南瑗。多可笑啊,是不是?你念着人家,人家却是从来就没把你放在心上过,只当你是一道春风,过眼无痕呢。”
沈瑜归扯了扯被子,喃喃道:“北钰……南瑗?你们是亲姐妹,难怪生的一模一样了。”
“不不不。”北钰晃了晃手指:“真蠢呢,叫你去七寒山看了一场大戏还没明白吗?我们不是亲姐妹也长的不一样。我们是妖啊,变换一张脸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她嫌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变成她那副样子,还不是为了骗你这个蠢货吗?”
沈瑜归扭头避过她的视线:“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钰在床前踱步,诧异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挖苦你啊。”
沈瑜归疲惫地抚了抚额:“你给我下了药?”
“下药?陛下,那是凡人才会使的低阶手段。”北钰玩弄着手上的匕首:“我对着你轻轻吹上一口气,可比什么药有效的多。”
沈瑜归叹了一口气:“适可而止,北钰。”
听到北钰这个称呼,她明显一愣,不过一瞬又缓过了神来。从怀中掏出青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她将瓷瓶的盖子揭盖,递到了他的耳边。
沈瑜归依旧目光涣散地看着上头,直到那瓷瓶里传来声声惨叫才让他微微凝神,良久方启声:“里面是……”
北钰听到他问话似乎很高兴,接声儿道:“南瑗啊,也就是当初你在送玉坊碰见的玉泠,你心心念念的人儿。”随即她又对着盛蔚蔚招了招手,黑蛇见她动作将人押了过来。
“你也听听。”北钰又将瓷瓶放到了盛蔚蔚耳边,那凄惨的哀嚎声直叫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两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北钰瞧着只觉得心头顺畅的不行:“说起来南瑗这个贱人到了我手上受尽千丝引的折磨,也算是泄了我心头不少恨意。”
她大大方方道:“南瑗那贱人害我母后,往日更是处处针对陷害于我,她应该算是我这千百年来唯一的一个恨不得剥皮抽筋剔骨削肉的人了。以往我心头只想着弄死南瑗,如今南瑗在我手里头生不如死,这仇仇怨怨倒是可以暂且搁置到一边儿去。接下来倒应该为我儿做些事情才是。”
沈瑜归异常平静:“谋朝篡位,你想杀了我。”
北钰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陛下你好歹是人间帝王,而且还是个颇有建树的帝王,我可不敢动手杀你,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动手啊。至于谋朝篡位那也算不上,顶多就是让你提前一步当个太上皇。”她啊在这人间逗留了十几年了,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走之前不得为她儿子铺好路么?
她的儿子啊在人间做个逍遥帝王,可不比跟着她回妖界那污脏地儿去来的好吗?
北钰今晚的兴致颇好,大有唠唠叨叨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异响。
“哎哟!”
这声音软软的,有点儿像是从小娃娃嘴里冒出来的,北钰的表情霎时便冷了下来,目光如刀,厉喝道:“滚出来!”
“喵喵喵!”死胖子!尽会坏事儿!
白团儿看着扑腾到地上的檬星星恨不得上去给它一脚,好歹记得对方是个雌的,到底还是给忍住了。
檬星星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伸着爪子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媳妇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喵!”老子是雄的雄的雄的!
你可给老子闭嘴吧,死胖子!
黑蛇将盛蔚蔚推到一边,在北钰的示意下走到了那半人高的细颈瓶边,趁着熊猫俩不注意的时候,一手提熊一手提猫,拎着到了北钰跟前儿。
白团儿哪怕被人拎在手里头,也依旧是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对着北钰龇了龇牙,泛着绿光的眼瞳中俱是不屑。
檬星星扑棱着悬空的四条腿儿,小脸儿发烫:“媳妇儿你好帅!”
白团儿:“……喵”这胖子没救了。
北钰尾指勾了勾衣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黑蛇右手上的小白熊,毛绒绒圆滚滚的一团儿,看着极为喜人。
“这只熊……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蛇小心翼翼开口道:“是盛家大小姐的,属下在她那儿见过好几回。”
“盛家大小姐?你是说摇宓?”北钰恍然,她那日在七寒山隐约是瞄见过这只熊:“她的熊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胆子这么大啊……是真不怕我呢?”北钰凉凉地看着白团儿说道。
…………
雪已经停了,外头的风也小了些。
盛清清心累地望着黑黢黢的夜空,跟着席则在御花园里瞎晃荡:“明明是你没看好白团儿和檬星星,结果还得要我来给你善后!大冬天儿的,很冷的好不好。”
席则提着灯盏,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花前月下二人游,多有意境啊。”
盛清清:“……”她还是去找那对儿不省心的熊和猫吧。
第九十二章
檬星星身上有盛清清的符纸; 她顺着那气息一路寻去; 皇宫占地面积极广; 她拉着席则弯弯拐拐走了将近两刻钟才停在了一座宫殿外头。
盛清清伸着脖子左瞧瞧右看看,这宫殿看起来比太后娘娘住的长乐宫还要来的巍峨气派些,她对宫里也不熟悉; 扯了扯席则的袖子问道:“小哥哥,这处是什么地儿?”
席则踏上石阶见上头一片空寂; 廊檐上悬挂着两个八角宫灯,烛光透过明黄的照布落在守着大门的两个宫女身上; 他皱了皱眉:“这里是紫宸殿; 皇兄日常歇息的地儿。”
“那怎么就两个宫女守在外头?”盛清清虽然不清楚皇帝的派头究竟有多大,但再怎么着也肯定不止这么俩人啊,连个侍卫都没有就不怕出什么事儿?
席则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檬星星和白团儿在里头?”
盛清清颔首,保证道:“错不了,檬星星那只傻熊肯定在里面; 它在里面白团儿肯定也在里头。”傻熊一直惦记着那只猫,好不容易往宫里来一趟; 还不得卯足了劲儿讨好?
席则与她并排走到门口,两个宫女屈膝请安,他将手中灯盏递给其中一人:“你们是皇嫂宫里的?紫宸殿平日里守夜的宫人侍卫呢?”
接着灯笼的宫女不疾不徐地俯身回道:“刚才西边儿出现了异动; 侍卫长带着人去查探了,至于田总管……娘娘唤他去偏殿守着药了。奴婢二人在外头等着娘娘,顺道便帮着守一会子门。”
“我要进去见一见皇兄; 你去通报一声吧。”席则道。
两个宫女对看了一眼似有犹豫,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往了里头去。
盛清清立在席则手边,见她们那慢吞吞的样子不由皱眉,她无聊地左右打量,眼角的余光却是瞄见了一个身影。
她歪了歪头,屈膝问好:“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当眼珠子般照看着,走哪儿都有呼啦啦的一大群宫人伺候着。
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子已经蹿高,走在宫人中间,处处透着姿仪气度。
二皇子虽然是被皇后宠着长大的,但却丝毫没有养成跋扈之气,因为少有人拘着他,他带着寻常少年儿郎的鲜活气儿。
“五叔,盛姑娘,你们怎么也往这儿来了?也是来看父皇的吗?”
席则颔首,盛清清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二皇子腰间别着的玉箫,通体莹润,灵气有华,妖族至宝凤水箫。当初在落梅山庄的时候她还借了这凤水箫一用,当时只觉得一个凡间皇子有着妖族宝物很是奇怪,倒也没有多加深究,可现在她瞧着,心中浮现出一丝猜想。
“那咱们一道进去吧。”二皇子走近,刚才进去通报的宫女也刚巧出来,她见到二皇子面上一惊:“殿下怎么这个时辰也过来了?您不是应该在长乐宫陪着太后娘娘吗?”
二皇子随和地笑了笑,眉心却蓄着些许担忧:“听说父皇的病情又加重了些,我便想着过来瞧瞧,等会儿再回长乐宫去。”
席则牵着盛清清走进里头,二皇子也跟着进了去,他边走边脱了外头的厚重狐皮披风,几人在暖炉边立了一会儿才推开了内室的门。
往日处处都是宫人的紫宸殿今个儿显得格外清寂,二皇子心里头嘀咕着是不是找田总管好好说道说道,里头却传来懒散悠闲的女声……是他母后。
“你是故意借着找熊猫的由头往这来的,还是真来找这一熊一猫的?”
北钰就坐在床沿边上,上一刻还在与她说着话的皇帝已经再次陷入了昏迷,盛蔚蔚有些狼狈地跪在床前,她边儿上是一手提猫一手提熊的黑蛇。
她侧身坐着,穿着皇后才能着身的凤袍,侧脸轮廓柔和……可是!盛清清眉头一拧心一跳,这分明是南瑗的那张脸。
盛清清推了推席则,眼中含着质问。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皇后,不晓得她长什么样很正常,但是席则自小就是在皇后里头长大的,能不知道他这个皇嫂长的和南瑗一模一样?
“你都不惊讶吗?她和南瑗长的一模一样,七寒山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南瑗了吗?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席则被她这一系列的问句弄的有些懵,他眼含疑惑地回道:“我没注意啊。”七寒山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后来又全放在了晕倒了的皇兄身上,再后来就是关注扶落从天上甩鞭子的事儿。
至于那个什么南瑗……他就随意地瞄了几眼,当时是觉得有点儿熟悉,可南瑗扒在焚幽身上搔首弄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皇后联系起来。
盛清清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时候就应该说,你见到了我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才是男主角对女主角该有的姿态。
席则不解,盛清清也不想跟他解释,往前站了一步,冷声道:“把我家傻熊和我家傻熊的媳妇儿放下,本姑娘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北钰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衣裙:“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心肺上火可就不好了。”她对着黑蛇使了使眼色,黑蛇会意地将檬星星和白团儿丢到了地上。
白团儿身手矫捷,落地一跃便稳稳当当站定了。檬星星夏秋两季都没能减肥成功,这个冬天在明香的溺爱下更是敞开了肚皮使劲儿吃,每日大鱼大肉大鸡腿,愣生生地把自己给吃成了个球。
它被扔在地上摔了个叮咚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冒着金星的脑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盛清清脚边,两只爪子哭唧唧地扯着她的裙摆,气呼呼道:“主人,她摔我,削了她废了她砍了她!给你的小可爱报仇!”
盛清清将它拎起来,它往前一窜扒在她肩膀上装模作样地流了两滴鳄鱼泪:“主人,你的小可爱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那凄凄惨惨的模样看的北钰和黑蛇抽了抽嘴角:“……”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差点儿见不到了?
盛清清把檬星星从身上扒拉了下来,别说,她见着这只傻熊这么委屈还真有那么几分心疼,她家的熊是别人……啊不,是别妖能欺负的吗?
她将檬星星往席则身上一放,直接把摇天剑抽了出来,指着黑蛇,气道:“你就是上次那条黑蛇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