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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却见原本闭眼打坐的圣尊蓦地睁眼,那眼神锐利如钩,嘴角的弧度带着令人震颤的暴虐,声音温柔而森冷:“赵小梨,本座记住你了。”
赵小梨:“……”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当年我与鬼王谈笑风生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众鬼:'佩服的眼神。jpg'
鬼王:'死亡凝视。jpg'
女主:……抱起白虎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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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赵小梨的恐慌不过是在一瞬间,她很清楚,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奈何不了她的。
如果她能不管白虎,不需要白虎的教导,说不定她早把石塔里的法物卷跑,把石镯砸烂了,那样的话,他要记住她就记好了,反正又不能把她怎么着,她怕什么?
赵小梨默默在圣尊对面坐下,在他那直勾勾的阴郁视线下,绽放出一个大而灿烂的笑容,好像之前两人的针锋相对不过是梦一场:“圣尊,方才白虎已经好好说过我了,我知错了。我对圣尊您是又敬又畏,刚刚的不敬不是有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样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赵小梨早看出圣尊被封印前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特别凶的那种,一般这种大人物要顾及脸面,必须端着,想必不好跟她一个他口中的蝼蚁为难,她要是硬气,他碍于面子只能继续跟她不对付,但只要她服软,他大概就会顺着台阶下了吧。她这谄媚的态度,可不止是台阶了,都称得上滑梯了吧!
然而,令赵小梨想不到的是,圣尊臀下摩擦力实在有些大,他偏不下去!
只见圣尊慵懒地往后靠去,双眸往赵小梨身上转了转,眼里藏着冻土般的冷硬,嘴角却勾起细微的弧度,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小辈,随意说道:“给本座磕头,本座便考虑不与你计较。”
赵小梨瞥了白虎一眼,眼里带着淡淡的谴责。
你这样一个会说话听起来曾经还特别厉害的灵兽,怎么找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主人?元婴期的大佬跟个没筑基的小修士过不去,满级游戏大佬逮着一级小新人揍,大学数学教授抓着幼儿园小女孩比谁微积分算得快,有意思吗?这有意思吗!
看不懂赵小梨复杂眼神的白虎懵懂又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主人在,它可不敢乱说什么。
明知指望不上白虎,赵小梨也就是跟白虎表达一下不满的情绪,没想让它怎样,收回视线后她故作为难地瞥了眼圣尊,犹豫地说:“磕头倒是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
她忽然捂着脸,侧过身子无比扭捏地说:“我娘说,只有成亲时夫妻对拜才可以磕头……”
“胡扯。”圣尊冷冷地打断了赵小梨的话,他虽许久未出世,也知人间不可能有这种怪异的风俗,单单祭拜先祖,便不知要叩首几回。
白虎一个激灵,深深地垂下脑袋,假装自己并不在现场。这么久以来,它真的从未见过小梨这样胆大敢在主人面前放肆的人。
谁知被呵斥的赵小梨没一点被拆穿后的羞窘,她反倒是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又羞涩地抬头看了眼圣尊。她刚刚用力捂过的脸红彤彤的,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满是爱慕,瞳孔中映着圣尊那俊美得不似人类的模样。
“我从没有见过圣尊这样好看的人,”赵小梨发自内心真诚地说,语气里又带上了点刻意的爱恋,“比我那未过门的相公好看多了。”
她说着,又害羞地看了看圣尊,双手放在身子前方,就要盈盈拜下去。
赵小梨没能拜下去,因为她又看到了圣尊发飙的模样,虽说封印依然牢牢地将他控制住,然而有一丝外溢的力量透过屏障,相对他那澎湃汹涌的力量而言很小,却足以像是一巴掌扇在她身上,让她身不由己地往后一仰,多亏倒下时护了下后脑勺,否则就该脑震荡了。
虽说这本就是她的意图,然而这发展依然让赵小梨胆战心惊。是她之前没注意,还是说,随着每一次的发怒冲击封印,圣尊的力量正在逐渐增强?这才多久啊!
赵小梨当然知道她的谎话骗不了圣尊,可即便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看到她这么一个瘦弱的黄毛丫头自顾自地“觊觎”他,将他看做相公,更不像话的是家里还有个“未过门的相公”,泥人都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本就小心眼的呢?
她来自现代,怎么都跪不下去啊,即便被李红梅打得满院子跑,也没跪过,只好又作死一次,顺便试探以解自己的疑惑,这疑惑是解开了,可结果让她很恐慌啊!
如果说她每作死一次,他的力量就强劲一分,要不了几次,她就真被自己作死了吧!
赵小梨喜欢白虎,然而圣尊的存在对她来说像是个定时炸。弹,她怕得很,却又无可奈何。如今白虎情况不妙,她不得不跟圣尊打交道好让白虎接受普通的饮食……
被圣尊冲击封印的力量撞翻的除了赵小梨,还有虚弱的白虎,只见它爬回原位,像个抖M一样照旧趴好。
赵小梨心中一阵无力,白虎对圣尊也太忠诚了,甚至让她有点嫉妒。
“本座一向大度,便饶过你这回。”圣尊道。
赵小梨惊诧地抬头看去,却见圣尊已自顾自地闭上眼命令道:“白虎,有什么吃什么。”
白虎立即应道:“是,主人。”
见白虎过来咬了咬她的衣袖示意她下去,赵小梨陡然回神,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再看了眼圣尊,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却似乎能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错。
被她当相公还心情不错?这是看上她了?
赵小梨莫名惊悸,却也老老实实跟着白虎下去。
等到了底层,她终于有点眉目了。
圣尊的心情变好是在冲击封印伤了她之后,她只是隐约觉得他的力量好像增长了,但他作为当事人,一定很清楚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也就是说,这次的冲击封印,他一定是察觉到封印的松动,或者说他力量的增强,知道自己快出来了,所以心情好不跟她计较,反正等他出来后,碾死她就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是这个意思吧?
赵小梨一时间又觉得,封印摇摇欲坠跟她的作死其实没什么关系,圣尊应该是被关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威力巨大的符箓也渐渐失了作用,那封印想必也是如此。
她捡了这空间石镯,真的是捡了个炸。弹,不,是核弹吧!
赵小梨心事重重,没心情做别的,再加上跟圣尊扯皮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这会儿脑袋隐隐作痛,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跟白虎说了声下回进来给它带吃的,便带上莲玉扳指和风刃符箓离开了石镯,权作防身。
第二日,赵小梨除了给苗深送吃的,也同样忧心起白虎的伙食来。虽说圣尊说白虎可以有什么吃什么,但那么长时间的损耗,不吃点好的怕是养不好,然而她养活一个苗深都快成了问题,再加一个白虎,那可真是要命了。
她总不能真把李红梅带进空间喂白虎啊,人家凶是凶了点,对她也差了点,但罪不至死。
最后赵小梨把主意打到了家里的鸡身上。晚上,趁着李红梅和孙亮都睡着了,她偷溜出房间,猛地抓了一只鸡,然后立即跑回房间,躲进空间。
白虎在睡觉,赵小梨进来时它差不多都在睡觉。见它睁眼起身踱步而来,她立即将正在咯咯咯叫个不停的鸡递过去给白虎看:“这个你吃吗?”
白虎歪了歪脑袋,凑过来嗅了嗅,突然亮出尖牙,一口叼住鸡脖子。
赵小梨松了口气,忙道:“我先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
赵小梨匆匆离开空间,侧耳细听,外头并没有什么动静。她抓鸡时闹出了一点小动静,但李红梅和孙亮都没醒。
赵小梨去房间的角落脸盆里洗了手,爬上床睡觉。她刚才急匆匆的,是怕李红梅被闹起来会发现自己不在,不过这会儿明知已安全,她也不打算再进一次空间,虽然白虎挺可爱,但盯着看它生吃一只活鸡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一只鸡对白虎来说肯定远远不够,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它的食量,但聊胜于无吧,她只能以后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天又是赶集的日子,但李红梅和周娟都没去。赵小梨去隔壁看了眼孙秋露,见她时不时望着外头,面上似有难过牵挂,但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稍稍放心。
赵小梨刚回自家院子,却见李红梅正在大喊:“我的鸡呢!”
赵小梨十分心虚,躲在角落不吭声。
李红梅的喊叫声将周娟从隔壁引来,周娟诧异道:“这是糟了黄鼠狼了?”
李红梅气道:“窝里鸡少了一只,还剩俩呢,要是黄鼠狼干的,不得都给叼走了?定是哪家杀千刀的,偷我家的鸡!”
赵小梨默默低了头。
周娟道:“红梅,昨夜你就没听到什么?”
“我睡得熟,啥都没听到!”李红梅突然扭头看向赵小梨,一把将她扯过来,一巴掌拍她背上,“昨儿夜里你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自家的鸡都不知道看着,养你有个屁用!”
赵小梨这回是真心虚,稍微躲了躲,跟过去一样没敢应声。
“红梅,你别打小梨,你都没听到,孩子睡得深就更听不到了。”周娟忙拦了拦,“说不定就是黄鼠狼叼走的,咱们村里啥时候出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有周娟拦着,赵小梨少吃了一顿打,眼见着李红梅被周娟劝得稍稍熄了火,她才松了口气。
周娟也不好太插手李红梅家里的事,无奈地冲赵小梨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红梅的火气本来已降下来,可转头看到跟个闷葫芦似的赵小梨,又是一阵无名火起,拿起笤帚就冲赵小梨打来。
赵小梨拔腿绕着院子跑起来,刚已经被打过几下了,她可不想再挨揍了!
李红梅自然不会跑不过瘦弱的赵小梨,刚逮到赵小梨要打,就听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叫声很短促,好像刚叫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赵小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李红梅叫道:“嫂子?”
她来不及放下笤帚,急匆匆跑了出去。
赵小梨听出那是周娟的声音,眉头微皱,也忙跟出去。
李家村一户户人家离得不算特别近,李红梅丈夫和周娟丈夫是亲兄弟,这才比邻而居,再加上这个时间,赶集的都出发了,没赶集的又到田地里干活去了,听到周娟的惨叫去查看的也就只有李红梅和赵小梨。
赵小梨紧跟着李红梅,二人刚到隔壁院子里,就见李红梅惊恐地尖叫一声,吓得眼睛一翻,咕咚一声倒了地。
随着李红梅的倒地,赵小梨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顿时吓得她脚软,险些也步了李红梅的后尘。
这是赵小梨经常来的院子,在这个本该空气清新的早晨,院子里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前方,那个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吴公子正一手抓着周娟那瘫软的身体,而他的嘴裂开到了耳根,张大的嘴正咀嚼着一截断手,猩红的血从他的嘴里往下流,与周娟断臂处的血汇流,将他那白色长衫染成一片血红。
他脚下后方躺着孙秋露,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过去,体表看不出伤痕。
被打扰的吴公子不太高兴,他一脸扫兴地将痛晕过去的周娟往旁边一丢,咧嘴冲吓得腿软的赵小梨露出个充满血腥气的灿烂笑容:“正好饿得慌,你这细皮嫩肉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