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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人家家里住了半年了,居然从来都没有告诉她是插队到了沈庭生所在的那个大队,还有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吗?当年那个班上有个小男生跟她多说了两句话都要回来告诉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哪儿去了?
她这是翅膀硬了要飞了啊!
沈庭生悄悄对谢华香说:“我看阿姨也不希望看到我,我就不在这里影响她的心情了,我先回去做了饭给你们送过来吧!”
“等等!”谢华香拉住他,“我跟你一起走。”
说完转回去对胡爱春说:“妈,您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做饭送过来给您和我爸吃,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啊!”
胡爱春:“赶紧滚!”
说也奇怪,自从下午他们俩来过之后,再有医护人员进来,对她的态度都好了很多,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再也不像刚开始那种公事公办的冷冰冰的态度。
这种被春风吹拂一般的滋味,让胡爱春都有点受宠若惊起来。
一个胖胖的大姐来给她换点滴的药水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我在这儿当了二十多年的护士,像这么有孝心的孩子还真没见过几个,大姐你是个有福气的。”
胡爱春和谢义平面面相觑,啥意思啊?
大姐走了之后,胡爱春让谢义平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沈庭生干的那些事儿,胡爱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装模作样,全都是表面功夫而已,你等着瞧吧,他肯定装不了多久的。”
谢华香回家做好了晚饭,连同她跟沈庭生两人的份,一起都装在篮子里,外边用棉布裹好了保温,带到了医院里。
临过年了,医院里没什么住院的病人,胡爱春的这个病房,就只住了她一个人,倒也不怕影响到别人。
谢华香把旁边病床旁的桌子也拉了过来,跟自家床头的桌子并在了一块儿,桌上的东西都拿走,再把桌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把从家里带来的碗碗碟碟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
韭菜花炒鸡蛋,榄菜肉沫炒四季豆,蒜蓉小白菜和菜干猪肺汤,香喷喷的味道直往胡爱春的鼻孔里钻,她不由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陪您吃饭呀!”谢华香说,“妈,我这大半年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又是大过年的,让您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吃饭多可怜啊,所以我们把饭菜都带过来了,陪着您一起吃啊,您看我回来也住不了多久,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了,能陪一餐算一餐吧!”
胡爱春被她说得心里也有一点酸酸的,不过很快又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这里是医院,哪能让你这么胡闹的,快收起来,被医生护士看到了要生气的。”
话音刚落,下午给她换点滴的胖大姐刚好路过,探进头来笑着说:“吃饭呐?可真香啊!”
谢华香说:“是呀,过来陪我妈一起吃饭,您要不要来点?”
大姐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
“看吧,人家都不介意的。”谢华香说。
胡爱春下午已经排过气了,经医生的批准可以进食一点流食,谢义平把谢华香下午带过来的米汤坐进热水里面热了热,喂胡爱春吃了。
“咦?”谢华香故意瞪大了眼睛,“您不是说不吃的嘛!”
胡爱春翻了个白眼:“我们家的东西,我凭什么不吃啊!”
谢华香连连点头:“对对对,就应该吃,对了,这些也都是庭生哥用咱们家的菜,用咱们家的厨房做的,哦,菜您暂时不能吃,要不喝点汤吧?”
胡爱春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这鬼丫头带来的什么菜呀,这么香,馋得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喝这寡淡无味的米汤喝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有好喝的汤傻子才不喝呢!
嗯,这汤的味道还真不错,什么,闺女说是那小子做的?
谢华香是胡爱春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没怎么进过厨房,要说她有什么做菜的手艺,胡爱春是肯定不信的,没想到这小子的手艺还不错,桌上那几道菜,虽然她没吃进嘴里,但光闻这个香气,也知道味道肯定错不了,看来闺女要是跟了他,倒也不用担心吃不好。
啊呸!什么跟了他啊,不行不行,就算他长得好看,懂人情世故会做人,做菜还好吃,那也配不上她家闺女,谁叫他是个农村的穷小子呢,要让女儿嫁去农村吃苦,那是万万不行的。
吃完饭,沈庭生手脚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好拿去洗干净了收在篮子里,又把桌子什么的都擦干净了摆回原位,地也扫了一遍,还开窗通了会儿风,把饭菜的遗留味道都吹散了。
胡爱春看着他手脚麻利的模样就愈发心塞,这要是不是要做她的女婿,她肯定也会很喜欢这个小伙子的,能有一个这么合眼缘又能干勤快的小伙子容易嘛,可为啥偏偏就是想当她的女婿呢!
照顾病人可不仅仅是送个饭这么简单的事儿,胡爱春刚做完手术不好动弹,吃喝拉撒都是要有人伺候着的,沈庭生收拾妥当,又赶紧拿了个桶去打了桶热水回来,让谢华香拧了毛巾给胡爱春擦了身。
便溺什么的也只能用便盆在床上解决,这个不用他近身,但谢华香拿出来的便盆,立马就被他抢过去到厕所里去倒了。
第144章
于是医院里的医务人员; 闲着没事一晚上光看着二十八号床家属,那个俊俏的小伙子马不停蹄地跑来跑去,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抢着干,真是,别人家亲儿子都没有那么贴心孝顺的。
晚上探视时间结束; 有护士来赶人了; 只能留下一个人陪床; 沈庭生自告奋勇地提出让他留下来,理由也很充分; 谢义平年纪大了; 熬夜身体受不了; 谢华香是个姑娘家; 也不好让她太辛苦,只有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理所当然应该让他陪床啊!
谢华香可放心不下让他一个人留下来,一来胡爱春见着他就来气; 二来也担心让沈庭生受委屈了; 万一胡爱春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骂他,那她也心疼呀不是?
“还是算了吧,我留下来陪着我妈就行。”
“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阿姨的。”
胡爱春突然开口:“就让臭小子留下来吧!”
“呃?”谢华香惊讶,“你不是看着他就来气?让他留下来气得您睡不着怎么办?”
“哼!”胡爱春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装多久!”不就是装孝顺嘛; 这一时半会的,谁装不出来啊,他不是爱装嘛,那就来陪床呀,她打算今晚好好地折腾折腾他,看他还能不能装得下去。
谢华香把沈庭生拉到门口:“要是我妈为难你,你别理她,我妈这个人嘛,有时候说话比较难听,但她没有坏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沈庭生笑着说:“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受这点儿委屈算什么,总要哄得她老人家心里高兴了才行的。”
谢华香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庭生哥,谢谢你。”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啊,你们谁留下来陪床的,其他人赶紧走了啊,有什么话没说完的明天再来说吧!”护士又来催了。
谢华香只好跟她爸一起匆匆先离开了。
这一晚上胡爱春可没少折腾沈庭生,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的,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说屋里气闷要开窗通风,要不就是一直嚎着被子压得伤口疼,要沈庭生站在病床旁边双手帮她托着被子。
沈庭生一句怨言都没有,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乖乖地照做,胡爱春说要喝水吧,他就能马上倒来一杯不冷不热刚刚好入口的水,叫她想抱怨都找不着抱怨的地方。
只好嫌弃他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没有点儿骨气了?要是咱们家香香跟了你,那不得被别人欺负死啊?”
沈庭生说:“您是长辈,又是病人,当然要让着您不能惹您生气的,但我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欺负香香的,这点您可以放心。”
“我呸,谁说要让香香跟着你了?”
“嗯,您说了算。”
沈庭生在火车上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其实已经很累的了,可还是强打精神,半点儿也不敢松懈,一直到了后半夜,胡爱春自己也折腾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可沈庭生也还是不敢睡,他还得帮忙看着她正挂着的点滴的,快打完的时候得及时去叫护士的,护士特地叮嘱了的,药水打完了要是进了空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熬到第二天早上医生来查房,胡爱春才醒了过来,沈庭生又赶紧去打水回来给她洗脸漱口,护士见他眼底都青了,不由得心疼起来:“小伙子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
护士给胡爱春的伤口换药,他不方便在一旁看着,就先出来坐在了外边的木头长凳上,实在是困得厉害,头一点一点地没忍住睡着了。
护士出来的时候还挺不忍心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实诚,说是守夜,就真的守着一夜都没合眼。
谢华香放心不下,一大早就做好早饭过来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留她爸在家张罗过年祭祖的事儿,这年头破四旧,不能明目张胆地烧香拜佛,但私底下大多数人家还是会坚持一些老传统的,比如说杀一只大公鸡煮熟了,再加上一些水果吃食,茶水酒水什么的,摆在门口当天拜一拜,就算是请各位祖宗回来吃过一顿年饭了。
这些传统习俗谢华香都不懂,便让谢义平留在家里把这些都弄妥当了才过来医院。
在病房门口见沈庭生睡得正熟,一看他眼睛底下两团浓重的青黑色,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过觉,便没有吵醒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
胡爱春的精神倒是好,一见面就跟谢华香抱怨:“那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看吧,说是照顾我,这一早上都上哪儿浪去了,还说照顾呢!”
“还那么好精神,看来您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啊,庭生哥没照顾你,那这洗脸水是谁打过来的?是护士吗?那我可得去谢谢人家,这服务可真好。”
“算了,不用去了!”胡爱春可不想她去护士站问,就知道那些人肯定会说沈庭生的好话的,“做了什么早饭?我都快饿死了。”
昨晚只喝了点汤,能不饿嘛!
“医生说您今天可以吃点软烂的流质了,我剁了点儿肉蓉给您熬的粥,尝尝看好吃不?”
谢华香小心地扶着胡爱春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取出棉布里包裹着的搪瓷缸,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谢华香亲手做的粥,味道当然是很不错的,胡爱春吃了几口,有些狐疑地说:“倒是有些像莲香楼的味道,怎么今天过年莲香楼都还开门吗?”
“哪里是买的啊,自己家里熬的。”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爸还有这份手艺?”
“都说了是我做的,我,哪有我爸什么事啊!”
“唉哟,你做的呀,让我瞧瞧,没烫伤手吧?”胡爱春紧张起来,在她的心目中,女儿还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娇娇,随便干点儿活都要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给弄伤了。
“妈,您别老用以前的旧眼光看我呀,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会干的人了,我这大半年每天都做饭的,我现在手艺可好了,过几天等你好了,就能饱口福了。”
胡爱春顿了一下,用一种不太确信的语气问:“是那姓沈的小子教你的?”据闺女说,昨天晚上那顿饭是沈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