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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真的不知此事!”万禾连忙道,“都这样平白无故取我性命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处?我一向惜命,又怎会答应?”
“可陛下说你和傅家有仇,这事本宫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万禾犹豫了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半晌方小心翼翼道:“其实也算不得有仇的,四年前家父曾任职正七品吏部主事,因为得罪了傅大人而罢职入狱,前些日子才从牢里放出来的,却再也寻不到差事可做。家中还有弟弟妹妹,一家生计,全靠奴婢的月钱过活。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从未存过坏心思!”
傅怀薇一愣,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早早进了宫,父亲和哥哥在朝中的事情她一概不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错,可突然知道了这样的往事,还是有些尴尬。
陆时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打圆场道:“吏部主事?那不就是管账的?哎呀我新公司正好缺这么一人,反正你们全家已经被皇帝盯上了,不如换个身份来我这上班吧,假多高薪,包吃包住!”
场中两人皆愣。
陆时连忙换了个措辞道:“你爹找不到差事可做么,让他来帮我管账。”
万禾顿时懵了,反应过来后,感动地热泪盈眶,忙不迭地给他磕头谢道:“仙人,您真是奴婢生命中的贵人!”
“行了行了……”陆时被她这样的举动搞得很是尴尬,连忙伸手将她拉起来,略显敷衍道,“时候不早了,我先把你送出宫。”
复又转身看着傅怀薇,换上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你家皇帝哥哥不是说明天会给你一个交代吗?我把人给弄走了,看他拿什么交代你。”语气之中甚至带了几分戏谑,“真是可惜,要是没有我插手,这招骗你真是绰绰有余了。”
“少贫嘴了。”
傅怀薇白了他一眼,从头上随意拔下一根不算繁复的簪子,上前一步递到了万禾的手中,清咳了一声方道:“令尊之事本宫深感遗憾,这个在宫外应该也能换不少钱,一点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万禾又是一番泪眼婆娑的感谢,只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像做梦一样。陆时偏过头看了看天色,回过头对着傅怀薇道:“真的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末了,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再多言,拎着宫女万禾的袖子出了门。
傅怀薇愣了好半晌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看见了那个金属色的报警器,心里一暖。
哎呀,她怎么忘了呢……
这是只属于她和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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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
傅怀薇在宫女的侍奉下缓缓走进殿中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脸色有些发红,却因为化了妆而看不太出来,她昨天因为杂事睡得太晚,以至于日上三竿了还起不来,承媛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进来扰她好梦。
不过这种事情她以前也没少做,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就属她最大,又有太后在背后撑腰,旁人只敢在背后嚼舌根,根本不敢当面说她些什么。
这不,只有几个私交甚好的几个妃嫔才敢小声的议论两句:“贵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让六宫等她一个人,仗着太后宠爱,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收敛。”
很快有人小声接过话茬道:“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何惧我们?”
“听说昨天夜里还把陛下轰出去了呢……”
“湘嫔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让陛下听到可有你好果子吃。”
听了这话,那一群人很快噤了声,原本稍显吵闹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倒是坐在最高处的皇帝,一言不发。刚刚下朝回来就听说替罪宫女失踪的事情,沈浮坤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心乱如麻,原本说要在今日当着六宫的面给她一个交代,现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此时此刻看见傅怀薇来了,表情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了。
傅怀薇将刚刚那些闲言碎语尽收耳中,心中虽然烦闷,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她原本听到这种话是会发小姐脾气的,可是有些话不是她发脾气就会止住的,反而愈演愈烈,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再恶毒的话语也伤害不了她,人总是要学会在逆境中成长的,谁都一样。
没有人会去嫉妒或谩骂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骂得越难听,只能代表她越不平庸。
傅怀薇上前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子上,低头看了看那些服饰花样百出的妃子们,突然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应该比别人多一些感触才对,却好像也没有改变太多。不过她也不想去改变太多,生来就是这样的性子,随遇而安便好。
贵妃的座位就设在旁边,两人相隔不过几尺的距离,沈浮坤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微不可察的尴尬,仍旧柔声道:“阿薇,今日主要是给你做个交代,怎么还来的这么晚?”
如果说傅怀薇在宫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一点能够拿得出手了,皇帝鲜少在公众场合唤别人的小名,只有她是例外的,不知是因为她还是自己表妹的缘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皇后坐在一旁,雍容华贵,端庄有度,却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们两人一眼,似乎只是来当个陪衬的。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不那么在意。
“回皇上话,臣妾起晚了,还请陛下责罚。”傅怀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废话,宫里向来踩低爬高,至少稍微装点有城府的样子,才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沈浮坤心塞,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性情大变,换做以往,她肯定会笑嘻嘻地为自己开脱:“阿薇昨日没有睡好才起的这么晚,表哥千万不要生气啊!”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越来越怀念从前那个跟屁虫表妹了。沈浮坤晃了晃神,无奈地叹了一句:“阿薇,你还是活泼些好。”
傅怀薇在心中白了他一眼,其实我还是很活泼的,只不过不在你面前这样而已……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臣妾遵旨。”
“你闹够了没有?”
沈浮坤双眉轻轻皱起,突然拔高了声调,似乎被她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惹恼了,偏头紧紧盯着她。
傅怀薇本来就胆小,此时更是被吼得一懵。
皇帝心中恼怒不已,忽然毫无征兆地偏过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了她,于其耳边轻声讽刺道:“你不就是想让朕宠幸你吗?”
傅怀薇浑身一震。
他的声音原本是清朗中带着几分磁性,此时此刻却低沉无比:“那包东西朕已经查过了。朕还以为……你一直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呢。不要再闹别扭了,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朕成全你。”
“……”
☆、第22章 据说是真相一更
第二十二章据说是真相
这原本是她五年来最期待的场景;却不知为什么全身都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印象中皇帝表哥似乎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向来都是温和而又体贴的;即使知道那只不过面具下的伪装;却也比现在这种腔调要好千倍万倍。
抛开他那看不透的奇怪内心来说;沈浮坤的相貌其实还是很看得过眼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鼻梁挺拔而又笔直,即使不是皇帝,放在平民百姓中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一个。也许是历代产下皇子的宫妃都美貌惊人;一代代的融合进来;因此皇家子嗣也都格外俊美了……
不过此时傅怀薇只想回答一句:我不想要;尤其是你的,谢谢。
给陆时哥哥生都未必想跟你生……虽然你俩身材长相都挺不错的,但是好歹人家智商比你高,生出来的孩子品性也要优良许多,你说是吧?主要是人家没那个意思,不然她早就红杏了!
有山珍海味谁还愿意吃烂了心的小白菜啊?
但是这种情况下这么回答估计自己小命又要不保了,皇宫可不比寻常百姓家,稍微说错一句话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傅怀薇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陛下……”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的更小,小到一旁的皇后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几个字,“那包药是臣妾的母亲送过来的,不代表臣妾自己的意思。阿薇向来奉行一句‘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清心寡欲五年,确无争宠之心……”
最后一句她改回了曾经的自称,希望他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要太为难自己……
沈浮坤看着她的眼睛,很是有些怔然,似乎突然意识到在众人面前这样过多私语不太好,便将身子转了过去,可即使他这么做了,心中的想法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打算过一会儿再同她说这事罢了。
见他终于不再逼问自己,傅怀薇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缓缓向后靠了靠。
“贵妃前几日中毒的事情,朕下令让御司院彻查,终于在昨日有了眉目,今日六宫齐聚,只是想在众人之前给贵妃一个交代。”
皇帝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太监便高声道:“传院正张大人。”
周朝与以往各朝各代都有所不同,除了六局二十四司之外,还独立设置了一个部门,全名御司院,负责调查与审理宫中大小案件,院正品级虽不高,却有为数不多的免罪特权,此举由周文宗沈寻首开先河,目的是防止高位者威胁院正安全,破坏御司院的公正初衷。然而时过境迁,当初那个连帝后也敢审查的御司院早就不是原来的御司院了,除了审理日常案件之外,完全就是听从皇帝的吩咐办事,让它往东绝不敢往西。
张院正在殿外恭候多时,此时听见传召,这才躬着身子一脸忐忑的走了进来,向皇帝和诸多身居高位的宫妃行礼过后,这才跪在了地上:“臣张元,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很快摆出一脸和他不太熟的表情,客客气气道:“你上禀说贵妃中毒的事情查出眉目了,不妨将真相说来听听。”
张元立刻抬起头道:“御司院日夜彻查,终于查明真相,只是证据还并不充足,未来得及将其带回御司院审理,那下毒的宫女便已畏罪潜逃,却坐实了投毒行凶的罪名。”
“什么?逃了?”沈浮坤迅速装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为何不及时上禀?”
张元连忙为自己脱罪:“陛下……宫女出逃之事归都司管辖,臣也是今日清晨才得知的消息啊……”
“既已逃了,还不及早捉拿归案!”沈浮坤皱眉吩咐道,“宫中门禁森严,一定还躲在宫里,此时交由副统领魏延,挖地三尺也得给朕搜出来!”
很快有太监领命出去传口谕了,一时之间,大殿中的气氛凝重不已。这件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皇后双手不动声色地攥起,忍不住出声问道:“敢问张大人,投毒的宫女是哪宫的?”
张元再拜,禀道:“此人乃菡萏宫一等宫女万禾,其父曾与傅贵妃的父亲产生过节,丢官入狱,该宫女生恨在心,这才对贵妃下了毒手。”
凌百棠心中一惊,修长的指甲狠狠攥起,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个宫女和此时并没有关系,这个她是再清楚不过的,皇帝将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宫女推了出去,而不是当时真正下手的几个人,这意思,难道是怕那几个宫女把自己给供出去?
“那……有何证据?”凌百棠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院正张元恭敬答:“皇后身份尊贵,宫中的食材又都是验过毒的,不会出任何差错,事发当日,经手岭南进贡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