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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去看茶杯有没有放好,还在这儿感叹奇迹不奇迹的,她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这个姿势也实在太、太那个了一点!
“督、督主,您喝醉了,先让我起来,好不好,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雅。”也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等我起来后,我们再慢慢说也不迟的……”
韩征却不但没有起身,反而还压得更下来了。
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就这么尽数扑到了施清如的脸上和脖颈间,让她禁不住一阵战栗,心跳也越发的快了。
韩征眼神迷离的看了一会儿施清如,嘟哝道:“你别晃,晃得我头晕眼花的……对,就是这样,现在有话你说吧,就这样说也是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施清如却还是忍不住想动、想挣扎,成年男子的体重尽数压在身上,她是真的承受不住那个重量,更是为韩征陌生而强势的侵略性害怕,因此本能的想要逃离。
“别动!”韩征忽然固定住了她的双手,声音低哑而隐忍,“你再动,我可保证不了……”
施清如脑子已快成一片浆糊了,督主保证不了什么?她是大夫,当然知道得比同龄的女孩儿多些,可、可督主他不是太监……吗?
关键她都已经决定以后真只拿督主当长辈了,督主也分明只拿她当小辈,如今府里还添了那么些美人儿,这算什么?
施清如想着,继续挣扎起来。
韩征的脸因她的挣扎,更红了,甚至蔓延到了眼睛里,他的呼吸也越发的灼热了,简直能烫伤施清如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
他整个身体也绷得更紧了,硌得施清如生疼,也让她越发的害怕,督主这样子,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眼神是那么的凶狠,好似还有火光一样……她真得立刻离开,必须立刻离开!
念头才刚闪过,施清如的双唇已被狠狠的吻上,她连心跳都忘了。
直到唇上一痛,她本能的张口了嘴,立时有舌头灵活的探了进去,像刚才凶狠的吸吮她嘴唇那样,又近乎贪婪的吸吮起她的舌头来。
施清如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相较之下,方才的害怕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她有感觉,她若再不逃离,督主真的要吃了她,还是拆吃入腹,什么都不剩那种。
她知道自己该拼尽全力挣扎,或者扬声叫人了,可她浑身都发僵发麻,根本喊不出来,甚至推他的只当自己用尽了全力的动作,也软绵绵的,根本奈何不得他分毫。
她只能被动的承受韩征的侵犯,只能被动的由着他为所欲为,满脑子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都说喝酒误事,原来真的不假,督主喝了酒,忽然变了一个人便罢了。
她没喝酒,只是被他呼出的酒气熏了一会儿,便也浑身发软,丝毫力气都没有了,——她一定要让小杜子劝督主,以后再不能喝酒了!
韩征仍在凶狠的吻着,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啃咬着施清如,只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连骨肉渣子都不剩。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已经渴了很久,久到已快要渴死了的人,若是仍没有水喝便罢了,或许还能强撑一段时间,但若忽然有了水喝,又岂是一滴就能满足的?
那一滴只能让他越发的渴望水,一旦有了水,也势必要一次就喝个痛快才够!
但所谓“酒醉人清醒”,他心里其实一直是明白的,只是脑子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而已。
反正今日是他的生辰,反正他都已经喝醉了,眼下的旖旎,就当是他趁酒醉,为自己讨来的生辰礼物吧,这才是他今日真正想要的礼物,其他的再贵重、再珍稀,他都不稀罕。
至于一开始的锁喉压制,固然是他对危险的本能警惕,可当他把人锁在自己身下那一刻,他其实已经闻出了她的气息,也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已经晚了。
不过到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说晚了就晚了吧,哪怕知道他这样无异于在玩儿火,是在侵犯她,回头她一定会恨他,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时此刻就是想侵犯她,发了疯一样的想!
施清如被动的承受着韩征的攻城略地,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浆糊,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起来。
她好似感觉到了韩征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但她根本已软得连手都抬不起了,她趁他攻城略地的间隙想开口,溢出来的却是自己压根儿没听过的陌生娇吟,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发出的……
一片混乱之中,小杜子闯了进来:“施姑娘,我干爹他怎么样了,我把茶沏得比以往都酽,醋也马上到了,我干爹喝了,肯定就能……”
后面的话在看到榻上的情形后,戛然而止。
人也在声音几乎戛然而止的同时,猛地转过身去,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眨眼便不见了人影,还不忘猛地把门给阖上了。
这才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他方才看到了什么?他干爹和施姑娘竟然、竟然……可真是太好了,他干爹总算是开窍了,不再拧巴了!
就是他进去时动静弄得那么大,不会打扰到了干爹和施姑娘吧?
希望他们因为太过投入,压根儿不知道他进去过,不然这眼看就要名副其实的干娘又没了,还得不知道再等过久,他就真是打死自己也晚了!
小杜子想到这里,忙忙跑得更远了,为怕打扰到屋里的韩征与施清如,还连其他该班听差的人都一并吩咐退得远远的,这才笑得一脸老大欣慰的,守在了韩征的院门口,冰天雪地的也一点不觉得冷了。
屋里的韩征却在他忽然闯进来后,酒瞬间醒了大半,也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攻城略地,只眼神仍有些迷离。
施清如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他,忙忙自榻上起来,站到了离他一丈开外去。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早已凌乱一片,都能看见最里面的葱绿缠枝莲肚兜了……她的脸更红了,忙转身把衣裳都整理好了后,方侧身声若蚊蚋的与韩征道:“督主,我、我是来给您送生辰礼物的……”
说话间,才发现自己身体软、双腿更软,简直都快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了一般。
身体里更是有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到处乱窜似的……
韩征却是眉头紧皱,虽脸仍红着,眼神也仍迷离着,不复平日的冷静睿智,神智却显然已恢复了清明,沉声道:“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本督让小杜子传的人可不是你!小杜子、小杜子——”
扬声接连叫了两次,都不见小杜子进来,脸色就更难看了。
‘怎么是你’?‘本督让小杜子传的人可不是你’?
施清如方才还灿若红霞的脸,霎时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听见自己飘忽得远在天外,又好似近在耳畔的声音:“那督主希望是谁,您让小杜子传的人又是谁?”
韩征沉声道:“自然不是你!小杜子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施清如打断了他:“自然不是我……那是倚梅园那几个美人儿当中的,那个叫、叫琴清的吗?”
因为传的本来就是别人送给他、他也亲自点了头收下的女人,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他确定不是刺客后,当然就可以不再隐忍克制,不再委屈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她,他方才才会……
也恰恰因为是他,他才在被小杜子打断后,没有再继续下去……
韩征眼神更冷了,就算衣裳和头发都还凌乱着,依然无损他凌冽的气场和威压,“你怎么知道琴、琴清的?谁告诉你的?”
那个矫揉造作的庸脂俗粉难道还没改名不成,小杜子到底怎么办事的!
施清如的脸更白了,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不敢相信原来天堂与地狱,有时候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可残酷的现实又让她不得不信。
她惨笑了一声,方道:“督主上午那样大张旗鼓的传琴清姑娘,只怕顷刻之间,阖府上下便都已尽知了,我自然是想不知道都难……我只见过倚梅园的三位美人儿,另一位并没见过,但那三位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想来另一位也定然一样,也不怪督主喜欢,美人儿谁能不喜欢呢,便是我见了,都禁不住喜欢呢……”
她当时心里已百般不是滋味儿,本来鼓了好多次勇气,要赶在午时之前,便过来当面给督主拜寿、再面呈贺礼的,到底还是没能成行,给拖延到了现在,才终于过来了。
却不想这一趟原来真的是自取其辱!
韩征拳头攥得死紧,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上前拥施清如入怀,告诉她他说的都是假话,他方才的意乱情迷也是因为她,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的冲动,冷声道:“那你现在过来求见本督,所为何事?若是无事,就退下吧,本督要歇了。”
喝酒误事,他以后真的不能再喝,也真的不能再有任何侥幸的放纵,不然便只能前功尽弃了,一刀见血的痛相较于钝刀子割肉的痛,也总要轻得多!
施清如的眼泪已快要忍不住。
但她终究忍住了,涩声道:“我是过来面呈给督主的生辰贺礼,也是向督主辞行的。不过现在看来,应当已经没有必要了,督主定然是不稀罕的,我若能即日搬走,也能为督主省下好多麻烦来……这段时间,就多谢督主的照顾与庇护了,虽然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于我来说,却是恩重如山。可惜我短时间内无以为报,只能给督主磕个头,聊表感恩之心了。”
说完轻轻跪了下去,近乎虔诚的给韩征磕了个头后,方站了起来。
继续道:“给督主的生辰贺礼是一个我自己缝的枕头,里面加了好些安神利眠的药材,若能长时间枕着,对您的身体定是大有裨益的,只我针线活儿实在不好,您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要是不愿意,就随便赏了谁,或是扔了吧!再就是以后不能为您熬汤熬粥准备宵夜了,虽然您同样不喜欢,于您甚至是困扰,但依然觉得有必要与您说一声。还请您以后千万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过以后府里有的是人照顾您了,想来……我就先告退了,督主早些歇息吧。”
语无伦次的说完,声音已哑得快要说不下去,眼泪也终于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惟有以袖遮面,狼狈不堪的转身跑了出去。
韩征这才痛苦的闭上眼睛,揉起一跳一跳发疼的额头来。
这一次,是真的伤透了她,她也绝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不会再关心他,甚至以后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憎恨了吧?
都是他不好,明明可以不用这样伤害她,事情也可以不用以这样坏的方式来结果的,却因为他那一瞬间的犹豫后的放纵,到了这个最难堪最痛心的地步……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刚才一定不会犹豫,一定会一如既往的管好自己!
韩征半晌才睁开眼睛,走到桌前,打开了施清如留下的小包袱。
就见里面是一个以三梭布缝成的枕头,一点也不精致华美,细看之下甚至连线头都不匀称,他却知道,整个枕头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施清如对他最真的心,他甚至能想象到施清如缝制时,那一脸的温柔与恬淡。
他随即偏头试枕了一下枕头,立时一股淡淡的好闻的中药材味儿,便萦满了他的鼻腔。
韩征几乎就要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