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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让杜如晦放心。
想着自入这皇宫,陛下听刘医丞之言,命太医院仅有的两名太医令,前来为他诊脉,确认他脑中存有暗疾,身上也有多处旧患,旧疾并不碍着性命,可这脑中的暗疾,若是一个不小心,可真是能让他魂归天外。
只是这暗疾存于脑中,实在不是药石可解,陛下不放心杜如晦回府,只将他留在宫中太医署轮班在宫中暂居的住处,让一名医丞带着两名医监为其日日诊脉。
唯恐脑中的暗疾突发,也不需杜如晦劳心费神,虽还日日应允他上朝,可折子和政事却不需他费心,令杜如晦心中深感烦闷,低头算着才刚入宫仅两日,为何竟觉得过去三个寒暑一般。
“唉!”杜如晦猛然想起他入宫已有两日,算算明日该是月瑶的洗三礼,家中无有长辈操持,倩娘又在月中不得出,他此时也身在宫中,难道要委屈月瑶!
在外让医监陪着他对弈的刘医丞,听到内室杜如晦这一声长叹,以为他身子有哪里不对劲,顾不得其他,忙起身向着内室跑进去,医监见自己上司如此,也不好傻愣在那儿,若杜大人真有个不好,就看着陛下对其的重视,他们定少不了一同责问,忙跟着另一个医监拿起药箱,跟着小跑着跟了过去。
刘医丞掀开垂帐,有着圆月的光亮,就见着杜大人靠在窗边,只手扶额眉头紧锁,似是听到他进来的声响,想着他目光略带疑问的看过来,“刘医丞,你这事?”
此时两名医监也跟着进来内室,见着屋内仅有清冷的月光,让在外灯火未熄的他们,一时有些看不清,手脚利索的找到寻到蜡烛,将烛火点亮。
刘医丞这时也看清杜大人的面色,虽在烛火的映衬下,并不是健康的颜色,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刚刚他确实是听到一声长叹,唯恐杜大人又再把病痛默默忍下,还是开口问道:“冒昧闯进来,惊扰到杜大人,只是刚刚刘某听见内室一声轻呼,以为您又有何处不适,这才急忙擅自闯了进来。”
杜如晦想起刚刚想起明日是月瑶的洗三,家中如今没有做主之人,定是要委屈月瑶,确实有长叹出声,知道是他劳烦在外守着他们,起身面上略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赔礼说道:“劳烦刘医丞和两位医监,杜某刚想起明日是小女的洗三礼,可家中并无长辈,其母和还在月中,我也身在宫中,想着明日定是要委屈小女,这才叹气出生。”
刘医丞正事杜家小娘子出生后,被杜大人请去杜府为其诊脉之人,对那看着就机灵的小人儿,心中也是颇为喜欢,虽也不愿让其受此委屈,可杜大人的暗疾,让他们实在不敢放松,何况没有陛下的圣谕,他虽是太医署仅次太医令的医丞,也实在做不了这个主。
“哦,明日是杜爱卿千金的洗三礼,那朕定要为其备下份厚礼,若不是她与其妻,杜爱卿若因随朕征战落下的暗疾,而有个什么万一,不止是朕的憾事,也是我大唐子民的损失。”
屋内的众人,听着熟悉的声音,望着不知何时站在一旁,头戴金丝红宝石君王帽,身着一袭简单的明黄金色滚边绸布长袍,腰间仅系着一碧玉腰带,简单的衣着,却不掩其丝毫威严风度。
中间见其前来,忙各施拱手或是叩拜之礼,“微臣(臣,小臣)见过陛下。”
李世民在杜如晦拱手要拜下时,就上前将人虚拖住,笑说其太过多礼,可心中对其如此,却暗暗觉得满意,“爱卿不需如此,这么多年你为朕为大唐鞠躬尽瘁,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杜家曾在隋朝也身为重臣,自然知晓皇家威严不可藐视轻待,若眼前之人还是秦王,杜如晦自然可以笑着应下,让其相信自己真心相待,可如今站在面前,句句口称“朕”的,是大唐帝王,谨言慎行从不会酿成大错。
杜如晦听陛下如此说,自然不能还和曾经一样应下,端正身姿退后一步,正经的拱手拜下,起身后垂目回道:“陛下如今是大唐帝王,不说身份不比从前,微臣自身也该有身为臣子的自觉,若陛下真的看重微臣,就该应允臣施该有的礼节。”
李世民听杜如晦如此说,大笑着用手指着他,摇头说不出反驳的话,“你啊,你啊!什么都好,谋略、决断,还有为国为民之心,朝中也就一个房爱卿能出其右,可就是太过死守这繁文缛节,虽不得朕欢心,却朕也不得不承认,你才是真最为信任之人。”
在李世民将杜如晦扶起身时,屋内的众人就已叩拜告退,可杜如晦听他如此说,心中还是诚惶诚恐的紧,刚要说些谦虚之言,就见李世民抬手一挥,继续开口说道:“爱卿不需自谦,这朝中谁人如何,朕心中有数,如今正是大唐多事之秋,若没有爱卿在朕一旁相助,朕心中甚是不安,所以还望爱卿保重身体,日后还能为朕日日分忧。”
“陛下此言让微臣甚是惶恐,但若有用得着微臣之处,杜某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本就因深感百信之苦,杜如晦才不顾杜家身为隋朝众臣,跟在李世民身边征战四方,虽也不无看着隋朝的无可救药,杜家为求自身平安,所以才另谋出路,但杜如晦确实为大唐劳心费心颇多,句句所言非虚。
李世民见杜如晦一脸正色,知道对其他朝臣那一套,不适合用在他身上,只有他表现出一个帝王该有的仁慈,和该具有的威严、果断,才能真的让其为他所用。
“爱卿如此,朕也就安心了,这几日拘着你在宫里,也是想要太医署的医令和医丞,能尽心为你医治,只是这太医署的人,看来也不是医术精湛之辈,都已经过去两日,还不见他们有什么法子,拿出来呈给朕看。”李世民心中甚是震怒,原本还以为有些许本事的太医署,如今看来并无多精湛的医术,这次是杜爱卿身患暗疾,若患此症者是他,是不是也只能这么等死。
想到这儿,李世民真想把太医署的两个医令,直接拖出去斩了了事,只是太过有损他的声誉,只能借着杜如晦之事,频频向太医署施压,希望里面还有几个能人隐士存在。
杜如晦虽对自身安危,看的并不过重,毕竟多年在外的征战和出谋划策,身死瞬间的事情,遇到的并不在少数,只是心中对陛下和百姓的挂念,还有从未有多少关心的妻儿,都让杜如晦心中越来越放不下。
想起家中的妻儿,杜如晦心中越发急迫的想要回去,余光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想着此时宫门该以落锁,宫外也已经宵禁,只能不着急这片刻,提起精神来劝慰陛下道:“陛下切勿着恼,自古对这存于脑中的暗疾,除了神医华佗所用开颅之术,有史可证能医治外,确实多用解淤养神的药方医治,多是能治标不治本之法,但神医所写医书,毁于畏罪胆小的狱卒之手,使得如今医治此病症,再无根治之法,实在不能责怪太医署众医者。”
李世民也深知这些,才并未一怒之下大开杀戒,但自古帝王多喜长寿,畏惧损折阳寿,此事确实让李世民不悦,不过想着患病者为杜爱卿,却还要他来宽慰自己,李世民笑说道:“杜爱卿果然好胸襟,朕也确有不及之处,如此朕就再给太医署几日的时间想法子。”
最后一句话的扬声,刘医丞和两名医监如何听不出是对他们所说,虽知道困难重重,却还是不能不接下此圣命,在外无声叩拜领命。
李世民此次前来,也是想宽慰身患暗疾的爱臣,见其并无不妥之处,就想早些离开,杜如晦见到陛下的退意,想着今日不说,不知又要拖到何时,忙抬手阻止道:“陛下且慢走,微臣有事求您应允。”
☆、10盼归家中
八月的天,虽还未到炙热之时,且雨水充沛,但雨前的闷热,也让在月子中的倩娘,吃尽了苦头,不过心中挂念身在宫中的夫君,还有为早日除去恶奴,诸多布局耗费心里,并未有时间叫苦。
每日心中所想事情太多,让倩娘自夫君离府,就未曾有一夜安然成眠,看着床前不远处,高案上放着烧了近半的烛火,轻叹了口气,看着床内侧睡的香甜的女儿,没有片刻倩娘就泪流满面。
今日本该是月瑶的洗三礼,可想着还在宫里的夫君,倩娘怎么有心情想这些,虽也知道会委屈了女儿,但想着刘医丞说她身子无碍,总是有能补偿的时候,只是夫君不知何时,才能安好无恙的归家。
在外间守夜的兰儿,听到屋内有声响,想着夫人该是又睡不安好,早早又醒来,又在垂头落泪,起身随意批了件外衫,倒了杯一直温着的热粥,用刚能被屋子里人听到的脚步声,进去内室的床前,见着果然起身的妇人,兰儿把手上的热粥放在床头一旁的柜子上,去衣柜里取了件外衫,给妇人披在身上。
倩娘感觉到身上一重,不愿自己日日如此,引得旁人也跟着挂心,用衣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头来对着兰儿一笑,这两日忙坏了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而兰儿也因心细,被素娘安排晚上在外守夜,想着她这两晚也未睡好,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衫,对她劝道:“我无事的,兰儿,你快些回去再歇会儿,现在我身边得用的,也就是这院子里的你们几个,若是有个累坏的,我可真就没得用的人了。”
兰儿装着好似没看到夫人脸上未干的泪痕,这若是接了话下来,夫人定是又要哭上一通,脸上带着淡笑听完夫人的话,摇摇头,转身捧起柜子上的银耳莲子羹,做到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几下,让到夫人嘴前,见她不张嘴,柔声说道:“夫人不需担忧兰儿,素娘姐姐白日都拘着我在屋子里歇息,睡了一整儿的白天,现在哪里还能睡得着,刚刚也就是怕扰着夫人,才在外面不言语。昨儿夫人又没进多少吃食,这银耳莲子羹自您睡下就温着,现在都快化成粥水,定不会让您难以下咽,喝上些暖暖身子。再说老爷不知何时就会安然归来,若是再见着您病倒,到时候这府里还不知又怎么乱呢,况且不为着老爷,就是为这小娘子,您总也要有力气,不让府里那些不长眼的,伤了小娘子不是。”
兰儿劝说的话,倩娘知道都对,可实在放不开心,每每一想起素娘传回来的话,老爷的暗疾竟是在脑中,倩娘就无时无刻不担忧,如今她在月中,不说老爷在宫里,不知暗疾医治的如何,就是老爷在府里,她也无法出房门亲自照料,这让她怎么能不烦心,又如何能睡得着,吃的下东西。
倩娘本性不喜好争强好胜,自然也不愿真心为她的人,因她的原因心中烦忧,脸上强撑着笑,虽真的没有胃口,但还是张口吃了一勺粥,“嗯,这银耳莲子羹,果然都熬化了。”
见着夫人脸上强撑的笑,兰儿心中微酸,可不管是不是委屈自己,只要夫人能吃下去东西就好,这煮化了的银耳莲子羹,哪里还有原本的味道,只是不需费力就能克化,夫人两日为着小娘子,虽也吃进去些催奶的汤水,可那些不放油盐的东西,哪里是能好入口的,自然也没能吃进去多少,如今夫人哪吃的下硬的,这才把好好的东西如此糟蹋。
一手大小的白瓷碗,仅盛了大半,可在还剩一半时,明明炖的都成汤水,兰儿见着夫人,还是咽的越发辛苦,看的她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虽忍住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