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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听着越来越近的笛声,并未惊慌,唇角轻勾起浅笑,未曾看来人一眼,又继续转跳起来。
等着一曲终了,停下的两人相视一笑,月瑶先开口道:“怎么不装樵夫了?”
“你知道?”没想到月瑶竟能猜到那樵夫是他伪装,房遗直吃惊问道。
三年来,每年这个时候,那个身穿粗布短打的樵夫,都会在离着月瑶跳舞的几棵槐树外,不远不近的砍树。
却从未见着砍下一枝一木,刚开始因为隔得远,月瑶不觉得会被看着,就不曾在意什么。
今年本就是来看看那人是谁,竟会费这一番功夫,乔装改扮,却不为与她搭话。
月瑶此时真的有些看不透他,明明有时精明不弱其父,有时憨傻起来,却比着一根筋的房遗爱还呆上半分。
“知道樵夫是有人乔装,却不知道是你。”月瑶摇头坦白说道。
没问月瑶知道有人乔装,为什么还会在这出现,刚刚见她手里挥舞的槐树枝,不时有银光闪过,就知道她手里还有自保的短剑。
何况那舞看着美,一招一式也能看到武技招式,还有围着她铺满地的白色槐花,也知道并不只是花拳绣腿。
“只听闻你女红出众,不曾想舞也跳的这么好。”房遗直是真心夸赞,道。
“我也只听闻你才学出众,实乃君子典范,不曾想也会一而再做这小人行径的事。”月瑶毫不客气的回道。
未想到房遗直知道她许多事,本还想事情掠过去,与他的婚事也不定真的能成真。
只是如今看来,不只是那黄金和舞的事情,他知道的该还有更多才是。
一团隐在宽袖中的绿团,在指尖旋转聚集。
明明是一样的恬淡笑脸,房遗直就是能感觉出她的不悦。
“你在不高兴,是觉得我知道的太多,怕我会对杜家和你不利吗?”房遗直看着月瑶问道。
“我不该怕吗?”被一个才有几面之缘的人,看穿心里所想,月瑶脸上的浅笑收了起来,淡淡的反问道。
心里知道两人并不了解对方,所以月瑶不信他也是应该,可房遗直的心还是有些受伤。
“你还知道些什么?”月瑶看着房遗直一脸受伤,心中烦躁的厉害,语气不佳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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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针刺进指尖的疼,让月瑶回过神来。
兰儿端着热烫的奶茶进来屋里,见着小娘子指尖的血红,忙将手上的东西随手放下,就去床头柜子里的金疮药。
小心涂药包扎,想到一早宫里递出来的话,以为小娘子是担心陛下赐婚小郎君的事,宽慰说道:“小娘子切莫太过担忧,这公主驸马不好做,可与小郎君年纪相仿,又未曾婚配出嫁的,如今只有高阳公主一人,那位公主刁蛮任性,可是在宫里出了名。老爷日日入宫上朝,自然对她也多有耳闻,何况也对陛下言说,小郎君喜静不喜吵闹,只愿娶个性子沉稳晓事的,想来不会被拉郎硬配才是。”
月瑶哪里是担心这个,那高阳公主不说性子刁蛮的紧,不知可是被房遗直那两苦说的没脸,就硬是吵闹着要嫁他,这事就是坊间也有传言。
就算陛下有那厚脸皮,却也要看杜家愿不愿咽下这口脏水。
她是在想昨日出府,见着房遗直,听他说所知之事。
真是不曾想,本以为很缜密的计划,却处处漏洞百出,若不是有他在后面帮忙遮掩,她哪里能有如今的安生日子,就算不被当成妖孽烧死,也必定会为杜家招来杀身之祸。
除了她有随身游戏空间的事,长安城内的食庄、聚宝轩、彩锦庄、国色天香和皮毛铺子,还有她送进宫去的两人,借用兰儿这个宫里细作,自宫里宫外递消息,房遗直都知晓。
一阵微风吹过,被月瑶挥舞打乱,却未掉的槐花,洋洋洒洒的落下,两人隔着花雨对望。
“我不敢说对你用了情,可真的没有害你之心,本以为一生就那么无趣,自崇文馆进学完,就会被随意封个官职,娶上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若不出意外就这么安稳到老。但是就那么凑巧,让我知晓杜荷身边的小厮,无事就会去西市想法子换了金元宝,借口是杜荷又买了什么送给你。因为一时好奇,父亲替我去杜家提亲,我明知你年幼,却还是未出言阻拦,在知晓被拒后,还胆大妄为的怂恿杜家长兄,帮我进了你的院子,闯进你闺房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那些胆气从何而来,可是心中虽觉得不该,却没有一丝后悔。之后想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竟觉得非你不可,所以才私下命人在杜府外看着。”房遗直看着月瑶,目光带着一丝钦佩,很难想象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竟然能做到这么多。
“那个知道我每月七月二十七,会出府独自来此处,也是府外守着的人告诉你的?”月瑶虽知道该是这样,却还是想问。
七月二十七,是月瑶前世的生辰,也只有今天,她不愿有明的暗的人跟着,只想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回想曾经。
房遗直看着低头敛目的月瑶,好像能感觉到她的难过,慌忙走上前去,说:“不是的,房家在这山半腰,有一处竹斋,本就是我暑热天前来读书的地方,只是偶有一次见着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跳舞,就将竹斋哪里守着的人,都赶了离开,所以知道你每年七月二十七会来的只有我。”
每年?月瑶想着她能出府,安静的在这山上玩耍,给自己庆生,也只有五年而已,难道第一次来就被他见着了?
“是有五年了。”月瑶不知道她一时走神,竟将心里想的话问了出来,房遗直老实的回答。
难道真的是命运牵绊?让他不止能感觉到她的喜怒哀乐,还能那么刚巧的一次次遇到她。
“小娘子,小娘子?”兰儿迟迟听不见月瑶的回应,见着她竟又不知走神去了何处,叫道。
“啊?哦,陛下不会让二哥做七公主高阳的驸马,你传话给肖三和温婉,城阳公主的事情作罢,再最后给他们些东西,除了关乎杜房两家安危的事情,再不需往宫外递消息,日后两人再想如何,都要靠自己的本事。”月瑶话说完,好似蒙着一层隐晦的眼,一瞬间拨开云雾变得甚是清亮。
如果什么事情,她都靠后世的先知,将会遇到的危险一一先铲除,那毫无波澜的生活,真的就是他们要的吗?
反正就算遇到危险,保住众人性命她还做得到,如此又还怕什么。
“前些时候宋夫人,请了娘亲过府赏花,如今咱们园子里的紫薇、菊花和紫茉莉都开了花,也该请人来坐坐。”嫁给房遗直已成定数,更他在背后帮忙掩饰,她只需给杜家争些脸面,让家人日日快活才是。
“还有,之前我自书中寻来那古方,请人酿的酒也存了有三个年头,正好也拿出来给爹爹请三五好友品品如何。”起身想去正房与娘亲细说,路上又想起什么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主人下夜班,补觉中……
存稿箱辅助更新中……
☆、67第 67 章
花落叶黄,就是宫里的御花园也不例外。
虽是有花匠们一早起来去了枯枝落花,也换了盆栽的进去充数,御花园内还是少了几分生气。
下嫁柴家的巴陵公主,虽生母早去了几年,可陛下将她交托韦贵妃扶养,贵妃也只有临川公主一个女儿,带她也是不薄,巴陵得其恩惠,自然也长记在心,虽已是内宅妇人,独居公主府内,可身在宫外,知晓的事情定是不少,闲来入宫请安,都被宫里的娘娘和姐妹缠着,说些宫外的闲事解闷。
刚从几个小公主那脱身出来,难得有闲暇逛逛御花园,看着院子里比之杜家最广,却少了几分奇的花丛,心里也不得不赞叹杜家小娘子孝心一片。
知晓杜夫人最是喜欢荷花,在杜荷自处搜罗来的奇书中,找到一种能开出荷花模样的大丽花,耗费多年从别国找来,又小心跟着花匠照顾,得了那么多新奇的花样。
若不是这几月间,杜府每两个月就邀人前去赏花,谁能知道一种花,竟能开出那么多模样的来。
想着临走时,杜府送的花和种子,巴陵想着明年家中院子里,也会能开出那么多硕大鲜艳的花,眼前的残败花园子,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跟着巴陵公主进宫的侍女婆子,远远见了带着六七个侍女婆子,一路张扬在院子里闲逛的高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屑,走上前指了指前面不远的高阳公主。
巴陵顺着侍女所指看过去,就见着姿态张扬的高阳,正一脸高傲的指使着宫奴采摘院子里娇嫩的花。
宫里的公主不下二十人,算上早夭的更不知多少,可就是皇后所生的嫡出,也不曾有这舞姬的女儿刁蛮,陛下还对她颇为容忍,虽疼爱不及皇后所出的长公主和晋阳公主,却比她们这些人要得宠些许多。
自高阳五六岁,初露蛮横不讲理的习性,宫里的公主就少有为被她毒舌过的,就是韦贵妃独女临川公主,那高阳都敢与之大打出手,最是让人心里憋火的,还是陛下维护高阳。
想起宫外对她与杜家小娘子的传言,巴陵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带着身后的侍女宫奴就上前,老远就先传过去笑声,难得姐妹情深的关心说道:“呦,十七妹来园子采花,可是也如杜家小娘子一般,寻了可将花入菜的方子,若真是如此可不要吝啬,也教教姐妹们才好。”
高阳听见巴陵的笑声,就知道是上前挑衅的,这宫里妃嫔所出的公主,都嫉妒她母妃身份地位,她却很得父皇欢心,只需不与皇后的几女对上,这宫里不说那些同为公主的姐妹,就是后宫里的妃嫔贵人,也都要礼让她三分。
如此宫里嫉妒她的人,不说有一百也有八十,高阳却没有怕的时候。
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小脸上,一双吊起的丹凤眼,瞥了眼角看着来人,手下不听指着宫奴采摘话,嘴里无趣的应付道:“这花哪里能吃,定又是哪家有嫁不出去的女儿,才想出这样的蹩脚招数,引人前去相看,只为能将人早早嫁出去。”
巴陵听着她又毒舌起来,脸上的笑越发深了,好言帮那家女儿说话道:“妹妹是不知,那莱国公家的千金,如今才与你一般大的年纪,却早早就与房家大郎定了亲。姐姐还听说,那房遗直还曾放出话说,弱水三千,他只取杜家小娘子那一瓢水,此生定不会负她的话。听得我这做公主的,都心中嫉妒的紧。”
见着一提到房遗直,高阳的脸色就露出不快,巴陵心中虽是舒坦些,却还是觉得她不够狼狈,好像刚刚才想到,双手在胸前轻拍,假模假样的埋怨自己道:“你看姐姐的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漏,那房遗直可是妹妹记挂多年的人,就是父皇为你另择良婿,你也多番推辞,姐姐竟然还提及两人,说些妹妹心里添堵的话。妹妹心胸宽大,可千万不要和姐姐一般计较,都是这几日,在宫外听到最多的就是杜家小娘子的事,说惯了嘴。”
高阳自幼没有生母庇护,也就是因被记在皇后名下,能常见着陛下,才能的他喜欢,在宫里的日子,也过的舒服些,不用怕被踩低捧高的刁奴欺辱。
巴陵这话,正巧戳中高阳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