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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象。
这是整个布局中巨大的变数,极有可能让整个计划落空。但计划进行到一半,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如今看来,果然破局了。
听着车内的笑声,护卫忍不住疑惑:自家大人向来自诩算无遗策,如今失败,还被打脸地这么惨,不会失心疯了吧?
车外的护卫一个个腰酸背痛,斜肩扭腰地策马疾驰。
幸好道路偏僻,行人稀少,不然看见一群猪头姿势怪异地走在路上,真要瞠目结舌了。
笑完了,林嘉又开始头疼起此事的后续。思量半天,他冲着车窗外喊了一声:“先不要回京城,先去皇陵别庄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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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疾驰在广阔的草地上,秦诺满心郁闷憋屈终于消散了少许。
之前他将蒙洛从天牢里救出来,立刻带着到林嘉走过的道路周围查探。
蒙洛对四周地形果然极为熟悉,指出了两条隐藏在草丛中的不为人知的隐蔽小路,秦诺派人兵分两路仔细查探,果然在其中一条上的一处空地上找到马车停留的痕迹。
有鲁东这个北疆顶级的探马出手,循着踪迹很快找到了马车行走的方向。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几个时辰的追逐奔跑。
“王爷刚才怎么不杀了那狗官呢?反正刑部的人都说他已经死了,那就让他死了呗。”鲁东策马跟在后面,忍不住疑惑道。
“林嘉是朝廷重臣,岂能轻易杀害,何况我如今正在禁足之中,贸然击杀朝廷重臣,也非臣子所为。”
“可是这林狗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藏起来,害得大家都以为是王爷将人给杀了。这样栽赃王爷是有深仇大恨吗?”鲁冬百思不得其解。
秦诺没有回答。倒是旁边蒙洛冷笑一声:“必定是背后有人授意。”
鲁冬摸着下巴:“说不定就是上次那个唐侍郎,带着几百号人马上门质问王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刑部好端端的,干嘛要陷害王爷?”张居喆也纳闷。
秦诺阴沉着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把秦泽的老娘,葛贤妃给杀了,而葛贤妃正是如今刑部新任葛尚书的女儿。
只是葛贤妃之死已经被定性为自尽殉葬,并传扬天下彰显贞烈,葛家不可能自己打脸,只能用这些阴谋算计来对付自己了。
面对这样一个大敌,自己将来还有好日子可过吗?刚才真应该将林嘉宰了的,至少为将来扫除了一个大敌。
突然对自己的妇人之仁有些后悔了。
旁边方源笑道:“朝中大事,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唉,听起来实在麻烦。”鲁冬烦恼地抓了抓头发。
“不过老兄,你真是好本事。”一边说着,鲁东重重拍了旁边蒙洛的肩膀一下。他一直自诩是北疆的顶级探马,眼前这个人看着年纪轻轻,竟然有不逊于自己的一身好本事。
蒙洛被他拍得身体晃了晃,险些跌下马来。
“就是身体差了点儿。”鲁冬补充了一句。
那你还这么重的拍他。秦诺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蒙洛道:“这次多亏了你,无论如何,本王必定全你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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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一侧的庄园府邸中。
一间陈设清雅的书房内,林嘉进门就立刻拜倒在地。
“是下官坏了王爷的谋算。”
书桌前的秦泽立刻起身,匆匆上前扶起林嘉。
“林大人这是干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岂能事事尽如人意的。”
紧握着林嘉的手,秦泽笑道:“于公,林大人是我的恩师,于私,也是挚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少年眉宇间闪烁着自信的神采,恍如世上最璀璨的宝石,丝毫没有被谋算失败的坏消息打击到。
林嘉放下心来,笑道:“此事全因淳王而破局,意料之外,实在猝不及防。”
“时间还有很多,不必着急。此番虽然事败,但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那位好哥哥私底下干的事情。”
林嘉略一犹豫,“只是,听淳王临走之前撂下的狠话,只怕对王爷您忌惮很深啊。”
秦泽笑了笑:“我那个傻哥哥,不必在意。此事我来处理就好。”
林嘉皱眉,提醒道:“淳王并非传言之中愚钝之人,王爷尚需小心应对。”
“一起住了那么多年,对他我还不清楚吗?”秦泽耸耸肩,并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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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秦诺私藏兵器一案,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迅速蒸发,轰动朝廷,又迅速水落石出,让人哑然。
前去咆哮山庄的林知事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恶贼伏杀,在几个护卫高手的拼死奋战下逃出生天,一路沿着小道潜行,终于在两天后抵达了京城。
追杀途中,林知事已经掌握了关键的证据,这批恶贼是原本逆王秦健的残党,试图将府库中残留的兵器运到南方隐藏,以图后续。利用了刚刚插手水上贸易的淳王船只,谁知道船行至半途,出了事故,可见天意也不想让逆王残党猖獗。
朝廷得知后,对原本就严密的逆王残党搜查更加严苛,果然搜查出了几只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叛逆蛀虫,挨个从严处置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至于之前上表弹劾淳亲王的事情也无疾而终。众人好像完全遗忘了还有这件事。只是皇帝派了个管事,送了些赏赐给“气病”了的淳亲王,好生抚慰了一番。所谓禁足,自然也就没人提起了。
永光元年的第一场大案,就以如此平淡的结果匆匆收场了。而其下的暗潮,却已经要迫不及待涌上台面了。
第49章 画舫见面
“然后; 王爷就这么简单地将人放走了。”霍幼绢瞪大了眼睛,听着秦诺讲述之前的事情。
“不放走人; 还能杀了他吗?”秦诺手一摊; 无奈地道。
两人正在一处凉亭中碰面。
如今天气渐渐回暖,干枯的树枝绽放出新芽,有些开得早的花儿已经迫不及待绽放开来; 装点着新春。憋闷了一个冬天; 如今京城几处风景绝佳的景点; 都熙熙攘攘热闹起来。
城北的太液湖便是其中之一。
很多人家包了游船; 在湖上泛舟赏景。虽然春风还带着料峭寒意; 却挡不住浓浓新春到来的喜悦。
如今秦诺和霍幼绢正在湖边的一处凉亭中。两人当然不是携手出游; 而是装作巧遇的样子。身边的侍从婢仆都极有眼色地退避到附近; 两人可以谈笑无忌。
从林中远远眺望; 年轻的男女容貌出众,气度华贵,天然一对璧人。畅谈之间神情轻松愉悦; 必定是在谈论极为可爱的话题吧。然而凑近了听,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话题不仅不可爱,反而杀气腾腾。
“如此狠辣手段,王爷杀了他也不冤。”霍幼绢愤慨地说道。
刚才两人见面,在她的询问下,秦诺将私藏兵器案的细节告诉了她。听得霍幼绢又是惊叹,又是咂舌; 最后愤愤然地说了这样一句。
秦诺无语,他不否认,有一瞬间,他是真动了杀意,但斟酌良久,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毕竟林嘉是朝廷大员,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而且讲究人权,重视性命的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狠下心杀人,实在有点儿困难,除了葛贤妃那种自己找死的。问题是葛贤妃你自己死了就死了,还留下这种大麻烦给自己。
霍幼绢继续道:“就算不杀,也应该交给有司查办,让人看清楚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秦诺摸了摸下巴,“刑部上下坑壑一气,就算揭发,他们解释成为了查案方便,暂时隐瞒着我这个闲王,也难有结果。”
“王爷如此消极的态度,岂不是纵容了那些人之后变本加厉。”霍幼绢满心反对。
顿了顿,又问道:“林知事为何要如此陷害王爷?”
“应该是十弟的授意。”
“燕王爷?臣女之前也听说过王爷与燕王不合,但是有这么……”霍幼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实际上九皇子与十皇子之间感情不好的消息宫里大都知晓,但兄弟姐妹中感情不好的多了去。霍幼绢自己跟几位姐妹都感情平平。
但这种设计陷害,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架势,是普通的感情不好能解释的吗?霍幼绢表示不能理解。
秦诺摇摇头,葛贤妃的死,算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便是面对霍幼绢,也不想再提起。
“也许是因为我们八字不合吧。”秦诺只能苦笑了一声。
霍幼绢瞪着他,“这种愚蠢的理由就别说了。”
秦诺话语一窒,自从熟稔起来,两人之间言辞无忌,眼前小丫头语言犀利,直觉敏锐,根本不是之前自己以为的温柔款的名门淑女。
“王爷如何肯定林知事是燕王爷的人?”
“一是七哥他从中提醒,十弟的外祖葛长海新近转任刑部尚书。”
提到秦勋,霍幼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秦诺赶紧转过话题,“也是因为之前在父皇病床前侍疾的时候,听父皇和十弟对谈,知晓林嘉是十弟的策论老师。”正好是在景耀帝驾崩那一夜的对话,所以秦诺印象深刻,再加上秦勋从中提醒,他便推定幕后之人是秦泽和刑部。若是秦泽算计自己,那么林嘉一定不可能死,顺着这个思路,才找到真相。
霍幼绢冷哼一声,“总觉得此事别有内情。”葛长海虽然名义上是尚书之尊,也不过是他们霍家的走狗罢了。
“王爷知晓前天,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吧。”
秦诺点点头,实际上他的私藏兵器案能如此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也得益于这件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整个朝廷的注意力。
前天,秦聪在早朝的时候当众昏迷了过去!
虽然从新年之后,皇帝的身体一直欠佳,三五不时地就要罢朝休息。但出现在朝臣面前的时候,还是勉强能够支撑的。直到昨天早朝,即将散场的时候,皇帝起身却突然昏迷了过去。
当时群臣在列,不免引发了一场小骚动。
事后霍太后痛心疾首,斥责是逆王残党如此作乱,让皇帝心痛不已,导致昏迷。
众人不免又齐齐痛骂了秦健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顿,还有那些攀附逆王的贼臣。然而,一种压抑的气氛,开始在京城上层浮动。
“王爷可知,这两天好几家准备入宫参选的贵女都报了急病。”霍幼绢说着。
开春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选秀,开春以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场盛事之中,各郡的秀女已经陆续上京,钗环锦缎供不应求,连秦诺名下的香料铺子的销量都随之暴增。
秦聪身体欠佳的消息只怕瞒不住了,很多知晓内情,又心疼女儿的门阀之家开始想方设法退出选秀。
消息传开之后,只怕想要将女儿捞出来的人更多。
“我们霍家原本五娘是有资格选秀的。却一开始就报了免选,我原本还奇怪呢。”霍幼绢咬着唇,这件事,霍家应该比任何朝臣都更早知晓吧,自己果然是已经被排除霍家的权利中心之外了。
“皇上的情况只怕不容乐观。若是皇上病重甚至驾崩,朝中必然大乱。”霍幼绢忧心忡忡。
“贤妃不是已经生下一位皇子吗?”秦诺还没有那么悲观。
“才几十天大的孩子,将来如何谁能说得清楚,而且国朝不安,仰赖长君。若皇上支撑时间久还好说,若一年半载就要……到时候只怕就要在三位王爷之中择一继承了。”
秦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