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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接服用?”
贺从行点了点头:“是,不过服用后,我会亲自替娘娘行针,以此促进药效,排除体内的毒素。”
皇帝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要去接那汤药:“朕来喂皇后服药吧。”
贺从行对此自然没有意见,这便把手上的药递给皇帝,顺便道:“这是才煎好的,可能有点烫。。。。。。”他提醒过后,这便起身往边上走了几步,正好在榻边选了个便与观察的位置,准备观察沈采采服药后的反应,然后就此行针。
皇帝接了药后,手臂微微有些僵硬,一时间倒是顿住了——他这一生,拿过杀人的刀剑也曾手握至高权柄,但他从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更不会踟躇不前,而今他手里端着的却是救他爱人的汤药亦或者是害她性命的汤药。。。。。。。纵然早便有了决断,早便知道有这么一刻,皇帝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想把手上的汤药直接倒了才好。
皇帝端着药没动,一时间殿内又静了下来。
沈采采倒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便忍不住用自己细白的指尖轻轻的扯了下皇帝的袖子,提醒道:“你把药给我吧,我直接喝好了。”
皇帝顿了顿:“还是我来吧。”他说着,端着药碗的手指微微紧了紧,然后才将那药碗递到了沈采采嘴边。
沈采采:“。。。。。。”其实她是想说,这药看上去就很苦,这么一口一口的喝着,岂不是更苦?
只是,皇帝都已经把药碗递到嘴边,沈采采也只得低头喝了一口。
很烫,很腥,也很苦。
这是沈采采的第一感觉,汤药顺着喉咙下腹的时候,她甚至都有点儿恶心想吐。不过,她还是很快便咽下嘴里的汤药,然后她便就着皇帝的手,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半碗汤药全都给喝了。
等喝完了药,沈采采才终于有空去看皇帝那紧绷的面庞和贺从行那探究的目光。
沈采采咽了咽口水,倒是先与贺从行说话:“这药真的太苦了,就算你不好再往里加甘草什么的,难道不能提前给我准备点蜜饯吗?”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舌头苦的要掉渣,有些反胃想吐的感觉,恶心得很。
贺从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毕竟这是第一次,我也有点紧张,一时忘了准备蜜饯。”他想了想,还是先保证,“下次,我会顺便给你备份蜜饯的。”
沈采采:“。。。。。。呵呵!”现在想想,这么苦的药还要接着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碗,简直是想死!
皇帝倒是立时便扬声吩咐了人去端蜜饯来,然后紧接着看向沈采采,问起连贺从行也都很关心的问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采采稍微感觉了一下:除了嘴里发苦,胃里忽然喝了一大碗药有些撑了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呀。。。。。。。所以,沈采采只是道:“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嘴里苦的难受。”
正好,候在殿外的清墨闻声端了蜜饯来。清墨虽然不知具体内情,可是见着屋内只有帝后与贺希行三人,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事,故而她的神色也多少有些紧张,越发的恭谨小心起来。
皇帝见沈采采一脸几句不离一个“苦”字,到底还是主动起身,亲自从接了那一小碟的金丝蜜饯,挥手让人退下,然后才将那一小碟的蜜饯递到沈采采面前:“吃一口,换一换味道?”
沈采采点点头,正欲伸手去拿蜜饯忽而又改了主意,故意撒娇道:“我要你喂我嘛。。。。。。”
被忽略的贺从行只能勉强侧开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皇帝自是没理会一侧的贺希行,这便从善如流的捡了一颗蜜饯递到沈采采嘴边:“尝尝?”
沈采采咬了一口蜜饯,红嫩的舌尖正好在皇帝的指尖舔过,然后将蜜饯带回口中,笑着与皇帝道:“很甜。”
皇帝紧绷的面部线条跟着缓和了许多,眼见着便要再接再厉,再给沈采采喂几口蜜饯。
站在一侧的贺从行终于还是动了动身子,主动开了口:“陛下,差不多要给娘娘施针了。”
沈采采与皇帝的脸上的笑意不由都敛了起来,但还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贺从行在医术上素来认真谨慎,便是遇上了皇帝也不会太客气,这便接口道:“既如此,请陛下稍微往后挪一下,如此我才好动手用针。”
皇帝冷着脸从榻上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了贺从行。
贺从行半点也不客气的便在皇帝原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顺便先探了一下沈采采的脉——这一次,因为情况紧急,哪怕是强迫症如贺从行也没有和以往那样隔着帕子看脉,而是直接并指在沈采采的手上略试了试。
沈采采的脉象倒是和贺希行原本预计的一样,有些紊乱。。。。。。。
贺从行略作思忖,这便从自己的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针灸袋。那针灸袋乃是他用惯了的,算得上是他半副身家了。指尖一整排的金针从粗到细,紧密有序的排列着,最细的金针几如毫毛,几乎让人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人能用这么细的针扎人——细到了极点的针,便是扎人也很容易弯折,更不容易扎准穴位。
贺从行早有打算,这便先从里面抽出了那根最细的金针,然后分别在沈采采的眉心、指尖、后背还有胸口处扎了一针。
接着,他便把手按在锦被上,提前道:“还有几针要落在腿足上,这被子实在不方面,我就掀了?”
这种时候,无论是皇帝还是沈采采,自然都不会计较这些。所以贺从行这便直接掀开了被子,然后紧接着拿着金针,在沈采采的腰部、腿上还有足部几个地方落了针。
这金针原就细如毫毛,贺从行认穴扎针本就是费神之事,这么一整套的针施用下来,整个人都汗涔涔的,仿佛是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但他那双目仍旧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沈采采,极认真的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采采能够感觉到,在贺从行施针之后,她体内渐渐生出一股热气和寒气来,冷热交替,她只觉得胸口仿佛也闷了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听到贺从行的话,她还是勉强着配合回答了问题:“胸口这里有点热,腰部以下又有点冷。。。。。。。”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隐约有些涨红,只是双唇却白得毫无血色,紧接着又道,“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似的。”
贺从行闻言一顿,连忙从针灸包里抽出一根颇粗的金针——这些粗大的金针都是用来放血的。贺从行眼疾手快的拿着那针在沈采采的指尖一针针的扎过去。。。。。。。。
十指连心,被人用针扎着指尖,那种痛几乎是无法形容的。
哪怕是沈采采早便打算要配合贺希行,忍住疼痛,她都被痛得咬紧下唇,额头上更是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要不是贺希行早便有所准备,用另一只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一动不动的按住了她的手掌,只怕她早便受不了的要抽回手又或者挣扎起来了。
在这样的疼痛里,沈采采只得苦中作乐的想着:小时候她看还珠格格的时候还被拿着针扎紫薇的容嬷嬷吓了好久,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也能享受紫薇这样待遇。。。。。。。。她胡思乱想着,大约是注意力转移了的关系,那疼痛仿佛也没有最开始那样的剧烈。
随着金针扎过,乌黑的血珠也从针孔里颤巍巍的冒了出来。
贺希行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扣着沈采采手掌的手其实也已经紧张的出了汗,但还是紧紧的扣着没动,反而是试探着抬眼去看沈采采,小心问道:“娘娘,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沈采采稍微感受了一下:确实,除了指尖的针扎过的地方疼得厉害之外,适才闷的厉害的胸口仿佛也好多了。于是,沈采采便点了点头:“是好多了,只不过。。。。。。”
她话声还未落下,忽然觉得心口处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有什么顺着她干涩的喉咙往上涌,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面上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原本苍白的双唇也被那滚热的鲜血染得微微泛红,仿佛是沾着鲜血盛开的玫瑰花。
沈采采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却觉得原本发热的胸口也生出一团寒气来,那寒意浸骨,森冷无比,只用一瞬便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她动了动唇却只觉得舌尖发麻,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皇帝与贺从行的脸色全都变了。
皇帝极力克制着没去推开贺从行,咬着牙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从来冷定从容的声音也带了慌急和惶恐,“皇后她到底怎么了?”
贺从行的脸色也没比皇帝好看到哪里去:他今日为着解毒药剂配比的问题为难许久,好容易才试着把药煎出来。待得送了药,看着沈采采用了药后,他还一口气施了一整套的针。。。。。。。
贺从行的脸色白得厉害,但还是立刻应声:“情况有些不对,娘娘现在的反应太激烈了。就只怕百日乐。。。。。。。”贺从行没把话说完,他扣着沈采采的手掌轻轻翻了一下,重又仔细的探了一下沈采采的脉象,脸色不觉又白了几分仿佛透出青色。
皇帝心下焦心无比,他从未有这么一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无能——他甚至都不能上前去握住沈采采的手,只能这么站在一边。现在,沈采采吐血,甚至毒发。。。。。。他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贺从行看过脉后,立刻抽出金针在沈采采的心口位置扎了几针,然后当机立断的道:“陛下,请立刻派人,去请顾姑娘过来。必须要快。。。。。。”豆大的汗珠自贺从行的额头滑落下来,然而此时的贺从行用针如电,根本没有功夫去擦什么汗水。
皇帝听到这话,也只得强自压下担忧焦虑,立刻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顾沅沅带过来。
好在,顾沅沅今日本就不放心沈采采这个姐姐,一直等在凉风殿的侧殿里,如今听得皇帝与贺从行有事寻她,这便立刻来了——皇帝以为只嫌顾沅沅整日里黏着沈采采,烦的不得了,今日却是徒然松了一口气,倒是万分感激沈采采有这么个妹妹。
顾沅沅进门后便被殿内近乎凝固的气氛还有空气中的血腥味给吓住了,她素是胆怯,不过想着自己或是能帮上沈采采竟也鼓起勇气,主动上前开口问道:“贺先生,我该做什么?”她上前几步,正好又看见了沈采采吐在锦被上的一大摊血迹,脸色也不由跟着白了白,越发显得她秀致的眉睫乌黑如墨。
贺从行此时终于抽回金针,回头看了顾沅沅一眼,没有半句废话,直接便把沈采采才喝空的药碗递给了顾沅沅:“皇后体内毒素激烈,我只能勉力压制半刻钟。现在,你的血或许更有用。。。。。。”
顾沅沅呆了一下,接过药碗后又不知要如何放血、放多少的血。
贺从行这便又往皇帝那头看去:“陛下,有放血的刀刃吗?”
皇帝从身上抽出一柄匕首,毫不犹疑的便递给了贺从行。
顾沅沅也会过意来,手忙脚乱的要去接那匕首来放血。
还是贺从行拦住了她:“我来吧,你手生,动作太慢。”早前顾沅沅已放过一次血,贺从行避开了原本的伤口,瞧准了经脉又割了一刀,然后抓这顾沅沅的手把那流出来的血全都盛在了药碗里。
大约是流了小半碗的血,贺从行才道:“可以了。”
顾沅沅本还欲问一声“还要吗?”就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