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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曲博文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应缜,“了解这段历史,对你的戏也是很有帮助的。”
应缜自然是应下了。
一直进了研究所的大门,詹茵茵的思绪都久久没有平复下来,亦步亦趋地走在众人的身后,几近踉跄。
一三八五九四五八二一一。
那是她的手机号码。
所以,他是回到了那个时代吗?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时代吗?
所以他是在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告诉自己,不要为他担忧吗?
可是为什么,长久以来被悬起的心,好像更放不下了。
应缜走在她的身侧,关切道:“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詹茵茵看了他一眼,“可能只是有点累了。”
“既然累了,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几天吧,是我不对,不该带你出来见导演。”
“你也是为了我好。”
詹茵茵偏过头,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啦,可是我还是想看完再走,你也说了这是难得的机会不是吗?”
“嗯。”应缜拗不过她,从兜里抽出一个盒子,“要不闻闻这个,闻完就精神了。”
“这是什么?”詹茵茵正准备伸手去接,突然想到那天在博物馆中发生的事情,顿时黑着脸推开那盒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又是那个熏死人的东西。”
“哇我们老班长聪明了。”应缜揉了揉她的头发,正要说些什么,前面的曲博文就朝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
“这是张教授,也是我多年的好友,主要从事南呈王朝考古及燕史研究,同时也是我国考古学会的理事。”
“张教授您好。”应缜和詹茵茵连忙上前见礼。
研究所里不止有工作人员,还有不少名校的实习生,就在不远的地方还有老师在给实习生们讲解陶瓷清洗的具体操作方式,正讲在兴头上就看到实习生们都在朝这边看,一时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不要分心。
张教授瞥了他们一眼,露出古怪的神情,“这两孩子,看着不眼生啊,娱乐圈的吧。”
曲博文笑着道:“眼不眼生,你不都得带着他们去看啊,我的面子你总不能不看吧?”
“那是,谁敢不卖你曲博文的面子啊,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能够为了拍戏研究历史的年轻演员也不多了。”张教授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郑重地戴上了眼镜和手套,“跟我进来吧。”
詹茵茵连忙放下包跟着进去,应缜也随后走了进去。
看着外面窃窃私语的实习生们,张教授透过眼镜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道:“你们也进来学习一下吧。”
实习生们得到了许可,却又不敢大声讲话,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满怀期待地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和外面大不一样,摆放着各种偏光显微镜、显微傅立叶红外光谱仪、接触角测试仪、白度计、酸度测试仪、导电率仪和离心机等设备,顿时晃花了詹茵茵的眼睛,她之前从未接触过考古专业,对这些东西也是好奇万分。
张教授一路走到一张桌子面前,指着面前还没有被玻璃封上的那张古画道:“这就是前几天刚刚出土的,南呈王朝宪宗时期左丞相赵时宪的亲笔真迹,虽然已经被墨水浸污,但是上面还盖有赵时宪的私印……这位同学,站远一点,六百年前的珍贵文物,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被训斥的那位实习生吓得连忙后退了一步,吐了吐舌头。
若不是因为那位实习生被训斥了,詹茵茵差点也要靠近了,刚才在曲导的手机中看到的画面太过于模糊,此时此刻这样近距离的观看,才发现画上这个人的穿着,竟然是那么的眼熟,就像是……那天做马替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一样。
大人他,是画的她吗?
“虽然面部已经被墨水损毁,我们现在的技术也不太完备,但是根据墨迹干透的痕迹来修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张教授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都知道,作为南呈中期位极人臣的左丞相,这位赵大人一直心仪当时宪宗身边的詹皇后,尽管有着这样一段几乎人尽皆知的感情,依旧能获取宪宗皇帝的信任而被委以重任,终身屹立于朝堂而不倒,甚至在死后也没有被清算,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那么如果历史如此的话,我们此刻所看到的这幅画,很有可能就是历史上这位詹皇后的画像,如果能够复原的话,则是考古界的重大成果啊。”
詹皇后?左丞相?
那是什么?
詹茵茵呆呆看着面前的画像,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一旁的应缜连忙伸手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实习生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却还是可以提问的,刚才那个不小心靠近的学生就提问道:“教授,这幅画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数字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你看,这画像的空白部分有一段数字和一句话,在另外一边的空白部分,又有更小的一段数字。”
众人纷纷凑近去看,果然在这幅画的空白部分看到了一句:一三八五九四五八二一一,安好,勿念。
又在这行字的边上看到了一行更小的字:
二八‘九四四三二六六‘四‘六三六
四二八六三六‘四五二六三二六
九四三三八二六‘四八二九六九
四二六‘四九四六‘四三三二六六
四六‘四六‘四二二四九四四九四
六‘四四二四九六六‘四九八二六
九三五二六二八三二六二二九
六‘四八四四八四五二四三三
“天哪,这个古人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在一副画上写这么多数字,一般来说这种画上面不是应该题那种诗词才对吗?难道这是一种新发现的诗体?那个年代的人都流行这种数字诗?”
“我觉得第一行字有一点点像手机号码诶。”
“瞎说什么,古代人怎么会知道手机号码,你没带脑子吗?”
“真的很像啊,要不打一下试试?”
詹茵茵瞥了说话的人一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迅速将手伸进到兜里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教授,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张教授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来,“你们都是名校出来的孩子,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出去之后可别说是在我们研究所待过的人。”
“啊?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您别卖关子了。”
应缜静静注视着那幅画,看着上面第一行熟悉的数字,忽然偏过头看了詹茵茵一眼,却没有说话。
是巧合吗?
“我觉得,”应缜一开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尤其是后面已经偷偷看了他很久的实习生们,“这些数字,有点像是乐谱。”
詹茵茵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没错。”张教授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点了一下身侧的鼠标,后方的大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张图片,内容是几百册书籍刚刚出土的照片。
“《千秋备要》!”有实习生立刻喊道。
“是的,《千秋备要》,由总纂修官赵时宪带领一百位高官、学者编撰,经由四千多人抄写,耗时八年编成的丛书,共计三千册,其中囊括了星占、乐理、算术、建筑、榫卯、骑术、剑术、蹴鞠,收录了南呈朝名家经典著作和诗文词总集,详细记录河渠、边防、山川的情况,以及南呈的通制、典礼、邦计、军政、法令。更有各种流传已久的琴谱、舞谱、食谱、命书相书。”
张教授顿了顿,似乎也是感慨这项工程的浩大和历史的无情,“原书本有三千册,南呈灭亡之后就遗失了两千册,后来列国入侵,剩下的一千册也几乎是分崩离析,如今流传在世间的也就剩下不到一百册,此次出土的这几百册《千秋备要》,正是书中记录的曲谱部分。”
“有感于汉字记谱的不方便,赵时宪独创了一套数字记谱法,而《千秋备要》中所记录的失传已久的琴谱,都是由赵时宪独创的这种数字记谱法所写,你们目前所看到的这一行行数字,正是失传已久的名曲《暗红蕉》。”说完,张教授点了一下播放键,屋内便出现了一段琴声,“这是请著名古琴演奏家马老师还原的一段音乐,古代名仕大多会在画上题诗,而赵时宪则独树一帜,画中题谱,实在不负雅士的称号。”
空荡的房间中回荡着那悠远的琴声,此时此刻,詹茵茵仿佛站在六百年前的大殿之上,望着台下长冠高束的赵时宪微笑抚琴,宽袍博带,广袖纷飞。
直到声音渐渐停下,也依旧有余音绕梁,回旋不绝。
“这一曲《暗红蕉》,前半部分基调静美,后半部分气势恢弘,相传是两千年前一位叫做扶湘的将军在即将上战场之前,奏给即将分别的妻子的曲子,曲中饱含了他对妻子的依依不舍,同时也许下了自己一定会战胜归来的承诺……咳咳,我国的古典音乐的感染力确实很强,你们看看,有人都落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可能只是曲谱这么简单呢~!!
☆、chapter 45
chapter45
詹茵茵从研究室出来之后; 没有搭理身后跟来的应缜; 而是独自一人去了书店; 应缜知道她可能心情不太好,也不好去打扰她; 便给了她独自的空间。
他只是没有想到茵茵竟然是这么感性的女孩子; 就连听一段古琴曲,都能感动到落泪。
青云街。
詹茵茵站在路边,看了看头顶四个新华书店的大字; 最终走到了不远处那个张氏书屋面前,抬脚走了进去。
张姐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刷微博; 冷不丁抬起头一看,吓得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没等詹茵茵说话; 就自顾自冲到里面的某一条走廊里将某个大字海报给扛了起来; 准备直接扛到仓库里去,上面的字还清晰可见:【追男神必看书单,詹茵茵倾情推荐,受用终生!一场文字的视觉盛宴!】
拿她做广告,现在人家正主来了; 万一把她给告上法庭可怎么办!
张姐正屁颠屁颠的扛海报; 詹茵茵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之后,露出苦涩的笑容来:“这些……就是他上次看过的书吗?”
张姐心中有愧,连说话都结巴了:“是……是,就是您外公; 啊不,你爷爷看过的那些书,关于用你的名字打广告这个事吧,不是我自作主张的,我跟你爷爷联系过的,他那边同意过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爷爷,当然他一把年纪了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你怎么可能联系到他呢。”詹茵茵的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她的话上,而是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那些书单上,眼中带着淡淡的失落,“连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张姐正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就听对方道:“撤了就行了,我不会告你的,我来这里,是想找两本书。”
“您说您说!”张姐松了一口气,连忙道。
“第一本叫做《千秋备要》。”
张姐连忙将她引到了中间那一排书架面前,说道:“您这话就不对了,《千秋备要》可不是一本书,那可足足有几千册呢,只不过我这里也有精华版,那一套也有十几本了,喏,你看,在那边。”
詹茵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她所说的那些,便道:“拿一套吧。”
“好嘞,不知道您刚才说的第二本书是什么?我这店啊,什么书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