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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到头来我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变了,那个人出现了,族长说这是我的使命,更是我的荣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要……想要什么呢,我还真不知道了。
微侧的身子终于动了,扭过头时寂渺空洞的瞳孔直直看向站立在大厅中的扶风,轻轻的笑了:“你说,我是谁?”
那一笑,飘渺的如同云雾,一碰就碎。
听说貉族的神女是由每一代族长亲自挑选,从被选上的那一刻起便要抛去所有的一切,只为那么一个信念而活。
听说她是涿鹿族长当做礼物送给尧帝的。
想起第一次在皇宫见她时,小心翼翼的缩在封半城怀中,一脸的胆怯,安静柔顺的如同瓷娃娃般,任凭摆布,那感觉就好像一碰就啐,直到在御书房看见她偷偷摸摸的摸样后才知道,这总是安静柔顺的瓷娃娃其实还有另一面。
终于,她还是碎了,崩溃了。
看似不会思考的瓷娃娃,其实掩藏着太多了秘密,直到那一天多得容不下后……
扶风转头看向一侧封半城,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封半城看了过来,眼中神色却是复杂。
本来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就在眼前,那感觉总能让人想起最先的绝望和失落,一起最初那些荒唐的日子。
那时总盯着柳美人的那双眼看,希望从熟悉中寻着那抹灵魂,想着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却在确定不是后一切都乱了,侍卫带回的信息打破心中最后一丝遐想。不知道的时候总存在一些幻想,幻想破灭时慌乱的急欲抓到些什么,就想起孩子,要一个和风素颜的孩子,那样一来即使只是一个虚幻,也能够在虚幻里面保留些什么,也不至于像他和风素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他想,若是冰玉的话,就可以欺骗自己,这孩子就是他和‘她’的,只是最终,孩子还是没了。
还是毁在两个女人手中——柳美人,冰玉。
幽深的眼扫过,看向眼前两人,视线从扶风身上跃过看疯疯癫癫的冰玉。
倒是他小看她了。
这天下从来都没有温顺的人,而人始终都是人,成不了猫,即使你一直把她当猫来养。就好像眼前站的两人,长的在像也终究不是一个人。
封半城伸手转过扶风的眼,让她的视线从冰玉身上收回:“你可有想过逐鹿族长为何会送她来我身边。”
为什么?
扶风拧眉细想,
是以为一张相同的脸?图其所好?
封半城轻缓而道:“逐鹿的神女,神之子,一世族长只有一个神女,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又怎会轻易送人?
“是为了讨好?”
“他什么好处都没要。”
那是为什么呢?
那夜御书房中的身影在脑中闪过,猛的抬头看过去,却又有了新的不解。
“杀,杀,杀,我杀了大都的皇帝,呵呵!”
冰玉猛的窜过来,举着手中匕首痴痴的笑。
扶风看着那匕首上流淌的血,觉得异常刺目,手心连着整个身子,疼的厉害,一回头,宋华殿的门却是紧闭,想着那昏迷不醒的人,心下燥的厉害,柳一言离去前那一眼让人怎么也放不下,擦身而过那低沉的声音,别人听不见,她却是听的清楚。
——扶风,你变了,变的陌生了,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走吧,现在虽然入秋了,可穆远的事总不能拖,就此别过。”
闻言,封半城一愣,末了抬头看向她,却见她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下一片失落,闷声说道:“……恩。”身后朝暗位挥了挥手,数十道声音连同穆远尸首一同消失,这才举步离去:“你,多保……”话到一般,脚下一顿,挺拔身形猛的急转,几步走回,伸手抓住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扶风恰静的脸突的变色,一甩抽回手,声音也随之冷硬:“放手!”
封半城错愕看她,眸中闪过一丝暗沉,被打落的手收回,握紧。
“你终究还是恨我的。”
细密冷汗溢出,微扬秀眸快速闪过什么,衣袖遮掩下的手紧握,深吸一口气,扶风摇头:“不恨。”
“那……”
“你可还记得那日我同你说的话,我是‘柳扶风’,‘凤素颜’已经不再了。”
想想也是奇怪,从前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当自己站在这个人面前时内心一片平静,无关乎情爱和仇恨。
有些事,过去了便就是过去了,永远也回不到最初,因为人死了便是什么都没了。
而她,正与她一开始对封半城说的,她是‘柳扶风’,对封半城的感情已经随着‘凤素颜’的逝去而去了。
封半城哑然而笑。
有些事,错过了终究还是错过了,不管你如何的后悔想要挽回,都终究只是枉然,就如扶风所说,一切都变了,‘她’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你若现在回去……”瞄了眼身后紧闭殿门,封半城拧了眉。
“我欠一言一个解释。”
是她考虑不周才出现今天这乱局,只是现在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解释终究还是欠下了。
封半城想着柳一言那离去时的摸样,眉眼幽深一片,终究还是不放心:“有件事,我知道现在再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毕竟你现在的身份。”话语微顿,看向扶风这张表皮:“当年蓝炎对大都宣战时,落丞相,文尚书上奏主张和解,而同一时间,顾想也上了一封奏折,说两人企图谋反,并带有确凿证据。”
当年,封半城为了让凤素颜死心,决定纳妃,突然废后毕竟要理由,和几位大臣商量,决定在左右两位丞相中选择,左右两派不分上下,只是最后罗丞相亲自进了宫求封半城,说小女心有所属,这事便不了了知。最后进宫的不用说也知道,是顾想的千金。
当然,这些都只是前话,凤后死后,蓝炎扬言进宫,并提出交换条件,当时时局混乱,封半城也没什么心思理会朝政,只整日关在‘素欣殿’不出,再得知蓝炎一事后当下应战,那时的他指向报仇,是听不尽劝告的,偏偏来劝的又是落,文两人,后在看了顾想那封密奏以及落,文两人奏折内容后当场发怒,下令拿下两人。
“当时的我对两人本就心存懊恼,若非存着分私心判断事情也不会……”
想着凤素颜尸骨未寒,边境蓝炎烦乱,顾想手中那份造反清单,这两人又准备故技重施……
现在想来一切就好像事先设定一般,然后一步步的踏入,等到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晚。
看着对面沉思的人,细细描绘那一双眼,忍不住忆起最初的相遇,忍不住的伸出手,却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抓住,封半城随着那一只手看过去,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如那一身装扮。
封半城晃了晃手,锐利眸光如刀:“这是做什么?”
男人冷硬说道:“天气不早了。”话落松了手,一双眼看似无意,却是紧盯着。
封半城怒目看着面前人,视线来回在他和扶风身上扫过,还记得最初扶风所说两人关系,护卫,小厮,门房……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现在在看,却发现流淌在两人四周的气息十分诧异,诧异的如同当时扶风的答案。
有扶风的地方就一定能看到这个男人。
突然的就觉得心中酸酸的难受,唇张了张,似是说了些什么。
“好好照顾她。”
目送封半城离去的时候,扶风问:“这偌大的江山,可后悔?”
封半城的回应是回头将这金碧辉煌的宫墙尽收眼底,薄唇微扬而笑,收回视线转头,眼中却全无半丝留恋,却在看向面前人时露出了不舍。
“说句实话,不后悔,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当那唯一可以与之并肩的人都不在了,料是如花江山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一个个的人都离去时,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没有资格当这大都的皇帝。”
早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失去资格了。
“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直到封半城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沈临风才动了,伸手进衣襟,再出来时多了个瓷瓶,几步上前抓过扶风的手。
突然被抓,扶风疼的嘶叫一声,却还是强忍着疼问道:“你怎么知道?”
被拉过的手正是刚刚封半城抓的那只,纤白的手却是紧握,手背朝上单从外看不出什么,可一旦被翻转,手掌上依稀可以血痕。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一直紧握了拳,避免血流出。
“一股子血腥味。”
握着她的手,一根根小心掰开,竟是费了很大的力,突然摊开,血红染了整只手,因为一直握紧没有及时处理的关系,手掌上血肉模糊一片,刀割的处皮肉朝两边翻去,沈临风见此皱了皱眉,沉默掀开手中伤药和止血的药。
虽然强忍着不叫出声,还是疼了冷汗湿了发,微白的唇却是拉出一抹笑来:“你狗鼻子啊,这么多血你还能分出谁是谁的。”
“不是……”上好药,沈临风嫌弃扶风衣袖上外衣,拉出白色里衣,用力一拉,撕下半边,几下撕成长布条,包在扶风手上。
扶风看着自己手上包裹的白布,晃荡两下缺了一半的袖子,乐了:“我以为你会撕你的。”
包扎完确定没事后沈临风才收了伤药:“太脏了容易感染。”
扶风倒是发现新大陆般惊呼:“你这身衣裳都不洗?”
越想越有可能,每天都是这一身,还一模一样。
“有洗,两天一次。”
“那你还说脏。”
沈临风面无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黑布隆冬的衣裳微微皱眉:“黑的,总感觉脏。”
“……那你还总穿。”
沈临风沉吟半响方回到:“……习惯了。”
“……”
还真是……好习惯。
晃了两下受伤的手,还是觉得疼,却已没了刚才那般难受,凉凉的,便低头漫不经心说道:“你知道这手是怎么伤的?”
“……知道。”
扶风抿唇一笑,便不再言语。
“咦,人都走了?”
突然而来的人生打断两人之间的沉默,就见一群人朝着这边走近,领头的人一人绛紫的衣裳雍容花费,面上一张纯金打制的面具,走在身后一步的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将和那位中尉,而那一声音正是出自中尉。
“啊!”
突然一声尖叫,伴随着匕首落地声,扶风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了。
只见冰玉一脸惊恐的指着来人,脸上刷白一片:“魔鬼,不要过来,魔鬼,魔鬼,啊!”如同受了什么刺激般尖叫着,一双手紧抵双耳,没命的狂奔而去,远远的还可听见尖叫。
“魔鬼,魔鬼……”
“怎么呢?”中尉不解问道。
一旁乌尔目幽深的眉目含着玩味笑意:“大概是见你长的太恐怖啊。”
“啊?”中尉难以接受的摸摸自己脸:“不会吧,顶多算是粗犷。”
“涿鹿的神女比较纤细,受不得吓。”淡淡说道,木耳目朝着扶风走来,目光在对上沈临风时,眸中笑意深了深:“听说这里出了……”话语微顿,看见她受伤的手:“你的手受伤呢,怎么弄的?”仅露在外的眼微眯。
扶风翻看自己白白的手:“不小心划伤的。”话落踢了踢刚刚掉到脚边的匕首,银白的刀锋上海残留的血迹,扶风细细研究了下,不知是哪些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