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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母妃,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福宁郡主一开口就跟抹了蜜似的,逍王妃笑得拿帕子掩住嘴,“你呀,就知道拿话哄母妃开心。母妃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事邀请你帮忙,不知福宁愿不愿意帮母妃这个忙。”
福宁郡主豪爽的拍拍胸口,“母妃有事,女儿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义不容辞。”福宁这动作学的是逍王,每回逍王答应她什么事都要拍拍胸口,豪情万分的和她保证。
她这一番话逗得逍王妃又是笑了一阵,好一会才压下笑意道:“尧儿今年要行冠礼,我和你父王不能参加,就想让你带着礼物,替我们去看看尧儿。你之前在京中待过几年,对京中熟悉我们也能放心。”
逍王是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可逍王妃心思细腻,早在当初福宁执意跟随顾尧上京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四年前,有流言说顾尧要成亲了,还没等流言澄清福宁就先一步回了封地。
那会逍王妃就在心里肯定了之前的猜测,逍王妃对福宁比对自己亲生的孩子还要好,自然是希望福宁能够幸福。逍王妃也清楚顾尧心中也是喜欢福宁的,只是心中有所顾忌才一直躲避,她怕弄巧成拙也就没有过多插手。
☆、不甘心
转眼四年过去了,顾尧和福宁都没有动静,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现在。逍王妃再也看不下去了,若是她再不插手,恐怕她这辈子都别想抱到孙子了。所以逍王妃趁着顾尧的冠礼,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母妃,我会把你想带去京城的礼物一件不落的送给大哥。”福宁郡主坐到逍王妃身边,靠在逍王妃肩膀上道:“今天我收到昭宁的邀请,正准备上京城,没成想还能赶上大哥的冠礼。”
逍王妃轻柔的抚着福宁的长发,“福宁,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母妃说的?”逍王妃最怕的就是福宁就算是上了京城,情况还是会和四年前那样毫无进展,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拖不起了。
福宁靠在逍王妃肩膀上的脑袋僵硬了一瞬,思量许久才抬起头直视着逍王妃的眼睛道:“母妃,你都知道了吗?”母妃,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欢大哥,所以这些年所有上门来说亲的人都被你拒绝了。
“傻孩子。”逍王妃抹去福宁眼角的泪珠柔声道:“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你心里想的什么母妃会不知道?母妃看得出来,尧儿对你也是有意的,他一直避着你只怕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顾尧看得很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他娶了福宁,大启所有人每人一句口水就能淹死她。这种事情总是女子受得委屈要比男子多得多,顾尧他就是舍不得福宁受苦才一直拒绝。
逍王妃了解顾尧的心意可还是忍不住叹气,“尧儿从小就倔,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觉得这样才是为了你好,殊不知这样子只会害了你们。福宁,你告诉母妃,你此生是否非尧儿不嫁?”
“如果不能嫁给他,我情愿一生孤独。”福宁绝艳的脸上是不可动摇的坚定,她之前就想过,如果她最终还是不能打动顾尧,她就剃了头发做姑子,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好,你既然有此决心母妃就不问你别的了。”逍王妃拿出一封信放到福宁手里,“你上京时寻个合适的时机把这封信给皇后,一旦这封信交上去了,你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福宁毫不犹豫的接过浅黄色的信封,起身下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女儿多谢母妃成全,永生不忘母妃和父王对福宁的大恩大德。”逍王妃眼眶发红连忙扶起福宁语声哽咽,“好孩子,快去吧,别耽误太久。”
福宁忍住眼泪又一次向逍王妃拜别,回院子的路上一直紧紧拿着那着那封信,等到了院子福宁决定带上十个侍卫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其余剩下的人带着东西慢慢坐马车赶路。
过了七八天,清月和几位御医研究出了药方,鸿武帝当即下令,把药方和筹集的药草分发到各州县。由于控制得当,各个地方的病症爆发后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感染。
有些地方甚至在病症爆发之前就已经治愈,病症并有没有蕴华想象中那般把大启搅得天翻地覆。那些从漠北过来的难民不仅得到了帮助,还得到了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漠北过来的百姓全都在称赞鸿武帝的仁德,这些夸赞的话慢慢的传到了漠北,传到蕴华的耳朵里。彼时蕴华正在闺房内绣着牡丹,房里只候着两个小丫环,她身边的大丫环全都被她派出去打听消息。
“公主,不好了。”其中一个叫知意的大丫环匆匆跑来,由于速度太快还险些撞到一个小丫环,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的,脸上却写满了惊恐和害怕。
蕴华眉头一皱斥责道:“什么不好了,毛毛躁躁的没有半点规矩。”蕴华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每当她想要静下心或是想主意时就会不停的刺绣,只要看着绣线在自己手中变成各种模样,她的心情就会奇迹般的好起来。
知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城里都在传鸿武帝是如何的仁德,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被王爷赶出城的难民在大启过上富足的生活,而,而您和王爷。”知意支支吾吾的,后面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蕴华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厉声问道:“我和王爷什么?”
“说您和王爷心狠手辣,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是大启的乱臣贼子。城中有好些百姓都闹着要去大启,现在刘将军已经派人去镇压了,只是有好些百姓烧了家中的粮食,说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把粮食交出来。”
蕴华手中的绣帕落了地,尖细的针尖和地面碰撞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白色的帕子染上尘埃,使红色的牡丹看起来灰扑扑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精心挑选了许久的疫症,明明有很长的潜伏期,明明不可能被发现。
按照她的计划分明该是大启爆发疫症,鸿武帝疲于应对,他们正好趁虚而入,趁着边关的百姓和将士染上疾病大肆出击,然后从边关一举攻入,一路攻进京城。
蕴华脑中闪过顾覃兮的身影,一把挥落桌上的茶盏,乳白色的瓷片碎了一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那个贱人,每次都坏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她的,就算是失败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蕴华神色扭曲,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嘴里反反复复说着不会放过她,屋里的三个丫环吓得马上跪倒在地,深深低着头不敢抬头。好半晌,蕴华才从狂怒中清醒过来。
她脸上的神色冷静的不可思议,“去把他请过来。”知意应了,急忙走出屋内。蕴华虽然只说了一个“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是那个住在府中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
黑衣人很快就来了,屋内已经重新收拾过,半点办不出之前狼藉的模样。蕴华挥退了一干丫环,浅笑着亲自倒了杯热茶给黑衣人,“我想城里的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黑衣人嘶哑着嗓音道:“蕴华,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了,你不如放下这一切隐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的。你若是不喜欢大启,我们可以去苗疆,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是啊,到了现在已经可以知道结局了。”蕴华叹息一声,“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重新再来一次还是要以失败告终,而且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过上好日子。”
“凭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一世快乐无忧,而我不论做了多少,不论再做几次都只能落得一个同样的下场。我真的不甘心,如果不能让她死在我手上,我一生都不会快乐。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蕴华走到黑衣人身前蹲下,抓着黑衣人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就这一件。”她用自己温暖的脸颊去温暖黑衣人冰冷的手心,心中是恨不得能吞噬一切的怨恨。
黑衣人沉默许久把手从蕴华手中抽回,“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就是,只是你必须要答应我,做完这件事你就和我一起隐居。”他倾慕蕴华很久很久了,从前世到今生。他对她的爱刻骨铭心,甚至不惜付出这般惨烈的代价助她重生。
蕴华脸上绽放出一个绝艳的笑容痴痴道:“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要你帮我把顾杨抓过来,明天风回谷是他带兵作战,我需要你在两军交战时趁乱把他抓过来,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好,如你所愿。”
此时正在军营看布阵图的顾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萧行珏关心的问道:“表弟,你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要让神医帮你看看?”这场持续四年的战争就要结束,每一个人都十分兴奋。
而明天正是顾杨领兵上风回谷,那里虽然不是主战场,可要是顾杨身体不适就不能带病上阵。顾杨随意摆了摆手,“表哥,我没事,我们继续,风回谷的地形很容易被围困,所以我们最好要避开这个点。”
萧行珏见顾杨生龙活虎的说起明天的作战计划,也就放心了,看他这样子实在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京中有什么人在想他。这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明天会出一件大事,让他们措手不及。
琉璃宫,已是深夜。顾覃兮平躺在床上,呼吸略微急促,如远山般的眉皱起,双手无意识的抓紧被子,“别过来。”顾覃兮大喊出声,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在偏殿值夜的白雪听见声音,连忙起身手中拿着火烛。
“公主,您怎么了?”白雪把殿内的烛火点上,就见自家公主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额头上全是汗珠。白雪绞了温热的帕子过来,细细的替顾覃兮擦脸,“公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的礼物
“嗯。”顾覃兮淡淡应了一声,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梦里,蕴华化身一头恶兽凶猛的朝她扑来,而她在梦中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狼狈的一路奔逃,眼看就要命丧兽口,她大喊一声才从噩梦中惊醒。
白雪替顾覃兮擦完脸,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公主,喝杯热茶,奴婢今晚在这陪着公主。”白雪从偏殿拿来铺盖,在脚踏上铺好。公主还是第一次夜里被噩梦惊醒,她今晚一定得陪着公主。
顾覃兮拿着杯子慢慢地喝着蜂蜜水,温热的水下肚心中的无力感才慢慢消退。她喝完把杯子给白雪,又俯下身看了看白雪铺在脚踏上的铺盖,虽然不是特别薄,但现在已经是深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着凉就不好了。
“白雪,你到那边的软塌上去睡吧。”顾覃兮指了指不远处的软塌,那是她白日里最爱待的地方,上面铺着一层柔软舒适的毛毯,再加上白雪自己的铺盖,晚上睡着就不会冷了。
“奴婢多谢公主。”白雪顺从的拿着铺盖去了软塌边,又点亮了一个羊角宫灯,“公主,今夜要亮着灯吗?”一般从噩梦中惊醒的人,会害怕周围的黑暗,但公主不比一般人所以白雪直接开口询问。
“不用了,休息吧。”顾覃兮重新躺好,看着殿内再一次陷入黑暗。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梦见蕴华了,之前断断续续的梦见过几次,可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如此频繁的梦见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