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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以色侍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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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找韩攻谈话,也正是这个意思,她病了,担心时日无多,才来劝韩攻。
  阿放的话怎么突然变这么多了,平日里他最是潇洒。韩攻蹙眉,却仍耐着性子答道:“合不,强行凑一对岂不是祸害两家,到时天天上房揭瓦,一把火烧了院子,才叫家宅不宁。”
  两人各有心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都有些乱灌自己的意思。
  白素在桌子底下拼命偷花生吃。中午的时候在后厨,煮好的花生全给富贵吃了,她是一粒都没贪污上,这会该轮到她了,什么叫做人不如鸟。一边吃,一边听桌子上两个人说话——
  程放停杯看着韩攻,突然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没想过。”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举案齐眉,书越是读多,便越是明白,故事就是故事——这世上所有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基础上的,以感情为基础,感情没了,关系也就没了。以利益为基础,利益没有了,关系也要断了,”程放道,“以我之见,你们韩家和谢家的关系,却是最牢靠的关系。你想,若不是谢惟一心要认你这个妹婿,那东郊田的麻烦能解决得如此之顺利么?婚姻嫁娶非你一人之事,总归要为韩家想一想。”
  程放是韩攻的好友,他这番话对于韩攻不能说毫无作用,当晚躺在床上,想到那兴许会成为母亲的遗愿,真的开始考虑婚事,许久未眠。他披衣起身,来院子里转转,只见合欢树下的芍药花开了。
  三月份,合欢树还有两个月开花,按照母亲和表兄家的安排,说不定到时候也正是他和谢冰卿的婚期。那葱茏绿树枝叶招摇,看似自由中实则孕育出无比的不自由,他瞅着十分地可恼,便拉开裤腰带打算在合欢树下撒泡尿再走,忽然听得下方传来低声的咆哮:
  “你想死了?”
  韩攻裤带子解到一半酒醒了,定睛一看,嚯!芍药花会说话!
  他把芍药摘下来,变大的白素盘腿蹲在花丛里,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找这个荫蔽之地。
  韩攻:“你在这做什么。”
  白素恶狠狠盯着他,嘴里不好说话,她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刚刚一张嘴已经泄了不少真气,这会儿乱动,可真要走火入魔了。她头上青烟直冒,活像个蒸笼。
  韩攻看她好像挺专注的样子,便拢好花丛,给她重新埋芍药堆里。
  过了会儿,白素的气顺过来了,功力慢慢消散身体各处,身体才能动。韩攻在旁边也学她盘膝坐着,手捻兰花,虽然头顶上没烟可冒,但闭着眼睛也学的有模有样,问道:“这么练真管用?你武功多高?比起阿放来说如何。”
  白素一声冷笑,心想你懂个屁。本座若同你说那吐纳呼吸、丹田存生的道理你懂吗,还是跟你解释关密枢机、内修中空,或是凌云飞步抽刀断水的剑术?更不必提那玄奥无比的九转功了……
  也许是情绪外露太过明显,韩攻看了笑道:“嘿你还挺高傲,等着。”说罢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琉璃杯子。
  两个杯子都盛满水,他问:“这一杯代表你,这一杯代表……嗯那德清老秃贼罢,用杯中水代表你二人的武功,是怎么个多少比较哇?”
  切。白素朝他的另一侧撇眼珠子,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回头见他仍端着杯,似乎对答案颇有兴趣,便双手接过,先将德清那一辈一口气倒到底。
  只剩下杯底薄薄的一层水。然后把那个满杯还给他。
  这么狂!韩攻惊诧,似是怀疑:“你有这么多水?”
  白素淡淡一瞥——他那么多,是因为他只有那么多;本座这么多,是因为你的杯子不够大。
  她不屑于解释的气魄反倒震慑了韩攻,勾起不少好奇,她见了,便站起身道:“你近了来。”
  韩攻也跟着走近。“抓住我。”白素揽住他腰的一瞬,韩攻只觉眼前景物一花,瞬间飘地而起!
  她用轻功带着他在园子上空转了一圈儿,稳稳落在合欢树的枝丫上,星光点点洒落,如同满树繁花。
  他左顾右盼,这棵树他上一回爬上来的时候还是八岁掏鸟蛋的时候。
  “怎么样。”她问。
  “舒服,比腾云驾雾还爽!”他总算领教这些练功的好处了,站得高,视野和别人不一样儿。
  韩攻见她爱听夸,也有意无意捧着她,逗得严肃的姑娘面浮笑意,他心中也微微欢喜。
  “一点小伎俩罢了,”她才显露轻功皮毛,已是他没见过的东西,随手摘了片树叶弹出指尖,又是一手摘叶飞花的功夫,打在对面的廊柱上,清脆作响,犹如金属利刃一般。
  韩攻刚要道,索性给你换个岗去做护院得了,忽然那对面廊柱下传来声音:
  “你还挺高傲,挺高傲!”
  白素和韩攻安静了,两人默不作声躲在树冠的阴影里,担心有人来。
  没脚步声,却有人声——
  “你有这么多水?”
  “抓住我。”
  “怎么样?”
  “比腾云驾雾还爽!”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节后综合征的同时我的卡文也治好了,捋顺大纲继续更,下章就是韩攻开始权衡利弊考虑婚事了,催婚强压下,倒底松口还是不松口儿呢?不娶也要有个理由
  谢冰卿:我要能给我摘下星星的男人!


☆、第023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预警!请勿在进食时观看,如有不适深表歉意。还是恳请大家吃完了再看QAQ
  我还是一定要啰嗦几句(虽然可能被打),吃完再看吃完再看吃完再看……
  023
  白素晴天霹雳——她竟忘了白天出门的时候; 韩攻将鸟笼搁在了条凳上!
  须知道惹恼了老太君,那少不得吃家法,这事教韩攻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他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便把阿武也叫起来想了个辙——
  那鹦哥学舌全凭记忆,和人一样; 人的记忆力有限; 鹦哥也不外如是; 能学到的话总共就三四十句。韩攻在反复敲打鸟笼的过程中发现那鹦哥说话的顺序总是固定; 于是让阿武陪着那鹦鹉听他说话,一旦说到了不该说的句子,便拿起竹棍敲打一番; 再教他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企图将原先的这句话给填塞过去。
  也不知这个法子管不管用; 权且死马当活马医; 阿武苦兮兮地拿着细竹棍去调|教鹦哥了。韩攻终于得闲; 瞅着空子吃过早饭; 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又遇到一桩麻烦。
  白素趁着他和阿武弄鹦哥的时候跑到他房里来,韩攻一瞧; 怎么还是个大姑娘的形态?
  白素急得不行:“一会儿采薇来找我干活,我可怎么办。”
  韩攻眼珠一转给拿了主意,塞白素一钱袋,叫她出去书院里躲躲; 变得回来就赶紧回来,变不回来就在书院里等他,晚上再想辙,如此将白素打发出了后门。
  这日天气暖和,街上游人多,白素在人流中摩肩接踵地挤了两下,忽然有所感应,伸手往后一掏,果然抓住一只狗爪子——
  一个肥头呆脑的矮个子少爷,身后带两个恶奴,嬉皮笑脸地瞅着她:“小姑子上哪去,一个人逛街多闷,咱们郎君请你去楼上喝杯酒如何?”
  白素凤目一凛,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便有一辆牛车驶来,车夫拉着货物吆喝:“起开起开!”白素往旁边退让,牛车蹭到了那恶少的锦衫,主仆三个恼羞成怒便将车夫拖下来,跟他强要一两银子的过路费。
  她在一边看,正要说话,忽然伸手一摸,发现韩攻给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白素旋身四顾,潮来潮往的人丛中,有两小贼逆流而行。其中一人鬼鬼祟祟回头,刚好和她打了个照面,吓得飞快抢了一匹马,践踏人群往城南跑去。
  她不欲在城中惊动旁人,拨开人群快速跟上。
  越跑越快,白素一路出了城,眼看人烟渐渐稀少,便纵身追去,用轻功赶上了两小贼。
  她一手一个,将两人掀下马。两人都是团身一滚,其中一人起来的时候手里已拔出短匕。
  那持刀窃贼见她似乎有两下子,扬起手便照白素劈来。只见白影一闪,匕首却横向飞了出去,钉在一旁的树干上。
  那贼人一声怪叫,身体却已被白素举了起来,看得另一贼呆了。
  白素扬手往边上一扔,贼人飞撞在树干上,一截白刀子从喉管露了出来,鲜血横飞,断气时目中犹自惊愕。
  原来白素甩刀飞出时,插进树干的不是刀刃而是刀鞘,这把尖刀正是等在此处,要结果这人的性命。
  另一人看得魂不附体,全身力气如被抽干,裤里尿了一裆。
  白素朝他伸手:“钱袋。”他吓得几乎傻掉,慌张掏了许久,将钱袋抛来,白素接在手中,看他一眼,突然欺身飞近,一把扼住对方咽喉。
  只消轻轻一折,此人性命顿消。然而正在此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素素!”
  白素听见韩攻的声音,便松开了手,小贼趁机逃脱。
  韩攻骑一黄鬃马赶上前来,下马先看一番环境,在拉她瞧一转,脸色已是阴了:“喂,你何以杀人啊?”
  原来他放走白素,却又放心不下,怕她一人懵懵懂懂在外闯祸,于是骑着快马找来,果然不出所料,竟然闹出一桩人命。
  白素淡淡道:“他们冒犯于我,就是该死。”
  他听了心里一寒,看她左手托着钱袋,猜到几分,却仍觉极为不妥:“难道所有冒犯你之人,全都要杀光不成?他们不过是偷盗,罪有轻重,不是每个人的罪都非死不可的,不然为何要制定国法的条条款款。你可以报官。”
  白素一听,自己不过杀了一个逞凶盗贼,他竟如此多话,已十分的不悦:“分明是他们无理在先,你却向着他们说话。这人盗我钱财,要杀我在先,难道我要站着挨刀?”
  他听她这样解释,稍稍放心了些,叹口气道:“是我没弄清,但你如非必须,少动刀枪,若是吃上官司或引来仇家,何其凶险!”
  这话提醒了白素,也不知道萧让如今还在不在许昌——他远在白岳山,何以千里迢迢来到北方,莫非真是自己走漏了消息,不由得向四周看了看。
  果然树林里人影一闪。好似有人!说不定就是刚刚放跑的贼人。
  白素警觉,起身欲追,被韩攻拉住:“你干吗。”“自然是杀人灭口。”
  韩攻怒了:“别动不动就说杀。”
  “本座只杀该死之人,”白素心中气闷得很,不知他为何突然不停跟自己唱反调,“怎么,你怕了?”
  “只是觉得你脾气实在是……”他跟在她身后,想起方才场景,不由得一阵阵恶寒。
  两人气氛不对,一路无话,牵着马回到城中,大街上人来人往,白素漠不经意,韩攻脑子里还全是方才的那具尸体,突然间,他想到,也许,越是天真的人越是残忍,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在犯罪。
  他隔着黄鬃马,侧面看着白素,她目不斜视,禁|欲般的肃穆之中,却隐着一股阴柔香艳,充满了冷静和危险。
  忽然之间,他便觉得而有些不认识她了。
  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狭长的凤眸里又显出那种惯有的阴冷杀意。
  韩攻被这道眼神凛慑,他随之望去,只见她远远盯住的是钱家少爷。
  他急忙绕过黄鬃马,一个箭步牵住了她的手,怕她闹事。
  他的手宽大又修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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