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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然,耐心解析道:“一热一冷下去,对胃极伤。这等冰饮你作消暑之用,偶尔尝之便可,切不可贪食。”
屈檀栾一翻白眼,“咔嚓”一声便咬了一口红豆冰棍。
老虞六岁的时候,他爹不过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不过却去世了,听说是因为身上之病无法与常人一般长寿。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老虞,都觉得他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老虞今年刚及冠,便一直当着自己还有十年的寿命,是以他言行一直十分老成。屈檀栾觉得,老虞身上有一种“虽然我将不久于人世、但我绝不会任意糟蹋自己的身体、反而应该好好养生”的精神。
屈檀栾常常在想,若他是老虞,定是上天入地,无所畏惧,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就写歪了,可我的心就像明明一样地纯洁啊!
赖明明(猥琐窥屏中):我不想当女主了,我想成全他们。
PS:这篇文会暂时缓更一下,可能没办法日更,但不会坑,因为还有你们嘛,谢谢大家还能继续支持??么么哒!
如果想问我为什么缓更的话,还是别问了,因为我暂时找不到很合适的借口,只能承诺:我尽量勤奋更新!
如果有文荒又能吃爆笑题材的姑娘,可以看杀手另一篇文《来人,给本座退下》,十来万字,先打发一下吧。
第20章 19。1
歇息了片刻之后,虞不医才拿起了冰盆上的一支还有冒着凉气的绿豆冰棍,吃之前感慨道:“将绿豆糖水制成此物,你的小厮真是个灵活之人,若心术良正,倒可一用。”
屈檀栾笑,并没有将安小福的女儿身告知于他,只道:“的确是个有趣之人,有机会带来给你瞧瞧。”
虞不医但笑不语,斯文吃食着,他不是好食之人,只浅尝了半支便不吃了。
屈檀栾凑近了他,和他说起一些政事来,“屈修筠最近和二皇子走得有些近,我看他是想站队了。”
虞不医神色安然,“二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此与虎谋皮,绝非上策。”
屈檀栾托腮,似在思虑着什么。
虞不医看着他,眉一挑,“你没同你祖父说?”
屈檀栾撇了撇嘴,“这么早提点他做什么?而且,祖父就算与他说了,他指不准还小人之心,觉得祖父居心叵测,要拦他的青云路呢!”要等到他进退维谷的时候,再给他当头一棒,这样那小子才能觉悟啊。
虞不医摇头,“你这样小心机,当心牵连到国公府。”要知道,屈修筠现在是国公府的嫡长孙。若无意外,将来是要袭爵的。
“放心,到了那个地步,祖父肯定早就出手了。”屈檀栾笑道,“昨日得了消息,这小子和白兰芝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
“哦?”虞不医看着他,避过他和白兰芝曾经的婚事,只道,“他不是和他的表妹情投意合?”
“家花哪有野花香?”屈檀栾调笑道。
虞不医清浅一笑,屈檀栾这小子心思极不宽广,想来是对白兰芝的退婚还介怀,白兰芝身为定安城第一美人,才貌双绝,一会儿被他比成绿豆,一会儿被他喻成野花,好不折辱。
抿了一口清茶,虞不医道:“他那表妹是个有手段的,莫轻瞧了。”毕竟连他那个颇有心机的妹妹屈筱玉都折在她手上了。
屈檀栾转着手中的紫砂杯,生起了心思,笑道:“我得帮他好好瞒着,到时咱们可以隔岸观火。”后院起火什么的,再精彩不过了。
“你就这么想给他添堵?”
“是他先给我添堵的,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他自认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可是屈修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睚眦必报、百倍奉还的小人。若真让他飞黄腾达了,到时老头子一去,他便难以自保了。
“与其处处打压他,倒不若……成为与他实力相当、或者还在他之上的人?”虞不医提点道。
“谈何容易?”屈檀栾耸了耸肩。
“看你想不想罢了。”虞不医意有所指。
屈檀栾唇角一弯,“你这是又来当殿下的说客了。”虞不医是太子的人,与太子晏致远自幼便十分交好。晏致远今年弱冠,为皇后所出,文韬武略,仁德宽厚,确是个帝才,只是皇后不怎么受当今圣上齐和帝的宠爱,且娘家薄弱了些。
“考虑考虑吧。”虞不医凑近他,“我定是全力鼎助殿下的。”
屈檀栾垂眸,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低声道:“我觉得,将来那个位置是不是他的,还不好说呀。”他也为他担心。
屈檀栾这话说得肆无忌惮,虞不医却是一笑,“你若能相助,那胜算便能再长几分。”
屈檀栾皱了皱眉,眸色有些深重,道:“我和你不同,我若站错了队,便没有退路了。”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虞不医声音低了又低,“将来若那位登基,定无殿下之活路,抑或生不如死。可若殿下登基,定会留他一命,安度余生。这便是暴君与仁君的区别。”虞不医雪白得近乎通透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敲,“屈修筠同你,二者亦如是。”
屈檀栾眸色一深,继而笑道:“你说错了,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可不会让他安度余生。”屈府对他有养育之恩,念在屈修筠是屈府血脉的份上,他会留他一命,可仅仅如此。
“殿下仁德,是惜才之人。”虞不医最后道了一句,不再勉强。
***
自从献上冰棍后,赖明明在疏竹斋的日子是过得风生水起,常常能得到屈檀栾的召见。而一旦得到屈檀栾的召见,赖明明便磨磨蹭蹭,不赶不走,粘在冰盆旁。有一次,屈檀栾忘了让她退下,自己在榻上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便看她蹲在高几边,抱着冰盆,一脸享受状。
屈檀栾忽地笑了起来,这丫头定是怕热怕得紧,他莫名地心软了一下,于是,便让她以后下午的时候在书房里伺候着,让段念给她提成二等下人,一个月二两银子,赖明明对此感恩戴德,平日干活卖乖各种用力。
屈檀栾每日午时醒来,赖明明就跟在红桑或者白菱身后,伺候他盥洗、午膳,下午的时候,屈檀栾会喝茶看书,有时下棋作画,日子过得很是悠哉,赖明明跟着一起叹“空调”,给他冲茶或是磨墨,很是珍惜这样轻松的日子。
屈檀栾看书的时候,赖明明就恭恭敬敬地立在他身后,屈檀栾忽然觉得后脑勺似有一双眼睛赤…裸裸在盯着,不免有些不自在,大手一挥,“哪凉快呆哪去!”
赖明明一听,心生欢喜,连忙搬了张小凳坐到了冰盆边呆着,老老实实的,托腮仰头看着他,听候吩咐。
屈檀栾看得瞪了瞪眼,怎么这样子——好像挺可爱的?屈檀栾收回眼,一脸天真无暇,给谁看呢!
屈檀栾有时无聊,会找红桑和白菱二人下下棋,不过同这二人下得有些腻了,那日见她盯着棋盘,来了兴致,“可会下棋?”
赖明明咧嘴直笑,对着围棋摇头道:“我不会下这种。”
“那你会哪种?”不得不说,屈檀栾对她生出了几分耐心,他总觉得,她常常能给他惊喜。
“象棋啊,还有五子棋,跳棋,飞行棋……”赖明明一一道来。
屈檀栾微拧眉,是他孤陋寡闻吗?除了象棋,其余的好像都没听过?屈檀栾轻咳两声,“那就下象棋吧。”飞行棋?看她神色,好像这种是常识性的问题,他要是不懂发问,似乎有点弱智,他还是今晚见面的时候问一问虞不医吧,这小子懂得多,要是连虞不医也不知道,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好啊!”赖明明笑道,撸起袖子,“那赌什么啊?”
屈檀栾眉一跳,“赌什么?”她还要赌?她是女人吗?他下棋是陶冶情操的!
“下棋不赌点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益智?”
屈檀栾唇角一抽,“那你说赌什么?”
赖明明眼珠子转了一转,“我要是输了,给您一钱;您要是输了,给我一两,成不?”
屈檀栾冷冷看着她,“你觉得这公平吗?”
赖明明缩了缩脖子,“挺公平的呀。我年纪小,棋艺又差,少爷您打小就是神童,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我们二人经济实力悬殊极大……”
“行了!”屈檀栾打断她的话,一个贪财的小丫头,他懒得和她计较。
“少爷您真是好人啊!”赖明明笑逐颜开,整个人焕发得如同窗外的阳光。
屈檀栾不过是想换个人下一下棋罢了,象棋,他已多年没下过,今日不过迁就她,又看她年纪小,是以下得并不走心,可不到一小柱香的时间,竟让赖明明一个双炮将了军,直看得他目瞪口呆。
赖明明嘿嘿一笑,她好像没告诉屈檀栾她以前混过棋社吧,主攻的就是象棋,学了几招象棋绝杀法。
屈檀栾脸色没那么好看了,看来轻敌真是大忌啊,“再来。”
赖明明朝他讨好地伸出一只小手。
“干嘛?”
赖明明瞪大了眼,“一两银子啊!”脸上一副“天啊!你不是要赖账吧?”的夸张表情。
屈檀栾轻“哧”一声,随手从一旁摸了十两银子给她。
赖明明一愣,她找不开啊,很快,她眼珠一转,谄笑道:“要找钱吗?”
屈檀栾白她一眼,“废话!”
赖明明撇了撇嘴,那是要找还是不要啊。
“摆棋。”屈檀栾已经开始动手将棋子归位了。
接下来,赖明明连输两局,挂角马和双车杀将还没使出去便被狠狠扼杀在了摇篮中。
“再来。”屈檀栾道,连赢两局,他的神色才稍好些。可是也就是这两局,他也发现了这安小福的棋艺也不怎样,他居然会输给一个棋艺这般差的小丫头,传出去,实在是有损他的英名啊。
“不下了。”赖明明摊手,“三局两胜,我输了就是。爷,我没钱找,您要给我八钱银子。”赖明明想就此收手,保住岌岌可危的八钱银子。
“输了就不想下了是吧?”屈檀栾双手抱臂,警告道,“给爷下,不然扣月银。”
赖明明心中鄙夷,却只能乖乖就范,屈檀栾接下来又连赢八局,每一局都极快地解决掉了她,毫不恋战。
“将军!”最后一盘,屈檀栾利落落下最后一子,拍了拍手,一脸轻松道,“这下好了,你不用找钱了。”说罢,笑盈盈地将十两银子收了回来。他从来没想过,十两银子能像这一刻般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快乐。
赖明明保持礼貌,微微一笑,心中的小人连连做着鄙视的手势。
屈檀栾是心情大好,轻轻撩了撩微垂的鬓发,不忘踩她一脚,“偶尔赢一局,叫侥幸;连赢十局,这才叫实力。”
赖明明被他勾人的神色撩拨着心神一动,可是又似乎明白了,这假少爷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还单身,这就是原因,智商高但扛不住情商拖后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你媳妇儿要跑了啊!
屈檀栾(回头看):哪来的媳妇?
第21章 19。2
次日,午后。
屈檀栾躺在棋榻上,像是心血来潮,“对了,你昨儿个是不是说还会下飞行棋?”他昨夜已经问过虞不医,她说的这几种棋,虞不医均表示前所未闻。
“是啊!”
“那咱们来下吧。”
赖明明一听就笑了,“飞行棋是小孩子下的呀,少爷真是……”在看见屈檀栾的脸色后,赖明明的“童心未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