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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官员,凡涉事者皆罢官,永不录取,贪墨十万两以上者,杀无赦!”
这便是定罪了。
不说吏部其他的官员如何,就顾正林来说,当斩还是幸事,他这一回犯下的事,足够株连家族了。
顾正林听了,眼光都浑浊了,他不想死,好不容易爬上尚书之位,谁会愿意死,当下哭求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臣为朝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生死之间,所有的尊严都成了笑话。
往日最持身份的顾尚书,跪在地上哭的好不狼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有了权以后,贪污之事在所难免,这种事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差别在于贪多贪少罢了。
顾正林这样,就太有恃无恐了。
顾正林还在哀求,见皇上求不动,转而把期望放在镇国公身上,“国公爷,国公爷救命!”
镇国公正心烦,被他这么一闹,朝臣全都看到他这边,见顾正林还要过来,都市怒火上涌一脚踢过去,“犯下如此重罪,还敢求饶!”
镇国公力气之大,岂是顾正林能受得住的,立马喷出一口血,还想着央求,却见镇国公脸色阴沉,眼角的疤痕越加明显,看着顾正林的眼神像是看着死人,仿佛他再做纠缠下一刻就会要了他的命。
封煜见镇国公这样,冷笑一声。
也罢,暂且留着他。
仅仅是一个早朝的时间,吏部里面的官吏就撤了一大半。要是其他时候,没准还有人对此存了心思,现在皇上明显是要在吏部放置自己的人,他们就是再多心思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镇国公遇上了这件事,本来就存了火气,待回去后,底下人给他递了消息。
不看还好,看完之后,镇国公两眼一翻差点没有倒过去,旁边的人忙扶着,掐了镇国公的人中才将他掐醒。
这消息不异于青天霹雳,震地镇国公心神俱乱,他的精兵,他的两万精兵,就这样没了?
杨氏一族危矣!
☆、69。第 69 章
镇国公早在几年前就于太原祖地养了一支精兵。
这是镇国公的后路,是他最后的倚仗。为了扶皇后上位,镇国公不惜将自己的军权都交了出来,原本以为杨家一门两后,可以风光无限,岂料皇上早就想除了他们,在朝堂上百般打压,分了他的权,还将太后请到了宫外礼佛。
说是礼佛,其实和□□有什么两样呢。
自柳呈司渐渐势大,镇国公一派在朝堂上早已没了说一不二的地位,他知道这是皇上的制衡之道,但是如何能甘心。想当年先帝在时,都要畏他三分,如今这皇帝算什么,连靠得住的母族都没有,庶子而已。
那养在太原的两万精兵,原本就是为了威胁皇帝而练的。
不过后来,镇国公在门客的劝说下改变了注意,与其拿出来威胁皇上,不如拿这个做自己的保命符。他领兵多年,在军队中早有威望,若是加上这两万精兵,即使最后和皇上反目,也能全身而退。
这两万精兵,除了他亲近的人,只有杨氏族长,和杨振业知道了。
如今他在太原的探子传来这样的消息,真是叫镇国公肝胆俱裂。这是他的心血,他辛辛苦苦留下的兵,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
一时脑中混沌,对周遭一切都觉察不到了。
旁边服侍的人见他这样,也是急地不行,唤他他也不吭声,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那人只道不好,忙不迭地跑出去让人请大夫。
景阳宫里,也是在说这件事,不过气氛比起镇国公府不知好了多少。
傅铮和沈宜修早就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事,今日刚赶回来。
那次被杨振业派人追杀后,他们诈死,果真后来就没有人再跟踪了,一路平安地到了山西刺史府。
山西刺史知道他们过来,也是吃了一惊。原本折子就是他上报的,对于皇上派人过来也是有了成算,不过没想到的事,他们来的这样快。
他们来了,事情也就好办了,杨振业做太守期间,杨氏一族犯下的罪实在是罄竹难书,山西刺史觉得自己身为官吏,没有能力让人伏法,实在是有愧于社稷,有愧于皇恩。当下就将搜罗到的罪证交给了傅铮二人。
都是杨振业这些年私自增加赋税,枉顾认命,肆意妄为的证据。
有了罪证,事情变好办多了,那时也正好是太原一地开始征收秋税的日子,一番布置,终究是将杨振业抓获,也给了山西百姓一个交代。
傅铮如今想起杨氏族人那丑恶的嘴脸,还一阵阵地恶心。世上竟然又如此贪婪小人,真是长了见识。一怒之下,不仅将杨家人抓了,连杨家祖宅也带着人抄了个底朝天。
他们两人回到了京城,立马就来改皇上汇报一下情况。
封煜手上拿的,就是傅铮在杨家抄到的名物册子。足足有十几张,每一页记下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古器。
“杨家的人都抓了吧。”
傅铮答道,“皇上,杨家的男子都抓了,暂时关在山西那里,杨氏一族的族长和杨振业等几个官员,都带回了京中,听后皇上发落。”至于女眷,傅铮没有管她们,这些人破事尤其多,若是带了她们,如今能不能到京城还是个问题,索性就将她们留在原地,反正杨家的事还是得由皇上决定,是杀是流还是放任不管,只能看皇上心情了。
封煜又问,“山西一地的百姓呢?”
“按照原来应该征得收了赋税,暂时放在山西刺史府,秋税征完了以后再送往京城。不过杨振业贪墨的百姓资财,因为记得不详细,很多无从考证。这是从杨振业那里搜到的,里面记得多是山西官吏送的银两,其他的名目不甚清楚,还请皇上过目。”
封煜接过看了看,随即扔到一边了,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太守,每年受的贿赂竟然如此之大,是山西太富裕了,还是杨氏太嚣张了?“杨振业倒是富裕,整个山西的官员都想着巴结。”
傅铮刚想说现在不是巴结不了了么,只听皇上又道,“那太原一地的两万兵力可都剿灭了?”
傅铮看了一眼沈宜修,见他面对表情,没来由地心虚了一下,“都剿灭了。”
他们去了太原,皇上给的兵和暗卫随后就到了。杨家在太原做土皇帝做久了,失了警惕,很容易就探出了那两万兵力的驻扎地。
“兵是好兵,可惜是镇国公那个老秃驴练出来的,一个个的不知变通!”他本来还想着降者不杀,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不要命,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真是誓死都要为镇国公卖命。没办法,他们想死,傅铮也不能不让他们死。
两万精兵,只剩下几个领头的,还是叫傅铮给绑回京城来。为了抓这些人,他自己也被砍了几刀。
“镇国公练出来的,还能指望着他们能效忠不成。”封煜对此十分不屑,他从未想过,镇国公的兵还能归顺。
“那领头之人如今关在大理寺中,皇上可要亲自去审理?”
“不必,”这些人尚不足以引起封煜什么兴趣,转而对傅铮和沈宜修两人道,“此次山西之行,你二人做的不错,事无巨细,是该赏。”
傅铮谦虚道,“都是沈侍郎的功劳。”
沈宜修自来到这里,除了开始皇上问话的时候回了几句,其余时间都是一言不发,等傅铮说完了,才客道地回了,“傅将军过奖。沈某并未做什么。”
如此再没有其他的话。
傅铮摸了摸鼻子,莫名地觉得委屈。
若是以前,傅铮断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这样礼遇文人,封煜倒是好奇,短短的几十天,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过赏还是要赏的,沈宜修如今年纪较轻,吏部只有两个侍郎,一个是今日作证的那位,如今已经用不得了,一个便是沈宜修。他本就是封煜破格任用,若是再往上升迁,只怕以他的资历,难以服众。封煜打算在让他磨炼两年,待时机成熟了,再让他执掌吏部。
所以这次,也都是赏了一些身外之物。一如田宅之类,傅铮亦然。
两人在景阳宫待了约有一个时辰,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
沈宜修走在前头,今日面君,他穿的是官服,身长玉立,天质自然。啧啧,傅铮在后面看着,心中奇怪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过他呢,难道是两人站的位置不在一块?正想和他说说话,就见那人早已经加快了脚步,吧傅铮给甩到了后头,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脚程也挺快。
沈宜修表现的这样明显,要是个心思稍微细腻的,也知道人家并不想理自己,可是傅铮不一样,他粗糙惯了,又是个典型的没皮没脸,想都不想就追上去了。
在山西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好好聚在一起吃过饭,现在正是时候!
晚间。
杜蘅殿外面掌了宫灯,封煜熟门熟路地进了殿,径自去了里间。
才踏进门里,便见到锦绣匆忙地从里面出来,刚沐浴完,穿着也单薄。袅袅娜娜,向封煜走来。
锦绣方才听到外面人的通报,连头发都没有擦,只披着外衣出了浴室。美人出浴,自然是风光无限的,且她那一身肌肤,远比一般人细嫩,乌发披在身后,杏眸微润,肤若凝脂,像蒙了一层雾,叫人看不清。
便是封煜看了,也一时间失了神。
锦绣刚从水里起来,根本没料到皇上回来的这样早,往日都是她快要睡觉的时候皇上才会过来的。如今披着外衣就赶过来了,头发什么的都没有打理,原本还想着是否要转身回去,却发现皇上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落到锦绣身上,仿佛是会烫人一样,烫地她脸红心跳。
连心跳也快了几分。
旁边的人也识相,见状悄悄退下了,连门也关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只剩两个人隔着不远站着,相顾无言。
不过气氛暧昧。
屋子里点着烛火,锦绣看着两人的身影印在屏风上,很静谧。
封煜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腰肢,芊芊细腰,柔弱无骨,凑上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一阵清香,这是封煜最喜欢的味道,平时闻着只觉得清新至极,让人安眠,今日却感觉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魅惑,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凑过去吻了吻她,锦绣的脸湿湿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白里透着粉,捧在手上显得又小又精致,怎么看都喜欢。好一会儿,封煜才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关切道,“怎么没擦干就出来了?”
“听到皇上过来了,就赶紧从浴室里出来,匆忙之间哪里管的上头发。” 锦绣抬着头看他,杏眼里全是封煜的影子,专注而温柔,让人很容易陷入其中。太过纯粹的眸子,往往更诱人。
“那我给你擦。”封煜道。
锦绣亦没有什么受宠若惊,被他牵着往床边走去,就见皇上从里间拿过巾子,撩起锦绣的湿发,动作轻柔的擦起来。
锦绣的头发和她的人一样,软乎乎的,摸在手上舒服极了,需得用些巧劲儿才能握住。封煜擦地认真,等锦绣头发干了以后,又拿过梳子替她梳起来。
锦绣眯着眼睛。
被皇上伺候的感觉真舒服。
忽然感觉脖子后面温热的触感,锦绣睁开眼,就见到皇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锦绣被她亲吻的很痒,咯咯地笑出声来。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放到了床上,封煜俯下身,凑上来亲亲她的眼睛,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