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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
“你不用客气,车上有空位。”余长生以为余桃是怕麻烦自己,才不肯坐自己的车,连忙解释道。
“真不用了,我要去上工不回家,今天挖沟渠,就在旁边,走过去只要十分钟。”余桃解释到,就算今天不挖沟渠,她也不会再坐他的车了。
“哦。”余长生反应过来,自己从部队里回来,不用去上工,而她们可是靠公分吃饭的,不再勉强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余桃道:
“这个给你吃。”
那是一袋子圆圆的夹心饼干,那个年代面粉是精细粮,价格贵,一般过年过节一家才会分一点,像这样用面粉做的,里面还夹着奶油的小饼干,别说吃,农村人怕是见都很少见到。
余桃知道这小饼干金贵得很,自己和余长生不过刚刚认识,对他又无恩无惠,哪里肯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连忙摆手道:
“这个我不能要,余同志还是自己留着吃吧。”说完拉起傻弟就往外走了。
余长生用男人惯性思维想了想,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追上前,把饼干放在了傻弟手里说:
“那送给弟弟吃吧。”生怕余桃还要推辞,道了一声:“余桃同志再见。”转过身跨着大步离开了。
余桃从傻弟手里拿过饼干正要还给他,却见他人已经走到十米开外去了。
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他走路时昂首挺胸,背挺得笔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余桃收回视线,看着一旁舔着嘴巴,紧盯着自己手里饼干的傻弟,淡淡一笑:
“傻弟,这个我们不能吃,要还回去的,以后等姐姐进了城,再给你买好不好。”
傻弟咽着口水,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给自己吃,但是他一向听话,姐姐说不能吃,自己就算嘴再馋,都要忍着。
姐弟走到公社门口,正看见矛头和坦克领着卫生院的林医生往里走,想必是去给陈北南看病的吧,刚刚听矛头的话,他应该是发高烧了。
余桃忽然有些愧疚,这件事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当初如果和他保持距离,早点把话说清楚,或许就不会加深他的误会了。
可是现在自己绝不能心软去看他,要真去了这误会就更解释不清了,余桃打定主意后,牵着傻弟弟,快步往上工点走去。
这边沈国珍告别了姜香梅就去找队长请假了,鉴于她平时上工积极,不像其他知青那样怕苦怕累,又是第一次来请假,队长很痛快的就批了假给她。
请好假沈国珍去了供销社,买了两斤精细的面粉和半斤瘦肉,两颗冻白菜,二两白糖后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到家后先把肉洗好剁成肉沫,再把肉沫放进白粥里小火熬稠,快好时放进切碎的冻白菜,撒上一点毛毛盐,闻着香喷喷的瘦肉粥,沈国珍心满意足的笑了。
余长生回到家见杨碧清并没有去上工,而是提着一只杀好的鸡正在拔毛,便走过去帮忙。
见他要帮自己,杨碧清连忙阻止到:
“长生你快去一边坐着歇歇,别把军装弄脏了。”
“没事。”余长生倒是不介意这些,顿了顿继续说:“妈我想问你件事。”
“啥事?”
“今天早上那个余桃同志,她定亲了没有?”余长生常年在部队里,接触的都是粗枝大叶的男人,说起话来自然也不拐弯抹角。
“你说余老大家的桃儿呀,还没有呢。怎么你……”杨碧清笑着看着儿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这小子是看上人家了。
“妈,那你明天去她家帮我提下亲吧。”余长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喜欢她,想娶她,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杨碧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大儿子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说要去当兵,第二天就收拾行里走了,现在说要去提亲,怕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娶余桃了。
要说这件事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同意,儿子这么优秀,长得又俊,现在又是军官,十里八村的姑娘还不由着她们家挑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桃不但考上了大学,模样也大变了,现在整个大队怕是再找不出比她更俊俏的闺女了。
最重要的是,张建设对她也有心思,每次上工都围着余桃转,就算余桃不搭理他,还是一个劲的贴上去。
自己的儿子那点不比她王桂芳的儿子强!杨碧清想到又能压王桂芳一头了,心里瞬间就高兴起来,立刻应了下来:
“好,妈明天就去给你提亲,桃儿这姑娘妈也喜欢得紧。”
“谢谢妈。”余长生不苟言笑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做好饭的沈国珍洗了脸,换了一件白色的大衣,擦了雪花膏,还特意在唇上涂了一层粉色的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想了想,拿出一把水果刀,狠下心来,在食指上用力一划,血瞬间冒了出来。
不增加点“坎坷”,怎么能赢得陈北南感激?
做完这一切,沈国珍把粥倒进洗干净的饭盒里,放进自己的绿色军包里,在窗户边看到林医生和矛头坦克走了以后,才关好门往公社里面走去。
陈北南当初下乡时,大队长没有有安排他和知青们住在一起,而是在公社里找了一间房子给他单独住,知青们对他这种特殊待遇,多少有些意见,但是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谁叫人家有背景呢。
陈北南来了清月公社以后,很少和知青们接触,以前沈国珍有意想接近他,他却不怎么搭理她,所以这次是沈国珍第一次去陈北南住的地方。
陈北南的房间在二楼,沈国珍穿了一双皮鞋,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咯噔”的声音,走到门前,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陈北南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听见有人敲门,不免有些疑惑,他的朋友矛头等人,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每次都是直接破门而入。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问到:
“谁?”
“是我。”屋外传来一声低婉的女声。
陈北南猛的睁开眼睛,心里一阵狂喜,自己来这里后,有交集的女性寥寥无几,能熟悉到上门来找自己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进来。”陈北南说完努力支起身体坐了起来。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国珍徐步走了进来。
看清楚来人后,陈北南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在心里暗笑自己痴心妄想,她怎么可能来看自己。
“陈同志,我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沈国珍走进来,看着陈北南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小感冒而已。”陈北南回答到,心里却有些疑惑,自己和沈国珍根本没什么交集,她怎么知道自己生病了?还特地来问候自己。
沈国珍进来后粗略打量了一番屋子,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北南的房间和知青点其他男同志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一张靠窗的书桌上放着很多书,有世界名著,有人文地理,有武侠小说……都按分类排列得整整齐齐。
最显眼的是书桌上的花瓶里竟然插着几枝粉白色的桃花,她不有自主的把这花和余桃联系在了一起,桃花!桃花!她最讨厌的桃花!
“早上公社里来了一辆很气派的轿车,香梅好奇非拉我去看,看到余桃同志从车上下来,我正好奇,就听到余矛头同志说你生病了,我就请了假,过来看看你。”
沈国珍看似无心,其实是一语双关,既传达了余桃从轿车上下来的消息,又明明白白告诉陈北南,余桃也知道他生病了,却没有来看他。
“什么轿车?”果然陈北南听了以后立刻问到。
“看是军用车,开车的男人很年轻还穿着军装呢,看起来和余桃同志很熟悉的样子。”沈国珍故意说到。
陈北南心里一阵苦涩,原来她没有骗自己,她果真有喜欢的人,不然,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这么招摇的坐一个陌生人的车来这里,就在刚刚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她只是找了个理由拒绝自己,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所以我做了一点粥给你带过来。”沈国珍见目的达到了,连忙转移了话题,一脸温柔的说。
随后把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取出铁饭盒,打开盖子,放到陈北南面前,笑盈盈的继续道:
“还是热的呢,你快趁热吃吧。”
自己和这沈知青的交情并不深,上次因为小鱼儿的事还为难过她,她突然到访,还送吃的来,着实让人意外,虽然现在自己心里不好受,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客气又疏远的说道:
“谢谢,我没胃口,你还是带回去吧。”
“我都拿来了,你多少吃一点吧。”沈国珍说着把饭盒捧了起来,舀了一勺子,喂到陈北南嘴边,用殷切的眼神看着陈北南。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了,陈北南反应过来后不假思索推开了她的手,语气十分淡漠的道:
“你待在这里不太方便,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快点离开吧。”
“哎。”沈国珍一声吃痛,勺子“哐当”一声掉进了饭盒里,她皱着眉,看着手指,脸色变得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看她这幅样子,不明真相的陈北南问道。
“没事,刚刚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沈国珍微笑着说到,一副极力想掩饰痛苦的样子。
“对不起。”陈北南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有些内疚,毕竟别人好心好意做了饭给自己送来,还伤了手,自己这样对她,好像是有些过分了。
“没事,没事。”沈国珍连忙摆着手道,然后又拿起勺子要喂给陈北南:
“你快吃吧,一会就凉了,我做的瘦肉粥,可香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没胃口。”陈北南轻轻推开饭盒道。
“可是我都做了呀,你好歹吃一点吧。”沈国珍不肯死心,温柔的说到,如果他不吃,自己不就白做了吗?只要他吃了,这人情他就欠上了,以陈北南的性格怎么会欠别人的情?以后他就会加倍对自己好。
“南哥,饭来了。”这时门外响起了矛头的声音,接着门被推来了,矛头,坦克和冬菇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沈知青吗?”矛头见屋里多了一股女人,先是意外,后又立刻笑了起来。
“南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呀,这个病生的值了,哈哈哈……”
沈国珍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来,咬着嘴唇,一副被人“捉了奸”的样子,无形的算是默认了。
“别胡说。”陈北南现在心里正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开玩笑。
南哥这几天的反常举动联系起沈知青的娇羞神色,矛头终于想明白了,南哥和这沈知青八层是在处对象,估计是昨天两人闹了矛盾,南哥才会坐在窗边喝一晚上的冷风,今天知道他病了,沈知青也不气了,提着吃的来看他。
“嫂子,以后南哥就拜托多照顾……”余坦克也在一旁幸灾乐祸。
“闭嘴!”不等他说完,陈北南抄起桌子上的杯子扔了过去。
余坦克稳稳的接住了杯子,看陈北南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装生气。
“陈同志,我走了,这粥你记得喝。”沈国珍说完站了起来,红着脸走了出去。
刚刚坦克那声“嫂子”,直叫到了她心坎上!
见她走了,陈北南把矛头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