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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沅的后宅生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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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倒也不怪她,这些年五姑娘任性霸道,有好几次得罪了二姑娘,专挑着二姑娘庶出的事情说事儿,虽是堂姐妹,又怎么能不记仇呢。”
    万嬷嬷说着,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姑娘,咱们要不要再送些补品和药材过去?”
    傅沅听了,摇了摇头:“五妹妹如今最恨之人就是我,别浪费东西了。”之前为着场面送过去的,不都被傅珍剪碎了扔在地上踩在脚底下。
    既然傅珍不领情,她又何必当这个好人。
    左右,这府里人人都知,她和傅珍一直都不对付。场面上应付过了,也没人会多嘴说些什么。
    万嬷嬷听了,应了声是。
    “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怕老太太知道了,拿这事情责怪姑娘。”
    如今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愈发难伺候了,随便一件事情,就能拿来发作。
    姑娘虽眼看着要嫁人,也不好被老太太责怪了落了脸面。
    万嬷嬷看了眼自家姑娘的脸色,知道姑娘不在乎这些,便也歇下了心思没有再劝。
    一连半个月,傅沅都在忙年礼的事情,哪家的礼重些,哪家的礼轻些,一家家安排下来,不比前世忙工作的时候轻松。
    万嬷嬷怕她累坏了身子,特意交代膳房的人每日做了营养的吃食来,变着花样的拿到屋里劝着傅沅吃下去,半个月下来,傅沅不仅没有累瘦,还胖了一圈,之前因着回府瘦了的那些都长回来了。
    傅沅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还未开口,就听万嬷嬷笑着道:“姑娘别觉着胖一些就是胖了,老奴早就觉着您之前还是太瘦了,借着这机会补补,等嫁到王府去才能开枝散叶,诞下子嗣。”
    万嬷嬷一句话说的傅沅愣住了,说不出是尴尬还是羞涩。
    “我知道姑娘脸皮薄,可老奴这是实话,这哪家的新娘子嫁过去,不是要有了子嗣才能地位稳固。那宋二公子虽待姑娘好,可这事情也不会有例外,姑娘还小想不到这么多,老奴就该替姑娘往长远里想。”
    “再说,那陆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早些诞下子嗣,往后在王府里也好过些。”
    见着傅沅不说话,万嬷嬷只当她是害羞了,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
    傅沅见着万嬷嬷离开,无奈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靠在软塌上看了起来。
    天色渐黑,丫鬟怀青进来小声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傅沅正看在兴头上,摇了摇头,先叫怀青下去睡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歇息,不用进来伺候了。”
    怀青深知她的性子,只说了句姑娘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免得万嬷嬷明个儿起来念叨,便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傅沅又看了会儿书,才走到桌前,准备吹了烛灯。殊不知,才刚走过去,就见着窗帘后一个漆黑的影子。
    傅沅心一提,差点儿就叫出声来,那人却是从窗帘后出来,傅沅定睛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宋淮砚。
    不等她开口问,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就冲入鼻中,宋淮砚一个踉跄,就朝她这边倒来。
    傅沅眼疾手快,忙上前将他接住,扶着他在床上坐了下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肩膀受了伤,血已浸湿了大片,一支箭从末端折断,血不停流出来,看着有些发黑。
    傅沅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好在脑子没跟着吓愣了,从卧房的抽屉里拿出平日里她最是宝贝的那个药箱来。
    打开之后,将里头的药瓶全都拿了出来,顿时一股药箱弥漫开来。
    大概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的闺房竟藏着这么多珍贵的药,宋淮砚竟忍不住低笑一声,将傅沅拉到他跟前:“看来是老天爷的意思,叫你救为夫一命。”
    宋淮砚说着,嘴里就吐出一口鲜血来,傅沅也顾不得许多,将解毒的药丸放到他口中,又拿了桌上的温水灌了下去。
    许是那药真的格外贵重,吃下去一会儿就有了效果,肩膀处的血终于是止住了,傅沅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宋淮砚握住她的手放在断箭处,沙哑着嗓子道:“听话,□□。”

☆、第98章 伤口

傅沅听着他的话,被他放在断箭处的手微微一颤,心里头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样□□,确定不会失血过多出事吗?
    见着她眼中的怀疑,宋淮砚不可察觉勾了勾唇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匕首来,吩咐道:“箭里头有倒刺,将伤口切开,再□□。”
    说完这话后,宋淮砚就将那把匕首放到傅沅手中。
    傅沅紧张之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方才的黑血叫她知道这箭上蘸着毒,所以定要将箭头□□才能稳妥。
    她抬起头来看了宋淮砚一眼,见着他面色苍白,因为疼痛额头上渗出汗珠来,迟疑了一下,拿了块儿毛巾折叠了递到他嘴边:“咬着。”
    见某人听话的咬住了,这才拿起匕首,眼睛盯着伤口一动不动,将四周的伤口切开,然后手指压到周围,拿帕子覆盖在断箭上,猛地一用力,将断箭拔了出来。
    耳边传来一声剧痛之下的闷哼声,傅沅看着豆大的汗珠从某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拼命稳住心神,将伤口上了药,又拿绷带包扎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双手控制不住颤抖着。
    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声音沙哑着道:“别怕,没事了。”
    傅沅虽心中好奇他怎么会受了箭伤,而且箭上还蘸了毒,却没有多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再说,以她对某人的了解,她就算是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如此,倒不如什么都不问。
    见着他脸色惨白,傅沅拿了两个大迎枕过来,塞在他的后背处。
    做完这一切,听着屋外寒风飒飒的声音,两个人这样面对面,才觉着有些尴尬。
    她朝窗外看了看色,已经很晚了,他不会是要在她房间里借住一晚吧?
    可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外头天寒地冻,她怎么能开口将人赶走。
    可若是明天万嬷嬷和怀青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心里想着什么宋淮砚全都看了出来。当下就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来的路上做了暗记,明日一早被人发现前,就会离开,不会坏了沅儿名声的。”
    “不过,咱们已经定亲了,沅儿替为夫处理伤口,谁敢挑出错来。”
    宋淮砚说到此处,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傅沅见他受了这样的伤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依旧这样油嘴滑舌,心里暗暗腹诽了声活该。
    可见着他这样难受,到底还是到了柜子里找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抓了一把晒干的茉莉花根出来,泡了一盏茶,递到了宋淮砚手中。
    见着某人不解地目光,傅沅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得意来,唇角一扬,解释道:“这是晒干的茉莉花根,有镇定止痛的功效。”
    “哦,为夫怎么不知道,沅儿竟还精通药理?”
    宋淮砚说着,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那个装满药瓶的檀木箱子上,眸子里露出几分笑意来。
    傅沅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咬了咬嘴唇,没好气瞪了某人一眼。
    宋淮砚见傅沅像小猫一样露出爪子来挠人,心里痒痒的,拿起手中的茉莉花根茶喝了起来。
    茶镇定止疼的效果明显,喝完一盏茶后,宋淮砚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苍白了。
    傅沅看着他脸色好些了,上前扶着他躺了下来,拿了一块儿锦被盖在他身上。
    “睡会儿吧。”
    对待一个病人,傅沅有着足够的耐心,只是这些动作落在宋淮砚眼中,冰冷许久的心终于是温暖起来。
    等到安顿好某人后,傅沅才搬了个绣墩过来,坐到床边。
    “。。。。。。”宋怀砚张了张嘴,见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傅沅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然和寻常的姑娘家不一样,却也是个害羞的,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是病人,要不然我早将你丢出去了。”傅沅单独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了,这会儿又夜深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强自压下心里的不自在,抢先开口道。
    宋怀砚看了她半晌,失笑道:“好,不多想。”
    傅沅被他突然的话弄的脸一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还未等她说话,某人就识趣地闭上了眼睛。傅沅的嘴角抽了抽,等着他睡着,才趴在被子闭上眼睛。
    因着受了惊吓,又看了大半天的书,真的有些累了,傅沅才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虽然很快就睡着,到底心里惦记着屋里有个病人,傅沅半夜里好几次醒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浸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动作小心地替他擦了擦脸,如此几次,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傅沅才发现宋怀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地上带着血的绷带和药瓶也已经被人收拾拿走了,若不是屋子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药味儿,傅沅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错觉。而她,则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了昨晚某人盖过的锦被。傅沅闻了闻被子上残留下来的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走下床来到了窗户前,轻轻将窗户打开,寒风从外头吹进来,只一会儿功夫屋子里残留的血腥味儿和药味儿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一点儿都闻不到了。
    傅沅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关了窗户又回去躺了一会儿,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外头便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怀青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姑娘,该起身了。”
    怀青说着,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声,就推门走了进去。进了内室后,见着自家姑娘已经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姑娘平日里最是爱睡懒觉,每日都要她叫好几声才肯起来。今个儿倒是不用她叫,自己就起来了。
    怀青心中诧异,却见着自家姑娘眼下掩饰不住的青色,当下就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或是做噩梦了?”
    不怪怀青这么问,傅沅向来不会有这样难看的气色。若不是睡得不好,那又是什么缘由。
    傅沅点了点头,顺着怀青的话道:“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就是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
    说到此处,傅沅揉了揉脑袋,像是要努力想起什么似得,脸上都有些纠结起来。
    怀青见着,忍不住出声劝道:“既是噩梦,姑娘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再说了,古人说梦都是反的,不管是什么梦,肯定不会像梦中那样,姑娘又何必纠结于此。”
    见着傅沅点头,怀青才扶着自家姑娘从床上下来。
    “姑娘气色不好,不如泡个热水澡吧。奴婢之前还晒了新鲜的百合花,最能安神静气了。”
    “嗯。”傅沅嗯了一声,就叫怀青下去准备了。
    只一会儿工夫,就有两个婆子抬着装满热水的木桶进来,几个丫鬟拿着沐浴用的东西和衣裳。
    傅沅扶着怀青的手转进了檀木雕花屏风后,脱了衣裳,双脚踏着凳子进了浴桶里。热气氤氲,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百合香,傅沅将后背靠在浴桶上,感受着热水浸润在皮肤上,果然整晚的疲惫和紧张都消散开来。
    她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宋怀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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