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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本来庆幸的,一听她这话,反手给了齐香一巴掌:“老娘养你这东西干什么用的?看见你亲娘和嫂子被人打,也不搭把手,安的是什么心?”
她这一打,齐香瞬间整个人要崩溃了,大哭:“你说我安得什么心?我们吃饭的钱,租房子的钱全给你了!你是不是管我们吃管我们住?你还说我安得什么心?”
她这样一哭,钱氏和赵氏都吓住了,不敢接话。要是她跟她相公真跟她们过活,那得费多少钱?两人讪讪走了。
柳清菡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齐香嫂子,赵氏目光闪烁,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刚刚求饶也是扑到她跟前,虽然是扯齐香的裙子。
那钱氏大骂齐香,赵氏又暗暗打量她,让柳清菡心里微微一警惕。
柳清菡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安慰她不哭,这种时候,反而是大哭能宣泄心里的苦楚,不容易积压负面情绪,等齐香哭的要晕倒,柳清菡才搀扶她进屋。
正好周扬野刚刚回来,看见自己媳妇哭的跟泪人似的。
“这是怎么了?”周扬野走过来。听齐香抽泣说事情的经过,怒气腾地一下就升上来,脸色涨的红通通,抄起墙壁的镰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这无赖的老虔婆,我非得要她好看!”
齐香一看他气成那样子怕他一鲁莽真做出什么不可补救的大事,迅速拉住他,一边哭一边埋怨自己索性直接道:“都是我的错,投胎不好,遇到这么个娘!我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休了我吧,省的一直拖累你。”
“哎!我不是生你的气。”周扬野跟齐香拉拉扯扯。
哐当一声,两人停止动作,一致朝着一个方向,柳清菡拿了一个擀面杖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
“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吃饭。”柳清菡丝毫不在意两人看她的目光,淡淡道,就跟刚刚敲棍子的人不是似的。说完就走了。
齐香和周扬野随着柳清菡走了,也没有哭了,柳清菡的那一棍子像是敲在她们心上似的,她们为什么会活的这么累?两人也冷静了下来,齐香不哭了,周扬野也不拿镰刀寻仇了。面面相觑。
清官难断家务事,柳清菡走得时候,虽然担心两人,但是这种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实际经验来劝他们,如果按她的意思来,肯定是以暴制暴,简单粗暴的手法。
齐香虽然性格直爽,但是也有些优柔寡断和太过温柔,对她娘太过言听计从和逆来顺受,她要是自己被想好,别人在怎么劝,也听不进去。柳清菡一个外人插手,总是不太好,也起不到一个彻底的结果。
不提当晚柳清菡是如何安抚两夫妇和她们道别。
过了几天,卫骁翊和柳清菡搬回柳家村,搬较为小件的家具上牛车,剩下的大件的家具全在周婶家,搬家倒是挺方便的。就是齐香非常舍不得柳清菡,柳清菡让她们来她家做客,齐香想到这阵子事情多,暂时推拒了,说是下次来。
柳清菡对自己的新家适应了好一阵,也开始规划自己的酒楼。
先是要盘一个酒楼,说来也巧,那天跟周婶说话,她也就提到在城镇里做生意的一户人家,因为生意不好,想要找个门路盘出去。
柳清菡立马问是那个地方,那个地段,一一问道。周婶看她问的这么详细,也没有多想,也就都告诉柳清菡了。只是柳清菡在说出让周婶引荐,她要买下。
周婶还当她开玩笑,直到柳清菡认真说了,还交代自己打算开一个酒楼,周婶惊得手里针线框都掉了,还忘了捡,然后是一阵劝说柳清菡。
后来看柳清菡决心已定,也没有法子,这闺女执拗着,犟的时候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怕她受骗,只好带着她去找那户人家。
周婶说的信息其实不清楚,柳清菡也是试一试,不合适的话再看。两人谈话都没有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隙,一抹鹅黄色的声影闪过。
柳清菡查看了一下,这地段确实还算不错,空间也大,分三楼。只是这设施和布局乱糟糟,品味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说,看来要是盘的下还得好一番修整,让她皱了皱眉毛。
“大妹子,这地段好,经过的人多,酒楼地方大,宽敞,每一个地方我们都是精心布置过的。”盘酒楼的人家姓安,也是柳溪村的人,一个三四十岁,富态的男人,皮肤略微松弛:“我这也是家里出了点事,才把楼盘出去,哎,不然我可舍不得。”只字不提生意不好的事情。
柳清菡心下了然,不动声色观察。
“这样吧,看大妹子跟我是同村的,我给你们一个优惠的不得了的价钱。”男人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口价,五百两。”看柳清菡没有反应,补充道:“大妹子,我买这楼可是花了七百两,我是看在咱两同村的情分上,做生意不容易,我们也就挣着一口饭吃。”
周婶拉着柳清菡走,一边说:“太贵了。”
看两人要走,男人急忙拦住“哎哎,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嘛。我给你们四百五十两?”看她们真要出门,男人一咬牙:“两百两怎么样?真的不能再少了!”
柳清菡一想在她的心理预期,转过身跟这男人说道:“行,两百两,我明天给你送银子过来。”
结果隔天柳清菡揣着银票过来,没想到昨天那个打感情牌,端茶递水,热情的不得了的男人,就跟变了一张脸似的,态度冷淡,话语冷嘲热讽,话里话外就是柳清菡想占便宜占大发了,后面也不搭理柳清菡,只字不提昨天成交的两百两的事情。显然是反悔了。
柳清菡一看这男人表情也就知道坏了。
一种可能是有人出价比她高,另一种可能是柳清涵急切买酒楼的事情走漏风声,后一种可能性很小,先不提她对于自己的表情管理的很好,不会显出急迫心情,她也能没有跟其他说过。
只可能是有人出价高过她。
柳清菡刚走,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年轻姑娘走到安福贵面前。安福贵顿时又换了一张脸,极为谄媚的看着安小琳:“我都按照你的吩咐了,可是她会愿意出六百两吗?”
“富贵哥,你还不信我,这女人我暗中观察好久了,以我们的交情,我还会骗你不成?”安小琳,倒了壶水,一喝是凉的,苦着脸吐了:“你这茶怎么是凉的?啊!快,快给我换了。”
安福贵极有眼力劲诶了一声:“阿兰,你怎么回事?还不过来,给小琳泡一壶茶水。”又坐在安小琳一旁,担忧道:“若是她不来怎么办?”
“她肯定会再来。”安小琳笃定道。她想到什么,弯起唇角,眼眸闪过一丝恶意,附在安福贵耳边说道。
“这,这……不好吧。”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安小琳一脸无所谓。她刚起身,安福贵眼一闭,道了声好。
“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磨磨唧唧的成什么样。”安小琳给安福贵一颗定心丸:“再说了,出事有我呢,你怕什么,只管按照我的吩咐,每一处都不能错了。”
柳清菡找了好几处地方,没有找到合适的,她想了想还是去争取一下安福贵的酒楼,要是实在不行,也没办法了。
“你怎么还没有谈拢?不是说两百两定了?”周婶看柳清菡又要出门。
“是啊,他又变卦了。”
“这安小子越来越油滑了。”周婶皱眉:“不行我跟着你一块去。到时候,说说他。”
柳清菡也同意了,两人一道去安福贵的酒楼,柳清菡心理预期上限是七百两,虽然肉痛,但是没办法了。
老远就看见柳清菡和周婶一块来,安福贵面上一喜,紧张的搓搓手,看他们进门了,收敛喜意,他立马耷拉眼皮装作拨算盘。
“富贵,你这小子,越发刁钻了,明明说好两百两,怎么一夜过去就变卦了?”周婶端出长辈架势,不满道。
“周婶啊,您不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艰难,还指望着这点银子过日子呢。”安福贵愁眉苦脸的:“我这楼布局不错,室内敞亮,按道理五百两都算是贱卖了,好歹是自己的心血。”
柳清菡一听他这样推脱,还想着,估计没戏,只好跟周婶打道回府。
没想到,安福贵话锋一转:“大妹子,你再给我加点钱,你之前出的价钱实在太低。”
柳清菡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原来是嫌她给的价钱不高,才压下了。
“那四百两?”柳清菡也确实是想要这楼,现在虽然看上去不咋地,到时候到她手里肯定不会是这般光景。
安福贵摇摇头:“再加点吧,大妹子。”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的,拉锯抗衡,柳清菡越说越是觉得是不是自己道行退了,泄露了自己焦急的的心态,要不怎么安福贵这般咬牙不松口一副笃定她要买的模样,实在是棘手。
终于五百两敲定,柳清菡临走之时略微警告安福贵:“我这人最厌恶言而无信之人,事不过二。”昨天那事安福贵已经犯了她的忌讳,她也不能怎么样安福贵,只是如果他再来这样一出,柳清菡就是再喜欢他的楼也不会跟这样的言而无信的人做生意。
她们走后,安福贵捋了捋额上的汗珠,一边解释说:“这女娃实在是厉害,我这五百两也是据理力争,咬牙不动口。”
“真没用!找什么借口,我让你开到七百两你怎么不说?”安小琳气恨恨的指责。
“你……不要仗着……”安福贵十分不悦,他差点就说出来不要仗着你家老爹是柳溪村村长,想了想以后可能还要依仗安小琳,只好咽下这口气:“我最近缺钱缺的紧,也不好那样强硬。”
“你这胆子,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安小琳恨铁不成钢说道,又转念一想,四百两对于柳清菡他们来说已经是砸锅卖铁所有的积蓄了,到时候毁于一旦,她想到卫骁翊因此而陷入窘境,她在伸出援助之手,而柳清涵自然也会被卫骁翊厌弃,想到这么画面,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有几分阴森和渗人,看的安福贵有点心慌。
安小琳眼眸讥讽撇过安福贵一样,只是佯装温柔道:“富贵哥,接下来你可要小心点,不能再出差错。不然你那白的的银子……不翼而飞可就不怪我了。”
安小琳说道钱,安福贵瞬间脸上凝重起来,坚定点了点头
第二天柳清菡按照昨天约定的时间,带了一张五百两的票。
安福贵也按照约定带了房契。
他刚要接过柳清菡的银票,柳清菡往后一撤,因为柳清菡不不认识南楚国的字,怕被人坑了,因此带来了秦风。
“嘿,大妹子,你还怕我坑你不成?虽说之前跟你有些小小不愉快,在这大事方面我可不会做那样缺德的事情。”
“我明白,只是保险起见。”柳清菡笑脸盈盈看向安福贵,安福贵看她坚决,只好递过去。秦风过目以后,跟柳清菡点点头,只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柳清菡扯着他往后面轻声问。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地契丝毫是刚刚弄得,墨痕很新。”
“有可能造假么?”
“看着不像。”
他们这边商议,安福贵却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