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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是灵颜,我是灵颜,南楚国的张灵颜。王爷忘记了?我曾经救过你一命,那时候你穿着一身黑衣,中了箭,是我救了您。”张灵颜一面说,一面眼泪就出来了,弄花了妆容:“王爷,您忘了么?”
靳殊离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寒冷如冰的丹凤眼中已经溢出杀气,眉目带着几分血腥的煞气,锋利的剑刃已经朝着她的脖颈处戳过去,只要在往前一寸,就能深入她的血肉里,对于假冒柳清菡的人,靳殊离从来缺乏同情心,正想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直到张灵颜说到救了他一命。靳殊离的剑才停下来。
靳殊离挑挑眉,看地上狼狈的张灵颜一眼,眉目冷厉,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扭动剑柄,雪亮的剑刃往她腰间迅疾一扫,张灵颜腰间挂的玉笛落在他手中:“那首歌你从哪里听来的?”
张灵颜早就被靳殊离挑剑往自己腰间的动作吓得往后一瘫软,漂亮的眼眸带着几分惶恐之色,他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感情,根本就不怕伤害她。
“不说,恩?”靳殊离嘴唇勾起一抹醉人魅惑的笑意,语气温温柔柔的,卸下腰间挂着的长鞭。
啪!
急速带着劲风的一鞭结结实实的抽在张灵颜身上,张灵颜一身细皮嫩肉的,那里受过这样的疼痛的,火辣辣的,她大声啊了一声,又摔在地上。
“那首歌你从哪里听来的?”靳殊离又温温柔柔的问了一遍。
张灵颜眼眸含着眼泪,凄然跌在地上呆呆看着靳殊离的长靴还有精美的红色衣袍,就跟做梦似的她一直以为两个人都是一见钟情,具是那时候,互生了好感,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还有那一首歌?张灵颜也算是聪慧了,听靳殊离这么逼问,显然是那首歌的古怪,那首歌是将军夫人唱的。
她两边的秀发挡住她狼狈的面容,眼眸倏忽瞪大,原来他要找到人根本不是她。
“我没有什么耐心。”靳殊离甩了甩呼啸带着猎猎风的鞭子,听得张灵颜颤颤发抖。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又是一鞭又一鞭跟急雨似的落在她身上,就跟被火舌舔过似的,靳殊离的力道并没有放轻,落在张灵颜身上,两三鞭子直接把她的嫁衣打的裂开。
“我说,我说。”张灵颜哭嚎一声,实在是太过疼痛了:“我不知道是谁唱的,我只是远远地听别人唱过。”
“那里听过?”靳殊离询问道,清清冷冷的语气。
“天香酒楼的……包厢里。”张灵颜一边哭泣一边回答。可惜靳殊离从来都是居高临下跟看一个蝼蚁似的,丝毫没有怜惜。身形孤高冷清,茕茕孑立,穿着大红色暖色调也没有给他增添一点的暖意。
靳殊离紧闭眼眸,深吸一口气,光洁俊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他一睁开眼,锐利如剑一般的锋芒四溢,晶体剔透的手指一握,手里的玉笛被捏碎成一团粉末,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张灵颜一眼,朝着门口慢慢走去。
“你若是有半分欺瞒,你的下场……犹如此物。”靳殊离大步离开。
张灵颜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绿色的粉末,眼眸的泪意汹涌而来,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离去,面容凄凉,眼神划过一丝恨意。
靳清越还以为靳殊离是因为政事或者战事不高兴,具体的原因他是一点不知道,皇叔的性情阴晴不定,他还以为他跟平日一般,想着今日他大婚,见着了新娘子总算是会心情变好,毕竟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
没想到靳殊离直接取消了婚事,扔下新娘子离开了,这可是昭告了天下,极容易落下话柄,而最重要的是,靳殊离这么反反复复的冷待南楚国的嫁过来和亲的官家女子,要是南楚国得到消息,只怕会缠上嫌隙。
靳清越一直以为自己够潇洒任性的,靳殊离混蛋起来还真是他是个都比不上的。
靳清越再一次闯了靳殊离他皇叔的宫殿。
直接拿剑架在太监头上,那太监吓得腿都要软了,靳清越一脚踹他出去,进去正好看见,靳殊离负手而立,乌墨一般的头发落在红色衣袍上,挺拔欣长的背影。
第二卷 二十三章惊艳一舞(一)
宫殿里的烛火忽明忽暗,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拖长着靳殊离高大修长的身影摇曳地上的阴影,及腰的墨黑色的长发,身形孤高冷清,茕茕孑立,散发着傲视天下的强势冷漠。
靳清越自认为自己还算是聪颖,颇为揣度人心,可惜他这个皇叔孤高冷漠,喜怒不形于色,就跟超凡脱俗的仙人似的,就差点羽化成仙而去,他的心思靳清越是从来不懂的,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天,靳殊离就跟有了凡尘的七情六欲的人,有了想要迎娶的女人,结果这几天,就跟耗尽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又变成一潭冰冷死寂的潭水。
“皇叔,您曾经教训过清越,做事要先想清楚,一旦做下决定就要有头有尾,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靳清越的声音在冰冷空旷的宫殿里清晰可闻。
“与南楚国联姻的事情,是您一手促成,兹事体大,现在不论您喜不喜欢南楚国的那个女子,已经算是板上钉钉……”
“你是在质问我?”靳殊离陡然转过身来,乌木一般漆黑的瞳孔盯着靳清越,带着刀剑的锋芒,寒潭的凉薄,长眉若宇,身如玉树,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清越不敢。”靳清越垂下眼帘,惶恐弯腰拱手,等他做出这个动作,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次明明是靳殊离错的离谱,他怎么还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是换成他,他早就跪地求饶了,靳清越顿时有些忿忿不平,一抬头看见靳殊离冷如寒潭的眼瞳,又不争气的下意识低下头。
靳清越心里安慰自己,不是我怕你,是我小时候受到你的阴影面积太多了。
最后靳清越连个交代都没有得到,人就讪讪离开了。
隔天来皇宫,去看了一眼他的十一岁的九弟,素来顽劣,就爱逗猫逗狗不爱看书的月矅国的皇帝正在学堂挠头奋笔疾书,靳清越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靳清越嗤笑九弟:“不用装了,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月矅国的小皇帝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手上动作不停,苦着脸说道:“三哥,不要打扰我了,午时朕还要给皇叔检查课业。”说完就不再搭理靳清越。
靳清越本来想要逗逗这个九弟的,摸摸鼻子只要讪讪的离开了。
皇宫里的宫人一个个比平常时候更加肃穆,不敢轻易言语,大多是低着头本分做事,不敢嬉闹,一个偌大的皇宫简直比冰窖冷宫还要清冷。后来靳清越从一些宫人嘴里才知道,靳殊离把贴身的好几个宫人杀光了。
……
齐亲王府
柳清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离开的那个丫鬟有些不大对劲。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夫人,您睡一觉。待会晚膳奴婢叫您。”泠然给柳清菡盖好被子,掖实就怕她着凉。
柳清菡点了点头,泠然放下金钩里的床帘。
“你也跟荷雨去外间休息一会儿吧,不用留了。”柳清菡知道泠然体贴,但有时候还是有些受不了整天有人看着,就跟监视似的。泠然一开始不同意还是柳清菡好说歹说,自己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泠然才出去了。
等泠然出去,柳清菡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铺,穿上鞋子,踮起脚尖,爬上她的摇椅床,比起凉丝丝的什么天蚕被子什么的,她还是更喜欢毛茸茸的毯子,窝进软乎乎的被窝里,枕头里头塞着防止落枕的晒干的菊花花瓣和荞麦等等的植物,闻上去,清香极了。而且摇椅床旁边就是一扇明亮的窗户。挂着一串摇铃,微风一吹,就叮叮当当的,半开着窗扉,虽然打开有些冷风会灌进来,但是清新的空气令她很享受。
窗台上面放着一株凋谢的百合,就连绿色的枝叶都枯了,柳清菡望了望床榻边的那一盆植物,思索要不要搬到窗台,不过最终柳清菡还是被自己懒惰打败了。一边暗骂自己笨,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记得顺便带过来。
她也不睡觉,实在是这些日子睡得够多了,不过要是她醒着的话,荷雨和泠然两个人是肯定要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拿过枕头底下压着的宣纸和炭笔。
画了好几张婚纱,还有西装,下个结婚纪念日一定要穿着这一套的衣服,柳清菡心里偷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秦风几个穿黑色西装的模样就想要笑,大概是他们身上的那一股彪悍冷酷的气息给她一种请了一排列保镖的感觉。
她又画了好几张自己一直喜欢的衣裙,一张灵感来自孔雀,衣摆上的花纹就跟孔雀的蓝绿的羽翎似的,一张来自百灵鸟,白色的翎羽花纹,她原先的是艺术生,本来还想要做有关于设计的行业,不过她后来思考了很久,还是选择有关于金融方面的专业,前者是自己感兴趣,后者则除了为了混一口饭吃,还有自己野心抱负。
就算是让她重新来过一遍,她也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
柳清菡画了好几张设计图,慢慢的也有些困乏了,揉揉脖子,她直接把设计图扔在一旁,人慢慢滑下去,枕在枕头上,人睡过去了。
柳清菡睡得正好,连个梦都没有做,结果迷迷糊糊中听见一声尖叫声还有托盘落地的哐地一声,柳清菡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站在床头的荷雨。
“怎么了?”柳清菡睁着惺忪的杏眼看向荷雨。荷雨苍白一张脸,不可置信捂着嘴巴,就跟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地上滚着切好的水果,沾湿了地毯。
“荷雨,你怎么回事?让你端个水果,叫下夫人,你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这是嫌夫人受的刺激还不够大?”泠然不虞的一边训斥一边走进来道。
“不是,不是,你们,你们看床上……”荷雨一副不可思议的架势,惊吓的就跟撞了鬼似的,指着床上语无伦次的。
只见雪白泛着金丝边的天蚕丝被掀起一角,那一角可以看到底下被子诡异的不断蠕动胀大。底下干扁下去,上头又跟水肿似的鼓起来。好大一床的丝被里头就跟束缚了什么东西似的,平整的被子不断被里头的东西撞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柳清菡早就看出荷雨的不大对劲,连鞋子也不穿,赤脚踩在墨绿色的地毯上,等她走过去,看见床铺上诡异的天蚕丝被,刹那间瞪大了杏眼,荷雨也是被吓傻了。
“夫人,不会是鬼吧?”荷雨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的。
而后进来的泠然嘴角抽搐看着荷雨神经质的模样,正想要训斥她大惊小怪的,不要冲撞了夫人,结果等她朝着荷雨指着的床榻望过去,训斥责备的话全部吞进嘴里,显然也注意到丝被的异样,显得十分惊诧。不过她看见柳清菡穿的单薄,还是先给她罩上一件厚实暖和的连帽狐裘。
海鹰也被她们的大动静惊得从外头进来,还以为是柳清菡出事了,身上带着外头的寒冷的风和几分肃杀之色。
“你可算进来了。”荷雨看见武力值爆表的海鹰才稍微有些安心,慌忙走过来想要扯住她的衣角说道:“你快看看床上有什么,我刚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