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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荷香换上红色的嫁衣,站起来,侧着头一直望着铜镜。柳清菡却皱着眉头:“你等等。”
“怎么了?”吴荷香看柳清菡皱着眉似乎不满意,立马忐忑又认真表示:“太美了,真的好漂亮,我很喜欢。这样就很好了!”她找了好几个化妆的有经验的老婆子,各个化的惨白的跟鬼似的,虽说她知道每个新娘子妆容都是差不多,可是她就想要特别一点,她爹娘总是劝她不要那么挑剔,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肯对这件事情松口。
柳清菡拔了她左边的钗,斜插在右侧云鬓:“你这儿有红色的花么?”
“只有茶花有红色的。”吴荷香乖顺回道。
柳清菡摇了摇头,看到梳妆台旁边有一团的红色绣金色长条:“这个有用?”吴荷香摇摇头:“是我裁嫁衣剩余的,舍不得扔。你要用它干什么?”她疑惑不解,要不是布料不错,她早就扔了也不可惜,又不能做手帕又不能做什么小物件,鸡肋得很。
柳清菡轻笑:“刚好。”拿起那长布条在中间打了一个结,手指翻飞,灵活快速把其余布料填充进去这个结里,吴荷香睁着眼不眨,还是没有看清楚她怎么弄的,普通的碎步条立马变成一朵火红的玫瑰花,她拔下吴荷香的白色珍珠簪子,从玫瑰底串过去,簪在吴荷香另一头。
别看这小小的一个改变,新娘子更加明艳多姿,白皙的肌肤与红色的玫瑰相衬,人比花娇。吴荷香看镜子里的自己的容颜又精致好几分,本来就对柳清菡的佩服更是如涛涛的河水。
“凊菡姐姐,你好厉害!”吴荷香一只小刺猬立马变成满眼星星眼的乖巧少女。连称呼都变了。
“我得让母亲看看。”吴荷香激动的蹦蹦跳跳的,往外叫了声:“小红进来。”一个丫鬟推开门,看着吴荷香的妆容显然怔住了,半响惊的憋不住一个字,兴奋道:“小姐,您今天真……真是太漂亮了。”
“那是自然,快去叫我母亲来。”吴荷香笑容满面,一边极为亲密招呼柳清菡坐,干脆不等她应允,拉着她,按着她在凳子上做好。
“凊菡姐姐,没想到真是真人不露相,你年纪轻轻的,化妆技术竟如此厉害,不愧是祖传的手艺。”吴荷香笑道:“还希望你别怪我今天的失礼,实在是那些个蠢货太令人失望生气,我才这般,其实平常我是极好说话的。”
“我并未放在心上。”柳清菡迟疑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看吴荷香咋咋呼呼的,向门口跑去。
“娘,您看我这样如何。”
吴夫人一进来也是狠狠惊艳一番,绕着吴荷香转了一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显得有几分慈祥:“妙,真是妙!”转向柳清菡热情道谢,柳清菡回礼一笑。
跟在吴夫人身后的小梅也是震惊了,她听她娘夸柳清菡是不以为然的,一个黄毛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却没想到竟如此好看,眼里闪过对吴荷香的嫉妒,她成亲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化的都是惨白的妆容,一时之间又是恨自己当时没有遇到柳清菡,又恨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婆子,更是恨俏丽的吴荷香,凭什么啊,好的全让你占了。
“还不谢谢你嫂子,要不是你嫂子找着像柳姑娘这般的行家,我看你哟!”吴夫人慈爱点了点吴荷香的额头,看小梅的目光柔和好些。
“嫂子,以往都是我太过顽劣,今日我才知你的好。”吴荷香真诚像小梅道谦:“还有啊,下次哥哥敢欺负你,我跟娘都会给你撑腰。”
小梅笑容满面,殷切:“说哪家话?我也就把你当我亲妹子一般,你能领我的心意我已经是很满足了。”心里却在冷笑,看你得意到几时,明日走着瞧!我可倒了许多夹竹桃花粉,看你不把那张狐媚子的脸烂了。
“最要感谢的还是柳姑娘啊,我这不省心的女儿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吧,还望你不要介意。今日你先在我家住吧,也免得来来往往的麻烦,小红,去,给柳姑娘打扫一间客房。”
柳清菡跟吴夫人客套一番才罢。
“凊菡姐姐,我们先去房间里玩一会儿吧。我给你看些新奇东西,保准你喜欢。”吴荷香亲密拉着柳清菡走。
没有看见小梅嫉妒的眼神暴露无遗,转到柳清菡身上划过一丝愧疚又转瞬即逝。
柳清菡从小梅房间玩了一会儿出来,小红引着她到客房。
柳清菡等人走了立马拿出自己的化妆包,拔下头上的光溜溜鸦鬓的银簪子,一一挑过去,并没有异样。她依然没有放下戒心,挑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一缕甜甜的香味,这是夹竹桃的味道!不是她化妆的脂粉自带的。要是嗅觉不灵敏的人几乎闻不到,太过轻微了。
夹竹桃的枝叶,花粉有毒,吸入少量也许不会造成什么,可是如果是对夹竹桃过敏的人,轻则导致皮肤红肿疼痛,重则致命溃烂。
柳清菡本身是一个很有警惕性的人,也还好她觉得小梅不可信,因此处处留意,尤其是她说丢了银簪子,言语上似乎很焦急,可是细微表情上却不是那样。还有她有注意到小梅特地往右处瞥了一眼,好像在找什么标志,才停下脚步喊着自己簪子掉了。
更重要的是,柳清菡在牛车上一直试探小梅,对她全身的装饰记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带什么银簪子!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陷害
柳清菡拿出自己的炭笔,到处找了张白纸,定了定神,细细理清思绪,逐一列下重重疑点,就像是拼残缺的地图一般,最后一个字落笔,柳清菡眼神幽深,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一大早上的,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总之睡的安稳的柳清菡完全被吵醒了,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发现吴家鸡飞狗跳的。吴家并不只是依仗出了一个秀才,祖祖辈辈都是做官的,尽管如今没落了,也比一些秀才举人多些家底,家中有一两个使唤的丫头小厮。
“发生什么大事了?”柳清菡截住一个丫头问道。那丫头脚步匆匆的,停下来的时候差点绊倒,她来不及恼怒,直接慌张告诉柳清菡:“小姐脸上长满了红疹子!”说完又跑开了。
柳清菡回了房间思索片刻,不应该啊!难不成小梅还有后手?她疑惑着坐在桌子边,捏起茶壶手柄,正要倒水喝。
突然大门被大力踹开,狭窄的房间涌入许多个人。一个年轻穿着藏青色袍子的男人率先走进来,柳清菡已经猜到来人了,显然是吴家的那个秀才。
“打开那个化妆包。”吴子皓指着另一边凳子上的化妆包。一个小厮毫不客气拿过,粗鲁揭开盒子闻了闻:“确实有夹竹桃的花粉味道。”吴子皓一把拉住化妆包的背绳甩在地上,倾倒一地的胭脂水粉宛如尘土飞扬。
“你还有什么话说?”吴子皓冷声道。
“凊菡姑娘,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小梅从他身后跑出来,捏着帕子,拭泪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原先看你化妆技术好,你百般求我我才答允你来,你竟然别有目的。”
小梅的话几乎更是增加了柳清菡别有用心的成分,就连引用她的人都这样说。
“还不都是你这扫把星,招了这么个人来。”吴夫人恼怒不已,想要给小梅一巴掌,吴子皓看小梅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心拦住他娘:“小梅也是无心的。”
吴夫人才把炮火全部集中柳清菡,质问:“你这毒妇,我把你奉为上宾,你竟然谋害我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如今可如何是好?”旁人的鄙夷,憎恨,轻蔑一一扫过柳清菡。
柳清菡轻叹口气:“小梅姐,你刚刚那话是说我死皮赖脸求你答允的,你是不是忘记明明是你极力让我来的。”
吴子皓和吴夫人一同看小梅,小梅拭泪道:“凊菡妹妹,你这样说,我可寒心了,我看你日子艰难才想要接济你。却害了荷香,如今你不知悔改……”说着就梨花带雨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吴子皓好好安慰一番小梅,对柳清菡怒目斜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拿绳子来绑了这毒妇。”
“慢着。”柳清菡不慌不忙站起来,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柳清菡指着地上的化妆包:“我这化妆包总共加起来二两银子,你记好了。”此话更是火上浇油,令旁人都愤怒,更何况吴家一人。
“吴秀才,你是一介读书人,竟也如此不讲道理。”柳清菡冷笑:“你们先听我说完,要是说完你们还想拉我见官,不用你们拉,我也要去官府击鼓鸣冤。”
“凊菡姑娘,你这无耻小人,证据确凿,好有什么好说的,相公,你可别让她拖延时间。”小梅怕事情有变,给她相公上眼药。
吴子皓这点风度还是有的,更何况被旁人抓住,证据俱在,柳清菡竟丝毫不见慌乱,他心里觉得奇怪,挥了挥手:“你说。”
“首先你说你接济我?小梅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因为借坐了你家牛车,为了还你这个人情,我可是两天没有照顾生意了。不敢说我的摊子如何红火,它起码每天能进四五百文的铜钱,可是我来你这儿你也不过是给我一百文的酬谢钱罢了。到底是谁耽误谁,这是其一。”柳清菡反驳小梅的话。
“第二我刚来柳溪村,与小梅也是素昧平生,与荷香小姐更是无冤无仇的,我吃饱了撑的慌么?千里迢迢过来害人就罢了,还让你们轻易抓住。”在场都不是蠢人,柳清菡说话利落清晰,就连声嘶竭力的吴夫人都停下来。
“你说谎,我如何知道你有什么目的,那这化妆包如何解释?”小梅心下有点慌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表面看是柳清涵在分析,矛头却全在指示小梅。
“是啊,那这如何解释?”吴子皓到底比妇人来得明事理,刚刚那两点已经把柳清菡的嫌疑摘出去了,反而是小梅形迹可疑。心下这么想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小梅是他妻子,他也不能不维护,也存留一丝不敢置信。
“这化妆包里面确实有夹竹桃,可是我一点也没有用,我用的是荷香小姐的胭脂水粉,这一点荷香小姐可以证明。”柳清菡不疾不徐,丝毫不在意小梅的质询,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在给荷香小姐化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化妆包有异样,可是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动过的东西。小梅姐,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柳清菡说的十分清晰有条理,便是吴夫人,丫鬟小厮也能完全明白。就是连吴子皓一介读书人也十分震惊,她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罢了,说话井井有条,竟让人挑不出刺来。
小梅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娘,哥,不是凊菡姐姐。”吴荷香慌忙跑进来,她刚刚在看大夫哪里知道小梅怂恿吴夫人和吴子皓过来堵截柳清菡,一听这消息立马跑过来。
“我的儿,你怎么就下床跑过来了。”
“你们都要冤枉凊菡姐姐,我难能坐视不理,昨个儿,我房里的花花草草上都是夹竹桃粉,还是凊菡姐姐闻出来,救了我一命。”吴荷香急促为柳清菡辩驳,还以为她娘不信,转向她哥,正要求他,他哥却闭了眼,挥挥手。
小梅却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吴夫人对吴子皓说了一句:“你知道如何办了,不要再糊涂了。”吴子皓甩开小梅抱住他腿的手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