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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还在为之前余念打断他泡澡的事耿耿于怀。
语毕,车内寂静。
片刻,小白问:“余念姐,你冷吗?”
余念反应过来,她转头,说:“我不冷,怎么了,你冷了?”
小白摇摇头,“你脸色有点白。”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一吹风就会这样。
但随即,余念反应过来,小白一直盯着后视镜在看她的脸,注意力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这倒像是奶猫儿只依赖主人一样,出于熟稔与信任,所以只跟着她,寸步不移。
没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山下的住宅区,根据地址找到了老师的家。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她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见人就微笑,性格很大方开朗。
她和沈薄握手,说:“我叫丁怀,警方和我说过情况了,辛苦你们深夜赶过来调查。”
“没事,反倒是我们打扰你了。”沈薄回。
余念闲聊了几句,直切入主题,问:“凶手和你小时候是小学同学,对吗?”
丁怀点头,“是的,小雅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从前在班上和同学相处的如何?”
丁怀有些犹豫,“并不是很好,她生下来就是兔唇,那时候刚做完手术,伤疤狰狞,就变成了同学之间被排挤的人,听说和家人的关系也不太好。那时候,我想接近她,但她也不理不睬的。不过奇怪的是,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开始找到我的通讯方式,开始联系我了。”
余念在本子上记录下这些言辞,又问:“对了,你是不是在前一段时间借过她,有关班上孩子的日记。”
丁怀迟疑点点头,“那时候是我和老公的结婚纪念日,我就拜托她帮我改两本余下的作业。”
“对了,你们班上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正是她从前小学的同学对吗?”
丁怀说:“是,因为黄山区本地就这所小学最好,很多从前的同学就把孩子托付到我班,拜托我照顾。不过一年级,我班的同学最少,就那么几个晚婚的,孩子才七岁大,其余的有的上四年级,三年级,最早的才刚上初一。”
“死的两名家长都是你们以前的同学对吗?”
丁怀点头,刹那,受惊捂住嘴,“你是说,小雅她……”
余念艰难点点头。
难怪了,凶手早就盯上了从前的同学,蓄意杀人。
而且她选择的对象应该不止是有暴力行为,还有一个条件是她从前的小学同学。
所以,目标范围也不会只限定在一年级的班级。
不过,出于憎恨的话,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去了解孩子有没有被暴力对待呢?
余念心中,一个复杂的想法油然而生——可能,她给了他们救赎自己的机会,希望岁月能把他们身上的戾气洗涤,如果无法救赎自己,那么,缓刑的时间就到了,由她来行…刑。
作者有话要说: 草灯做了一个梦。
苏牧是草灯上一本文的男主角,是个数学老师,毒舌情商低,然后和沈薄哥哥是死对头。
完了,梦里的我本来是苏牧女朋友,结果我选择沈薄。我晚上凌晨四点不睡,沈薄就开车接我去他家睡,说话体贴又温柔,苏牧只会说我在打扰他睡觉。哥哥带我去看了一会风景,聊小说聊人生,对于抢了弟弟女朋友只一句话——因为有了你,所以我打算对苏牧既往不咎。#对不起,我移情别恋了,但是哥哥真的好帅#
哥哥特别帅,来接我的时候还穿着西装,深黑色的,还会微笑,很温柔问我问题,想要更了解我,并且表示为什么没有在苏牧之前认识我……呜呜呜哥哥好帅啊……至于苏牧,呵呵,我根本不想给他打电话,因为他睡着了被吵有起床气!
后来回笼觉,我居然梦到后续了,哥哥出门给我带了一碗馄饨,停车的时候看到我,扬手示意我不要前进,在原地等他,然后一停好车直接出来带我走了,然后陪我吃馄饨,后来还亲自下厨做饭。完了,我是哥哥的人了。
长相真的好帅好帅,男神跑日常来了的感觉。
☆、第七集
她当自己是能惩戒别人、批判对错的神吗?
毋庸置疑,她似乎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丁小姐,我想要你当初全部同学的姓名还有联系方式,你和校方也申请一下,我需要你同学的全部档案。”余念当机立断地说。
“我明白的。”丁怀说。
叮铃铃——
这时,沈薄怀中的手机忽的响起。
他微微颔首,抱有歉意地说:“我接一个电话。”
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两指衔出手机,点开通话键,才刚听第一句,原本温煦的笑容就渐渐冷了下来。
他捂住通话口,说:“又出现了一名死者,警方正在做现场处理工作。”
“方便让我去看看吗?”余念问。
“可以。”沈薄点头。
丁怀惴惴不安地问:“又是我的小学同学吗?”
沈薄没否认,但一看他略带森冷的笑颜,就知她猜对了。
“小雅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余念抿唇,说:“丁小姐,我们先走一步,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有凶手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外头停着多辆警…车,车灯乱晃,红黄色相间。
夜很深了。
月亮的清辉洒在余念的眉尾、发梢,残留一种缥缈如细沙的莹白雾气。
余念拢紧了脖子上的单薄围巾,呵出一口白气,问:“怎么死的?”
检尸人员小林上来,翻了翻两张照片,递给她看,“中弹,根据弹道检测,我们得出结论——那把枪是凶手在职时顺走的。”
“也就是说,她手上有枪?”余念震惊。
“不太好办,还有,她在死者的肚皮上留下了一串怪异的符号,我猜测是什么密码,但解不开。”小林纠结。
余念看了照片,发现死者布满赘肉的啤酒肚被人用刀刃刻上了三个符号,血已结痂,深黑色的一团,那一层的皮肉被挑开,有凹陷处。
那些符号,依次排序的是——一个圆圈、一个点、一个三角形。
三角形的形态略古怪,尖尖的角朝着点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
是密码?
余念戴上手套,与滞留在最后的检尸人员一起进了屋子。
死者是在屋内遇害,根据位置与射程,应该是早就埋伏在房间里,只等死者进门,临头一枪,直击脑门。
余念指尖抚动屋内的家具,有一层灰,很久没人打扫,家里可能没有女主人。
她问小林,小林解释:“死者之前有婚内暴力行为,妻子跟他离婚了,并且争取了孩子的抚养权。所以现在,他都是一个人独居的状态。”
余念点了点头,望向墙面,墙上照片还未撤下,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看得出孩子还很小,可能是四岁的时候。
照片里,那天还是满月,他的父亲怀抱孩子,与母亲并排站在步行街的原点酒吧门前拍照,温柔地笑着。
岁月如梭,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可以带走一切东西。
余念感慨了一声,领了一张符号的照片,回了山郊的小别墅。
一路上,她面色凝重,死咬住下唇,许久不语。
沈薄偶尔瞥她一眼,温声道:“余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余念斜睥他,说出来让你开心开心?
“只是在烦恼案件,如果我们再快一点,说不定死者就能接受保护,就不会死于非命。”
“现在也不算晚。”
余念不语。
沈薄的声音逐渐柔软下来,如暮歌一般柔婉低哑,“只要努力去做,任何事都不会晚。”
他在宽慰她,真诚不掺杂一点杂质。
余念倒很新奇,挑眉看他一眼。
还真是,纯粹的宽慰之言。
他的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又温又雅,煨贴她的心脏。
好像被沈先生安慰的感觉也还不赖。
她对他的好感度,勉强提升了一点。
当晚,余念根本就没睡。
她趴在桌上,反复翻看那些照片。
没什么有关案件的进展,细节倒是发现了很多——譬如死者不爱干净,把袜子藏在柜子的夹缝中,还有椅子后面死了的蟑螂。
“头疼!”她大喊一声发泄。
小白弱弱递过来一只牙膏,说:“余念姐,你头疼,抹这个,抹到太阳穴上。”
牙膏的确有镇痛的效果。
但她可不是那种头疼啦,只能委婉解释:“现在好多了,谢谢你,小白。”
小白垂下深黑色的睫羽,缓缓地摇摇头。
沈薄也没睡,他小口小口抿着咖啡,在看一些美食访谈节目。
时不时,回问一句小白:“你喜欢煎马脑吗?”
小白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那么煎猪脑呢?”
他还是摇摇头。
“牛脑?”
他摇头。
沈薄抿唇,定定看他,“那么,你喜欢吃什么脑子?”
“我不喜欢吃脑子。”
沈薄的笑容凝固住了,许久以后,发出一声“嗯。”
大概是觉得小白无趣至极,跟他说话,简直对牛弹琴。
所幸,他转移了目标,问余念:“那余小姐呢?喜欢什么?”
“我喜欢沈先生闭上嘴。”余念刻意挤出一个温热的微笑。
沈薄弯唇,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她把头发都揉乱了,还是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提示,从而朝小白和沈薄招招手,讨好地笑:“沈先生,小白,过来帮忙看看?”
沈薄笑得意味深长,“余小姐不是渴望我闭上嘴吗?”
小白为难:“余念姐,我对解谜一窍不通。”
余念一窒,喉头泛起一股甜味,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既然什么都帮不上忙,这两个人又为什么在客厅里陪她熬夜?
看她抓心挠肝很好玩?午夜小游戏?
她忍不住,问:“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反正又帮不上什么忙。
小白低头,欲言又止:“我想陪着余念姐。”
沈薄依旧笑得无懈可击:“我吃了宵夜,所以要看看电视,消消食。”
“很好,那么,请继续。”余念继续盯着照片,仔细翻看。
圆圈,一个点,三角形。
如果她是凶手,她留下这些讯息是想做什么呢?
啧。
恐怕凶手已经知道小白的身份被拆穿,警方还要继续缉拿她,所以就继续进行自己的杀人游戏?
但何必多此一举留下讯息呢?何况有枪,直接埋伏在外朝里开枪,然后逃跑岂不是更快?
还要刻别人的肚皮,她又不是职业描刺青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在留下讯息,挑衅警方。
这个痕迹,一定和她的行踪有关。
如果是警告信之类的,直接留下信件不就好了?
难不成,这是什么地点的提示?
不知何时,沈薄突然走到了她的身后,他看了一眼,抵着她的耳廓,低低出声:“哦,0。3?”
“什么?”
他的气息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刺激地她一个后仰,紧绷着挺直脊背。
单薄的耳廓上,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犹存,又热又烫。她的耳尖充血,再次加温,又放大了那种暧昧的拂动感。
余念如坐针毡,这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反而助她加速了思维的运转,她反应过来:“零点三?是不是一个时间?零点三分?因为直接写3太直白,所以用三角形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