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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当程正治时不时的反常……
这就好像…………他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在极力地模仿程正治的行为与言辞,可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还是会露出破绽。
这个惊悚的想法,让刘小花汗毛倒竖。
程正治身上的另一个人,存在了多久?
回想起来,似乎从程正治醒过来起,就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七皇子府里的人也提到过他不对劲。
那,和程正治一起存在的,是七皇子本人?
刘小花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如果是七皇子本人的话,做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被另一个人使用,早就发作了。
再说,七皇子智慧上有所欠缺,不可能隐藏得这么好,骗过所有人。
最大的可能是,和程正治一起存在的那个人,很可能跟他一样,都是外来者。
刘小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虽然跟程正治一样都是外来者,可他应该并不是从其它时代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如果说,仅从这个人对男女之防的看重来判断,其实是太武断了。
男女之防并不是这个时代太才有的东西,在中国历代,都有这样的禁忌。顶多只能判断出,那个人并不是现代人而已。
可她却在发现程正治的异样之后,便莫明坚信,这个人就是这个是时代的原住民了。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刘小花努力地想要抓住自己脑海中碎片似的线索。
她相信,人的第六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肯定是因为大脑在她不自觉地时候,收集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潜意识里,她才会做出这种判断。
到底是什么事能证明那个人的来历,她自己看到了,或者听到了,却并没有意识到?
程正治异常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异样,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弄脏了?”满面疑惑。
刘小花按下心中狂涌,飞快地伸手在程正治脸上擦了一下,不以为然的样子“干净了。”
程正治受惊似地倒退出好几步,捂着脸瞪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刘小花触碰过的地方。
也许他能把程正治模仿得惟妙惟肖,可刘小花的动作没有任何预警,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所以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而这确实,并不是程正治应该有的反应。
对于程正治这种现代人来说,男女之间的触碰如果不是关键部位,根本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刘小花收回手,没有再说话。
而程正治站在原地,没有动,表情与之前相比,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可明显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很快,程正治全身又放松了下来。他愣愣地盯着刘小花,一副突然被惊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样子。随后扭头四处看了看,猛地大叫一声“我艹!!”
刘小花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捧住他的头,把脸扳过来,与自己相对,确认他真的是程正治没有错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干嘛了!?我不会是把那个下仆也杀了吧?!”程正治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严肃,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恶行,顿时一脸日了狗的表情“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有病的嘛!你要给我做证啊!千万别让仓家的人来杀我!我是无辜的!我年纪还小,还没娶婆娘呢,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啊!!”
刘小花被喷了一脸口水,一把推开他,不满道:“你没做什么事,只是帮陈氏说话了而已,”
程正治松了口气,想了想顿时又炸了:“我帮她说什么话!!!要不是她,你也不会被雷劈了!你知道咱们山上劈了多大的洞吗?为了把那个洞填起来,山上的师兄们差点没累死。”
他还要辩解,却有个小弟子从外面跑进来,大叫:“师父师父,出事了,出大事了!新帝死啦!!”
跑进来才看到是刘小花跟程正治在殿下,立刻住了嘴,对刘小花礼一礼。说:“师叔。”
刘小花认得,他是青鸣的弟子。摆摆手让他免了礼,问:“你说哪个新帝死了?”
小弟子抹了一把汗,说:“就是刚登基没多久的那个!!”
程正治一拍大腿:“这不是我兄弟吗!!”连忙问“怎么死的?”
小弟子缓了口气,对他也有几分敬畏的样子“回七殿下的话,是国宗派了人去神都查先帝病逝的事,后来发现,原来是新帝做乱,害死了先帝,是以,昭告天下,处死了新帝。”
程正治站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亲爹都杀了?!”
刘小花问:“那如今是谁继位?”她知道这些事其实并不与自己相关,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砰砰地乱跳。
小弟子垂首恭敬道:“却还没有定论。据说新帝上位之后,将皇子们都残害得差不多了。恐怕如今正由国宗派去主事的人主理着清查血脉呢。”说着,偷偷看了程正治好几眼。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据说,还查出许多旧事来,当年大殿子被判谋逆的事,也有了新说法。恐怕要平反。连七殿下的痴病,也说跟新帝脱不了干系。”
又惋惜道:“要不是大殿下死了,恐怕这皇位就非大殿下莫属。可惜啊……”
刘小花问:“那如果先帝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胜任的,新帝要从哪里选?”
程正治一听就跟她急了:“怎么不能胜任了,这不还有我吗!!!”
刘小花瞪了程正治一眼,他只得怏怏地缩回头,站到旁边,一脸委屈,小声嘀咕“那本来就是我爹……”
那委屈的小模样,令得小弟子不忍直视于他,只觉得自家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小师叔真是好威风,连皇子都要听她的话,便更加恭敬起来,想了想,说:“听我师父说,要是这样就得从国宗里选人。多半该是嫡系中挑幼子继位。”
刘小花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国宗派去神都理事的,是哪一位?”
“这个,到也不太清楚。”小弟子皱眉想了半天,说“好像是个老头子。”
那么,不是姬长春了。
噢,不对,他根本也不叫姬长春。
程正治见刘小花神色郁重,小心翼翼问:“你搁心什么?”
刘小花是想,这个皇位恐怕得落在姬六手里了。他一回国宗,就出这件事,显然并不是巧合。
而他翻出这件事来,明显是想重回权力中心——他既然意在国宗大权,那一定要紧紧把皇位抓在手里。由‘幼子承位’就能看得出来,嫡系长子是要继承国宗的,幼子再一手抓住了天下,谁手里抓住了资源,谁就是大佬。一系是荣盛还是衰败,就在这件事上。
更何况,小弟子说了,出面理事的是个老头子,不是姬六。这样一来,刘小花觉得自己的猜测又可靠了几分。
去理事的人便如同钦差似的,是去断案的。没有钦差边审边查又边把好处住自己口袋里放的。越是庞大的家族,越是要顾脸面,不会明面上做得这么难看。再怎么,也会假模做样地,让一个比较中立的人出面。
如果是姬六去,那得好处的必然不可能是他。
刘小花相信,姬六要搞定这件事,根本不在话下。必然会漂漂亮亮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他这样的人,是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呢?惹人厌恶,又让拿他没有办法。
程正治咂咂嘴“没想到这修仙修道的,也有这么多凡尘俗事。”
小弟子抿嘴笑,说:“七殿下,千年万年间,能有几人得道?只要一天不登仙,这人啊,就一天在凡尘俗事中打滚。”
又机灵地对程正治作揖:“都说七殿下最有望登基,若有一天,七殿下能登大宝。还要多照应着咱们小蓬莱呀。”
程正治嘿嘿地乐,摸头摆手:“小意思小意思。”仿佛他已经皇袍加身。
等小弟子退下,程正治又有点忐忑不安的样子,捂着胸口对刘小花说“我这小心肝啊,噗通噗通的!你说吧,这做圣帝会不会很难啊?那么多娘娘,我睡得过来吗?”
刘小花凉凉地说:“怕什么,等你登了位,还有千千万万的姬六来帮你呢。”
程正治打了个冷颤,讪讪地说:“要不,我就不做什么圣帝了,我觉着吧,在山上,也挺好的。”
两个人正说着的话,便看到空同从殿后进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青鸣,不过青鸣看上去明显心情不好。瞥了刘小花一眼,带着自己的弟子转身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想跟她打。
不过辈份排在那里,刘小花也不能跟他计较,还得要行礼送一送。
空同双手拢在袖子里,嘿嘿看着青鸣的背影笑。
刘小花送过了青鸣,正想去看看刘有容,空同便拦住她:“师父已经闭关。外头自有弟子看守,你不必去了。”
刘小花看看青鸣走的方向,好奇地问:“二师兄这是怎么了?”
“师父让他出山历练去了,历练之时,不得打小蓬莱的名号,到师父出关之前,不得掌事同意,也不能回山。”空同嘿了一声,骂道“该!”
又对刘小花说:“你把仓田家的人打发走了?”
刘小花点头。
“这就行了。”空同说:“山门中的事,你不用怕,只是让你挂个名头罢了,好让田家的人不能生事。过几日三师兄就出关了。以前大师兄不在时,都是他在理事的,你要有心,多跟他学学就行了。”
又说:“其实他不出来,也没什么事,这山上山下,自然有规矩在,自建立宗派起便凡事依度而行,除了上山求事的人之外,其实没有什么需要掌事出面。如今求事也停了,更是轻闲。小七你入门尚早,最要紧的是修习的事情。不用太过分心。”
刘小花如释重负,迟疑了一下,扭头想把程正治打发走。
她才,回头看了一眼,程正治立刻表示“我这就去修习了。”
转身就跑。
空同啧道:“这猴崽子。”
刘小花等程正治走远了,才对空同沉声说:“师兄可有听说过,一个身体里有两个魂魄的异事?”
空同愣了一下,皱眉望天想了想,说:“这到也不是没有。若是两个人夺舍同一个躯体,或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这要天时地利,巧之又巧。”
刘小花问:“会不会,其中一个是原主呢?”
空间摇头:“若是夺舍入身,那入驻的魂魄定然是比原主的魂魄强大。原主的魂魄虽然会偶有反抗,但是活不了几天就会没了。不可能与入驻的魂魄抗衡。”
刘小花又问:“那如果一个躯体之中,真的有两个魂魄同时存在,要怎么办?”
空同沉吟了一声说:“自然要快点引出一个来。这魂魄之间就算一开始是不分高低的,时间久了,却是未必了。总会有决出胜负的时候,一个吞掉另一个,便是常情。”
说着表情严肃起来“夺舍是为邪术,伤天害理。各宗门之间,早有默契,凡有涉足者,不问原由,都必受天火之刑。魂魄飞散不得好死。”
刘小花心中一凛,便死了向空同求助的心。就算空同愿意帮她,到时候万一败露了,也要被连累。
只说“我是在师父书房里面无意看到一本手札上提到,有一个身躯两个魂魄的事。所以好奇”
空同也并不怀疑她。
她试探着问:“那万一真有这样的事,要怎么把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