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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残暴乖戾?
黑衣仆从眼睁睁看着那金簪刺进自己的手臂,却是不躲不闪,任那尖利的簪子狠狠刺进皮肉。
直到红衣女子愤愤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才用手紧紧按住了伤处!
而面色依旧是沉漠的,没有丝毫的痛苦伤心,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痛都不在他的身上!
江心月实在忍不住了,跑过去抓住了黑衣仆从的手臂,查看他的伤势。
金簪刺入极深,伤口的血汩汩向外涌着,黑色的衣袖都被血打湿了!
江心月急忙从药兜子里翻出了军营中用的金创药,正要帮着黑衣仆从挽起衣袖,给他上药,却被他抽回了手臂。
他声音极低,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不用,死不了!”
一直目送着红衣女子离开的管家也回过神来,走到江心月身边,望着黑衣仆从冷淡鄙夷地说道:“是的,江大夫不用为他费神,这样的人皮糙肉厚,几天就没事了,不必浪费药物了!”
江心月却恍如不闻,执拗地拿过黑衣仆从的手臂,替他挽起袖子,然后小心地将金创药撒到他的伤口上。
复杂相府
江心月嘴里温和地安慰着说道:“忍住了,这药刚上的时候,很是刺痛!”
听到这句话,黑衣仆从一直沉默的面色终于有一丝变化。
他微微抬起了眼睛,认真地望了江心月一眼,复又垂下眼帘,再也无话。
金簪刺入身体的时候都没有痛苦的表情,上药就更是轻描淡写的苦痛了。
江心月上完药,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人好坚强啊!
竟然一声不吭。
用干净的白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江心月说道:“我会在府里住些日子,你可以找我来换药,这金创药很是管用,换个两次,伤口就能结痂,愈合的也快!”
黑衣仆从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用!”
面上没有感激亦没有波动,眼睑仍旧低垂着,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尊会说话的雕像。
管家站在一旁终是不耐烦了,对着江心月催促道:“好了,江大夫,现在人也治了,我们快走吧!安顿好了您,我还有很多事呢!”
江心月微微点头,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转身随着他向云阁走去。
只是行出了十几步又回头,却骇然发现那个黑衣仆从已经原地消失了,他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快如鬼魅呢!
宰相府里的侍从都是这样厉害沉默的吗?
江心月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宰相府,果然不同凡响,好复杂啊!
云阁是专门留给相府的贵客的住所,也就是府内高级客房的意思。
阁内里外装饰的很是精致不俗,浩大的园内种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只是这个隆冬时节,只有园中的几株老腊梅,竞相争艳,在阳光下开满了或红或粉,盈盈俏丽的花朵。
入住云阁
穿过回廊,管家将江心月带进了一个素雅的小院内,三间高大的上房,在冬日暖阳下巍峨挺立,古朴静谧。
房间内,红木的家具质地细密,光洁生辉,案头的青瓷花瓶,釉采生光。
镂花雕刻的蝶舞芙蓉的屏风后面,楠木络床,帐舞蟠龙,帘飞彩凤,湘绣蜀锦,满室生辉。
此地虽没有海阁奢华,但是精致幽靓,清雅素净,是闲人贵客休息的绝佳地方。
江心月除了汗颜,更是不由得暗暗赞叹,这相府,果真是人间佳境,凡尘仙界啊!
石信,你太会享受生活了!
江心月在云阁安顿了下来,云阁内专门有招待客人的管事,是个年届三十的妇人,风姿绰约,描眉涂唇,走起路来,扭腰摆臀,很是风骚的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见到江心月之后,却没什么好脸色,绷着脸蹙着眉,冷淡地端茶倒水,几乎没有什么话对江心月说。
江心月也懒得搭理她,直接告诉这个女人,她喜欢清静,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没什么事,不要到江心月的房间里面来。
这个女人立时如风一样的消失掉了。
江心月关上房门,开始在一张纸上描摹刚刚所走过的相府路径。
这个相府的规模差一点就比得上皇宫了,要在这数百间的房间内,找到那份诏书,实在是大海捞针啊!
难,难,难!
江心月用手抚了抚额头,无奈地扯起唇角,暗自说道:“江心月,这个问题的难度系数可是够大的,你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啊!”
观世音菩萨
是夜戌时,江心月被管家又带到了海阁内,去给相爷夫人诊治病症。只是这次,江心月去的地方却不是海阁上房,而是一个离上房比较偏远的跨院内的房间。
房间比较宽敞素雅,摆设也不是很奢华花俏,物品装饰都比较朴素,深檀色的家具,显得房内的一切都厚重古朴。
一进门,就看见西侧靠墙的案上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的宝相。
桌上的香炉里面,青烟袅袅,淡香盈盈。
观世音菩萨端然而坐,手拿玉净瓶,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望着这繁华富丽的宰相府。
相爷夫人正坐在案前的蒲团上虔诚地念经,看见进门的江心月,才被两个小丫头扶持着站起身,放下了手里的佛珠。
江心月暗暗纳罕,这个房间的装饰氛围才与这位老夫人相衬啊,那么,这个房间才是老夫人的住处?
上午那座水晶宫并不是属于风华不再的她的啊!
是的,一朝宰相,有权有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住着人间天堂,又怎么会顾念糟糠之妻?
巨大的感慨,令江心月看着老夫人的目光都变得同情悲悯,这又是一个孤独无依的灵魂!
“原来相爷夫人这样虔诚礼佛,那么一定是心态平和,世事看淡了!这样清心寡欲对身体也好!”江心月对着相爷夫人轻轻一礼。
相爷夫人坐到椅子上,淡然一笑“我这把年纪,还能做什么?也就只好托菩萨的福,平安度日了!相爷也是很信佛的,每个初一十五都会来给菩萨上香。他每日里为了朝廷的事,忙的总是不得安闲,身体也不好,只有这初一十五,我才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江心月装作微微一愣“相爷的身体也不好吗?前日,我还看见他陪着皇上去狩猎场狩猎呢!”
奸诈1
江心月装作微微一愣“相爷的身体也不好吗?前日,我还看见他陪着皇上去狩猎场狩猎呢!”
相爷夫人也是微微停滞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去,声音淡淡地说道:“他那是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大碍!”
江心月有些奇怪相爷夫人的表情,但只是装作没看见,轻松地说道:“潜心礼佛对您的身体是有好处的,上了年纪的人需要精神支柱,现在菩萨就是您的精神支柱,每日里做做功课,心态平和,身体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相爷夫人得了肯定,似是很高兴的样子,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嗯,还是江大夫说的对,以后我也劝劝相爷,不要只是初一十五的拜佛,每日多敬敬菩萨,对身体对公事,都有好处!”
江心月微笑点头“是的!”
江心月指挥着相爷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女,用温热的醋给相爷夫人泡脚,然后又将足底的安眠点,指点给两个侍女看,并且告诉她们如何按揉。
直到两个人都会了,江心月才退出了相爷夫人的房间!
管家已经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门外只有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小厮,再等着江心月。
看见江心月走出门来,那个小厮急忙走上前说道:“江大夫,您随我来,我送您回云阁!”
江心月打量着面前的小厮,微笑着说道:“好啊,劳烦小哥了!”
小厮面目白皙,一双大眼睛机灵狡黠,一见就是个聪明的小鬼。
看见江心月这么客气,小厮立时对她生出些好感来“您甭客气,管家吩咐要好好招呼您呢!”
小厮提着灯笼带着江心月慢慢走出海阁。
走到一半的时候,江心月抬起头,远远看见白天进入的海阁上房,并没有想象的灯火明丽,辉煌璀璨,而是,灯火萧疏,暗影重重。
奸诈2
江心月装作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海阁的上房在晚上是最漂亮的呢,现在看,好似也没什么光彩!”
小厮也侧头看了一眼上房的方向,认真地说道:“其实,您说对了,海阁的上房确实是晚上最漂亮,所有的灯烛都点上,再加上夜明珠的光芒,那可是东海龙宫一样的耀眼呢!”
江心月好似很震惊地说道:“有那么漂亮吗?可是,现在一点都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你在骗我呢吧?”
小厮站住脚步,急忙辩解“没有,如果不是相爷身子不舒服,早早安寝了,这上房的光彩可大呢!”
江心月心头一凛,哦,他说相爷身子不舒服!
相爷夫人说相爷身体不好,那么,石信现在生病了?
那么,去清王府特意把她请来,目的不只是给相爷夫人诊病了?
那么现在,她给相爷夫人的诊病只是相爷的投石问路?
他在暗自观察她的医术,心术?
江心月四处扫视了一眼,对着海阁上房的方向,心里一阵嗤笑,相爷石信,你真够老奸巨猾的哦!
堪称标准的老狐狸!
很好,我要看看你这老狐狸可以忍到几时!
江心月对着身前的小厮说道:“我还要在府里住些日子,以后自然能看到这海阁上房的夜景,到时候就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了!”
小厮自信地说道:“到时候您就知道,我是不会骗您的了!”
出了海阁,走到了相府的大门口,江心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小厮说道:“麻烦小哥,我想去给一个人换药,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厮一愣,停住了脚步“给谁换药?”
江心月说道:“三夫人房里的大小姐,她住在哪里?”
小厮脸上有些疑惑“大小姐受伤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奸诈3
小厮脸上有些疑惑“大小姐受伤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江心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大小姐受伤一定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小厮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她即使受了一点委屈都要闹得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