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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几乎是出于本能大吼出声“我能救他!”
这惊天一喊,令匕首停在了她颈前两厘米处,但匕首上的杀气,还是刺的江心月脖颈下的皮肤一阵刺痛。
“你是郎中?”安斗疑惑地问出一句。
江心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还有脑袋,强抑着要被吓晕的感觉,一叠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是郎中,我能救他!”
只是两厘米的距离,她就要飞升西天了!
这太可怕了!
江心月现在的回答都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因为她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到现在还没飞回来呢!
白衣公子身旁的绿衣人不可置信地对安斗叫道:“安斗,你要做什么?你竟然相信羌奴,你疯了吗?”
安斗将眼中的惊慌神色尽量掩藏,沉声说道:“付兴,你速去请娄太医,要快,娄太医曾说过,爷的病若再复发,恐怕要麻烦,我先让这个羌奴治一治,他若治的不好,我马上让他见阎王!你快去!”
付兴不好再说什么,转身飞奔而去。
安斗的匕首一直横在江心月颈前,并未撤去,声音嗜杀“你马上救治爷,若有一点歪心思,我会戳你十个窟窿!”
小试身手
江心月的魂已经飞回来了,只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说话牙齿乱颤“一个窟窿,我……我也消受不了!”
“少废话,快点救人!”
江心月瞪大眼睛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颈前的匕首。
安斗这才回过神,将手中匕首收了回去,他现在也被爷的病情给吓得魂不守舍。
白衣公子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江心月仔细听了听他的左胸,似乎心脏都已经停跳了。
“真够严重的,怎么和我得一样的病,还这么年轻!”
江心月边说着话边伸手拿过白衣公子的左手,对准他大拇指下手掌凸起处的大鱼际,狠狠掐按下去。
一,二,三,四……到第七下,地上躺的人仍旧没反应,江心月真急了,将他的大拇指倒立过来,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掐按下去。
第九下,一声轻轻的低吟,从白衣公子的口中逸了出来。
在旁边一直全神戒备着的安斗,立时面色惊喜地叫道:“爷,你醒了,太好了!”
白衣公子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面前人,竟然是那个抓来的羌奴!
而且,他竟然还抓着他的手!
“你在做什么?”语气无力,语声却仍是冷寂无情。
安斗在一旁说道:“爷,他是郎中,是他救了你!”
公子面色一变,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心月急忙阻止他“你不能乱动,让家人把你抬回房间里去,一会医生来了,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病很严重……”
不待她说完,白衣公子硬撑着转过头对安斗冷声吩咐道:“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江心月突兀惊愕地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自己明明救了他,他竟然这样无情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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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狭小的牢房内,灰寂阴暗,只有小小悬窗内的一窗月光,一如刚刚的安宁明亮,似是能给人带来一丝微薄的安慰。
江心月依靠在落有月光的墙角,满脸愤懑。
夜已深,万籁俱寂,可是她仍是不能合眼。
无限寂静恐慌中,她问天问地问自己,只差以头抢地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自己本来病重的性命危在旦夕,好容易穿越了,却没有王妃,皇后,公主的好命,直接做了阶下囚,还是生死未卜的阶下囚!
江心月抬头望向窗外,满脸疑惑,难道我现在的身份姓花,名叫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可是,没听说花木兰参军的国家叫做羌国啊!
那个混蛋小子一口一个羌奴,语气之中也极尽蔑视憎恶,那这个羌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
他张口就问粮草,看来是两军在交战,可是,我这身体的原来主人又怎么混进军队的呢?
难道我也是昱朝的女子,被羌兵掳了去?
可是,我怎么还穿着羌兵的兵服呢?
还有我的容貌,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谁能给我一面镜子啊!
江心月满脑子巨大的问号,感叹号,压迫的她烦躁激愤,却又无处发泄,无处询问,只能抓住地上一根一根的稻草,狠狠地折来折去。
江心月睡惯了温暖柔软的大床,这稻草又怎么能睡着?
幸好初秋的天气不甚寒冷,不然,即使冻死了,也无人理会!
只是,天将亮时,江心月仍是敌不过浓浓睡意,蜷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心月被士兵的呼喝声惊醒了“臭羌奴,快起来,王爷召见,要你诊病。”
江心月揉揉眼睛,愣眉愣眼地被提出牢房,尽管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昨天那个患有心脏病的白衣公子,是个王爷!
他是个王爷
江心月被带到一座高大气派的正房前,庭院里花草茵茵,树木高大,房舍古朴恢宏。
只是院里门口,大批戒备森严的兵士与他们手中的冰冷武器,令江心月充满好奇的心思回归现实。
现在,这里,不似从前,只要一不小心她就有性命之虑,苍天啊!保佑我啊!
保佑我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保佑我能多活几年!
江心月双掌合什,心中的祷念还没念完,一张古铜脸色,粗眉大眼的方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江心月被唬的一跳,随即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昨夜把她扛回来的黑衣人,安斗!
黑衣已经换成了合身的黛色短衣,身材又高又壮,眉毛黑粗,一双大眼睛沉稳之中还带着虎虎生气!
第一次看清楚了安斗的模样,江心月心里瞬间想起一句江湖老话:是条汉子!这模样,非常适合做保镖啊!
其实,安斗已经在房门口转来转去好久了,看见江心月被押进来,马上大步走到她面前粗声吩咐道:“爷一会要见你,你老实回答问题,若敢说谎,逸尘府的二十二种刑具,都让你尝遍!”
语气顿了顿,又说道:“另外还要给爷好好诊治一下他的病情,诊不好,一样处罚!”
江心月有些委屈的撇嘴,看见安斗冷冽的脸色,几乎冲口而出的话生生给压回肚里,只是仍不满地嘟囔出一句“有这么请大夫看病的吗?威胁加恐吓!”
安斗没理会她的嘟嘟囔囔,只是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听了听房内的动静,继续不安地在门口踱着步子。
江心月也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间内的动静,却是一片寂静。
她有些奇怪地问安斗“他还在睡觉吗?”
安斗转回头,面上有明显的不安“没有,他在沐浴!”
“什么?”
江心月大叫一声,然后抬腿直直就向房门里面冲去,边冲边急恼地喊道:“他那个样子,怎么还能洗澡?真是活腻了!”
看光美男
安斗也吓坏了,他没来由地相信江心月的判断,而且,他在门口听了半天屋里的动静,其实心里早就没底了。
立刻,安斗不再废话,随着江心月冲进房里。
果然,装满热水,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昨晚那位冷面王爷早就昏过去了。
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桶边,黑色的头发一半浸在了水里,露出的侧脸更是惨白的毫无人色。
安斗吓得目瞪口呆,看见江心月伸手抬起王爷的头,才急忙冲上前抱住了王爷的身体向外拖。
可是,王爷全身湿漉漉滑溜溜的,眼看安斗要抱不住,江心月急忙伸手抓住了王爷的两条小腿,帮着安斗将湿乎乎的王爷抱到床上。
安斗抓过被子盖在王爷身上,同时,嘴里惶急地询问江心月“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怎么能把爷救醒?”
江心月有些气急恼怒,皱着眉不管不顾地训斥道:“他病的那么严重,身体本就虚弱,怎么能受得了热水的熏蒸?你是怎么做人家人的?”
安斗一脸懊恼,声音有些变调“可是爷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昨晚摔倒在花园地上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洗,我也没有办法啊!”
江心月边探着王爷的鼻息边哼道:“那你可以随身伺候啊!万一他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就能发现!”
“爷不让别人在他身边!”
江心月伸出手指去按王爷的人中穴,口里狠狠说道:“也不是女人,还怕人看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话音落,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只是眼睛虚弱的根本无力睁开,眼睑微微动了动。
安斗急忙又问江心月“现在怎么办?王爷太虚弱了!”
江心月对安斗说道:“给他喝一杯糖水。”
“蜂蜜水可以吗?”
“可以吧!”
江心月边说边按揉着王爷左手的大鱼际。
居然全裸
一杯蜂蜜水喝下去,王爷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首先进入眼帘的,竟然又是那个头发乱蓬蓬,满脸脏兮兮的羌奴。
王爷不悦地拧起眉头,费力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床旁的安斗却高兴起来“爷,你醒了?这家伙还真有办法!”
江心月明显感觉到床上人的厌恶与鄙视,也不愿意看那张冷漠的脸,放下他的手,转身离开床边,同时嘴里对安斗不满地说道:“我不叫这家伙,更不叫羌奴,我叫江心月!”
安斗没时间理会她,只是关心地问床上人“爷,感觉哪里不舒服?胸口闷吗?还疼吗?要不要请娄太医来?”
王爷虚弱的声音问道:“我又晕倒了?”
“是的,这个羌奴说你身体正虚弱,不应该现在沐浴,幸好他先冲进门来,不然……”
王爷的目光一凛“我在木桶里晕倒了?”
“是……”
王爷身体一动,才发现锦被下的自己全裸着,瞬时间,面上怒色升起,咬牙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竟然被一个羌奴看光了,王爷的目中升腾起湛湛杀气。
一旁的江心月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些激愤说道:“你都生死攸关了,还在意看光吗?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呢?”
王爷一双眼眸微微眯起,盯视着江心月,面色没有变化,只是那目中的眼神却寒如钢刀,冷冷出声“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股浓浓的杀意,一下子把江心月吓呆了,这家伙不是变态吧?
看了看他的身体就要掉脑袋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耶!
江心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强自硬撑却心虚地说道:“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我才不会那么狭隘呢!”
一旁的安斗看见王爷嗜杀的眼神,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爷,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