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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二人都不曾出嫁,一生都在长公主府里做事,尤其是云氏,那可是长公主身边十分得力的人。有这两个人指点着,巧云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也就更加的圆滑。
在二人的帮助下,巧云从楚睿风送来的东西里挑了些出来,回赠给州城各府里。接到巧云年礼的人家,见到里面竟然都是京城的特产,一个个也挺高兴。更是明白了,巧云在楚世子心中的地位,对巧云更加的敬重了。
忙来忙去,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夜。巧云请了林伯康一家,青雷夫妻,还有卫、云两位嬷嬷一起过团圆年,欢欢喜喜的在一起吃年夜饭。
“今天是除夕团圆夜,咱们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热热闹闹的过个年。林先生,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口味清淡的菜肴,也省得嫂子吃着不习惯。”巧云坐在主位上,含笑的看着旁边的林伯康一家人说道。
巧云是北方人,青雷和卫、云二位是京城人,林伯康一家是江南人,众人的口味难免有些不一致。巧云特意吩咐了厨房,单独给林伯康他们做几个口味清淡的菜肴,也省得他们不习惯。
“林先生和林大嫂都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呢,这样一起过年才热闹。卫姑姑云姑姑,你们也是,巧云能够得两位长辈的指点关照,受益良多。巧云是真心把两位当成家人的,难得这样团圆的好时候,谁都别客气,欢欢喜喜的过年才好。”
巧云自幼孤苦,在齐家从未享受过半点儿亲人间的温暖,反倒是与眼前众人相处,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亲人的关爱,这让巧云真的很感动。她很渴望有一个家,一家子其乐融融,眼前这些虽然不是至亲,可是众人相处的都很融洽,却胜似亲人。
“有诸位的陪伴,巧云真的感觉很幸福。来,我先敬诸位一杯酒,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咱们这难得的缘分。”巧云说话着,便举起了酒杯,敬了众人一杯酒。
“姑娘此话倒是严重了,若非是姑娘仗义援手,我们一家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林伯康谢姑娘大恩,承蒙姑娘不嫌弃,将我们当做亲人。既然是如此,太见外的话也就不说了,来,咱们共同喝了这杯酒,祝愿咱们一大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林伯康那边,也举起酒杯来,回敬巧云。
青雷夫妻,卫、云二人,这会儿也都各自举杯,就连小石头,也倒了一杯葡萄酒。众人共同喝了一杯酒,这才开始吃年夜饭。
厨房精心预备的年夜饭,自然是精致丰盛又美味的。美酒佳肴在前,众人也都满面笑容,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而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京城定国公府里,也是大摆宴席,国公府一众人等聚在一起,共同吃团圆饭庆贺新年。
定国公府的老国公楚成益,其实并非大辽的贵族,而是前朝大赵的一位将军。当年大辽在草原上崛起,兴兵侵犯大赵,楚成益率领众军顽强抵抗。双方僵持了三年,大辽军队未能前进一步。
可惜,那时大赵皇帝昏庸无道,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谗言,说是楚成益拥兵自重,与大辽勾结,意图不轨。皇帝大怒,命人将楚家满门抄斩。幸亏楚家有一忠心老仆,用自家孩子,顶替了楚康盛。然后将真正的楚康盛偷偷送了出去,才算保住了楚康盛的一条命。
大赵皇帝派人前往边关捉拿楚成益,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被楚成益得知。楚成益一听,楚家将近两百口人全数被杀,悲痛欲绝。一气之下,干脆投降了大辽,率军攻打大赵都城,发誓要为家人报仇。
楚成益骁勇善战,大赵朝廷无人能敌,都城很快被攻破。大赵皇帝见事情不妙,直接在宫中上吊自杀,倒是宫中一年幼皇子,在一干侍卫大臣们的护送之下,离开了皇都,逃到江南。那皇子在江南登基,从那以后,大辽和大赵隔江对峙了几十年。
楚成益大仇得报,却是心灰意冷,于是请求辞官回乡,为父母守孝。他这样勇武的大将,大辽君主哪里肯放人?大辽皇帝亲自赐封楚成益为定国公,掌管兵权,并赐予其府邸,还将一位官员之女,嫁给了楚成益。
到了这个时候,楚成益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留下。而就在他迎娶新娘的当天,他的长子在老仆的护送下,也回到了京城。父子相见,楚成益得知唯一的儿子还在人间,自然是欣喜万分,将儿子接入府中悉心教导。
可是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儿子,却让楚成益新婚的妻子很是不满,但事情已定,新夫人也只能是忍着了。后来新夫人给楚成益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他两个妾室也都各自生了个儿子,另外还有几个女儿出生。
楚成益其他的几个儿子都不算太出息,哪个也比不上长子楚康盛有能耐。再加上楚成益与原配夫人感情不错,原配夫人因他而死,总归是心里有一些愧疚,所以对长子更加的爱护。楚康盛长大成人,迎娶了当朝的公主,成了驸马,他的地位,再也没人能够撼动。
楚成益年老,顺势就把国公的爵位传给了长子。这个举动,更是引起了妻子的不满,因为这个,根本就不符合大辽的规矩。但楚成益是一家之主,他的话没人能反驳,再加上还有长公主的支持,楚康盛便顺理成章的承袭爵位,成了定国公。
位于上首的老国公夫人,这会儿看着左边楚康盛一家子,这脸色就始终没好过。这么多年了,她的儿子们一直都被那个该死的野种压制着抬不起头来。反而那野种竟然是越来越好,娶了个公主,生了儿子就直接封了世子。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儿子的,凭什么就都成全了那个孽种?
☆、第316章 楚睿风的不满
老夫人的目光不善,那边的长公主和楚睿风又如何会没有察觉?长公主唇边浮起些许嘲讽的笑意,她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啊,连这点儿心思都隐藏不住,还能做什么?
也幸亏,他们一家平日里住在一墙之隔的公主府,不是这边的国公府。不然,成天面对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够她受的呢。要不是老国公对他们这边还算不错,这除夕团圆宴,她都懒得回来。自家几口人在一起过节多好,谁耐烦看这些人的样子啊?
长公主心里想着,扭头去看右手边位置上坐着的儿子。果然,瞧见了楚睿风眼中有几许不耐烦,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冰寒。长公主叹气,她这个儿子啊,是被她给宠坏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好歹也温和一些啊。
不过,这个也实在是不怨儿子。面对国公府里这一大堆烦人精,她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她那个冷心冷情最讨厌麻烦的儿子呢?今晚上还能坐在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风儿,不管怎么样,今天是除夕夜。你去年没能在家过年,今年好歹也忍耐些,别让你祖父难过,听到没有?”长公主悄声叮嘱儿子。
听见母亲的话,楚睿风微微点头,“娘,我知道,就是这菜太难吃了,国公府的厨子又换了么?真是受不了。”在母亲的面前,楚睿风难得露出些许撒娇的口气,低声抱怨着菜难吃。
“每个月拨过来那么多的银子,怎么连个过年的年夜饭,也能做出这个味道啊?二婶这是怎么当家的?”楚睿风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些菜色,十分嫌弃的样子。
听见儿子的抱怨,长公主差一点儿就没忍住笑出来,她这个儿子啊,嘴刁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了。从小吃东西就各种挑剔,公主府里的厨子不知道被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后来才不被嫌弃。
“忍一忍,随便吃几口吧。娘已经吩咐咱府里的厨子预备了东西,一会儿回去,娘亲自给你下厨,做两个小菜。”儿子难得在家里过年,长公主自然是各种心疼,瞧着楚睿风嫌弃眼前的这些饭菜,便赶忙许诺道。
楚睿风闻言便笑了,“还是母亲好,我都好久没能吃到母亲做的菜了。”长公主手艺非常好,楚睿风最惦记的,就是母亲做的饭菜。故而闻听此言,总算是不再阴沉着脸了。
这边母子两个低声私语,自然是没工夫听那头老夫人他们在说什么了。不成想,忽然间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母子俩的叙话。
“大嫂,娘问你呢,今晚的年夜饭是怎么回事?怎么做的这么差啊?”那边,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正很是不客气的看着长公主,质问道。
长公主挑眉,“三弟妹,你在说什么?这年夜饭好不好吃,不是应该找你和老二媳妇么?国公府可是你们几个掌管着的,今晚的年夜饭也是三位弟妹一手张罗,你问我?我去问谁?”长公主本来就有些不耐烦的,结果对面这些人还不知死活,她当然不客气了。
刚刚说话的,是老国公的三儿媳范氏。老国公的几个儿子,除了长子楚康盛娶了长公主之外,其余的人,都娶的是汉人女子。当然,也是这几个儿子并不出息,人家大辽贵族的女子,根本就看不上他们。
大辽朝有着比较严格的身份等级制度,哪怕是汉人官员,在朝廷的地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基本上不算特别受重视。老国公当年虽然有些权利,可是后期也就渐渐地被架空了,要不是楚康盛娶了长公主,其实说实在的,只怕是楚家就要没落成二流的官宦之家了。
而如今定国公府能有这等风光,一个是楚康盛能力出众,二来是有长公主在后面帮衬支持,第三,那就是国公府出了楚睿风这样一个奇才。楚睿风十四岁领人出海,带回无数海外奇珍,原本就深受皇帝喜爱的楚睿风,从那以后就更加得宠,定国公府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所以,当范氏质问长公主时,楚睿风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这些人,吃着他的用着他的,结果还敢这么跟他母亲说话,这是想做什么?好日子过腻歪了是吧?
“母亲说得对,这国公府里的一切,不都是三位婶子掌管么,凭什么要来问我娘?我还想问问三位婶子呢,每年我都拨过来好多的银子,怎么这国公府的饭菜,是越做越难吃了?”
“二婶,你从哪儿请的厨子?还有,这年夜饭的材料,是谁去采买回来的?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真的以为别人尝不出来么?”楚睿风可是丝毫不客气,直接就问道。
这些功勋之家,其实也就是名头上好听,定国公一年的俸禄其实没有多少银子。而楚家其他那些兄弟们,一个个也不过是靠着定国公和长公主的面子,在朝廷里寻了个差事而已,一年也都没有多少俸禄。
虽然皇帝赏赐了大片的土地,可仅仅靠着地里的出产和几个人的俸禄,也不过就是勉强够这一大家子的吃喝用度而已。大多数的时候,功勋之家就是靠着皇帝的赏赐过日子。每年的春围秋猎,都是功勋之家表现自己的机会,如果能得到皇帝的赞赏,就会有大笔的赏赐。
楚睿风从八岁开始,每年的春围秋猎,都能拔得头筹,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那样喜欢他的缘故。每一年皇帝都会赏赐下来大笔的财物,这些,都用来供养国公府了。等到楚睿风十四岁出海之后,虽然不能再参加春围秋猎,但是却获得了更多的盈利。国公府的日子,可以说差不多就是指着楚睿风呢。
定国公和长公主住在公主府,长公主有自己的封地和食邑,公主府那边根本花不到国公府和楚睿风的银子。反而是国公府,每年都花销不少,楚睿风对这个现象也早就不满了,凭什么他们就要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