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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的手只脱力了一小会儿,马上就恢复了力气,他一把抱住周晚晚,带她离开了这两个人是的身边,“囡囡不怕?”
“不怕!他们欺负我!墩子哥哥打死他们也活该!”周晚晚看得出来,去打这两个人的时候,墩子没有一丝犹豫,可是现在面对她,墩子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和担忧。
无论墩子这件事做得是不是过激,周晚晚都不能让一个一心保护自己的人心里受这样的煎熬。
这个世界的道德与法律她并不怎么在乎,她只在乎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心中是否自在舒畅。所以,周晚晚一定不能让墩子有事,更不能让他因保护了自己,还得背负这样的心理负担。
“咋回事?你俩没事吧?”周晨飞快地穿过学校的黄豆地跑了过来,把去给他报信的石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没事,没事,”周晚晚赶紧安抚周晨,“他们欺负我,被墩子哥哥给揍了。”
周晨确定了妹妹和墩子没事,抬腿就往二十块两人那边跑。墩子和周晚晚转过身,发现刚才还是一脸死相的两个人都已经坐起来了。
周晨怒气冲冲地冲过去,一人狠踹几脚,把两人又给踹趴下了。
周晚晚扶额,二十块他俩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呦……
周晚晚又鼓动墩子把她抱过去,冲又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个哥哥下手这个狠呐!她做妹妹的只能努力收拾善后了。
周晨出完气了,才仔细问怎么回事。
周晚晚简略地给他讲了一遍,然后告诉他,有人去屯子里找人了,说墩子哥哥杀人了。
兄妹三人一番商量,马上行动了起来。
当乔四喜带着两个民兵来到小学校时,二十块和那个受伤的坏小子正浑身湿淋淋地站着,头上、身上一点血迹都找不着了,连头上的伤口看着都不怎么大了,血也早就不流了。
赵老六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张着嘴看着自己死去活来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的儿子发呆。
“这就是你们说的打死人了?”乔四喜指着两个人问去把他拽过来的人。
去找乔四喜的几个人也傻了,这俩孩子刚才可是躺在地上要死了呀!他们看得真真儿的!
“他们欺负我妹妹,横行霸道,聚众打架!”周晨指着二十块和几个坏小子义正言辞地告状。
“四喜叔,二十块说看我不顺眼,要摔死我!”周晚晚可怜兮兮眼泪汪汪地看着乔四喜,小脸儿一半儿藏在周晨的脖子里,一半儿怯生生地露出来,一副吓坏了的小模样。
墩子被安排在一边一言不发。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小盲流,这里面最好不要有他任何事,要不然人们先入为主的印象会把今天的事弄得对墩子非常不利。
“二十块他爹看着他欺负小囡囡也不管,还说打死活该!”石云也在旁边义愤填膺地帮腔。
二十块的臭名声周围几个屯子都传遍了,因为他家成分好,父子两人又心黑手狠,所以大家都轻易不敢惹他们。
很多人家的孩子受了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大家都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家,跟这种啥都能豁得出去的光棍儿计较不起呢。
现在二十块欺负人被揍了,乔四喜都觉得解气极了,估计屯子里的人知道了也得这么想。
“赵老六,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好好管管你儿子,他以后给你闹出人命来,看你仗着自个是贫下中农,到公社去胡搅蛮缠还好不好使!”
乔四喜又指着周晨兄妹俩警告赵老六父子:“这俩孩子全屯子有名地懂事儿、仁义,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找他们麻烦,他俩揍死你都没人管!”
乔四喜能这么说,当然是有沈首长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相信这俩秀秀气气漂漂亮亮的孩子能把谁咋地了,他说这些话也只是吓唬吓唬赵老六他们??——乔四喜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墩子的事儿。
赵老六和二十块可不这么觉得,二十块刚才死去活来折腾了好几回了,真正心黑手狠的是那个瘦小子!他们可算见识了,哪还敢惹他呀!所以,听乔四喜说以后要让他们揍死二十块,父子俩都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乔四喜又教训了一顿刚才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社员,就回去了。说到底,这也只是几个小孩子打架,要不是有人说出人命了,他根本就不会来。
这件事表面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四零章 报复
过了几天的一个清早,周老太太带着周红英刚准备掏厕所,就被粪坑里爬上来的几个半大小子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们还没来的及尖叫,几个恼羞成怒的家伙上来就对她们娘俩一顿拳打脚踢。谁让你们不长眼睛,看见老子被按厕所里了,他妈的两个反革命坏分子还敢笑话老子!先揍一顿解解晦气再说!
揍完这母女俩,几个坏小子一出厕所门就碰见了挑着粪桶过来的周老头。一个家伙恶从胆边生,抢过扁担就狠狠地给了周老头一下,周老头应声而倒,一条腿咔嚓一声断了个彻底。
周老头躺在炕上疼得直打滚,大队和小队调查了好几天对这件事却毫无头绪。那个时候天还没怎么亮,那几个行凶的人都满身满头的大粪,周老太太三人根本看不清是谁干的。
周阳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能是他们干的吗?他们要是真有这股狠劲儿,咋那么容易就让咱们给收拾了?让他们在粪坑里待到天亮,他们就老实在那里待着,连半夜逃跑都不敢?”
这个他们当然是欺负周晚晚的二十块和他的小跟班。
“欺软怕硬说得就是这样的!”周晨可不觉得奇怪,“咱就看着吧!以后这几个见了咱们那就是老鼠见了猫,跟别人还得是横行霸道!”
“不行!我他妈的还是不解气!”沈国栋转身就走,墩子也一声儿不吭地跟了出去。
现在墩子对沈国栋整人的本事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跟着他去整这几个小子,比那天他往死里揍他们还解气!
“我是真想揍死二十块。”那天事后,墩子跟周阳几个人说起当时的情况时,很平静地说道。
“当时那股气憋着,就想着揍死他!啥都不在乎。现在想想,当时揍死他我也不后悔。以后,哪天要是真出这样的事儿了,你们别让囡囡知道就行,就跟他说我回老家了。等她长大了也别告诉她。”
周晨见周阳没阻拦沈国栋两个人,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出去了。
周阳摸着周晚晚的头还是有点后怕,这要是让二十块给摔坏了,揍死他一百回也换不回妹妹呀。
所以周阳根本就不阻止沈国栋几个人的报复行动。相反还出力不少。
当天下午,全屯子的孩子都沸腾起来了。二十块和他的同伙被蒙住眼睛绑在了学校旁边那几棵枯死的大树上,大家随便打去呀!
消息从三家屯迅速扩散到周围的几个屯子,平时被二十块欺负过的,没被欺负过但对他又怕又厌的。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一时间,一群又一群的孩子涌向小学校的方向,这个周日的二道坎小学迎来了它创立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波孩子。
直到赵老六放工回来,孩子们才一哄而散,而绑在树上的二十块几个已经昏迷不醒多时了。
二十块伤好以后再也不肯上学了,二道坎小学终于摆脱了这个年龄最大也最能惹祸的超龄小学生。
可周老头的伤却好不了了。他一开始只是骨折,可是周老太太和周红英根本就不管他。几个儿子在周老太太的遮掩下,都以为他的病并不严重,也都没当回事。
周老头躺在炕上行动不便又没人照顾。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头。他一开始还能骂骂周老太太和儿孙,可是只要他一骂人,周老太太就饿他一顿,水都不给喝一口。慢慢的,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了,而他的腿因为骨头错位,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是这样,周老太太也没有放过他。吃多了就得拉撒,还是少吃少喝吧!衣服褥子换那么勤干嘛?就那么穿着吧!
等周老头变成浑身骚臭、褥疮满身、皮包骨头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反抗不了周老太太。只能任她摆布了。
周老太太又有话说了,这么大的味儿,可别放屋里了,白天就抬外面散散味儿吧!周老头便被放到院子一角的麦秆堆上。一待就是一整天,谁都想不起来给他一口水喝,更别提按顿吃饭了。
一开始周春喜几个还能想起来晚上把周老头抬回来,后来在周老太太的刻意疏忽下,晚上经常就把他忘在了外面。
一天半夜下起了大暴雨,周老头实在挺不住了。在泥水里爬到门口又是砸门又是叫喊,想要进来,可是雨太大了,大晚上的又都睡得实,根本没人给他开门。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他在泥水里打滚了一晚上。
没人的时候,周老太太拿着笤帚疙瘩狠狠地点着周老头的脑袋,“死老头子!你活该!一辈子夫妻,我伺候了你四十多年!到头来一有事儿你就把我卖了!那公社的小黑屋是人待的地方吗?!我给吓得都尿了裤子了,你看过一眼吗?!我差点活活饿死,你都没想着给我送一口吃的!你根本没长心呐!从今以后,我就叫你也尝尝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
可是,周老头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周晚晚冷笑,他当然得活着,还得多活几年,要不然怎么赎他前世今生犯下的罪!
进了七月,天气暴热起来,周晚晚和沈爷爷五月末一起种的格桑花早早地就开了。窗台下、障子边,一小朵一小朵看似弱不禁风却坚强柔韧的小花,看得周晚晚欢喜极了。
她拿一个黑色的大肚子陶罐插了一大把米分白、淡紫的小花,衬着翠绿色的叶子,雅致而清新,让沈国栋给沈爷爷带过去。沈爷爷工作的时候看着,也能有个好心情。
沈爷爷身体恢复以后就闲不住了,正巧部队在绥林县附近的一个大型军工项目又需要一个身份级别足够高的人来压阵,他就主动接下了这个工作。所以周晚晚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沈爷爷了。
不过祖孙俩还是互相惦记着对方,上个周末沈爷爷就让沈国栋给周晚晚带回来一个俄罗斯套娃,说是那边的苏联专家听说他有一个可爱的小孙女,特意送的礼物。
陶罐里是灵泉水,格桑花开了一个星期还很精神,沈爷爷非说是他和小囡囡种的花好,小囡囡手巧,会插花。放在办公室里谁来跟谁显摆,结果又帮周晚晚忽悠来一大把苏联巧克力糖……
沈国栋这段时间也顾不上吃醋了,他在忙着调查二十块的事。
他和周阳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几个人一致认为二十块找麻烦这事儿有点太过巧合了。恐怕背后还有别的原因。所以最近两个周末他们连小寒山都不去了,全力调查这件事。
钱什么时候挣都行,妹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给欺负了!
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出一些端倪,深入调查下去,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钱刚兄弟。
原来。钱刚兄弟早就跟二十块这一伙儿人混熟了。靠着在县城里跟小混混打交道的口才和“见识”,他们很快就把二十块这几个人忽悠住,让他们几乎对他俩言听计从。
找周晚晚麻烦的事,他们还真没直接支使二十块,而是不着痕迹地暗示几个人。
他们在二十块几个人面前先是把周阳兄妹说成没有良心的白眼儿狼,欺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