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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去吩咐着李玄:“李玄,这里的现场还没有被破坏,你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李玄点头。
叶晨又命令邢骁:“邢骁,你带人暗中封锁住个个出城的关口,认真排查,不能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邢骁点头道是。
叶晨拍了拍手,道:“既然这样,大家就开始行动吧。我们动作越快,找到人的希望也就越大。”
几人应是,皆是快步走出,各司其职。
临走出门时,凌子涵回头看了叶晨一眼。
方才,叶晨身上果断决绝的气质看起来与萧子腾太过相似。
同样是危机中镇定自若,同样是那样的大将之风,同样是那样的隐忍与执着。
从前几次的见面中,他只道她是一名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的女子。
美虽美矣,终究少了一层滋味。
现在他才看见她隐藏在骨子里的那股不输于男儿的骄傲与坚强,杀伐果断。
这是他见过的一名奇女子。
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老大吧。
他微微一叹。
他红色的衣角一闪,消失在门口。
李玄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有了发现。
他左手捏着窗棂的一根发丝和几许泥土,右手拿着透明的脚印模具走了过来。
李玄低头道:“堂主,有发现。”
叶晨看去,扬了扬眉,示意他开始讲。
李玄捏着发丝说道:“这根发丝是从窗户上找到的,长发,而且上面还有着香水的味道,一看便知是女人的头发。”
他又扬起了另一个手上的泥土,说道:“这也是从窗户上找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些掳走萧堂堂主的人鞋底上留下的。而且根据我的记忆,这种特别的黏土,应该只在城西的郊区才有。”
“那些?”叶晨皱眉,抓住了李玄话中的一个字眼。
李玄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这也是我从这个鞋印发现的。这个鞋印很大,足足有42码,一般的女人没有这么大的脚,而且,前面重后面轻,应该是长期习武的习惯。”
“所以,掳走萧堂堂主的必然是一男一女。时间仓促,暂时,只找到这些线索。”李玄放下东西,和叶晨说道。
叶晨微微颔首,沉声道:“你先把这些信息传给萧子腾和邢骁,让他们多家留意。然后,接着找,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李玄点点头,弯腰道是。
叶晨转身,对向窗外,眉凝起。
窗外,微风起,金黄色的梧桐叶簌簌而下,一片一片,飘零单薄,零落成泥。
萧子腾,你一定好好好的。
留下李玄在这里继续查看,叶晨回到了龙门。
她想第一时间把握住萧子腾的消息。
龙门,大厅中。
宽阔的大厅里面一溜摆着数十个红木太师椅,大堂中央挂着一个壁画,墨色河山。壁画前面端放着一套桌椅。
雕花纹饰,红木材质,古色古香。
红木古色桌椅的左侧坐着一名肤白若雪的女子。
说是女子可能有些不太恰当,那女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汪亦嗔亦怒含情目,眉儿颦顰,鼻儿高高,小嘴不点而朱,端的是模样赛比天仙。
只见那女娃手捧一杯清茶,茶杯是那玉般透亮的天青含翠青瓷,衬着那小姑娘的那手腕儿,是凝霜凝雪,浑然天成。
茶是极好的雨前龙井,香气氤氲,沁人心脾,让你整个从心头,从脚尖,每个地方都忍不住叫着好。
端看着这一室的宁静,真真让人不觉来到了古代闺阁之中。
真个是,娉娉袅袅,豆蔻年华。
突然,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步步沉重,愣是踩碎了,驱走了一室的茶香。
他低头报告着,声硬如铁:“堂主,邢部长那边有消息了。”
那少女一下子抬了头,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漆黑的瞳孔里面居然是比冰还寒的冷意:“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低下头,不敢看那少女,迟疑道:“真的。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叶晨沉声,眯着眼问道。
那人抬头看了看叶晨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邢部长让您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消息可能不太好。”
叶晨皱眉,声音几乎凝结为刀:“什么叫这个消息可能不太好?”
那地上跪着之人立刻感觉头顶一股难言的压力轰然压下,他头埋得更低,颤声道:“邢部长只说,让您亲自去哪里看就知道了。”
他一语未了,面前已没有了人。
只有门口有一道渐渐消失的绿影和淡去的茶香。
叶晨坐上龙门的车向邢骁说的地方赶去。
车速很快,几乎是将路边的景色一瞬间甩到身后。
叶晨犹觉得不够,车速可以快些,在快些。
心底,却有个地方在暗暗叫嚣着,面前这一条长长的路,永远不要完。
永远不要完。
这样,自己或许就不会面对那个画面。
纠结,不安,忐忑。
最终,终于还是到了那个事发的地方。
是城西的一个废旧仓库,以前是一个厂房,现在就废弃了,平时少人来。
叶晨到那里的时候,就看见邢骁站在那仓库面前,面色严峻,沉默。
她的脚步滞了一滞,才重新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了,暮色四合,红彤彤的火烧云犹如鲜血铺洒而成。
渐稀的阳光打在邢骁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有些晦涩。
邢骁转身看向叶晨,那目光复杂,对上叶晨的眼睛之后又垂了下去。
叶晨心一惊。
她快步走上前去邢骁面前,声音有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问道:“怎么回事?”
邢骁偏开了脸,看着那个废旧的仓库,声音苦涩:“堂主,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叶晨转身看向那个仓库。
暮色愈来愈浓,一丝阳光都没有,压抑的黑暗逼人突兀地降临。
黑黢黢的仓库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狰狞巨兽,死死地摄住了叶晨。
叶晨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伴着她一步一步向前的脚步。
她的耳朵瞬间失聪,整个世界里都只回荡着这一种声音。
她的手脚开始发凉。
脚步愈来愈重。
终于,走到了那个仓库门口。
她顿在了门口,旁边立刻有龙门的人给她递上手电筒。
手电筒是金属的,在这冷夜里,冰冷的刺骨。
她撑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仓库不大,角落里面堆着不少蛇皮袋子,大概是前任主人没有带走的。
中间,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几碗简单的饭菜,还未收拾。
菜边趴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皆是双目紧闭,胸口处一朵刺目的血花。
女的是长发,用的香水正是那根发丝上面的残留的香水味。
男子的鞋印与叶晨在医院看到的一模一样。
叶晨转身看向身边的人。
身边跟着她进来的人垂首,低声道:“我们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见有人闯进来,他们想要反击,结果,我们的兄弟手太快,把两个人都打死了。”
叶晨听见她的声音在颤抖:“那萧堂堂主呢?”
那人低下了头,沉默,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位置。
叶晨顺着那人让出位置看去,那里角落处,有一张简易的小木床。
上面躺着一个男子,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像是马背上的鬃毛,又硬又黑。
他的面色异常的白,双目紧闭,整个人躺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
他的表情很安详,好像只是睡了过去。
叶晨一步一步朝前走着,一点一点的接近着那个木床。
她站到萧子腾的身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冰冷。
比窗外漆黑无光的夜色还冷。
叶晨的脸色一白,颤抖着收回了手,又去摸他的脉搏。
触上他的手,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再也没有了那让人温暖、心安的温度。
她收回了手,呆在原地,看着床上的萧子腾。
他的眉依旧是那样的浓,如同粗粗的毛笔拉出来的一笔,霸道蛮横的横着,如剑一般锋利。
他的面部轮廓很深,鼻子高高的,如同刀削,帅气逼人。
叶晨又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像是细密的梳子,很美。
只是,再也看不到他漆黑如黑曜石的深邃幽黑的眸子,和那月下孤独狼王一般孤寂霸道的目光。
那一眼,终成永别。
叶晨弯下腰,手放到了萧子腾的肩下和腰间。
接着,一用力,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公主抱。
萧子腾,我们回家。
旁边的人惊呼:“堂主,这——”
叶晨不理会,只是抱着萧子腾往外走着,一步一步。
身边的人只得叹口气,跟在他们的身后,替她们打着灯。
外面的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一束昏黄微弱的追光冲破了黑暗,直直的射了出来。
一个清丽的绿裙女子抱着一个蓝白病号服的高大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由暗到明,一点一点的浮现。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露了出来,众人才倒吸一口冷气。
这——
邢骁愣了一秒,接着快步走上去,去接叶晨手中的萧子腾。
“堂主,我来吧。”
叶晨不松手,恍若未闻,依旧一步一步的走着。
众人看的心酸。
有人上去试探性的问着叶晨:“堂主,里面那两个人怎么办?”
叶晨脚步顿了一顿,冷冷吐出两个字:“喂狗!”
喂狗!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平时他们的堂主纵然心狠,也断不至于如此。
今天这两人,怕是引起了堂主的真怒了吧。
众人低头垂眸,立即又有人拖着那两人的尸体去喂狗去了。
叶晨依旧一步一步的走着,来到车边。
邢骁眼疾手快的替她开了车门,叶晨坐了进去。
邢骁当司机,叶晨在后座上冷冷的说道:“去医院,不,去绿然小区。”
萧子腾,我带你回家。
邢骁看了一眼叶晨的脸色,暗暗心惊,一踩油门,车箭一般飞了出去。
叶晨的脸色很平静,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或者愤怒。
平静到异常。
一个暴怒的人往往没有一个沉默的人可怕。
邢骁担忧的看着叶晨,却不敢去劝她。
叶晨平静的给萧子腾整理着衣服,擦着身上的脏东西,好像萧子腾只是安详睡了过去而已。
车子很快就倒了绿然小区,邢骁停稳车,连忙下车给叶晨拉开了车门。
叶晨抱着萧子腾,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台阶很多,她走得很稳。
随着她沉重的脚步声,一节一节,楼道里的声控灯都随着开了。
邢骁跟在叶晨的身后,给她开着门。
叶晨走进了屋,直接走进了卧室,将萧子腾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